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舆论绞杀(1 / 1)

“他必须消失。

声音从加密卫星电话里传来,经过变声处理,冰冷得像手术刀划过金属。

赵天豪坐在“豪庭”庄园地下密室的真皮座椅上,手里的雪茄已经燃到一半,烟灰缸里堆了七八个烟蒂。房间没有开主灯,只有墙角的落地灯散发出昏黄的光,把他半边脸埋在阴影里。

他面前的大屏幕上,分成了十几个小窗口。

有“判官”直播的录屏片段——那个戴着面具的身影站在修理厂门口,背后是燃烧的火焰和倒地的身影;有网络热搜的截图,判官真面目、江城义警还是暴徒的词条后面跟着爆红的“爆”字;还有几张模糊的照片,是苏予初、陈默等人进出不同地点的偷拍。

“我知道他必须消失。”赵天豪把雪茄按熄在烟灰缸里,声音沙哑,“问题是现在怎么弄?这小子邪门得很,刀疤刘那边失手了,钱涛也折了,连我养在拆解厂的那支‘清洁队’都搭进去了。他身边有高手,还有那个不知道哪来的黑客”

“所以你就在这儿抽烟等死?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赵天豪额头的青筋跳了跳,但硬是把火气压了下去。他知道电话那头是谁——“罪徒公会”在华东区的联络人,代号“银狐”。据说在公会里排得上号,手里掌握的资源,远不是他这种地方上的“土皇帝”能比的。

“我在想办法。”赵天豪咬着牙说,“但你也看到了,这小子不是普通愣头青。他有资金来源,有技术支持,现在连那份该死的清单都落他手里了”

“清单的事情,‘教授’很生气。”

“银狐”打断他,语气更冷了。

“那份清单牵扯的不只是你赵天豪。里面有七位‘收藏家’的订单记录,三位‘远航者’的运输协议,还有‘海岛’那边三个季度的供货明细。如果这些东西曝光你觉得‘公会’会保你,还是保那些每年贡献九位数利润的核心客户?”

赵天豪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他当然知道答案。在“罪徒公会”这个庞大的利益联盟里,他赵天豪算个屁?充其量是个在江城这块地盘上负责“货源收集”和“初级处理”的区域经理。那些真正的“客户”,那些隐藏在各国政商界幕后的“收藏家”,才是公会真正要服务的对象。

“那‘教授’的意思是?”赵天豪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来。

“两个方向。”

“银狐”的声音恢复了那种程式化的平静,仿佛在念一份商业计划书。

“第一,物理清除必须继续,而且要升级。‘教授’已经授权调动‘深渊’系统的一级资源,配合你进行定位和行动。但这次,你必须亲自指挥,不能再找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废物。”

赵天豪心头一凛。“深渊”系统那是公会内部传说级别的信息作战平台,据说能实时监控全球百分之七十的通讯网络,进行精准的数据分析和目标锁定。他以前只听说过,从来没资格调用。

“第二,也是更重要的,”银狐继续说,“在物理清除完成之前,必须彻底摧毁‘判官’的社会形象和舆论基础。不能让他的行为被包装成‘正义’,更不能让那份清单的内容引发公众关注和官方介入。”

“舆论战?”赵天豪眼睛一亮。

这是他擅长的领域。在江城经营这么多年,他控股了三家本地媒体,投资了五家网络营销公司,跟省里几个宣传口的领导称兄道弟。操纵舆论,抹黑对手,是他起家的基本功。

“不止是舆论战,是绞杀。”

“银狐”的语气里透出一丝残酷的快意。

“‘教授’已经协调了公会的外围媒体资源,包括三家有全国影响力的财经自媒体,两家主打时政评论的线上平台,还有江城日报内部的一些人。第一阶段的目标很简单:把‘判官’打成‘境外势力资助的暴力恐怖分子’。”

“境外势力?”赵天豪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一拍大腿,“高!这招高!”

