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君悦公寓。
滨海市最高档的住宅区之一。
楼下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红蓝相间的警灯，将公寓楼冰冷的大理石外墙映得明明灭灭。
空气中没有养老院那种腐朽的臭味。
只有一股高级香薰和金钱混合的冷漠气息。
徐璟知和雷大炮穿过警戒线，林默已经等在了电梯口。
他戴着双层口罩和手套，白色的勘查服一丝不苟。
“十八楼，跟我来。”
电梯里，林默言简意赅地介绍情况。
“死者李晗，二十六岁，当红艺人。”
“从自家阳台坠落，当场死亡。”
“门窗从内部反锁，没有撬动痕迹。”
“客厅茶几上，发现了一封打印好的遗书，内容大概是说自己长期抑郁，不堪压力。”
雷大炮听得眉头打结。
“这不就是个标准的自杀案吗？大半夜的折腾咱们干嘛？”
“叮。”
电梯门打开，十八楼到了。
一出电梯，就是一户装修奢华的大平层。
玄关的地板光可鉴人，空气中还有淡淡的香水味。
林默带着他们直接穿过客厅，走向阳台。
他指了指阳台地面上一处不起眼的痕迹。
“这里，我发现了一点东西。”
他将一个物证袋举到徐璟知面前。
袋子里，是几片比芝麻还小的，金色的碎屑。
“死者的指甲里，也有这个。”
林默推了推眼镜。
“金箔，纯度很高。”
“但是，我搜遍了整个屋子，包括她所有的化妆品、食物、装饰品，没有任何一件东西含有金箔。”
雷大炮凑过来看了看，撇了撇嘴。
“这能说明啥？说不定是她在哪儿蹭到的。”
徐璟知没说话。
他拿起那封打印的遗书。
纸张很平整，字迹工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痕迹。
完美得像一份公司报告。
“开始走访吧。”
徐璟知放下遗书。
公寓的物业经理很快被叫了过来。
他战战兢兢地陪着警察，开始敲响同一楼层邻居的门。
第一家，1701，住在李晗楼下。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丝质睡袍的男人，自称是钢琴家。
“警察同志，太可怕了，我到现在心脏还砰砰跳。”
他捂著胸口，一脸惊魂未定。
“案发时我在做什么？哦，我在练琴。”
“新接了一个音乐会的活，有一首拉赫玛尼诺夫的曲子特别难，我练了整整一晚上。”
“声音？没有，我练琴的时候很专注，什么都听不见。”
第二家，1901，住在楼上。
开门的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一身精英范儿。
“我当时正在开一个跨国视频会议，跟华尔街那边对接。”
他指了指书房的方向。
“会议很重要，我戴着降噪耳机，完全没听到楼下的动静。”
第三家，1802，住在李晗对门。
开门的是一个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孩，是个小有名气的网红。
“天呐！我简直不敢相信！”
她夸张地捂住嘴。
“我那会儿正在直播呢，跟粉丝们聊天，房间里放著音乐，根本没留意到外面。”
“我这里有直播回放，警察同志你们可以看。”
雷大炮听完，脸色越来越黑。
他把徐璟知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
“这他妈邪了门了。”
“一个弹琴，一个开会，一个搞直播，说得跟对好词儿似的。”
“整栋楼都聋了？”
徐璟知没有回答。
他站在走廊中央，看着这几扇紧闭的门户。
一股无形的、压抑的氛围，笼罩着整个楼层。
他缓缓闭上眼，再睁开。
【心灵视界】，发动。
世界，在他的视野里，变了模样。
走廊里的灯光依旧明亮，但每个人的身上，都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雷大炮的身上，是纯粹的、代表着愤怒与焦躁的红色光晕。
物业经理身上，是代表着恐惧的淡蓝色。
而当他看向那几户邻居的房门时，他看到的东西，让他的呼吸停滞了半秒。
从那三扇门的门缝里，正丝丝缕缕地，向外渗透著一股浓郁的，灰黑色的气流。
那是系统说明中从未提及过的颜色。
不在红蓝黄的三原色情绪之中。
那是浑浊的、粘稠的恶意。
徐璟知的心里有了一个判断。
那是谎言。
是群体性的，被默契所掩盖的谎言。
徐璟知转身，对物业经理说。
“把他们三个，都请到公寓大堂。”
十五分钟后，君悦公寓一楼大堂。
水晶吊灯光芒璀璨，气氛却僵硬到了极点。
钢琴家、金融精英、网红博主，三人坐立不安地坐在沙发上。
徐璟知没有坐，他只是踱步到他们面前。
他没有出示任何证据，也没有厉声质问。
他只是开口，问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
“案发的时候，你们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吗？”
【心灵视界】中，那股灰黑色的气流，从他们三人身上猛地升腾起来。
几乎要将他们整个人吞没。
徐璟知停下脚步，他的视线，落在了那个钢琴家的手上。
那双手保养得很好，手指修长。
“你的手指，在抖。”
徐璟知的声音很平，却像一把锤子，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钢琴家下意识地想把手藏起来，却已经晚了。
徐璟知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
“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
“被称为‘铲煤工的曲子’，需要极大的指力和音量。”
“你在那个时间点选择这首曲子，不是为了练习。”
“你是为了制造噪音。”
徐璟知的眼神变得锐利。
“你是为了掩盖某种声音，对吗？”
“比如重物从楼上被拖拽，磕碰到地板的声音。”
钢琴家的脸，一下子白了。
就像一张被抽干了所有血色的纸。
“不不是”
他想要反驳，但声音虚弱得连自己都骗不过。
徐璟知没有理会他，转头看向那个金融精英。
“你说你在开跨国会议。”
“戴着降噪耳机。”
“既然是如此重要的会议，为什么你的领带是歪的？”
那个精英男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领口。
