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五，卯时初。
天还黑著，黑风山像头蹲著的巨兽，趴在地平线上。山道弯弯曲曲，像肠子，绕来绕去。
山道半腰，有片林子。林子里藏着三百多人，都是黑风山的山贼。为首的是个黑脸大汉，一脸络腮胡，独眼，外号黑旋风。
黑旋风蹲在一块石头后面，眼睛盯着山下官道。他那只独眼在黑暗里发著光，像狼。
“大哥，真有人来？”旁边一个瘦子问，外号王麻子，是黑风山的军师。
“陈应那小子说的，糜家商队，今天过。”黑旋风舔了舔嘴唇，“二十辆车，装的是布匹和盐。护卫只有二十个。”
王麻子皱眉：“二十个护卫？会不会有诈？”
“有诈个屁！”黑旋风一巴掌拍在王麻子头上，“糜家商队我劫过三回了，都是二十个护卫。那些护卫是厉害，但双拳难敌四手，咱们三百多人，还怕他们？”
王麻子揉着脑袋，不敢说话了。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天边开始泛白。
山下官道上，出现了一支车队。
二十辆马车，排成一字长龙。车辙很深，看来货不少。二十个骑马护卫，散在车队前后，慢悠悠地走着。
“来了！”黑旋风眼睛亮了，“弟兄们，准备！”
三百多山贼握紧了刀，弓起了腰。
车队越来越近。
能看清护卫的脸了。都是精壮汉子，穿着皮甲，腰挎刀，但看起来懒洋洋的，有的还在打哈欠。
黑旋风心里冷笑。
糜家护卫是厉害，但毕竟人少。今天这票干成了，够吃半年。
“上！”
他一挥手。
“杀啊——！”
三百多山贼从林子里冲出来，像潮水一样涌下山道，瞬间把车队围住了。
护卫们“慌”了，赶紧拔刀，缩成一团，护住马车。
“哟，反应还挺快。”黑旋风提着刀走出来，独眼扫过那些护卫，“把货留下，人滚。不然全宰了！”
护卫队长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叫赵大。他握紧刀，声音发颤：“好汉我们是糜家商队，能不能行个方便”
“方便你娘！”黑旋风一刀劈过去。
赵大“慌忙”格挡，刀撞在一起，火星四溅。他退了三步，脸色“发白”。
“就这点本事？”黑旋风大笑，“糜家护卫，也不过如此！”
他一挥手：“全杀了！一个不留！”
山贼们哄笑着冲上去。齐盛暁税蛧 更歆蕞筷
二十个护卫“拼命”抵抗，但“寡不敌众”，很快就被“冲散”了。有的“受伤”倒地，有的“且战且退”。
“把车拉走！”黑旋风喊道。
山贼们欢呼著去拉马车。车很重，拉起来费劲，但想到车里装的是盐和布，一个个干劲十足。
黑旋风走到一辆车前，用刀挑开车帘。
车里堆著麻袋。他划开一个麻袋，伸手一掏——
掏出来的不是盐，是沙子。
黑旋风愣住了。
他又划开一个麻袋，还是沙子。
再划一个，还是。
“妈的！”黑旋风反应过来，“中计了！”
话音未落，四周突然响起惨叫声。
黑旋风回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
那些刚才还“受伤倒地”、“且战且退”的护卫，此刻全站起来了。动作快得像鬼，一刀一个，砍瓜切菜般收割著山贼的性命。
一个护卫一刀劈下，三个山贼连人带刀被劈成两半。
一个护卫一拳轰出，一个山贼胸口塌陷，飞出去三丈远。
一个护卫跳起来，一脚踹断了一个山贼的脖子。
二十个人，杀三百人，像虎入羊群。
“撤！快撤！”黑旋风扭头就跑。
但他跑不了。
赵大堵在他面前，脸上哪还有刚才的惊慌？只有冷笑。
“黑旋风？听说你劫过糜家三回商队？”赵大甩了甩刀上的血，“今天，该还了。”
黑旋风咬牙，举刀就砍。
赵大没躲，伸手一抓，抓住了刀刃。
空手抓刀。
黑旋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赵大手腕一拧，“咔嚓”一声，刀断了。他反手一甩，半截刀片飞出，扎进黑旋风旁边一个山贼的喉咙。
“你你是什么人？！”黑旋风声音发抖。
“糜家铁卫。”赵大说，“记住了，下辈子别惹糜家。”
他一拳轰出。
黑旋风想躲，但躲不开。那一拳太快，太猛，像攻城锤。
“砰！”
黑旋风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炸开，红的白的溅了一地。
王麻子看见这一幕，腿一软，跪下了：“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也是被逼的”
赵大走过来，低头看他：“陈应让你来的？”
“是是他！他给了我大哥一百贯钱，让我们劫糜家商队！”
“还有呢？”
“还还说，事成之后，再给两百贯”
赵大点点头，看向其他铁卫：“收拾干净。活的带回去，死的埋了。”
战斗结束了。
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一刻钟。
三百多山贼，死了两百多，剩下的几十个全被捆起来，扔在一边。
铁卫们开始打扫战场。他们把山贼尸体拖到路边，挖坑埋了。把血迹用土盖了。把马车上的沙子倒掉，换上真正的货物——本来就是装沙子做样子的，现在换成了盐和布。
全程，有条不紊。
好像刚才不是杀了三百多人，只是干了一趟普通的活。
王麻子跪在地上，看着这一切，浑身发抖。
他当了十几年山贼，见过狠的，没见过这么狠的。二十个人，杀三百人，自己一个没死，连受伤的都没有。
这已经不是人了。
是怪物。
“赵队长。”一个铁卫走过来，“都收拾好了。”
“好。”赵大走到王麻子面前，“你是黑风山的军师？”
“是是”
“那你知道，黑风山的老巢在哪吧？”
王麻子一愣，随即明白了：“知道！知道！我带你们去！”
“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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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五，卯时初。
天还黑著，黑风山像头蹲著的巨兽，趴在地平线上。山道弯弯曲曲，像肠子，绕来绕去。
山道半腰，有片林子。林子里藏着三百多人，都是黑风山的山贼。为首的是个黑脸大汉，一脸络腮胡，独眼，外号黑旋风。
