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藏在晨雾里的约定
凌晨五点，窗外还裹着层薄薄的晨雾，苏清圆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是陈默发来的消息：“后山玉兰好像要开了，我在楼下等你。”
她抓起相机往楼下跑时，看见陈默背着个帆布包站在雾里，身影像幅晕开的水墨画。“你怎么知道我醒着？”她喘着气问，发梢还沾着没吹干的水汽。
“猜的，”他从包里掏出个保温杯，“我妈煮的姜枣茶，雾大，喝点暖的。”杯壁上凝着水珠，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淌，在石阶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后山的石板路被雾浸得发潮，陈默走在前面，刻意把脚步踩得很重，像在为她探路。苏清圆举着相机跟在后面，镜头里他的背影总带着点不稳的摇晃——她忽然想起那张纸条，原来他那阵子咳得厉害，难怪走路时肩膀会轻轻发颤。
“你看！”陈默忽然停在岔路口，声音里裹着雀跃。
雾中隐约立着棵玉兰树，最顶端的花苞鼓得像小拳头，花瓣边缘已经泛出了米白色的光，像被晨露浸软的丝绸。苏清圆刚举起相机，陈默突然往旁边跳了半步，“咔嗒”一声，她下意识按下快门，正好拍下他被雾打湿的发梢，和他身后悄悄舒展的第一片花瓣。
【叮！检测到“初绽的瞬间”，可签到。奖励：“雾中留影镜”（能在照片里显影出雾藏着的细节）】
她对着照片用了留影镜，雾霭里渐渐浮出细小的光点——是昨晚陈默提前来挂的小灯串，大概想等花开时亮起来，却被晨雾打湿了线路，此刻正微弱地闪着。
“你什么时候挂的？”她举着相机问。
陈默的耳尖在雾里红得更明显了：“昨晚……想着万一花开了，亮起来好看。”他说着往树后躲了躲，却不小心撞掉了个东西——是个用草绳捆着的小木箱，里面塞满了棉絮，几只刚破壳的小麻雀正叽叽叫着。
“前几天在树下发现的，”他赶紧把箱子扶稳，声音放得极轻，“母鸟好像没回来，就先养着了。”棉絮里还藏着张纸条，是他写的喂食记录：“3月12日，5点喂小米，7点喂温水……”字迹歪歪扭扭，像怕被人看见似的。
苏清圆忽然把相机对准他：“笑一个。”
陈默愣了愣，嘴角刚扬起，玉兰树“啪”地轻响，第一片花瓣彻底舒展开，晨雾恰好散开道缝隙，把阳光漏在他发梢的水珠上，像撒了把碎钻。
“咔嚓”——这张照片后来被她夹进了《初融》的乐谱，旁边写着：“雾会散，花会开，有些心意藏不住。”
【叮！检测到“光与雾的合奏”，签到成功。奖励：“时光胶卷”（能把此刻的温度封存在照片里，多年后翻开仍带着暖意）】
陈默正笨拙地给小麻雀喂水，忽然抬头撞上她的目光，手里的滴管晃了晃，水珠滴在棉絮上，晕开和他耳尖一样的红。远处的晨雾慢慢被阳光蒸成细纱，玉兰树的花苞接二连三地绽开，空气里浮着清甜的香，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石板路上轻轻交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