“证据链已经准备好了。‘判官’直播中使用的某些技术手段,会‘被证实’与某境外情报机构的惯用手法吻合;他资金来源中的几笔跨境转账记录,会‘恰好’流向几个被制裁的组织账户;他团队中那个女记者苏予初她父亲当年不是参与过一些敏感报道吗?可以包装成‘被境外洗脑,培养女儿接班’。

“银狐”说得不紧不慢,仿佛在布置一场早就排练好的舞台剧。

“第二步,利用官方对‘网络安全’和‘社会稳定’的敏感,推动有关部门对‘判官’及其同伙进行立案调查。那个女记者是突破口——她所在单位会接到‘配合调查’的通知,然后顺理成章地停职、审查。她一旦被控制,团队就少了一只眼睛。”

“第三步,在舆论发酵到最高点时,由你赵天豪以‘受害企业家’的身份站出来,召开新闻发布会,控诉‘判官’团伙对你进行敲诈勒索、暴力侵害,并出示‘证据’证明你的清白。同时,公会会安排几个‘证人’,出面指证‘判官’才是人口贩卖的幕后黑手,他审判你,是为了黑吃黑,抢夺你的‘生意’。”

“到那个时候,‘判官’就彻底臭了。官方会追查他,民众会唾弃他,连那些现在在网上为他叫好的人,也会调转枪口骂他是骗子、是恶魔。等他众叛亲离、寸步难行的时候”

“银狐”顿了顿,轻声吐出最后几个字:

“‘清除’协议的执行,就会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赵天豪听着,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但紧接着,是更强烈的兴奋。

狠。

太狠了。

这不是要杀人,这是要诛心。要把“判官”和他所做的一切,从根子上抹黑、否定、踏进泥里,让他死了都背着一身骂名。

“我明白了。”赵天豪深吸一口气,眼中重新燃起凶光,“媒体这边我来推动,本地的关系我熟。那个苏予初她单位的一把手,去年收了我一套翡翠,他不敢不办事。”

“二十四小时。”

“银狐”最后说。

“‘教授’希望二十四小时内,看到第一阶段的效果。那个女记者的停职通知,应该是第一个信号。”

电话挂断。

密室里只剩下电流切断后的忙音,还有赵天豪粗重的呼吸。

他重新点燃一支雪茄,狠狠吸了一口,烟雾在昏暗的光线里盘旋上升。

“判官”他盯着屏幕上那个面具人影,咧嘴笑了,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这次,老子陪你玩点高级的。”

同一时间,城郊结合部,苏家老院。

天刚蒙蒙亮,一夜未睡的众人挤在狭窄但还算干净的地下室里。这里确实如苏予初所说,是她父亲当年留下的安全屋——不到三十平米的空间,堆着几个老式档案柜,一张折叠桌,几把椅子,墙角还有一台早就淘汰的crt显示器和一台勉强能用的台式机。

两个林琳正在努力把那台老古董电脑和她们带来的设备连接起来,试图建立基础的通讯和监控网络。陈默坐在靠近楼梯口的位置,背靠墙壁,闭目养神,但耳朵始终竖着。张伟则坐在折叠桌旁,就着台灯的光,在一本崭新的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什么,不时扶一下眼镜。

陆尘靠在对面的档案柜上,手里拿着苏予初刚用酒精炉烧开的热水泡的方便面,食不知味地吸溜着。

“所以,张律师的提议是,我们从清单里找一个相对外围,但又可能牵出大鱼的线索,打一次精准的突击,拿实锤证据?”

