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照在绘梨衣和路明非二人脸上。
“绘梨衣,今天我们要去浅草寺,听说那边的求签很灵。”
路明非正吃着早餐,边吃边和绘梨衣说着今天的行程。
绘梨衣罕见的没有看他。
此刻的她还正处于昨天婚礼体验的羞涩之中。
她扭头看了看摆放在小黄鸭旁边的“白无垢”礼裙。
那是在昨天活动结束之后,新郎的“亲戚”送给他们的纪念品。
又扭头悄悄地看了一眼路明非。
嘴角挂起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与此同时,源氏重工的大家长办公室中。
源稚生一脸严肃的看着吴限。
“昨天父亲橘政宗大家长找我了,他让我发起对本部派来的专员们的通缉,我并没有立刻答应。”
听到源稚生的话,吴限淡然的拿起摆在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呸果然还是冰红茶更适合我。”
看到吴限完全没有一丝反应,源稚生额角的青筋不由得跳了跳。
“喂,你们现在的处境可不太好啊,你应该知道我仅是代理大家长,橘政宗先生才是真正的大家正,他具有”
源稚生急切地话语被吴限打断。
“你觉得蛇岐八家对可能会对我产生影响吗?”
源稚生的话顿住了,他细细想了想。
突然发现好像确实如吴限所言。
对于他这个孤身一人闯入蛇岐八家大本营数次的人来说。
诺大个蛇岐八家似乎确实没有任何手段来对付他。
不说蛇岐八家了,就算是来自卡塞尔学院本部的通缉令。
发布至今已有数月,但对方却还在“逍遥法外”。
源稚生沉默了一会,随即再次开口。
“确实,橘政宗先生似乎确实没办法对付你,但是对于路明非三人,他是有能力对付的,我觉得你不可能一直守护着他们三人。”
源稚生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当然不是为了三名本部专员而着急,而是为了跟着路明非不愿意离开的绘梨衣。
若是派遣执行局成员去抓捕路明非等人的话。
绘梨衣绝对会拼命阻止。
吴限缓缓站起身,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整片东京的核心市区。
“你可以派执行局的专员去执行通缉任务了,路明非不会让绘梨衣一直跟着他的。”
源稚生愣在了原地。
他不知道吴限是怎么想的,但既然对方已经确保绘梨衣会回到蛇岐八家。
那他也就没有什么顾忌的地方了。
源稚生深深的看了眼吴限,随即拿起通讯器下发了对本部专员的统计任务。
浅草寺雷门下,巨大的红灯笼在四月的微风中轻晃。
绘梨衣仰起头看着巨大的灯笼,又在小本子上快速勾勒了几笔。
她今天穿着印着小雏菊的浅蓝色连衣裙。
外面罩着白色开衫,怀里抱着从不离手的小黄鸭。
像个最普通的观光少女。
路明非举着两个刚买的“人形烧”。
他轻轻拍了拍绘梨衣的肩膀,随即把兔子形状的那个递给了她。
自己也咬了一口红豆馅的。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路明非含糊不清的说着。
“不过要小心一点,听说这里不止有灵签,还会有凶签的,抽到了就得挂在那边的架子上,让风吹走霉运”
话没说完,路明非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快速的穿过拥挤的人流。
目光锐利地扫视着。
他们的步伐、姿态、还有那股可以收敛却依旧存在的精悍之气。
“蛇岐八家的人怎么来了?”
路明非本没有多想,以为只是单纯的巡视,搜寻可能出现的“猛鬼众”。
但他突然发现,四周蛇岐八家的成员正呈包围之势,不断地朝着他和绘梨衣走来。
察觉到这一点的路明非脊背瞬间窜起一股凉意。
他不断的在心中思考。
执行局成员的目的是他们!
“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限哥不会”
但眼下不是继续思考的时候。
几乎是本能的,路明非一把拉住了绘梨衣的手腕,低声急促的说道。
“别看,跟我走。”
绘梨衣被他拉得一个踉跄。
人形烧都差点掉在了地上。
她不解的看向路明非,但看到他脸上罕见的、紧绷的严肃时。
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握紧了他的手。
随即快速的把本子和笔塞进背包,紧紧的跟上路明非的步伐。
扫视了一圈,路明非带着绘梨衣拐进路旁一条卖小杂货的岔道中。
利用错综交杂的店铺和拥挤的人群的遮挡快速移动。
他心跳如镭,脑子里飞速旋转。
“为什么?绘梨衣是上杉家的人,蛇岐八家为什么要追捕她?难道蛇岐八家是在追捕我?”
他不敢用手机联系任何人,本能地觉得通讯可能已经受到了蛇岐八家的监控了。
他只能依靠在卡塞尔学院学到的那点反追踪技巧,以及这些年锻炼出来的直觉。
不断地躲避着蛇岐八家的追捕。
一直持续了几个小时。
路明非带着绘梨衣在东京的街巷中开始了近乎绝望的逃亡。
他们挤上拥挤的地铁,在车门关闭前一刻冲了进去。
透过玻璃,二人看到黑西装男人跑向站台的身影。
车上,路明非焦急难耐。
他知道不能一直待在地铁上,以蛇岐八家的监控能力,地铁这样的地方,必然在他们的监控重点之中。
于是,当地铁在下一站停下时,路明非便拉起绘梨衣,走出了地铁站。
果不其然,在二人刚下地铁没多久。
蛇岐八家的执行员便赶了过来,开始分头搜索起来。
路明非带着绘梨衣不断穿梭在商业区的人潮之中。
期间,路明非不断回头,总觉得蛇岐八家那冷漠的视线如影随形。
果然,执行局的人已然发现了二人的踪影,正在他们背后死死地跟着二人。
路明非敏锐的察觉到了对方的身影。
带着绘梨衣假装朝着一旁的百货公司走去。
实际上则是躲进了百货公司的消防通道之中,在其为复杂的后巷垃圾桶边屏住了呼吸。
听着皮鞋踏过附近地面的声音渐渐远去。
绘梨衣从始至终都很安静。
她没有害怕地站在原地,也没有拖后腿的说要休息。
她只是紧紧跟着路明非。
他跑她就跑,他停她就立刻蹲下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