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像是在复述一段刻进骨髓的经文,\"
我掉下去的时候,没死,反而听到了'心脏'的跳动声。
那些穿白大褂的人找到我,给我注射了一种蓝色的液体,说那是冰泉岛的恩赐。
司夜宴想起严枝枝的报告,那种蓝色液体含有特殊的嗜热菌,能改写人类基因片段。
他看着司政宁手腕上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突然明白为什么她总能在极端环境下保持清醒。
司政宁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一种病态的自豪,
她抓起桌上的照片,指尖划过年轻时自己的脸。
之后,她还故意污蔑给了司夜宴的继母。
一切本来都是天衣无缝的。
可惜了。
司政宁猛地站起来,被手铐拽得一个趔趄,\"冰泉岛的能量本该属于我们!人类早就该被淘汰,让更强大的基因统治这个世界!
她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蓝色液体浸泡的实验室。
司夜宴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指甲嵌入掌心的疼痛让他保持清醒。
语气故意显得很是高傲。
司政宁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司政宁的话音刚落,司夜宴就冷冷地打断她。
林清欢接着说道。
司政宁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她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喃喃自语:\"不可能……冰泉岛不会失败的……它选择了我……\"
林清欢拿起桌上的照片,一张张放回牛皮纸袋。
随后司夜宴缓缓起身。
伸手拉住她的手。
不想跟司政宁再有任何交流。
只是,他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上时顿了顿,回头看着那个蜷缩在椅子上的女人。
门被打开,外面的光线涌进来,照亮了司政宁脸上的泪痕。
她抬起头,看着司夜宴离去的背影,突然声嘶力竭地喊道:\"司夜宴!你会后悔的!
回应她的,只有沉重的关门声,以及走廊里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司夜宴走出监狱大门时,天空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孟海撑着伞走过来,低声汇报。
另外,检测出司政宁血液里的嗜热菌活性异常高,可能已经影响了她的神经系统。
司夜宴接过雨伞,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想起司政宁最后那句话,心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彻骨的寒意。
林清欢面露担忧,“你的意思是,还有人会来'探望'我们这位前冰泉岛首脑。
司夜宴颔首。
他独自站在雨中,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水洼。
他看着水洼中自己模糊的倒影,想起母亲生前最爱的那首诗。
司政宁的坦白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尘封多年的真相,却也让他看到了更深的黑暗。
冰泉岛的阴影从未消失,它只是潜伏在更深的海底,等待着下一次爆发的时机。
他忽然转身看向了林清欢。
声音艰涩。
林清欢闻言,愣住了。
她沉默了很久。
她的声音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传来:\"我需要时间,重新分析样本。
他知道,这场与冰泉岛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而司政宁,不过是这场战争中,第一个暴露在阳光下的祭品。
远处的城市灯火渐次亮起,像一片漂浮在雨幕中的幻影。
司夜宴收起雨伞,任由雨水打湿西装,一步步走进那片光与影的交织之中。
林清欢抬眸看过去。
他的背影在雨夜里显得格外挺拔,却也格外孤独。
她知道。
冰泉岛的事情,最终指定是司政宁,他的心里面一直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只怕,他永远都没办法抚平因为这一次而产生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