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孙权联姻(1 / 1)

第一折 吴郡暗涌

三月廿八,吴郡,孙权府邸。

孙权独坐书房,面前楠木长案上摊着三份帛书——一份是细作从长沙发回的密报,详述刘备取四郡的过程;一份最是小乔以“并州牧主公”名义发来的调度令,将江东三万水军、五万步卒的粮草调配权尽收手中。

“啪!”

孙权一掌拍在案上,震得茶盏跳起,碧绿茶汤洒在帛书上,墨迹晕染开来。他年方二十六,紫髯碧眼,本有英武之姿,此刻却面色铁青,额角青筋突突跳动。

“主公息怒。”张昭拱手劝道,这位老臣须发皆白,面上皱纹如刀刻,“周都督重伤未愈,乔州牧代掌军务也是权宜之计……”

“权宜之计?”孙权冷笑,声如寒冰,“江东兵马调度、粮草转运、将官任免,哪一样不需并州上党批准?吕蒙守江陵,要听小乔之令;甘宁练水军,要按并州军法!我孙仲谋,倒成了她小乔帐下一太守!”

他起身踱步,锦袍下摆扫过青砖,发出悉索声响。窗外玉兰花瓣被风吹落,飘进窗棂,落在案头那份密报上——上面赫然写着:“刘备取四郡后,拥兵五万,黄忠、魏延归附,刘封骁勇,诸葛亮用兵如神,荆南民心归附……”

“刘备……刘玄德……”孙权喃喃自语,忽转身看向张昭,“子布,你观刘备此人如何?”

张昭沉吟:“刘备,世之枭雄。虽暂居人下,然志向远大。今得荆南四郡,如龙入大海,虎归山林。更兼有关张之勇,诸葛之智,假以时日……”

“必成我心腹大患。”孙权接话,眼中闪过厉色,“赤壁一战,我江东儿郎血染长江,折损大半。他刘备倒好,坐收渔利,不费一兵一卒取四郡!如今他兵强马壮,我在江东却处处受制——北有周瑜、小乔掣肘,西有刘备虎视,南有山越未平……嘿嘿,好一个四面楚歌!”

正此时,门外侍从禀报:“朱治、朱然、潘璋等诸将求见。”

“传。”

朱然、朱治、潘璋等将领鱼贯而入,个个甲胄在身,面带愤懑。朱然当先抱拳:“主公!末将等听闻,上党又发来调令,要将我江东水军三成战船调往合肥,归张合节制!此乃我江东根本,岂可轻予他人!”

堂中顿时一片哗然。年轻将领潘璋按剑怒道:“末将愿率本部三千儿郎,往合肥讨个说法!”

“胡闹!”张昭喝道,“小乔乃朝廷钦封骠骑将军,位在主公之上!尔等欲反耶?”

“反又如何!”潘璋年轻气盛,“江东是孙家的……”

“够了!”孙权厉喝,声震屋瓦。

堂中霎时寂静。孙权缓缓环视众将,见一张张脸上写满不甘与愤怒,心中百味杂陈。良久,他沉声道:“诸君忠心,我知。然今之势,非逞血气之时。战船之事……暂依并州上党调令。”

“主公!”诸将愕然。

孙权摆手:“我自有计较。诸位且退,张昭、朱治留下。”

众将面面相觑,终是抱拳退出。堂中只剩三人,孙权令侍从紧闭门窗,这才低声道:“我欲联刘抗曹制乔。”

“联刘?”朱治皱眉,“刘备新得四郡,气势正盛,岂会与我结盟?”

“所以……”孙权一字一顿,“我要联姻。”

第二折 尚香舞剑

当夜,吴郡西郊,孙氏别苑。

孙尚香一袭红衣,在院中练剑。时值仲春,月色如银,手中三尺青锋化作道道寒光,身形腾挪如燕,剑风飒飒,卷得满地落英飞舞。

“好剑法!”

喝彩声从月门传来。孙权步入庭院,身后跟着贾华。此人年约四十,面白无须,一双眼睛总是半眯着,透着精明。

孙尚香收剑而立,额角微汗,红衣在月下如燃烧的火焰。她年方十九,眉目如画,却英气逼人,不似寻常闺秀。“兄长深夜来此,还带着贾先生,必有要事。”

孙权示意贾华守在月门,亲自斟酒:“尚香,坐。”

兄妹对坐。孙权凝视妹妹良久,忽叹:“你可还记得,大哥在世时,常说你最似他?”