确实，他的领带结松松垮垮，衬衫领口甚至还有些汗渍。
“如果是视频会议，你会允许自己这副形象出现在华尔街高管面前吗？”
徐璟知逼近了一步。
“除非，你当时根本没在开会。”
“你是在干体力活。”
“或者，是在帮什么人搬东西。”
精英男的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那个网红女孩见状，想要悄悄溜走。
“坐下。”
雷大炮的大嗓门像一声炸雷，吓得她一屁股跌回沙发上。
就在这时，雷大炮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听了两句，眼睛一亮。
他挂断电话，快步走到徐璟知身边，压低声音。
“小徐，有发现。”
“负责搜查垃圾通道的兄弟，在地下二层的垃圾分拣室有了收获。”
“那个时间段的垃圾袋还没来得及压缩。”
“在对应这栋楼的管道口，找到了一个刚被砸碎的烟灰缸。”
“高档货，水晶底座，上面有金箔装饰。”
“虽然被擦得很干净，但技术科在碎片的缝隙里，提取到了微量的皮屑组织。”
雷大炮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只要做个dna比对，就能知道是谁的。”
这番话，雷大炮故意没有压得太低。
沙发上的三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那个钢琴家最先崩溃了。
他双手抱住头，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不怪我真的不怪我”
“我只是欠了他们的高利贷”
“他们说只要我弹琴掩护，债就一笔勾销”
精英男和网红博主见防线已破，脸色也是一片灰败。
徐璟知点了点头，示意雷大炮把人带走。
他走到公寓大堂的物业公示栏前。
上面贴著物业公司的信息。
“君悦物业管理有限公司。”
隶属于一个他非常熟悉的名字。
“李氏集团。”
是李建国的公司。
而物业公司的现任代理法人，一栏里，赫然写着一个名字。
李泽。
徐璟知记得这个名字。
这是李建国的私生子。
在李家正统继承人李明掌权期间，这个私生子一直对外宣称失踪。
原来，他并没有失踪。
他一直躲在暗处，替“暗河”管理著这片高档住宅区。
这里，恐怕不只是一个住处。
更像是“暗河”用来囚禁、控制那些高价值目标的高级监狱。
李晗，就是其中一个不听话的“金丝雀”。
徐璟知收回目光。
他转身走回电梯，重新按下了十八楼的按钮。
他需要再看看那个阳台。
那个李晗坠落下去的地方。
电梯门再次打开。
空荡荡的房间里，冷风从阳台灌进来。
徐璟知走到阳台边缘。
他向下俯瞰。
地面上的人和警车，都变成了火柴盒大小。
晚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徐璟知双手撑著栏杆，目光扫向对面。
那是一栋正在施工的写字楼，黑洞洞的窗户像一只只张开的怪兽嘴巴。
距离这里大概有一百多米。
就在他抬头的一瞬间。
对面大楼顶层，那片漆黑的阴影里，闪过了一点微光。
那是镜片反射的光。
有人在那里。
徐璟知眯起眼，将视线聚焦过去。
【洞察之眼】配合【夜视能力】，让他在黑夜中也能看清极远处的细节。
那是一个架在三脚架上的高倍望远镜。
似乎是察觉到了徐璟知的注视，那个一直躲在望远镜后面的人，缓缓直起了身子。
他没有躲藏。
反而像是老朋友打招呼一样，将望远镜推到了一边。
就在这时。
顶楼的一盏红色航空障碍灯闪烁了一下。
在那一瞬间的红光映照下，徐璟知看清了那张脸。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那个人穿着黑色的风衣，戴着黑手套。
但他那张脸。
那张带着一丝玩味笑意，正远远注视著这边的脸。
竟然和徐璟知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连嘴角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徐璟知看着那个“自己”。
那个“徐璟知”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然后，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红光熄灭。
对面楼顶重新陷入了黑暗。
那个身影，就像融化在了夜色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半小时后，君悦公寓。
滨海市最高档的住宅区之一。
楼下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红蓝相间的警灯，将公寓楼冰冷的大理石外墙映得明明灭灭。
空气中没有养老院那种腐朽的臭味。
只有一股高级香薰和金钱混合的冷漠气息。
徐璟知和雷大炮穿过警戒线，林默已经等在了电梯口。
他戴着双层口罩和手套，白色的勘查服一丝不苟。
“十八楼，跟我来。”
电梯里，林默言简意赅地介绍情况。
“死者李晗，二十六岁，当红艺人。”
“从自家阳台坠落，当场死亡。”
“门窗从内部反锁，没有撬动痕迹。”
“客厅茶几上，发现了一封打印好的遗书，内容大概是说自己长期抑郁，不堪压力。”
雷大炮听得眉头打结。
“这不就是个标准的自杀案吗？大半夜的折腾咱们干嘛？”
“叮。”
电梯门打开，十八楼到了。
一出电梯，就是一户装修奢华的大平层。
玄关的地板光可鉴人，空气中还有淡淡的香水味。
林默带着他们直接穿过客厅，走向阳台。
他指了指阳台地面上一处不起眼的痕迹。
“这里，我发现了一点东西。”
他将一个物证袋举到徐璟知面前。
袋子里，是几片比芝麻还小的，金色的碎屑。
“死者的指甲里，也有这个。”
林默推了推眼镜。
“金箔，纯度很高。”
“但是，我搜遍了整个屋子，包括她所有的化妆品、食物、装饰品，没有任何一件东西含有金箔。”
雷大炮凑过来看了看，撇了撇嘴。
“这能说明啥？说不定是她在哪儿蹭到的。”
徐璟知没说话。
他拿起那封打印的遗书。
纸张很平整，字迹工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痕迹。
完美得像一份公司报告。
“开始走访吧。”
