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超将一万五千辽东骑兵集合。踏顿和苏延仆分别率领两万乌桓骑兵，五万五千铁骑在晨光中列阵，旌旗蔽日。
“周猛。”黄超对身旁的步军将领道，“你率所有步卒回守辽东，修缮城墙，帮忙操练新兵。”
“遵命！”周猛抱拳领命。
黄超翻身上马，玄甲在朝阳下泛著冷光，“素利部靠近辽东，又常与乌桓摩擦，正好收拾。”
他环视全军，声音陡然提高：“此次北征，一为惩戒鲜卑犯边，二为检验新附乌桓各部忠诚。传令全军，五日粮草，轻装简从，我要在素利反应过来之前，包围他的王账！”
“诺！”五万五千人齐声应和，声震四野。
踏顿和苏延仆对视一眼，各自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复杂情绪。他们如今已是拴在黄超战车上的马，只能跟着这架战车宾士，无论前方是深渊还是坦途。
七日后，联军如黑色洪流涌过边境，踏入鲜卑地界。
素利部的斥候比预想中来得更快。第三天清晨，前锋已与鲜卑游骑接战。小规模冲突中，辽东骑兵展现出了碾压性的优势——精良的铠甲让鲜卑人的骨箭难以穿透，而汉军的强弩在百步外就能射穿皮甲。
“将军，抓到了活口。”苏嫣押著一名鲜卑斥候来到黄超面前，“他说素利已得知我军动向，正集结各部，约有三万骑兵。”
黄超点头，看向踏顿和苏延仆：“你们怎么看？”
踏顿率先道：“素利部虽号称三万，但能战之士不过两万。且鲜卑各部素来不和，他短时间内难以集结全部力量。
苏延仆沉默片刻，也开口道：“鲜卑人善骑射，但短于阵战。若我军快速推进，在其完成集结前发起突袭，可一战而定。”
“正合我意。”黄超马鞭前指，“传令，全军加速，直扑素利王庭！”
又行两日，地平线上出现了成片的帐篷和畜群。素利部的王庭已近在眼前。
但鲜卑人并未坐以待毙。前方探马来报：素利亲率两万骑兵列阵以待，背靠王庭，左右依托两处矮丘，布下了防守阵型。
“将军，他们以逸待劳，阵地有利。”苏嫣观察敌阵后回报，“若强行进攻，恐伤亡不小。”
黄超登上附近一处高坡，眺望鲜卑军阵。良久，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素利想拖时间，等援军。”他转身下令，“踏顿，你率本部从左翼佯攻，吸引注意。苏延仆，你部从右翼迂回，做出包抄态势。
“将军是要”踏顿不解。
“我要素利自己乱。”黄超眼中闪过寒光，“鲜卑各部本就不和，见我军势大，必有怯战者。待其军心动摇，我们再雷霆一击。”
战鼓擂响，踏顿部两万骑兵如潮水般向左翼涌去，马蹄声如雷鸣。几乎同时，苏延仆部从右翼展开，呈钳形包抄之势。
鲜卑军阵开始骚动。面对三倍于己的敌军，许多战士面露惧色。更让素利心寒的是，他看到了乌桓人的旗帜——那些本该与鲜卑共同对抗汉军的邻居，如今竟成了汉军的先锋。
“大汗，左翼的突骨部开始后撤了！”一名将领急报。
“右翼也是，贺兰部的人马在向后退！”
素利脸色铁青。他知道部下的心思：为鲜卑大汗拼命是一回事，为素利部拼命是另一回事。若伤亡惨重，其他部落正好吞并他的部众。
“派人去告诉突骨和贺兰，”素利咬牙道，“若此战败了，汉军和乌桓人下一个收拾的就是他们！”
但警告已经晚了。踏顿部的骑兵开始加速冲锋，箭雨倾泻而下。虽然鲜卑人奋力还击，但乌桓骑兵借助马速和人数优势，很快在左翼打开缺口。
右翼，苏延仆部并未急于进攻，而是不断施加压力。鲜卑战士神经紧绷，弓箭手的手臂因长时间张弓而颤抖。
“就是现在。”黄超一挥手，“辽东骑兵，冲锋！”
一万五千辽东精锐如出闸猛虎，直插鲜卑军阵中央。重甲骑兵在前，轻骑兵两翼掠阵，弩手在后抛射。这支部队经历过多次血战，阵型变化如臂使指。
素利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中军被硬生生撕裂。汉军的环首刀砍断鲜卑人的弯刀，铁甲挡住大部分箭矢，而鲜卑人的皮甲在强弩面前如纸般脆弱。