黑旋风蹲在一块石头后面，眼睛盯着山下官道。他那只独眼在黑暗里发著光，像狼。
“大哥，真有人来？”旁边一个瘦子问，外号王麻子，是黑风山的军师。
“陈应那小子说的，糜家商队，今天过。”黑旋风舔了舔嘴唇，“二十辆车，装的是布匹和盐。护卫只有二十个。”
王麻子皱眉：“二十个护卫？会不会有诈？”
“有诈个屁！”黑旋风一巴掌拍在王麻子头上，“糜家商队我劫过三回了，都是二十个护卫。那些护卫是厉害，但双拳难敌四手，咱们三百多人，还怕他们？”
王麻子揉着脑袋，不敢说话了。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天边开始泛白。
山下官道上，出现了一支车队。
二十辆马车，排成一字长龙。车辙很深，看来货不少。二十个骑马护卫，散在车队前后，慢悠悠地走着。
“来了！”黑旋风眼睛亮了，“弟兄们，准备！”
三百多山贼握紧了刀，弓起了腰。
车队越来越近。
能看清护卫的脸了。都是精壮汉子，穿着皮甲，腰挎刀，但看起来懒洋洋的，有的还在打哈欠。
黑旋风心里冷笑。
糜家护卫是厉害，但毕竟人少。今天这票干成了，够吃半年。
“上！”
他一挥手。
“杀啊——！”
三百多山贼从林子里冲出来，像潮水一样涌下山道，瞬间把车队围住了。
护卫们“慌”了，赶紧拔刀，缩成一团，护住马车。
“哟，反应还挺快。”黑旋风提着刀走出来，独眼扫过那些护卫，“把货留下，人滚。不然全宰了！”
护卫队长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叫赵大。他握紧刀，声音发颤：“好汉我们是糜家商队，能不能行个方便”
“方便你娘！”黑旋风一刀劈过去。
赵大“慌忙”格挡，刀撞在一起，火星四溅。他退了三步，脸色“发白”。
“就这点本事？”黑旋风大笑，“糜家护卫，也不过如此！”
他一挥手：“全杀了！一个不留！”
山贼们哄笑着冲上去。
二十个护卫“拼命”抵抗，但“寡不敌众”，很快就被“冲散”了。有的“受伤”倒地，有的“且战且退”。
“把车拉走！”黑旋风喊道。
山贼们欢呼著去拉马车。车很重，拉起来费劲，但想到车里装的是盐和布，一个个干劲十足。
黑旋风走到一辆车前，用刀挑开车帘。
车里堆著麻袋。他划开一个麻袋，伸手一掏——
掏出来的不是盐，是沙子。
黑旋风愣住了。
他又划开一个麻袋，还是沙子。
再划一个，还是。
“妈的！”黑旋风反应过来，“中计了！”
话音未落，四周突然响起惨叫声。
黑旋风回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
那些刚才还“受伤倒地”、“且战且退”的护卫，此刻全站起来了。动作快得像鬼，一刀一个，砍瓜切菜般收割著山贼的性命。
一个护卫一刀劈下，三个山贼连人带刀被劈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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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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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旋风？听说你劫过糜家三回商队？”赵大甩了甩刀上的血，“今天，该还了。”
黑旋风咬牙，举刀就砍。
赵大没躲，伸手一抓，抓住了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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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旋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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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黑旋风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炸开，红的白的溅了一地。
王麻子看见这一幕，腿一软，跪下了：“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也是被逼的”
赵大走过来，低头看他：“陈应让你来的？”
“是是他！他给了我大哥一百贯钱，让我们劫糜家商队！”
“还有呢？”
“还还说，事成之后，再给两百贯”
赵大点点头，看向其他铁卫：“收拾干净。活的带回去，死的埋了。”
战斗结束了。
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一刻钟。
三百多山贼，死了两百多，剩下的几十个全被捆起来，扔在一边。
铁卫们开始打扫战场。他们把山贼尸体拖到路边，挖坑埋了。把血迹用土盖了。把马车上的沙子倒掉，换上真正的货物——本来就是装沙子做样子的，现在换成了盐和布。
全程，有条不紊。
好像刚才不是杀了三百多人，只是干了一趟普通的活。
王麻子跪在地上，看着这一切，浑身发抖。
他当了十几年山贼，见过狠的，没见过这么狠的。二十个人，杀三百人，自己一个没死，连受伤的都没有。
这已经不是人了。
是怪物。
“赵队长。”一个铁卫走过来，“都收拾好了。”
“好。”赵大走到王麻子面前，“你是黑风山的军师？”
“是是”
“那你知道，黑风山的老巢在哪吧？”
王麻子一愣，随即明白了：“知道！知道！我带你们去！”
“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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