孙尚香眸光一黯:“大哥英雄一世,尚香岂敢相比。”

“不,你像他。”孙权饮尽杯中酒,声音低沉,“一样的倔强,一样的不甘人下。大哥临终将江东托付于我,嘱我守住基业……可我如今……”他握紧酒杯,指节发白,“处处受制,连调兵之权都要看人脸色!”

孙尚香蹙眉:“周瑜哥哥不是重伤在庐江养病么?小乔嫂嫂她……”

“正是小乔!”孙权打断,眼中闪过复杂神色,“她是并州牧主公!赤壁大战,江东兵马尽归她调度,粮草由她调配,连程普、黄盖等都要听乔羽之令!我孙仲谋,实则……”

他没说下去,又饮一杯。酒入愁肠,化作一声长叹。

孙尚香沉默片刻,忽道:“兄长要尚香做什么?”

孙权抬头,月光下他的面容半明半暗:“刘备取了荆南四郡,拥兵五万,已成气候。我要……与他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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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姻?”孙尚香手中酒杯一顿。

“对。”孙权目光灼灼,“你嫁与刘备,孙刘结为秦晋之好。如此,我可借刘备之力制衡小乔,又可联手抗曹。待江东恢复元气,再图后计。”

院中死寂,唯闻虫鸣。孙尚香缓缓放下酒杯,红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她忽然笑了,笑声清脆却带着寒意:“兄长是要将我当作筹码,换取转圜之机?”

“尚香!”孙权沉声,“此非为我一人,是为孙氏基业!大哥若在,岂容江东沦为人附庸?你武艺超群,非寻常女子,嫁与刘备正可助我……”

孙尚香霍然起身,剑指苍穹,“让我里应外合,取刘备性命?还是待江东强盛,助兄长吞并荆南?”

她转身,月光照在她脸上,明艳不可方物,眼神却锐利如剑:“兄长可知,刘备年近五旬,已有妻室?我孙尚香十九年华,要嫁一老翁为妾?”

“非妾,是平妻!”孙权也起身,声音激动,“我已与张昭、贾华商议,刘备若娶你,须以正妻之礼,表奏朝廷,公告天下!且……刘备长子刘禅年幼,你若有子,将来……”

“够了。”孙尚香打断,长剑归鞘,发出“锵”的一声,“兄长不必多说。尚香……答应便是。”

孙权一怔:“你……”

“为了孙氏基业,为了大哥遗志。”孙尚香背对兄长,声音平静得可怕,“但有三件事,请兄长答应。”

“你说。”

“一,我嫁后,兄长须善待母亲,保她晚年安康。”她顿了顿,“二,我陪嫁的三百女卫,须是我亲手训练之人,一个不能少。”

“自然。”孙权点头,“第三呢?”

孙尚香转身,眼中如有火焰燃烧:“他日若孙刘反目,战场相见,各为其主。”

四目相对,月光如水。良久,孙权缓缓点头:“依你。”

孙尚香不再言语,提起酒壶仰头痛饮,酒液顺着脖颈流淌,浸湿红衣。饮罢掷壶于地,“啪嚓”碎裂。她纵身跃上假山,红衣在月下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剑气纵横,惊起宿鸟无数。

孙权仰头望着妹妹身影,忽然觉得心中某处被狠狠刺了一下。他想起大哥孙策临终之言:“举江东之众,决机于两阵之间,卿不如我;举贤任能,各尽其心,以保江东,我不如卿。”

可如今……他保住了么?

月色愈浓,剑气渐泄。孙尚香从假山跃下,红衣飘飘如仙子临凡。她走到孙权面前,单膝跪地,抱拳:“尚香……领命。”

第三折 隆中再对

四月初三,长沙太守府。

刘备与诸葛亮对弈。黑白子在楸枰上纵横交错,战局胶着。关羽、张飞、刘封等将侍立两侧,皆屏息观棋。

“报——!”亲兵匆匆入内,“孙权遣使贾华至,已至城外三十里!”