徐璟知放下遗书。
公寓的物业经理很快被叫了过来。
他战战兢兢地陪着警察，开始敲响同一楼层邻居的门。
第一家，1701，住在李晗楼下。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丝质睡袍的男人，自称是钢琴家。
“警察同志，太可怕了，我到现在心脏还砰砰跳。”
他捂著胸口，一脸惊魂未定。
“案发时我在做什么？哦，我在练琴。”
“新接了一个音乐会的活，有一首拉赫玛尼诺夫的曲子特别难，我练了整整一晚上。”
“声音？没有，我练琴的时候很专注，什么都听不见。”
第二家，1901，住在楼上。
开门的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一身精英范儿。
“我当时正在开一个跨国视频会议，跟华尔街那边对接。”
他指了指书房的方向。
“会议很重要，我戴着降噪耳机，完全没听到楼下的动静。”
第三家，1802，住在李晗对门。
开门的是一个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孩，是个小有名气的网红。
“天呐！我简直不敢相信！”
她夸张地捂住嘴。
“我那会儿正在直播呢，跟粉丝们聊天，房间里放著音乐，根本没留意到外面。”
“我这里有直播回放，警察同志你们可以看。”
雷大炮听完，脸色越来越黑。
他把徐璟知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
“这他妈邪了门了。”
“一个弹琴，一个开会，一个搞直播，说得跟对好词儿似的。”
“整栋楼都聋了？”
徐璟知没有回答。
他站在走廊中央，看着这几扇紧闭的门户。
一股无形的、压抑的氛围，笼罩着整个楼层。
他缓缓闭上眼，再睁开。
【心灵视界】，发动。
世界，在他的视野里，变了模样。
走廊里的灯光依旧明亮，但每个人的身上，都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雷大炮的身上，是纯粹的、代表着愤怒与焦躁的红色光晕。
物业经理身上，是代表着恐惧的淡蓝色。
而当他看向那几户邻居的房门时，他看到的东西，让他的呼吸停滞了半秒。
从那三扇门的门缝里，正丝丝缕缕地，向外渗透著一股浓郁的，灰黑色的气流。
那是系统说明中从未提及过的颜色。
不在红蓝黄的三原色情绪之中。
那是浑浊的、粘稠的恶意。
徐璟知的心里有了一个判断。
那是谎言。
是群体性的，被默契所掩盖的谎言。
徐璟知转身，对物业经理说。
“把他们三个，都请到公寓大堂。”
十五分钟后，君悦公寓一楼大堂。
水晶吊灯光芒璀璨，气氛却僵硬到了极点。
钢琴家、金融精英、网红博主，三人坐立不安地坐在沙发上。
徐璟知没有坐，他只是踱步到他们面前。
他没有出示任何证据，也没有厉声质问。
他只是开口，问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
“案发的时候，你们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吗？”
【心灵视界】中，那股灰黑色的气流，从他们三人身上猛地升腾起来。
几乎要将他们整个人吞没。
徐璟知停下脚步，他的视线，落在了那个钢琴家的手上。
那双手保养得很好，手指修长。
“你的手指，在抖。”
徐璟知的声音很平，却像一把锤子，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钢琴家下意识地想把手藏起来，却已经晚了。
徐璟知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
“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
半小时后，君悦公寓。
滨海市最高档的住宅区之一。
楼下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红蓝相间的警灯，将公寓楼冰冷的大理石外墙映得明明灭灭。
空气中没有养老院那种腐朽的臭味。
只有一股高级香薰和金钱混合的冷漠气息。
徐璟知和雷大炮穿过警戒线，林默已经等在了电梯口。
他戴着双层口罩和手套，白色的勘查服一丝不苟。
“十八楼，跟我来。”
电梯里，林默言简意赅地介绍情况。
“死者李晗，二十六岁，当红艺人。”
“从自家阳台坠落，当场死亡。”
“门窗从内部反锁，没有撬动痕迹。”
“客厅茶几上，发现了一封打印好的遗书，内容大概是说自己长期抑郁，不堪压力。”
雷大炮听得眉头打结。
“这不就是个标准的自杀案吗？大半夜的折腾咱们干嘛？”
“叮。”
电梯门打开，十八楼到了。
一出电梯，就是一户装修奢华的大平层。
玄关的地板光可鉴人，空气中还有淡淡的香水味。
林默带着他们直接穿过客厅，走向阳台。
他指了指阳台地面上一处不起眼的痕迹。
“这里，我发现了一点东西。”
他将一个物证袋举到徐璟知面前。
袋子里，是几片比芝麻还小的，金色的碎屑。
“死者的指甲里，也有这个。”
林默推了推眼镜。
“金箔，纯度很高。”
“但是，我搜遍了整个屋子，包括她所有的化妆品、食物、装饰品，没有任何一件东西含有金箔。”
雷大炮凑过来看了看，撇了撇嘴。
“这能说明啥？说不定是她在哪儿蹭到的。”
徐璟知没说话。
他拿起那封打印的遗书。
纸张很平整，字迹工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痕迹。
完美得像一份公司报告。
“开始走访吧。”
徐璟知放下遗书。
公寓的物业经理很快被叫了过来。
他战战兢兢地陪着警察，开始敲响同一楼层邻居的门。
第一家，1701，住在李晗楼下。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丝质睡袍的男人，自称是钢琴家。
“警察同志，太可怕了，我到现在心脏还砰砰跳。”
他捂著胸口，一脸惊魂未定。
“案发时我在做什么？哦，我在练琴。”
“新接了一个音乐会的活，有一首拉赫玛尼诺夫的曲子特别难，我练了整整一晚上。”
“声音？没有，我练琴的时候很专注，什么都听不见。”
第二家，1901，住在楼上。
开门的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一身精英范儿。
