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刑侦支队,一大队办公室。咸鱼墈书 埂芯最筷
徐璟知在刘波案的结案报告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那张年轻的脸上投下一片光影。
报告合上的那一刻,他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如期而至。
【检测到宿主破获“猫毛杀人案”,揭露城市噪音暴力,罪恶值结算:a级。】
【奖励:听觉强化(初级)。】
【奖励:宠物沟通指南。】
一股清凉的感觉,瞬间从耳廓蔓延至整个听觉神经。
外界嘈杂的键盘敲击声、同事压低声音的交谈声、窗外马路上汽车的鸣笛声,在这一刻被迅速过滤、重组。
他能清晰地分辨出,隔壁桌小王喝水时喉结滚动的声音,以及档案室里,纸张被翻动时,不同厚度纸页发出的细微差别。
至于那个“宠物沟通指南”,更像是一本无形的图鉴,将各种动物的肢体语言、情绪表达方式,直接编码进了他的大脑。
他偏头看了一眼窗台上那只正在梳理羽毛的鸽子。
在【宠物沟通指南】的解读下,那鸽子每一次歪头、每一次用喙啄羽毛的动作,都代表着一种清晰的情绪:警惕、满足、以及对旁边那只试图抢占地盘的同类的警告。
徐璟知收回目光,端起自己的保温杯,起身去茶水间。
他刚走到二队的办公区门口,就听见一阵压抑的、烦躁的翻找声。
二队队长周大海,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刑警,正满头大汗地翻著自己的办公桌抽屉,嘴里念念有词。
“奇了怪了,放哪儿了?老婆本啊”
几个二队的警员围在旁边,想笑又不敢笑。
徐璟知脚步没停,只是在路过周大海身后的时候,耳朵微微动了一下。
【听觉强化】开启。
在周大海制造的噪音之外,他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来自办公椅坐垫下方的异响。
那是一种纸张被身体重量挤压后,与布料摩擦发出的特殊声音。
“周队,”徐璟知的声音不大,像是随口一提,“看看你椅子坐垫底下。”
说完,他便走进了茶水间。
办公室里安静了一秒。
周大海愣了一下,将信将疑地抬起屁股,伸手掀开了自己那用了多年的厚坐垫。
一沓用橡皮筋捆得整整齐齐的红色钞票,就那么安静地躺在椅子木板上。
整个二队办公区,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那沓私房钱,转向了茶水间门口那个正在慢悠悠泡枸杞的年轻背影。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市局旁边那家开了二十多年的老腰子烧烤摊,烟火气升腾。
雷大炮把一串烤得滋滋冒油的腰子放在徐璟知面前的盘子里,自己则端起一大杯扎啤,一口灌下去半杯。
“小子,猫毛那案子,办得是真他娘的解气!”雷大炮打了个酒嗝,黑红的脸上满是兴奋。
“二队那帮老家伙,今天看你的眼神都变了。周大海那老小子,一下午都在跟人吹,说你是什么‘行走的藏宝图’。”
徐璟知用筷子夹起一瓣蒜,放进嘴里,慢悠悠地嚼著。
“对了,”雷大炮压低了声音,身体往前凑了凑,脸上带着一股神秘兮兮的表情,“最近我们那片儿的计程车司机群里,都在传一个事,邪门得很。”
“城西那条通往火葬场的14路末班公交车,你知道吧?”
徐璟知点了点头。
“怪事就出在这趟车上。”雷大炮又灌了一口酒,声音更低了。
“司机说,最近好几次,车开到半路,他明明从后视镜里数着车上只有三个人,可等车到了终点站,收钱的时候,投币箱里不多不少,正好是五个人的钱。”
“多出来的那两块钱,不是普通的硬币。”
“是烧给死人的那种冥币!”
徐璟知吃东西的动作停了一下。
“而且,车上的监控翻来覆去地看,从头到尾,都只有那三个人上车,画面里根本没有第四个、第五个人。”
雷大炮说完,自己都打了个哆嗦。
“就是个鬼故事罢了。”徐璟知说。
“我也觉得是。”雷大炮挠了挠头,“可这事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好几个司机都说碰见过。”
他一边说,一边翻着手机里的聊天记录。
“就上个礼拜二,还有这个礼拜一,都发生了。”
雷大炮随口报出的两个日期,让徐璟知夹着花生的筷子,悬在了半空。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
上周二,城西幸福里小区,一名82岁的独居老人王秀英,失踪。
本周一,城西红星家园,一名79岁的独居老人李建国,失踪。
两起案子,都没有任何离境记录,家里的门窗完好,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两个看似毫无关联的失踪案,一个荒诞的都市传说,在这一刻,被一条通往火葬场的公交线路,串联了起来。
徐璟知放下筷子,拿起了自己的外套。
“师父,你刚说,那个公交车司机怎么了?”
雷大炮愣了一下,看着突然严肃起来的徐璟知。
“哦,那个司机叫刘师傅,听说被吓得不轻,直接病倒了,现在就在市人民医院躺着呢。”
滨海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病床上,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面色蜡黄,嘴唇干裂,眼窝深陷,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
他就是14路公交车的司机,刘师傅。
看到穿着警服的徐璟知和雷大炮走进来,他的眼神里流露出极度的恐惧。
徐璟知搬了把椅子,坐在病床边。
“刘师傅,别怕,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下情况。”
刘师傅哆嗦著嘴唇,说不出话。
徐璟知倒了杯温水,递给他。
喝了水后,刘师傅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警官我我没撒谎我真的看见了”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哭腔。
“你看到了什么?”徐-璟知问。
刘师傅的身体猛地颤抖起来,他一把抓住徐璟知的手臂,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徐璟知身后的空白墙壁,像是那里站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警官,我没看错!”
“那个多出来的人”
“只有头,没有脚!”
“他就飘在后车厢的车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