刘备执棋的手一顿,白子悬在半空:“贾华?此为何人?”

诸葛亮羽扇轻摇,落下一枚黑子,笑道:“孙权心腹谋士,善机变。此来必为联姻。”

“联姻?”刘备愕然,“与谁联姻?”

“主公新得荆南,威震东南。孙权在江东受制于小乔,如坐针毡。”诸葛亮指尖轻点棋盘,“此时遣贾华来,无非三事:一探虚实,二议联盟,三……为主公说亲。”

话音刚落,又有亲兵报:“零陵、桂阳、武陵三郡太守联名上书,言春耕在即,请减赋税,兴修水利。”

刘备放下棋子,揉了揉额角:“事皆凑在一处了。”他看向诸葛亮,“军师,孙权此人……可信否?”

诸葛亮沉吟:“孙权,守成之主,然不甘久居人下。今联姻之议,实为借主公之力制衡小乔。此盟可结,然不可尽信。”

“那江陵之事……”

“正要借联姻之机,提借江陵。”诸葛亮眼中闪过精光,“主公且先见贾华,探其口风。至于江陵……亮自有计较。”

半个时辰后,太守府正堂。

贾华青袍纶巾,举止从容,行礼如仪。寒暄罢,他开门见山:“华奉主公孙仲谋之命,特来恭贺皇叔取荆南四郡。久慕皇叔仁德,愿结秦晋之好,以妹孙尚香许配,永固盟约。”

堂中一阵骚动。张飞瞪眼:“孙仲谋那厮,倒会打主意!”

关羽抚髯沉吟:“孙尚香……闻此女武艺超群,性情刚烈,恐非良配。”

刘封年轻气盛,按剑道:“父亲,孙权此议,必有所图!”

刘备抬手止住众议,温言道:“仲谋美意,备心领之。然备年近五旬,已有妻室,恐委屈令妹。”

贾华笑道:“皇叔过谦。主公有言:若蒙不弃,当以正妻之礼相待,表奏朝廷,公告天下。孙小姐虽年幼,然慕皇叔英雄久矣,常言‘非英雄不嫁’。”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且主公愿以江陵为聘礼,助皇叔取襄阳。”

“江陵?”刘备眼中精光一闪。

“正是。”贾华拱手,“江陵现为吕蒙所守,乃荆襄咽喉。若皇叔用兵北上,江陵可为跳板。主公愿令吕蒙暂借江陵,供皇叔驻军——当然,粮草军需皆由皇叔自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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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巧妙,既暗示可借江陵,又不明言期限。刘备与诸葛亮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当日宴罢,刘备独留诸葛亮密议至深夜。

烛火摇曳,映着二人凝重的面容。

“孙权这是要借刀杀人。”刘备踱步沉吟,“借我之力抗曹,又借曹之力耗我。待两败俱伤,他坐收渔利。”

诸葛亮羽扇轻摇:“主公明见。然今之势,我军新得荆南,根基未稳。北有曹操虎视,东有孙权掣肘,西有刘璋观望。若拒孙权,两面受敌……”

“那军师之意?”

“允其婚,借其力。”诸葛亮起身走至地图前,羽扇点向襄阳,“隆中对时,亮曾言: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今虽未得益州,然荆南已定。下一步,当取襄阳、樊城,全据荆州。”

他转身,目光灼灼:“然取襄阳需有根基。江陵扼长江之险,控巴蜀之喉,正是用武之地。今孙权既露借城之意,主公当顺势而为,借江陵以图襄阳。待襄阳既下,全据荆州,再西取益州,则霸业可成!”

刘备听得心潮澎湃,然仍有疑虑:“若借江陵后,孙权反悔……”

“所以联姻至关重要。”诸葛亮微笑,“孙尚香嫁来,便是人质。主公可要求以江陵为聘礼——孙权既求联盟,必不敢拒。更妙者……”他压低声音,“江陵守将吕蒙,乃周瑜心腹。若借城之事被小乔、周瑜知晓,必生嫌隙。届时孙权自顾不暇,焉有余力图我?”

刘备抚掌:“军师深谋远虑!只是……那孙尚香?”