“我当时正在开一个跨国视频会议，跟华尔街那边对接。”
他指了指书房的方向。
“会议很重要，我戴着降噪耳机，完全没听到楼下的动静。”
第三家，1802，住在李晗对门。
开门的是一个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孩，是个小有名气的网红。
“天呐！我简直不敢相信！”
她夸张地捂住嘴。
“我那会儿正在直播呢，跟粉丝们聊天，房间里放著音乐，根本没留意到外面。”
“我这里有直播回放，警察同志你们可以看。”
雷大炮听完，脸色越来越黑。
他把徐璟知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
“这他妈邪了门了。
“一个弹琴，一个开会，一个搞直播，说得跟对好词儿似的。”
“整栋楼都聋了？”
徐璟知没有回答。
他站在走廊中央，看着这几扇紧闭的门户。
一股无形的、压抑的氛围，笼罩着整个楼层。
他缓缓闭上眼，再睁开。
【心灵视界】，发动。
世界，在他的视野里，变了模样。
走廊里的灯光依旧明亮，但每个人的身上，都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雷大炮的身上，是纯粹的、代表着愤怒与焦躁的红色光晕。
物业经理身上，是代表着恐惧的淡蓝色。
而当他看向那几户邻居的房门时，他看到的东西，让他的呼吸停滞了半秒。
从那三扇门的门缝里，正丝丝缕缕地，向外渗透著一股浓郁的，灰黑色的气流。
那是系统说明中从未提及过的颜色。
不在红蓝黄的三原色情绪之中。
那是浑浊的、粘稠的恶意。
徐璟知的心里有了一个判断。
那是谎言。
是群体性的，被默契所掩盖的谎言。
徐璟知转身，对物业经理说。
“把他们三个，都请到公寓大堂。”
十五分钟后，君悦公寓一楼大堂。
水晶吊灯光芒璀璨，气氛却僵硬到了极点。
钢琴家、金融精英、网红博主，三人坐立不安地坐在沙发上。
徐璟知没有坐，他只是踱步到他们面前。
他没有出示任何证据，也没有厉声质问。
他只是开口，问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
“案发的时候，你们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吗？”
【心灵视界】中，那股灰黑色的气流，从他们三人身上猛地升腾起来。
几乎要将他们整个人吞没。
徐璟知停下脚步，他的视线，落在了那个钢琴家的手上。
那双手保养得很好，手指修长。
“你的手指，在抖。”
徐璟知的声音很平，却像一把锤子，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钢琴家下意识地想把手藏起来，却已经晚了。
徐璟知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
“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
半小时后，君悦公寓。
滨海市最高档的住宅区之一。
楼下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红蓝相间的警灯，将公寓楼冰冷的大理石外墙映得明明灭灭。
空气中没有养老院那种腐朽的臭味。
只有一股高级香薰和金钱混合的冷漠气息。
徐璟知和雷大炮穿过警戒线，林默已经等在了电梯口。
他戴着双层口罩和手套，白色的勘查服一丝不苟。
“十八楼，跟我来。”
电梯里，林默言简意赅地介绍情况。
“死者李晗，二十六岁，当红艺人。”
“从自家阳台坠落，当场死亡。”
“门窗从内部反锁，没有撬动痕迹。”
“客厅茶几上，发现了一封打印好的遗书，内容大概是说自己长期抑郁，不堪压力。”
雷大炮听得眉头打结。
“这不就是个标准的自杀案吗？大半夜的折腾咱们干嘛？”
“叮。”
电梯门打开，十八楼到了。
一出电梯，就是一户装修奢华的大平层。
玄关的地板光可鉴人，空气中还有淡淡的香水味。
林默带着他们直接穿过客厅，走向阳台。
他指了指阳台地面上一处不起眼的痕迹。
“这里，我发现了一点东西。”
他将一个物证袋举到徐璟知面前。
袋子里，是几片比芝麻还小的，金色的碎屑。
“死者的指甲里，也有这个。”
林默推了推眼镜。
“金箔，纯度很高。”
“但是，我搜遍了整个屋子，包括她所有的化妆品、食物、装饰品，没有任何一件东西含有金箔。”
雷大炮凑过来看了看，撇了撇嘴。
“这能说明啥？说不定是她在哪儿蹭到的。”
徐璟知没说话。
他拿起那封打印的遗书。
纸张很平整，字迹工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痕迹。
完美得像一份公司报告。
“开始走访吧。”
徐璟知放下遗书。
公寓的物业经理很快被叫了过来。
他战战兢兢地陪着警察，开始敲响同一楼层邻居的门。
第一家，1701，住在李晗楼下。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丝质睡袍的男人，自称是钢琴家。
“警察同志，太可怕了，我到现在心脏还砰砰跳。”
他捂著胸口，一脸惊魂未定。
“案发时我在做什么？哦，我在练琴。”
“新接了一个音乐会的活，有一首拉赫玛尼诺夫的曲子特别难，我练了整整一晚上。”
“声音？没有，我练琴的时候很专注，什么都听不见。”
第二家，1901，住在楼上。
开门的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一身精英范儿。
“我当时正在开一个跨国视频会议，跟华尔街那边对接。”
他指了指书房的方向。
“会议很重要，我戴着降噪耳机，完全没听到楼下的动静。”
第三家，1802，住在李晗对门。
开门的是一个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孩，是个小有名气的网红。
“天呐！我简直不敢相信！”
她夸张地捂住嘴。
“我那会儿正在直播呢，跟粉丝们聊天，房间里放著音乐，根本没留意到外面。”
“我这里有直播回放，警察同志你们可以看。”
雷大炮听完，脸色越来越黑。
他把徐璟知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
“这他妈邪了门了。”
