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桂花瓣上的光阴(1 / 1)

第七十七章:桂花瓣上的光阴

系统提示音裹着桂花香飘来,带着晨露的湿润:【今日签到点:老桂树的断枝】。

苏清圆走到院角的老桂树前,树身粗壮,枝桠向染坊斜伸,其中一根断枝上还留着新削的痕迹,想必是昨夜风雨吹折的。断枝上挂着串干枯的桂花,像被时光串起的金珠子。指尖轻触断口,光屏便漫开一层金辉:【签到成功,获得“木心笺”——取桂树断枝的内层木片,可拓印出年轮里的记忆】。

一叠薄如蝉翼的木片落在掌心,凑近看,能看见细密的年轮,像圈着无数个春秋。

“这木片能写字吗?”林薇薇抱着个竹篮走来,篮里装着刚捡的新鲜桂花,银镯上的荷叶蓝在树影里晃,“我妈说要做桂花酱,让我来摘点新花。”

陈默正用锯子修理断枝,闻言停下动作:“张师傅的笔记里提过,桂树木心最能存墨,早年镇上的账房先生都爱用这木片记重要的账,说能防潮防虫。”他放下锯子,从工具箱里拿出块细砂纸,“得把木片磨光滑了才能用。”

苏清圆接过砂纸,细细打磨木心笺的边缘,木屑簌簌落下,带着股清苦的木香。“你看这年轮,”她指着其中一片,“最中间那圈特别密,许是那年雨水多。”

林薇薇凑过来数:“一、二、三……这树竟有五十六圈年轮!比我娘岁数还大!”她忽然指着某圈年轮上的小黑点,“这是什么?像个小月牙。”

苏清圆用指尖蹭了蹭,黑点竟没掉,倒显出点凹陷——是当年被虫蛀过的痕迹,后来树汁慢慢愈合,便在年轮里留下了这月牙形的印记。“是树的伤疤,”她轻声说,“却成了时光的记号。”

系统光屏突然泛起涟漪,木心笺上的年轮渐渐浮起虚影:五十六年前的春天,婉娘正蹲在桂树苗旁,手里捧着个瓦罐,往土里浇着什么,嘴里念叨着“多喝点米汤,长得快些”。旁边站着个梳羊角辫的小姑娘,正踮脚往树苗上挂桂花串,是年幼的张师傅。

“是婉娘栽树时的样子!”林薇薇眼睛一亮,“张师傅说他娘总把淘米水留着浇树,说树喝了能长结实。”

虚影里的婉娘忽然回头,对着苏清圆的方向笑了笑,手里的瓦罐往树根一倾,米汤顺着土缝渗下去,在年轮最密的那圈里留下淡淡的印记。苏清圆忽然明白,这木心笺原是树的“日记”——把几十年的风雨、照料、陪伴,都一圈圈刻进了年轮里,等着被人读懂。

陈默磨好了最后一片木心笺,递过来:“试试拓印?用松烟墨轻扫,年轮能显出来。”

苏清圆蘸了点墨,指尖轻扫木片,果然见细密的年轮在墨色里渐渐清晰,那月牙形的虫蛀痕像枚小小的印章,印在第三十二圈年轮上。“这年,树该受过苦吧。”她轻声说,指尖抚过那道痕,像在安慰当年的树。

林薇薇忽然指着篮里的桂花:“用新花染墨试试?说不定能拓出香来。”

苏清圆往墨锭上撒了点新鲜桂花,研磨时墨汁泛起淡淡的金,凑近闻闻,竟有股桂花香。拓在木心笺上,年轮的墨色里带着点金粉,像把当年的花雨封进了木头里。

系统光屏轻轻晃了晃:【解锁“年轮叙事”——每圈年轮里,都藏着一段与树相关的日子】。

苏清圆忽然发现,第三十六圈年轮特别宽,拓印出来的墨色也浅些。虚影再次浮现:那年秋天桂花开得极盛,婉娘正和张师傅在树下铺布接花,满院的金黄,像把天空都染成了金色。“这年定是风调雨顺,”她笑着说,“树才长得这么欢。”

张师傅背着竹篓走进染坊,看见木心笺上的拓印,浑浊的眼睛亮了:“这是老桂树的年轮?第三十六圈,是镇上唱戏班来借桂花染戏服那年,花开得最好,我娘说树也跟着高兴呢。”