他看向张伟。

“对。”张伟停下笔,抬起头,“而且这个突击,最好能‘合法’或者‘半合法’地进行。比如,如果我们能确定某个‘货物’被关押的具体地点,我们可以匿名报警,然后混在围观群众或者记者里,确保警方到场后能第一时间控制现场、获取证据,同时避免我们自己直接卷入暴力冲突。”

“想法不错,”原版林琳头也不抬地插话,手里正拧着一条数据线的接口,“但问题是我们现在连自己在哪儿都不安全。那个‘清除协议’的执行者,天知道是人是鬼,现在在哪儿蹲着我们。狐恋蚊血 首发”

“所以要先解决安全屋的隐蔽性和防御问题。”新林琳接话,她已经把那台老式显示器点亮,屏幕上滚动着一些基础的系统检测代码,“这个院子的地理位置还不错,独门独户,周围都是荒地和老厂房,视野开阔。但安保系统基本为零,窗户都是老式木框,门锁也是最简单的挂锁。如果有人强攻,我们撑不了十分钟。”

“给我点时间,我可以布置一些基础的电子预警和简易防御。”原版林琳说,“但需要钱买设备。摄像头、感应器、警报器,还有如果可能的话,搞几个遥控的电击装置或者烟雾弹。”

钱。

又绕回来了。

陆尘感觉自己的胃更疼了。

【警告:积分负债已接近临界值,请尽快偿还!】

八万块钱,听起来不少,但要支撑一个六人团队的行动、设备采购、情报购买、可能的医疗和法律费用简直是杯水车薪。更别提那一千八百五十分的负债,每天光利息就将近十五分,这他妈比高利贷还狠。

“钱我想办法。”陆尘放下泡面桶,揉了揉太阳穴,“林琳,你先列出最急需的设备清单和大概预算。苏记者”

他看向苏予初,她正蹲在墙角,整理着从档案柜里翻出来的旧资料——都是她父亲当年调查留下的笔记和剪报。

“你父亲这些旧资料里,有没有关于‘兴旺拆解厂’或者‘海岛’的线索?任何细节都可能有用。”

苏予初抬起头,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但眼神依旧清澈坚定。她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采访本,翻开到某一页。

“有一些。我父亲在失踪前半年,重点在调查江城周边的固体废物处理和走私渠道。他怀疑‘兴旺拆解厂’名义上处理报废车辆,实际上在走私汽车零部件和其他‘高价值废料’。他曾经想派人混进去卧底,但还没来得及实施就”

她声音低了下去,但很快调整过来,指向本子上的几行字。

“这里提到,拆解厂的老板叫周福海,外号‘老周’,是个五十多岁的瘸子,年轻时因为打架斗殴坐过牢,出来后就开了这个厂。表面上老实巴交,但据说跟赵天豪是远房表亲,厂里养着一批敢下狠手的工人。”

“老周”陆尘念着这个名字,总觉得在哪听过。

“另外,关于运输渠道。”苏予初翻到另一页,“我父亲记录过,江城有两个码头经常有异常货物进出,一个城东三号码头,主要是建材和煤炭;另一个是城西老货运码头,已经半废弃,但偶尔半夜会有冷藏车进出,装卸的东西用帆布盖得严严实实。他曾经想申请搜查令,但被上面压下来了。”

城西老码头冷藏车

陆尘立刻想到了清单里那些标注着“运输中(冷藏)”的记录。

“这条线索有价值。”张伟立刻说,“如果能在城西码头抓到现行,人赃并获,那就是无法抵赖的铁证。而且码头属于公共区域,我们匿名举报,警方出警的理由更充分。”

“问题是,我们不知道他们下次运输是什么时候。”陈默忽然开口,眼睛依旧闭着,但声音清晰,“清单上的时间都是过去的,未来的运输计划,不可能写在已经泄露的清单里。”

“那就盯梢。”陆尘说,“苏记者,你还能动用你在媒体的人脉,或者你父亲的旧关系,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打听一下城西码头最近的动静吗?比如,有没有异常的船只靠港计划?码头管理方有没有突然加强安保?”