“一个弹琴，一个开会，一个搞直播，说得跟对好词儿似的。”
“整栋楼都聋了？”
徐璟知没有回答。
他站在走廊中央，看着这几扇紧闭的门户。
一股无形的、压抑的氛围，笼罩着整个楼层。
他缓缓闭上眼，再睁开。
【心灵视界】，发动。
世界，在他的视野里，变了模样。
走廊里的灯光依旧明亮，但每个人的身上，都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雷大炮的身上，是纯粹的、代表着愤怒与焦躁的红色光晕。
物业经理身上，是代表着恐惧的淡蓝色。
而当他看向那几户邻居的房门时，他看到的东西，让他的呼吸停滞了半秒。
从那三扇门的门缝里，正丝丝缕缕地，向外渗透著一股浓郁的，灰黑色的气流。
那是系统说明中从未提及过的颜色。
不在红蓝黄的三原色情绪之中。
那是浑浊的、粘稠的恶意。
徐璟知的心里有了一个判断。
那是谎言。
是群体性的，被默契所掩盖的谎言。
徐璟知转身，对物业经理说。
“把他们三个，都请到公寓大堂。”
十五分钟后，君悦公寓一楼大堂。
水晶吊灯光芒璀璨，气氛却僵硬到了极点。
钢琴家、金融精英、网红博主，三人坐立不安地坐在沙发上。
徐璟知没有坐，他只是踱步到他们面前。
他没有出示任何证据，也没有厉声质问。
他只是开口，问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
“案发的时候，你们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吗？”
【心灵视界】中，那股灰黑色的气流，从他们三人身上猛地升腾起来。
几乎要将他们整个人吞没。
徐璟知停下脚步，他的视线，落在了那个钢琴家的手上。
那双手保养得很好，手指修长。
“你的手指，在抖。”
徐璟知的声音很平，却像一把锤子，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钢琴家下意识地想把手藏起来，却已经晚了。
徐璟知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
“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
半小时后，君悦公寓。
滨海市最高档的住宅区之一。
楼下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红蓝相间的警灯，将公寓楼冰冷的大理石外墙映得明明灭灭。
空气中没有养老院那种腐朽的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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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璟知和雷大炮穿过警戒线，林默已经等在了电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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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楼，跟我来。”
电梯里，林默言简意赅地介绍情况。
“死者李晗，二十六岁，当红艺人。”
“从自家阳台坠落，当场死亡。”
“门窗从内部反锁，没有撬动痕迹。”
“客厅茶几上，发现了一封打印好的遗书，内容大概是说自己长期抑郁，不堪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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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打开，十八楼到了。
一出电梯，就是一户装修奢华的大平层。
玄关的地板光可鉴人，空气中还有淡淡的香水味。
林默带着他们直接穿过客厅，走向阳台。
他指了指阳台地面上一处不起眼的痕迹。
“这里，我发现了一点东西。”
他将一个物证袋举到徐璟知面前。
袋子里，是几片比芝麻还小的，金色的碎屑。
“死者的指甲里，也有这个。”
林默推了推眼镜。
“金箔，纯度很高。”
“但是，我搜遍了整个屋子，包括她所有的化妆品、食物、装饰品，没有任何一件东西含有金箔。”
雷大炮凑过来看了看，撇了撇嘴。
“这能说明啥？说不定是她在哪儿蹭到的。”
徐璟知没说话。
他拿起那封打印的遗书。
纸张很平整，字迹工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痕迹。
完美得像一份公司报告。
“开始走访吧。”
徐璟知放下遗书。
公寓的物业经理很快被叫了过来。
他战战兢兢地陪着警察，开始敲响同一楼层邻居的门。
第一家，1701，住在李晗楼下。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丝质睡袍的男人，自称是钢琴家。
“警察同志，太可怕了，我到现在心脏还砰砰跳。”
他捂著胸口，一脸惊魂未定。
“案发时我在做什么？哦，我在练琴。”
“新接了一个音乐会的活，有一首拉赫玛尼诺夫的曲子特别难，我练了整整一晚上。”
“声音？没有，我练琴的时候很专注，什么都听不见。”
第二家，1901，住在楼上。
开门的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一身精英范儿。
“我当时正在开一个跨国视频会议，跟华尔街那边对接。”
他指了指书房的方向。
“会议很重要，我戴着降噪耳机，完全没听到楼下的动静。”
第三家，1802，住在李晗对门。
开门的是一个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孩，是个小有名气的网红。
“天呐！我简直不敢相信！”
她夸张地捂住嘴。
“我那会儿正在直播呢，跟粉丝们聊天，房间里放著音乐，根本没留意到外面。”
“我这里有直播回放，警察同志你们可以看。”
雷大炮听完，脸色越来越黑。
他把徐璟知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