“此女需善加安抚。”诸葛亮正色,“可令她统女卫,许以练兵之权。一来安其心,二来……也可监视其动向。”

二人议至三更,烛火换了三遍。最终定计:允婚,借城,图襄阳。

第四折 江陵密议

四月初八,江陵水寨,中军大帐。

吕蒙接到孙权密令时,正在沙盘前推演襄阳攻防。看完帛书,他面色铁青,一把将密令拍在案上:“孙权这是要将江陵拱手让人?!”

帐中诸将哗然。副将宋谦拾起帛书,阅罢大惊:“借江陵予刘备?此城乃周都督血战所得,岂可轻借!”

老将韩当须发戟张:“孙权小儿,安敢如此!若周都督在,必不答应!”

正纷乱间,亲兵报:“鲁肃大人到。”

帐帘掀开,鲁肃青袍纶巾,面带倦容,显是连日奔波。他拱手道:“诸君稍安,肃此来正是为此事。”

吕蒙按剑冷声道:“子敬是来做说客?”

“为江东大局而来。”鲁肃环视众将,声音沉稳,“诸君可知,江东现今有多少可战之兵?”

众将默然。鲁肃自问自答:“赤壁战后,我军能战者不足三万,战船损毁过半。而北有曹操,虽败未亡,随时可能南下;西有刘备,兵锋正盛;南有山越,蠢蠢欲动……四面受敌,如何支撑?”

他走至沙盘前,手指江陵:“此城虽要,然孤悬在外。若曹操来攻,我军救是不救?救,则江东空虚;不救,则损兵折将。不如暂借刘备,令其与曹操相争。待两虎相斗,一死一伤,我再坐收渔利。”

“荒谬!”吕蒙怒道,“刘备何等人物?借城容易还城难!他日刘备据此城,顺流而下,直捣江东,谁来屏障?!”

“所以只借三年。”鲁肃取出一卷帛书,“此乃孙权与刘备盟约副本:孙刘联姻,孙尚香嫁刘备为平妻;江陵借驻,三年为期;三年后,刘备需还江陵,另以襄阳一郡相酬。”

众将传阅盟约,议论纷纷。宋谦皱眉:“刘备会守约?”

“有孙小姐在长沙为质。”鲁肃道,“孙权令贾华在盟约中写明:若刘备违约,则孙刘之盟作废,江东将与曹操联手攻刘。刘备不傻,必不敢轻动。”

韩当仍不服:“此事周都督可知?小乔主公可知?”

鲁肃沉默片刻,缓缓道:“都督重伤未愈,正在庐江养病。小乔主公临盆在即,不宜惊扰。孙权之意……暂且瞒着。”

“什么?!”吕蒙勃然大怒,“此等大事,竟瞒着都督?!”

“正是为了都督!”鲁肃提高声音,“子明想想,若都督得知,必竭力反对。届时孙权与都督生隙,江东分裂,岂不正中曹操下怀?今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一切罪责,鲁肃愿与贾华共担!”

帐中陷入沉寂。江风穿帐而过,吹得烛火摇曳。诸将面面相觑,皆面有难色。

吕蒙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心中天人交战。他想起周瑜昔日教诲,想起赤壁血战,想起战死的兄弟……良久,他咬牙道:“我要见乔羽将军。”

鲁肃点头:“乔将军已在来的路上。”

当夜子时,乔羽轻舟至江陵。这位并州名将风尘仆仆,入帐后不及寒暄,径直道:“主公与法正、徐庶商议过了。鲁子敬之策虽险,然实为江东喘息之机。”

吕蒙急道:“乔将军!江陵乃长江锁钥……”

“正因是锁钥,才不能独守。”乔羽打断,神色凝重,“子明,我并州军密探从许都传回消息:曹操已命曹仁整军,欲报赤壁之仇。”

众将悚然。乔羽继续道:“以江东现今兵力,守江陵需多少兵马?至少两万。而江东总共才多少兵?若曹军来攻,你是守还是不守?守,则江东空虚;不守,则江陵失陷,长江门户大开。”

他走到沙盘前,手指在江陵、襄阳、合肥之间移动:“不如借予刘备。刘备新得荆南,正欲立威。曹军来攻,他必死守。待两军相持,我北疆兵马可南下合肥,威胁许都。届时曹操首尾难顾,必退兵。如此,江东可得喘息,我军可图北进。”