“大汗，退吧！”亲卫将领拉住素利马缰，“再战下去，王庭不保！”
素利望着溃散的部队，望着远处已在焚烧帐篷的乌桓骑兵，终于长叹一声：“传令撤退。”
但黄超没给他这个机会。
辽东骑兵分出一支千人队，如利箭般直插素利王旗所在。苏嫣一马当先，连斩三名鲜卑勇士，直逼素利本阵。
“保护大汗！”
鲜卑亲卫拼死抵抗，但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勇气只能延缓败亡。半个时辰后，素利被重重围困在一处矮丘上，身边仅剩百余亲卫。
黄超策马上前，踏顿和苏延仆紧随左右。
“素利大汗。”黄超的声音平静无波，“降，或死。”
素利环顾四周，五万联军如铁桶般围困，自己的部队或死或逃，王庭浓烟滚滚。他抛下弯刀跪倒在地。
“素利愿降。”
当夜，素利大帐内气氛压抑。
黄超端坐主位，踏顿、苏延仆分坐两侧，素利则跪在帐中，如待宰羔羊。
“条件很简单。”黄超开门见山，“赔偿战马两万匹，羊五万只，牛八千头。交出所有掳掠的汉民。”
素利浑身一震：“将军，两万战马我部伤筋动骨！若交出，我部再无战力，必被其他部落吞并！”
“那是你的事。”黄超语气冰冷，“犯边掳掠时，就该想到今日。”
“可将军”素利还想争辩。
黄超打断他：“或者，你可以选择不赔。”
素利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那我便屠尽你部男子，将妇孺分给踏顿和苏延仆。”黄超的声音如寒冬冰凌，“选吧。”
素利瘫坐在地，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干。良久，他匍匐在地，额头触地：“素利遵命。”
协议以鲜卑文字和汉文书写，素利颤抖着手按下手印。当他看到赔偿数目从羊五万只改为三万只，牛八千头改为六千头时，眼中闪过一抹感激——虽然仍是天价，但至少留了一丝活路。
他却不知道，这是黄超故意为之。过度的压榨会导致反抗，适度的“仁慈”反而能让对方感恩戴德。
三日后，第一批赔偿送达：一万匹战马，两万只羊，三千头牛。黄超当众宣布，这些牲畜全部赏赐给踏顿和苏延仆两部。
乌桓将领们愣住了，随即爆发出震天欢呼。他们原本以为这些战利品都会归汉军所有，没想到黄超竟如此慷慨。
“踏顿部得战马五千匹，羊一万五千只，牛三千头。”黄超继续道，“苏延仆部得战马五千匹，羊一万五千只，牛三千头。余下战马归辽东军。”
“谢将军恩典！”踏顿率先跪地，激动不已，自从投降黄超之后踏顿从最弱的乌桓王一跃成为实力最强的乌桓王。
苏延仆也跪了下来，眼神复杂。他本对黄超满怀怨恨，但此刻的赏赐确实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之前的赔偿几乎掏空了他的部落。
“这是你们应得的。”黄超扶起两人，“跟随本将军，有功必赏。但若有异心”
他没有说完，但两人都明白未尽之意。
“我等誓死效忠将军！”踏顿和苏延仆齐声道。
半月后，黄超率军返回辽东。
“那接下来”
“接下来，该消化战果了。”黄超望着远方襄平的轮廓，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锐利光芒：“该把目光转向中原了。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无暇他顾，正是辽东崛起之时。”
回到襄平，黄超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庆功，而是召集部下。
开始大规模整军。以辽东老兵为骨干，日夜操练，储备粮草。
太守府内，黄超在地图上用朱笔圈出两个地方：辽西郡、右北平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