苏予初想了想,点头:“我可以试试。我有个学弟在港务局宣传科,关系还不错,可以用‘想做一篇关于江城老码头历史变迁的专题报道’当借口,去套套话。”

“小心点。”陆尘提醒,“你也是他们的目标。”

“我知道。”苏予初笑了笑,那笑容里有种破釜沉舟的坦然,“从我决定跟你合作的那天起,我就没想过能全身而退。”

就在这时,苏予初放在桌上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不是常规的铃声,而是她设置的特定工作联系人铃声——急促、尖锐。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过去。

苏予初皱了皱眉,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

“是报社总编室主任。”

她看向陆尘,眼神里有一丝询问。

“接。”陆尘点头,同时示意两个林琳,“准备录音和信号追踪,如果有异常。”

苏予初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按了免提。

“喂,王主任?”

“予初啊,在哪呢?”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略显紧绷的声音,背景音很安静,不像在嘈杂的报社办公室。

“在外面跑采访呢。主任,有事吗?”苏予初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

“采访先放一放,你马上回报社一趟。”王主任的语气不容置疑,“有重要事情找你。”

“现在?我这边有个深度调查刚有点线索,能不能晚点”

“必须现在!”王主任打断她,声音提高了些,透着不耐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不只是我找你,集团纪委和宣传部的领导也在,要跟你谈话。予初,听我一句劝,赶紧回来,别耽误,也别别跟任何人多说。”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另一个人的咳嗽声,似乎在提醒什么。

苏予初的心沉了下去。她看了一眼陆尘,后者眉头紧锁,对她微微摇头。

“王主任,到底什么事这么严重?能透个底吗?我好有个准备。”苏予初稳住声音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王主任压低了声音,语速飞快:

“跟你最近接触的人和事有关。上面接到了‘一些反映’,说你利用记者身份,参与非法活动,勾结境外势力,散布不实信息。现在事情闹得很大,集团领导压力也大。你赶紧回来,把情况说清楚,或许还有转圜余地。记住,一个人回来,别带任何人,也别联系任何人。这是为你好。”

说完,不等苏予初回应,电话直接挂断。

忙音在寂静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苏予初握着手机,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她低着头,长发垂下来遮住了侧脸,看不清表情,但肩膀绷得很紧。

“境外势力非法活动”张伟喃喃重复着这几个词,脸色难看,“他们动作好快。”

“不是快,”陆尘声音冰冷,“是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一个借口,或者等我们拿到清单,威胁等级升高,他们立刻启动。”

他看向苏予初:“这是个圈套。你回去,最好的结果是停职审查,被控制起来,切断和我们的联系。最坏的结果他们可能会用你做饵,逼我们现身。”

“我知道。”苏予初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眶有些红,不是想哭,是愤怒,“他们动不了我父亲,就想从我身上打开缺口。用我的工作,我的职业生涯威胁我,逼我闭嘴,逼我出卖你们。”

她把手机轻轻放在桌上,像是放下一个烫手山芋。

“那你”原版林琳忍不住问。

“我不会回去。”苏予初斩钉截铁,“从我父亲失踪那天起,我就知道,在这个行业里,有些东西比工作更重要。真相,正义还有,不让那些害死我父亲的人逍遥法外。”

她看向陆尘,眼神里有决绝,也有恳求:“但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我不回去,他们很快就会正式下发停职通知,冻结我的记者证和所有采访权限。同时,他们一定会动用所有资源抹黑我,把我打成‘叛徒’、‘境外势力的棋子’。到时候,我在媒体积累的所有人脉和信誉,可能会瞬间崩塌。”

“那就抢在他们前面。”陆尘忽然说。

所有人都看向他。

陆尘站起来,在地下室狭小的空间里踱了两步,眼神越来越亮。

“他们想打舆论战?想把我们抹黑成境外势力?想用官方程序压垮我们?”

他停下脚步,看向墙上那面斑驳的、贴着早已褪色的世界地图的墙壁,仿佛透过它,看到了外面那个喧嚣的网络世界。

“那就玩把大的。”

“张律师,你说我们的证据在法庭上可能不好用,但在舆论场上呢?如果把清单里那些‘客户评价’、‘货物类型’、‘预估价值’,不打马赛克,直接做成图片,配上那些失踪者的照片和家属的哭诉,扔到网上,会怎么样?”