吕蒙沉默良久,终是长叹:“乔将军……此事若周都督、小乔主公日后知晓……”

“我会解释。”乔羽拍拍他肩膀,眼中闪过复杂神色,“侄女临盆在即,公瑾病重……此时,不能让他们劳心了。待事成之后,我自会请罪。”

帐外长江奔流,涛声阵阵。吕蒙望向东方,仿佛看见庐江那座小院,看见病榻上的周瑜,看见临盆的小乔。他忽然单膝跪地,抱拳:“末将……遵命。”

这一跪,跪的是对主公的愧疚;这一诺,许的是对新局的无奈。

第五折 暗流涌动

四月十五,庐江舒城,周府。

小乔临盆在即,腹部高隆,行动已颇为不便。医官每日请脉三次,侍女二十四时辰不离左右。周瑜病情稍缓,已能下床行走,然面色仍苍白如纸,每日需服药五次。

这日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室内,暖洋洋的。小乔倚在榻上,手中拿着一卷《孙子兵法》,却心不在焉。周瑜坐于窗边,正摆弄一局残棋。

“公瑾,”小乔忽道,“我这几日心绪不宁,总觉得……要出事。”

周瑜落下一子,温言道:“夫人多虑了。孙权在吴郡整军,刘备在长沙安民,曹操在许都养病……天下暂时太平。”

“但愿如此。”小乔抚着腹部,眉间忧色未散,“只是江陵那边,吕蒙已有半月未报军情。我令乔羽去查,他说一切如常……可我总觉得不对。”

周瑜咳嗽两声,以绢帕掩口:“吕蒙稳重,当无大碍。倒是夫人你,临盆在即,莫要劳神。”

正说着,侍女端药进来。周瑜接过药碗,正要饮,忽闻院外马蹄声疾。片刻后,乔羽匆匆入内,面色凝重。

“小乔,公瑾。”乔羽行礼,欲言又止。

小乔心下一沉:“二叔,何事?”

乔羽看了看周瑜,又看了看小乔高隆的腹部,终是道:“无事……只是北疆军报,许褚在河内募兵,张合在合肥整军……一切顺利。”

他说得轻描淡写,小乔却敏锐地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安。正要追问,腹中忽然一阵剧痛,她闷哼一声,手中书卷落地。

“夫人!”周瑜急起身,却因动作太猛一阵眩晕。

“快传医官!”乔羽疾呼。

室内顿时忙乱起来。侍女搀扶小乔躺下,医官匆匆赶来。

而在千里之外,长沙城张灯结彩,刘备与孙尚香的婚期已定。吴郡的孙权接到贾华回报,抚掌而笑,笑着笑着,忽觉眼角湿润。他想起妹妹红衣如火的背影,想起周瑜昔日教诲,想起大哥孙策临终嘱托。

“大哥,你在天有灵,莫要怪我。”他喃喃自语,“江东……不能再受制于人了。纵使手段不堪,纵使背负骂名……仲谋,也要走出一条生路。”

江陵水寨,吕蒙正在清点粮草军械,准备移交。他抚摸着城墙上的斑驳血痕,那是赤壁战后曹军反扑时留下的。弟兄的血,还未干透。

“都督……”他对着东方跪地叩首,“末将……总觉得不对。”

鲁肃站在他身后,默然无语。江风猎猎,吹动二人的衣袍。

而在许都,曹操卧于病榻,听完细作密报,独目中闪过诡谲的光芒:“孙刘联姻?借江陵?嘿嘿……好,好得很。让他们斗,让他们争……待老夫病愈,再收拾残局。”

窗外春深似海,繁花似锦。然在这乱世之中,再美的春光,也掩不住暗流涌动的杀机。联姻的喜庆之下,借城的盟约背后,是各方势力的博弈,是英雄豪杰的算计,是无数百姓的命运。

一场由江陵借还引发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待春去夏来,待婴啼响起,待病体康复……这场风波必将席卷整个江东,改变天下格局。

而此刻,庐江小院中,小乔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周瑜在门外焦急等待,乔羽按剑侍立,面色凝重。他们都不知道,一场影响深远的变局,已经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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