“这他妈邪了门了。”
“一个弹琴，一个开会，一个搞直播，说得跟对好词儿似的。”
“整栋楼都聋了？”
徐璟知没有回答。
他站在走廊中央，看着这几扇紧闭的门户。
一股无形的、压抑的氛围，笼罩着整个楼层。
他缓缓闭上眼，再睁开。
【心灵视界】，发动。
世界，在他的视野里，变了模样。
走廊里的灯光依旧明亮，但每个人的身上，都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雷大炮的身上，是纯粹的、代表着愤怒与焦躁的红色光晕。
物业经理身上，是代表着恐惧的淡蓝色。
而当他看向那几户邻居的房门时，他看到的东西，让他的呼吸停滞了半秒。
从那三扇门的门缝里，正丝丝缕缕地，向外渗透著一股浓郁的，灰黑色的气流。
那是系统说明中从未提及过的颜色。
不在红蓝黄的三原色情绪之中。
那是浑浊的、粘稠的恶意。
徐璟知的心里有了一个判断。
那是谎言。
是群体性的，被默契所掩盖的谎言。
徐璟知转身，对物业经理说。
“把他们三个，都请到公寓大堂。”
十五分钟后，君悦公寓一楼大堂。
水晶吊灯光芒璀璨，气氛却僵硬到了极点。
钢琴家、金融精英、网红博主，三人坐立不安地坐在沙发上。
徐璟知没有坐，他只是踱步到他们面前。
他没有出示任何证据，也没有厉声质问。
他只是开口，问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
“案发的时候，你们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吗？”
【心灵视界】中，那股灰黑色的气流，从他们三人身上猛地升腾起来。
几乎要将他们整个人吞没。
徐璟知停下脚步，他的视线，落在了那个钢琴家的手上。
那双手保养得很好，手指修长。
“你的手指，在抖。”
徐璟知的声音很平，却像一把锤子，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钢琴家下意识地想把手藏起来，却已经晚了。
徐璟知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
“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
半小时后，君悦公寓。
滨海市最高档的住宅区之一。
楼下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红蓝相间的警灯，将公寓楼冰冷的大理石外墙映得明明灭灭。
空气中没有养老院那种腐朽的臭味。
只有一股高级香薰和金钱混合的冷漠气息。
徐璟知和雷大炮穿过警戒线，林默已经等在了电梯口。
他戴着双层口罩和手套，白色的勘查服一丝不苟。
“十八楼，跟我来。”
电梯里，林默言简意赅地介绍情况。
“死者李晗，二十六岁，当红艺人。”
“从自家阳台坠落，当场死亡。”
“门窗从内部反锁，没有撬动痕迹。”
“客厅茶几上，发现了一封打印好的遗书，内容大概是说自己长期抑郁，不堪压力。”
雷大炮听得眉头打结。
“这不就是个标准的自杀案吗？大半夜的折腾咱们干嘛？”
“叮。”
电梯门打开，十八楼到了。
一出电梯，就是一户装修奢华的大平层。
玄关的地板光可鉴人，空气中还有淡淡的香水味。
林默带着他们直接穿过客厅，走向阳台。
他指了指阳台地面上一处不起眼的痕迹。
“这里，我发现了一点东西。”
他将一个物证袋举到徐璟知面前。
袋子里，是几片比芝麻还小的，金色的碎屑。
“死者的指甲里，也有这个。”
林默推了推眼镜。
“金箔，纯度很高。”
“但是，我搜遍了整个屋子，包括她所有的化妆品、食物、装饰品，没有任何一件东西含有金箔。”
雷大炮凑过来看了看，撇了撇嘴。
“这能说明啥？说不定是她在哪儿蹭到的。”
徐璟知没说话。
他拿起那封打印的遗书。
纸张很平整，字迹工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痕迹。
完美得像一份公司报告。
“开始走访吧。”
徐璟知放下遗书。
公寓的物业经理很快被叫了过来。
他战战兢兢地陪着警察，开始敲响同一楼层邻居的门。
第一家，1701，住在李晗楼下。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丝质睡袍的男人，自称是钢琴家。
“警察同志，太可怕了，我到现在心脏还砰砰跳。”
他捂著胸口，一脸惊魂未定。
“案发时我在做什么？哦，我在练琴。”
“新接了一个音乐会的活，有一首拉赫玛尼诺夫的曲子特别难，我练了整整一晚上。”
“声音？没有，我练琴的时候很专注，什么都听不见。”
第二家，1901，住在楼上。
开门的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一身精英范儿。
“我当时正在开一个跨国视频会议，跟华尔街那边对接。”
他指了指书房的方向。
“会议很重要，我戴着降噪耳机，完全没听到楼下的动静。”
第三家，1802，住在李晗对门。
开门的是一个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孩，是个小有名气的网红。
“天呐！我简直不敢相信！”
她夸张地捂住嘴。
“我那会儿正在直播呢，跟粉丝们聊天，房间里放著音乐，根本没留意到外面。”
“我这里有直播回放，警察同志你们可以看。”
雷大炮听完，脸色越来越黑。
他把徐璟知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
“这他妈邪了门了。”
“一个弹琴，一个开会，一个搞直播，说得跟对好词儿似的。”
“整栋楼都聋了？”
徐璟知没有回答。
他站在走廊中央，看着这几扇紧闭的门户。
一股无形的、压抑的氛围，笼罩着整个楼层。
他缓缓闭上眼，再睁开。
【心灵视界】，发动。
世界，在他的视野里，变了模样。
走廊里的灯光依旧明亮，但每个人的身上，都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雷大炮的身上，是纯粹的、代表着愤怒与焦躁的红色光晕。
物业经理身上，是代表着恐惧的淡蓝色。
而当他看向那几户邻居的房门时，他看到的东西，让他的呼吸停滞了半秒。
