“我?”
“不然呢?这儿还有第二个人吗?”
许星眠虽然单纯了点,但不是傻。
眼睛半眯,耐人寻味。
张昊更加确信许星眠是被江叙威胁了,“星眠,你要是被威胁了就告诉我,我一定会救你的。”
江叙嗤之以鼻,真是林子大了什么吊人都有。
以前许星眠过得那么惨,也不见得有个人为她说句好话。
现在倒是舔著脸来攀亲近。
江叙捏著许星眠的下巴,仔细端详。
这张脸确实不错,越看越好看的那种。
前世光顾著逃命了,都没注意。
“啧啧啧,我养的真好。”
江叙忍不住感慨,被掐住脸的许星眠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
她不知道江叙为什么捏住她的脸,还盯着看那么久。
张昊在一旁脸都气歪了,“你放开她!”
江叙忍不住了,“眠眠,他跟你很熟吗?”
许星眠连连摇头,毫不犹豫。
“好多年没见了,不知道抽什么风了。”
张昊拼命挣扎绳索,无济于事。
“星眠,我们小时候关系那么好,你都忘了吗?”
江叙也跟着好奇,“这位小姐,跟他有什么过节吗?”
许星眠摊手,大脑放空:我为什么大清早会出现在这里?
“江叙,我们回家吧,我饿了。
“好,回家,那他怎么办?”
许星眠思考了一会,一不小心对上张昊那副希冀的眼神,一阵反胃。
又扭头看了眼江叙,好受了许多。
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抚上江叙的肩膀。
在江叙还未察觉时,轻轻在他的脸上落下一吻。
江叙愣神,随即嘴角清扬,忍不住轻哼起来。
“张昊是吧?眠眠是我女朋友,你也不照照镜子。难听的话我不想说,你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别再当跳梁小丑了。”
说罢,江叙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个红鼻子,贴心地给张昊戴了上去。
然后拉着许星眠的手,“回家,吃饭。”
两人走出去老远,听见一声响彻天地的呐喊:
“不——”
江叙弯著腰,笑得喘不过气。
“太有意思了,没想到真有那么小丑的人!”
许星眠乖巧地站在一旁,心不在焉。
江叙直起身子,蓦然挡在许星眠面前:“发什么呆呢?”
许星眠的额头撞在江叙胸口上,捂著脸,“没…没什么。”
“你这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还在想刚才的事?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他的,违法的事咱不做。
许星眠微微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江叙歪头沉思,“那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江叙像个蚊子一样,在许星眠身边莹莹绕绕。
言语间,有意无意指向许星眠主动亲他的事。
许星眠不语,一味低头行路。
她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顺理成章地,在张昊面前表演一下,这样就可以断了他的念想。
许星眠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虽然她的心里也有点小庆幸,捂著胸口,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江叙实在是问不出来,一脸怅然。
你到底在拧巴什么呢?
再不答应我死给你看!
他也只是心里默默吐槽。
今天江叙的心情很好,虽然雪人没了,但是和许星眠的关系更进一步了。
今天能亲他脸,明天能爬他床。
江叙看着在厨房忙碌的许星眠,心里竟生出一丝诡异的感觉。
他突然意识到,这种氛围,像是生活多年的老夫老妻。
江叙一脸错愕,这太奇怪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江叙的父母从小忙于工作,给他的陪伴并不多。
为数不多的相聚时光,也总会勉励他用功。
虽然从不逼迫江叙,但江叙很渴望得到关爱。
于是,他把自己逼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这样的结果就是,江父江母把国内公司丢给他,夫妇俩跑国外拓展业务去了。
不过彼时的江叙已然成熟不少,心里只是淡淡的失落。
年年都是与家里的仆人过,今年,他才下定决心,死皮赖脸跟着许星眠。
江叙的目光总在许星眠的背影上,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父母总是腻歪在一起,形影不离。
现在的决心,也在贪恋这一刻。
在偏僻的小村里,没有生意场上的弯弯绕绕,没有难缠的工作,每天只要想着吃什么,玩什么。
当然,最重要的是,有许星眠在一旁。
江叙真正体会到“团圆”的意义。
等到江叙回过神时,许星眠坐在他的身边。
“想到啥了?一脸痴笑。”
江叙很自然拉过她的手,“想到了,好事。”
许星眠眉毛弯弯,“吃饭了,洗手。”
饭后,江叙悠然地晒著太阳。
难得的一个清净午后,阳光正好。
许星眠担心他着凉,给他盖了张毯子。
“手上还有伤,别吹着风了。”
阳光耀眼,江叙眯了眯眼睛。
于是许星眠挡在他的面前,一脸无奈。
江叙心里暖暖的,“一起来坐坐吧。”
许星眠点了点头,刚想在旁边坐下时,被江叙一把搂进怀中。
许星眠身子瞬间僵硬,竟连挣扎都忘了。
像个精致的瓷娃娃,在江叙怀中,一动不动。
缓过神的许星眠轻轻推了一下江叙的肩膀,对方不为所动。
许星眠不敢轻举妄动了,她搞不清楚江叙的想法。
平时,无论江叙多么热情,总是刻意保持着距离。
但是今天,未免太胆大了些。
江叙双手环住许星眠的腰,温热的手掌贴紧她的腹部。
许星眠紧绷的身体渐渐累了,亦或是午后的阳光正好,她不自觉放松下来。
整个人渐渐地,像一滩水,贴在江叙怀中。
江叙感受着身上传来的柔软,手却抱得更紧。
他也恍惚了,下意识做了这些。
可是,江叙只想拥抱这一刻的温暖。
后果什么的,他不想考虑了。
他总是考虑太多,顾忌太多,所以才失去太多。
轻轻把头埋在许星眠的颈肩,吸吮著少女的馨香。
纷乱的头发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许星眠被挠的痒痒,不自觉微微扭动。
“江叙,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许星眠很担忧,她看不清江叙的状态。
认识了那么久,她从未见过江叙这般失智的模样。
江叙轻轻摇头,“不知道,我的思维好乱,让我抱抱,好吗?”
声音低哑哀求,还带着一丝不可拒绝的威严。
许星眠用后颈蹭了蹭江叙,“没事,我在的,我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