苏清圆把拓印好的木心笺叠好,像捧着一叠时光的碎片。系统光屏最后漫开一行字,像刻在木片上的注脚:【所谓岁月,不过是树在土里扎根,人在树旁生活,彼此的日子缠成了年轮】。

午后的阳光透过桂树叶,在木心笺上投下斑驳的影,年轮的墨色里,那点桂花金粉在光里闪闪的。苏清圆望着老桂树伸向染坊的枝桠,忽然期待起下一次签到——或许在某圈更浅的年轮里,还藏着更多人与树的故事,等着被这木心笺轻轻唤醒。

苏清圆正对着木心笺上第三十六圈年轮出神,张师傅忽然从竹篓里掏出个布包,层层打开,露出块泛黄的绸布,上面绣着半朵桂花,针脚有些松散,却透着股鲜活的艳。

“这是那年唱戏班留下的,”张师傅用粗糙的手指抚过绸布,“班主的小女儿绣的,说要给新做的戏服补个花样,结果绣到一半被她娘喊去帮忙,就落在这儿了。”他把绸布往木心笺上一铺,半朵绣桂花竟正好和拓印里最宽的那圈年轮重合,像给时光拼了块拼图。

系统光屏轻轻闪了下,绸布上的丝线忽然泛起微光,与木心笺的金粉交缠在一起,浮起段新的虚影:戏班的孩子们正围着桂树打转,穿红着绿的戏服在树影里晃成一片。那个绣绸布的小姑娘,正蹲在树根旁,把没绣完的绸布压在石头下,嘴里念叨着“等我回来接着绣”,声音脆得像银铃。

“后来她没回来?”林薇薇追问。

张师傅摇摇头,眼里泛起点潮意:“那年冬天闹了场大病,戏班走得急,把这绸布忘了。再后来听人说,那姑娘成了有名的绣娘,专给宫里绣戏服,只是再也没来过镇上。”他拿起绸布,对着光看,“你看这针脚,虽然浅,却藏着股韧劲,跟这树似的,在哪儿都能扎根。”

苏清圆忽然想起木心笺上第三十六圈年轮外沿那圈极细的纹路——原来不是树长得慢了,是那年冬天来得早,树悄悄攒着劲呢。就像那姑娘,看似中断的绣活,其实是把念想绣进了时光里,等着某天被人拾起。

“用这绸布拓印试试?”陈默不知何时找来了瓶浆糊,“说不定能把绣样印在木心笺上。”

苏清圆小心地把绸布粘在木心笺上,用滚轮轻轻压平。等揭开时,绸布上的桂花绣样竟真的拓在了年轮上,丝线的金与墨色的年轮晕在一起,像朵从时光里开出来的花。

林薇薇忽然指着拓印边缘:“这是什么?像个小箭头!”

细看之下,绣样边角处果然有个歪歪扭扭的箭头,指向绸布的褶皱里。苏清圆拆开褶皱,掉出粒小小的铜扣子,上面刻着个“安”字。

“是那姑娘的名字?”林薇薇猜测,“叫安儿?”

张师傅忽然一拍大腿:“对了!班主当年总喊她‘安丫头’!说这孩子胆小,取个平安的名儿压惊。”他把铜扣子放在木心笺上,正好落在箭头指的位置,“这扣子是她常戴的,许是绣活时不小心蹭掉的。”

系统光屏漫开层柔光,一行字缓缓浮现:【时光会散落,却不会消失,像这扣子,这绸布,总会在某一天,回到该在的地方】。

苏清圆把拓印好的木心笺、半块绣绸和铜扣子小心收进木盒,抬头时,看见老桂树的枝桠上,不知何时落了只麻雀,正歪头啄着片残留的桂花。阳光穿过枝叶,在它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给时光又添了笔新的注脚。

“明天该轮到西厢房的老纺车了,”陈默收拾着工具,忽然说,“张师傅说那纺车是婉娘年轻时用的,纺出来的线特别匀。”

苏清圆望着纺车的方向,那里的窗台上总摆着盆兰草,是林薇薇母亲去年栽的。她忽然想起张师傅的话——万物都在记事儿,树记在年轮里,布记在针脚里,就连纺车转起来的声响,都藏着年月的调子。

或许下一次签到,就能听见纺车转着转着,吐出段当年的家常呢。她轻轻合上木盒,指尖还留着桂花墨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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