从那三扇门的门缝里，正丝丝缕缕地，向外渗透著一股浓郁的，灰黑色的气流。
那是系统说明中从未提及过的颜色。
不在红蓝黄的三原色情绪之中。
那是浑浊的、粘稠的恶意。
徐璟知的心里有了一个判断。
那是谎言。
是群体性的，被默契所掩盖的谎言。
徐璟知转身，对物业经理说。
“把他们三个，都请到公寓大堂。”
十五分钟后，君悦公寓一楼大堂。
水晶吊灯光芒璀璨，气氛却僵硬到了极点。
钢琴家、金融精英、网红博主，三人坐立不安地坐在沙发上。
徐璟知没有坐，他只是踱步到他们面前。
他没有出示任何证据，也没有厉声质问。
他只是开口，问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
“案发的时候，你们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吗？”
【心灵视界】中，那股灰黑色的气流，从他们三人身上猛地升腾起来。
几乎要将他们整个人吞没。
徐璟知停下脚步，他的视线，落在了那个钢琴家的手上。
那双手保养得很好，手指修长。
“你的手指，在抖。”
徐璟知的声音很平，却像一把锤子，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钢琴家下意识地想把手藏起来，却已经晚了。
徐璟知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
“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
半小时后，君悦公寓。
滨海市最高档的住宅区之一。
楼下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红蓝相间的警灯，将公寓楼冰冷的大理石外墙映得明明灭灭。
空气中没有养老院那种腐朽的臭味。
只有一股高级香薰和金钱混合的冷漠气息。
徐璟知和雷大炮穿过警戒线，林默已经等在了电梯口。
他戴着双层口罩和手套，白色的勘查服一丝不苟。
“十八楼，跟我来。”
电梯里，林默言简意赅地介绍情况。
“死者李晗，二十六岁，当红艺人。”
“从自家阳台坠落，当场死亡。”
“门窗从内部反锁，没有撬动痕迹。”
“客厅茶几上，发现了一封打印好的遗书，内容大概是说自己长期抑郁，不堪压力。”
雷大炮听得眉头打结。
“这不就是个标准的自杀案吗？大半夜的折腾咱们干嘛？”
“叮。”
电梯门打开，十八楼到了。
一出电梯，就是一户装修奢华的大平层。
玄关的地板光可鉴人，空气中还有淡淡的香水味。
林默带着他们直接穿过客厅，走向阳台。
他指了指阳台地面上一处不起眼的痕迹。
“这里，我发现了一点东西。”
他将一个物证袋举到徐璟知面前。
袋子里，是几片比芝麻还小的，金色的碎屑。
“死者的指甲里，也有这个。”
林默推了推眼镜。
“金箔，纯度很高。”
“但是，我搜遍了整个屋子，包括她所有的化妆品、食物、装饰品，没有任何一件东西含有金箔。”
雷大炮凑过来看了看，撇了撇嘴。
“这能说明啥？说不定是她在哪儿蹭到的。”
徐璟知没说话。
他拿起那封打印的遗书。
纸张很平整，字迹工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痕迹。
完美得像一份公司报告。
“开始走访吧。”
徐璟知放下遗书。
公寓的物业经理很快被叫了过来。
他战战兢兢地陪着警察，开始敲响同一楼层邻居的门。
第一家，1701，住在李晗楼下。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丝质睡袍的男人，自称是钢琴家。
“警察同志，太可怕了，我到现在心脏还砰砰跳。”
他捂著胸口，一脸惊魂未定。
“案发时我在做什么？哦，我在练琴。”
“新接了一个音乐会的活，有一首拉赫玛尼诺夫的曲子特别难，我练了整整一晚上。”
“声音？没有，我练琴的时候很专注，什么都听不见。”
第二家，1901，住在楼上。
开门的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一身精英范儿。
“我当时正在开一个跨国视频会议，跟华尔街那边对接。”
他指了指书房的方向。
“会议很重要，我戴着降噪耳机，完全没听到楼下的动静。”
第三家，1802，住在李晗对门。
开门的是一个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孩，是个小有名气的网红。
“天呐！我简直不敢相信！”
她夸张地捂住嘴。
“我那会儿正在直播呢，跟粉丝们聊天，房间里放著音乐，根本没留意到外面。”
“我这里有直播回放，警察同志你们可以看。”
雷大炮听完，脸色越来越黑。
他把徐璟知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
“这他妈邪了门了。”
“一个弹琴，一个开会，一个搞直播，说得跟对好词儿似的。”
“整栋楼都聋了？”
徐璟知没有回答。
他站在走廊中央，看着这几扇紧闭的门户。
一股无形的、压抑的氛围，笼罩着整个楼层。
他缓缓闭上眼，再睁开。
【心灵视界】，发动。
世界，在他的视野里，变了模样。
走廊里的灯光依旧明亮，但每个人的身上，都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雷大炮的身上，是纯粹的、代表着愤怒与焦躁的红色光晕。
物业经理身上，是代表着恐惧的淡蓝色。
而当他看向那几户邻居的房门时，他看到的东西，让他的呼吸停滞了半秒。
从那三扇门的门缝里，正丝丝缕缕地，向外渗透著一股浓郁的，灰黑色的气流。
那是系统说明中从未提及过的颜色。
不在红蓝黄的三原色情绪之中。
那是浑浊的、粘稠的恶意。
徐璟知的心里有了一个判断。
那是谎言。
是群体性的，被默契所掩盖的谎言。
徐璟知转身，对物业经理说。
“把他们三个，都请到公寓大堂。”
十五分钟后，君悦公寓一楼大堂。
水晶吊灯光芒璀璨，气氛却僵硬到了极点。
钢琴家、金融精英、网红博主，三人坐立不安地坐在沙发上。
徐璟知没有坐，他只是踱步到他们面前。
他没有出示任何证据，也没有厉声质问。
他只是开口，问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
“案发的时候，你们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吗？”