张伟倒吸一口凉气:“那会引起轩然大波!但风险也极大!首先,我们暴露了核心证据;其次,可能会打草惊蛇,让真正的幕后黑手提前切断所有线索;第三,我们自身可能会因为‘泄露重大案件信息’、‘侵犯隐私’等罪名被追责;第四,那些受害者家属可能会遭到报复”

“风险我知道。”陆尘打断他,“但收益呢?如果这份清单真的像苏记者父亲怀疑的那样,牵扯到赵天豪,甚至牵扯到更上面的保护伞和‘罪徒公会’的那些‘高端客户’,当它被几千万、上亿网友看到,当那些冰冷的编号和价格,变成活生生的人的悲剧,当所有人的愤怒被点燃你觉得,那些躲在幕后的人,还能坐得住吗?那些所谓的‘保护伞’,还敢明目张胆地压下来吗?”

“这叫舆论核弹。”新林琳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引爆它,可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绝对能把水彻底搅浑,让那些藏在暗处的王八蛋,全部被炸到明面上来!”

“而且,”原版林琳补充,“我们可以用技术手段处理。清单里的关键信息(比如客户的具体账户、运输的精确坐标)我们可以模糊化,只放出最能刺激情绪的部分。发布渠道也可以用多层跳板,伪装成‘匿名内部人士爆料’,把焦点从我们身上转移开。”

苏予初也站了起来,眼神重新燃起火焰:“我可以写一篇深度报道的框架,不署名,只提供事实和逻辑。把清单内容、赵天豪的发家史、兴旺拆解厂的疑点、老码头的异常、以及我父亲当年的调查和最后的失踪,全部串联起来。告诉所有人,这不是什么境外势力的阴谋,这是一场在江城地下盘踞了十几年、官商勾结、草菅人命的罪恶!”

张伟看着这群突然亢奋起来的人,张了张嘴,想再说什么风险,但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扶了扶眼镜。

“如果你们真的要这么干。”他声音干涩,但坚定,“那我的工作,就是尽量为这个‘舆论核弹’设计一个相对安全的引爆方式,并且准备好万一炸到自己,该怎么在法律上减少伤亡。”

陆尘笑了,那笑容里有种豁出去的狠劲。

“那就这么定了。”

他看向苏予初:“苏记者,你的停职通知,估计很快就会下来。在他们正式公布之前,我们要抢到先手。你的那篇报道框架,什么时候能出来?”

“给我三个小时。”苏予初已经重新拿起那个旧采访本和一支笔,“不,两小时!”

“好。林琳,你们俩负责技术支撑,准备匿名的发布渠道、数据脱敏、以及发布后的舆情监控和反追踪。张律师,你拟定一个法律风险备忘录,重点是如何规避‘泄露国家秘密’、‘诽谤’和‘侵犯隐私’这几条最要命的指控。陈默”

陆尘看向一直沉默的兵王。

陈默睁开眼睛,目光锐利如刀。

“我们需要一个新的安全屋。这里已经暴露了。”陆尘说,“苏记者一旦被正式停职,他们很可能会顺藤摸瓜查到这里。你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找到一个更隐蔽、更安全的地方吗?钱的问题,我来解决。”

陈默想了想,点头:“给我半天时间,我去找。我以前在江城有些用不上的关系,现在或许能用上了。”

“那就行动!”

陆尘拍了一下手掌,声音在地下室里回荡。

“在他们用舆论绞杀我们之前,我们先给他们放个‘大烟花’!”

他走到那台老式crt显示器前,屏幕幽幽的光映在他脸上。

“另外,通知所有还在关注‘判官’的人。”

他转过头,对两个林琳说:

“今晚八点,‘判官’直播间,准时开启。”

“这次,我们不审判具体某个人。”

“我们审判的,是这整座城市,藏在光鲜之下的,腐烂的根。”

(第三十六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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