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轻舟知道媳妇儿喜欢，金光闪闪的，他必须安抚好媳妇儿。
苏彤珊看着他这副认错，又利诱的样子，心里真舍不得他的财。
但是还是故意，吊着他，板起脸：
“等你？等多久？一年？两年？万一你回不来了呢？万一你在城里遇到更好的了呢？”
“不会！”程轻舟急得额头上都冒汗了，“珊珊，我心里只有你，这辈子只有你！我发誓，等我处理完事情，最多……最多半年！我一定回来！”
苏彤珊看着他急赤白脸的样子，想火候可以了吧？
苏彤珊想着两世的程轻舟，他也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苏彤珊噗嗤一笑，看着程轻舟点头，
“你的其他私房必须，给我。”。
程轻舟愣愣地看着她，随即反应过来，这小女人，刚才是在故意吓他！
“好啊你……”他咬牙切齿，手上小心翼翼地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敢吓我？”
苏彤珊笑着躲他：“谁让你这些天对我那么坏？”
“我错了。”程轻舟认错认得干脆，但下一句就暴露了本性，
“但你不许再跟江景走得那么近！看见他帮你提水，我心里跟刀割似的！”
“哟，现在知道难受了？”苏彤珊挑眉，“之前不是挺能演吗？冷着脸，不理人，还在乔蓉蓉面前点头？”
程轻舟被她噎得说不出话，只能将人搂得更紧，闷声道：
“我难受……珊珊，我这些天难受死了。每天晚上看着你背对着我睡，我想抱你都不敢……”
苏彤珊心软了，伸手回抱住他：
“那你还演？”
“不得不演。”程轻舟叹了口气，
“但我没想到……你会故意气我。”
“就气你。”苏彤珊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
“谁让你什么都不跟我说，让我一个人瞎猜。”
程轻舟亲了亲她的发顶：
“以后……以后一定都告诉你。”
两人静静相拥了一会儿，苏彤珊忽然想起什么，抬起头：
“那你什么时候走？”
程轻舟眼神暗了暗：“原定是三天后。但现在……”
他顿了顿，看着怀里的人，忽然改了主意：
“我多留几天。等你……等你心情好点再走。”
其实是他不放心。
江景那小子，明显在趁虚而入。
他要是现在走了，岂不是给那小子制造机会？
不行，他得在走之前，把“领土”宣示清楚。
苏彤珊看穿了他的心思，又好气又好笑：
“怎么，怕我跟人跑了？”
“怕。”程轻舟承认得干脆，“怕得要死。”
苏彤珊心里甜滋滋的，面上却故意道：
“那你可得好好表现。再敢对我冷着脸，我就真跟江景走了。”
“你敢！”程轻舟眼睛一瞪，随即又软下来，蹭着她的脸颊，“珊珊，别这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在家的时候，我好好补偿你，好不好？”
“怎么补偿？”苏彤珊挑眉。
程轻舟眼神一深，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苏彤珊的脸“腾”地红了，捶了他一下：“流氓！”
“只对你流氓。”程轻舟笑着将她打横抱起，往屋里走，“外头冷，进屋。这几天……你就别下炕了。”
“你干嘛呀？”苏彤珊吓了一跳。
“伺候你。”程轻舟说得理直气壮，
“我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程轻舟的媳妇儿，我疼着呢。就算要演分裂……在家也得是另一回事。”
他把她轻轻放在炕上，仔细盖好被子，然后蹲在炕边，握着她的手，眼神认真：
“珊珊，在外面，我可能还得冷着你。但在家里……让我好好疼你，行吗？”
苏彤珊看着他这副小心翼翼又霸道十足的样子，心里那点委屈和不安，终于彻底散了。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看你伺候的怎么样。”
程轻舟握住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掌心，“保证让媳妇儿满意。”
窗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细雪。
屋里，炕烧得暖烘烘的，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程轻舟想：
回城的事，再拖几天吧。
至少……得先把江景那小子“防”明白了再走。
至于京市的暴风雨？等他回去再面对。
第二日清晨，程家小院。
天刚蒙蒙亮，灶房就传来了刻意放重的摔打声。
“程轻舟！你再说一遍！”
苏彤珊的声音又尖又利，穿透薄薄的窗纸，在清晨寂静的村里传得老远。
她今天特意穿了件半旧的棉袄，头发也故意揉得有些凌乱，眼眶微红，一半是昨晚上被程轻舟“补偿”得太狠没睡好，一半是偷偷掐了自己大腿。
程轻舟背对着她站在灶台边，正在往锅里下玉米面糊糊。
闻言，他动作顿了顿，却没回头，声音刻意压得又冷又硬：
“我说，申请已经批了，三天后走。”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苏彤珊上前一步，扯住他的袖子，声音带上了哭腔，
“你走了，我和孩子怎么办？”
程轻舟用力抽回袖子，转身看她时，脸上没什么表情：
“等我安顿好，会……会想办法。”
这话说得含糊，听起来就像敷衍。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苏彤珊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她演得投入，还真把自己代入了那种被抛弃的恐慌和无助里，
“程轻舟，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回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和孩子是你的累赘？”
她一边说，一边用力捶打他的胸口，力道却控制得很好，不至于真打疼他。
程轻舟任由她捶打，眼神却飘向院外。
果然，已经有早起的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正探头探脑地往院里看。
他深吸一口气，抓住苏彤珊的手腕，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别闹了行不行？
我回城是去工作，是为了前途！
你一个无知女人懂什么？”
这话说得伤人，连程轻舟自己都觉得齿冷。
苏彤珊被他吼得一愣，随即眼泪掉得更凶，她甩开他的手，声音颤抖：
“无知女人？程轻舟，当初你追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无知女人？
现在我生了你的孩子，你就要回城了，我就是无知女人了？”
她越说越激动，随手抓起灶台上一只粗瓷碗，“啪”地摔在地上：
“你滚！现在就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瓷片四溅，声响刺耳。
院外围观的人更多了，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程轻舟看着地上碎裂的碗，又看看哭得梨花带雨的苏彤珊，胸口闷痛，却只能强撑着冷脸：
“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