【心灵视界】中，那股灰黑色的气流，从他们三人身上猛地升腾起来。
几乎要将他们整个人吞没。
徐璟知停下脚步，他的视线，落在了那个钢琴家的手上。
那双手保养得很好，手指修长。
“你的手指，在抖。”
徐璟知的声音很平，却像一把锤子，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钢琴家下意识地想把手藏起来，却已经晚了。
徐璟知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
“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
半小时后，君悦公寓。
滨海市最高档的住宅区之一。
楼下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红蓝相间的警灯，将公寓楼冰冷的大理石外墙映得明明灭灭。
空气中没有养老院那种腐朽的臭味。
只有一股高级香薰和金钱混合的冷漠气息。
徐璟知和雷大炮穿过警戒线，林默已经等在了电梯口。
他戴着双层口罩和手套，白色的勘查服一丝不苟。
“十八楼，跟我来。”
电梯里，林默言简意赅地介绍情况。
“死者李晗，二十六岁，当红艺人。”
“从自家阳台坠落，当场死亡。”
“门窗从内部反锁，没有撬动痕迹。”
“客厅茶几上，发现了一封打印好的遗书，内容大概是说自己长期抑郁，不堪压力。”
雷大炮听得眉头打结。
“这不就是个标准的自杀案吗？大半夜的折腾咱们干嘛？”
“叮。”
电梯门打开，十八楼到了。
一出电梯，就是一户装修奢华的大平层。
玄关的地板光可鉴人，空气中还有淡淡的香水味。
林默带着他们直接穿过客厅，走向阳台。
他指了指阳台地面上一处不起眼的痕迹。
“这里，我发现了一点东西。”
他将一个物证袋举到徐璟知面前。
袋子里，是几片比芝麻还小的，金色的碎屑。
“死者的指甲里，也有这个。”
林默推了推眼镜。
“金箔，纯度很高。”
“但是，我搜遍了整个屋子，包括她所有的化妆品、食物、装饰品，没有任何一件东西含有金箔。”
雷大炮凑过来看了看，撇了撇嘴。
“这能说明啥？说不定是她在哪儿蹭到的。”
徐璟知没说话。
他拿起那封打印的遗书。
纸张很平整，字迹工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痕迹。
完美得像一份公司报告。
“开始走访吧。”
徐璟知放下遗书。
公寓的物业经理很快被叫了过来。
他战战兢兢地陪着警察，开始敲响同一楼层邻居的门。
第一家，1701，住在李晗楼下。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丝质睡袍的男人，自称是钢琴家。
“警察同志，太可怕了，我到现在心脏还砰砰跳。”
他捂著胸口，一脸惊魂未定。
“案发时我在做什么？哦，我在练琴。”
“新接了一个音乐会的活，有一首拉赫玛尼诺夫的曲子特别难，我练了整整一晚上。”
“声音？没有，我练琴的时候很专注，什么都听不见。”
第二家，1901，住在楼上。
开门的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一身精英范儿。
“我当时正在开一个跨国视频会议，跟华尔街那边对接。”
他指了指书房的方向。
“会议很重要，我戴着降噪耳机，完全没听到楼下的动静。”
第三家，1802，住在李晗对门。
开门的是一个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孩，是个小有名气的网红。
“天呐！我简直不敢相信！”
她夸张地捂住嘴。
“我那会儿正在直播呢，跟粉丝们聊天，房间里放著音乐，根本没留意到外面。”
“我这里有直播回放，警察同志你们可以看。”
雷大炮听完，脸色越来越黑。
他把徐璟知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
“这他妈邪了门了。”
“一个弹琴，一个开会，一个搞直播，说得跟对好词儿似的。”
“整栋楼都聋了？”
徐璟知没有回答。
他站在走廊中央，看着这几扇紧闭的门户。
一股无形的、压抑的氛围，笼罩着整个楼层。
他缓缓闭上眼，再睁开。
【心灵视界】，发动。
世界，在他的视野里，变了模样。
走廊里的灯光依旧明亮，但每个人的身上，都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雷大炮的身上，是纯粹的、代表着愤怒与焦躁的红色光晕。
物业经理身上，是代表着恐惧的淡蓝色。
而当他看向那几户邻居的房门时，他看到的东西，让他的呼吸停滞了半秒。
从那三扇门的门缝里，正丝丝缕缕地，向外渗透著一股浓郁的，灰黑色的气流。
那是系统说明中从未提及过的颜色。
不在红蓝黄的三原色情绪之中。
那是浑浊的、粘稠的恶意。
徐璟知的心里有了一个判断。
那是谎言。
是群体性的，被默契所掩盖的谎言。
徐璟知转身，对物业经理说。
“把他们三个，都请到公寓大堂。”
十五分钟后，君悦公寓一楼大堂。
水晶吊灯光芒璀璨，气氛却僵硬到了极点。
钢琴家、金融精英、网红博主，三人坐立不安地坐在沙发上。
徐璟知没有坐，他只是踱步到他们面前。
他没有出示任何证据，也没有厉声质问。
他只是开口，问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
“案发的时候，你们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吗？”
【心灵视界】中，那股灰黑色的气流，从他们三人身上猛地升腾起来。
几乎要将他们整个人吞没。
徐璟知停下脚步，他的视线，落在了那个钢琴家的手上。
那双手保养得很好，手指修长。
“你的手指，在抖。”
徐璟知的声音很平，却像一把锤子，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钢琴家下意识地想把手藏起来，却已经晚了。
徐璟知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
“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