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啼血,枯木萧森。袁本初暴毙的消息如同朔风卷地,顷刻间传遍九州。
曹操手握军报,指尖轻叩案几,沉吟不语。烛火摇曳间,但见这位乱世枭雄眉峰微蹙,眸中精光闪烁,映照着窗外纷扬的雪花,那雪花密匝匝、急惶惶,似要将这乱世的一切阴谋与算计都掩盖在纯白之下。
“本初英雄一世,竟落得如此下场。”曹操长叹一声,将帛书掷于案上,那帛书在烛光下泛着幽微的光,如同袁绍未瞑的双眼,“河北之地,如今群狼无首矣!可叹,可叹!”
阶下谋士如云,文武济济一堂,将偌大的厅堂衬得暖意融融,却驱不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凝重。刘晔应声出列,绛紫官服在灯下泛着繁复暗纹,他声音沉肃:“明公,袁氏兄弟内斗已起,审配、逢纪拥立袁尚,袁谭屯兵黎阳,怨望日深。此天赐良机,正当乘势北上,一举平定河北。若待其分出胜负,整合势力,则事倍功半矣。”
话音未落,堂外传来一阵的脚步声,踏碎了庭前积雪,又一骑探马风尘仆仆,疾驰入府,呈上并州急报。
曹操展卷细观,脸色渐沉,如同窗外积压的阴云。小乔与周瑜联姻后势力横跨大江,水陆兼备,俨然已成心腹大患。那竹简上的字迹,仿佛带着并州铁骑的寒意,直透心扉。
“好个小乔!”曹操抚掌冷笑,指节叩击案面发出笃笃声响,似战鼓敲在众人心头,“不声不响,竟成气候。昔日一孤女,如今竟能搅动风云,倒是小觑了她。”
谋士刘晔趋前献策,手中玉笏因激动而微颤:“明公,刘备新败南奔,荆州刘表老迈昏聩,内部蔡瑁、蒯越与刘备暗生龃龉,正当乘胜追击,南定荆襄。若此时北图并州,恐两面受敌,陷入泥淖。不若暂缓兵戈,遣使修好,先安南方,再图北进。”
曹操捻须沉思,目光在堂下诸人脸上逡巡,忽展颜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冰冷如霜:“子扬之言甚善。吾有一计,可试小乔深浅,亦可观天下诸侯动向。”
时值寒冬将尽,残雪未消,曹操遂奏请天子,以追念三朝老臣乔玄、讨董功臣乔瑁为名,下诏于乔氏故里——东郡睢阳龙山举行国祭。诏书以八百里加急送出,驿马四蹄翻飞,踏起雪泥,直送并州上党。
第一折 晋阳定策
并州首府上党,府邸内地龙烧得温暖如春,铜兽香炉中吐出袅袅青烟,带着清雅的松木气息。小乔端坐主位,玄甲之外罩着一件素白狐裘,毛锋晶莹,更衬得她眉目如画,清丽中自带凛然英气。
左右文武济济一堂,人才之盛,令人侧目:荀彧、荀攸、郭嘉、贾诩四大谋士分坐两侧,或沉静,或洒脱,或慵懒,或深邃;赵云、张辽、徐晃、许褚、典韦等一众将领按剑侍立,虽静默不言,然那股百战余生的悍勇之气,已充盈殿宇。
“曹孟德此举,名为追念,实为试探。”荀彧捻须沉吟,青玉冠下的眉头微蹙,声音温润却带着凝重,“主公若往,恐入虎口,险象环生;若不往,则示弱于人,失天下之望,于公忠孝之名有损。”
郭嘉斜倚在凭几上,指尖轻抚腰间酒壶,笑意慵懒,眼中却闪着慧黠的光:“曹阿瞒设此阳谋,无非欲观我并州虚实,兼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之意。依嘉之见,避而不见反落其算,正当盛兵前往,示之以威!让他看看,我并州非但谋臣如雨,更是猛将如云!”
周瑜得到小乔传讯后,与乔羽一同来到并州上党。
周瑜一身锦袍玉带,风姿卓绝,朗声应和:“奉孝所言极是。瑜愿随主公同行,且看曹贼敢效鸿门宴否?我江东儿郎,亦非怯战之辈!”他言语间自有豪气,令人心折。
小乔凤目流转,眸光清亮,缓缓掠过堂下众将。但见赵云银甲耀目,英挺不凡;张辽虎目含威,气度沉雄;徐晃铁塔般的身躯如山岳峙立,稳如磐石;许褚、典韦二人更是如同出鞘利刃,杀气凛然,仅是站立便给人以莫大压力。
“便如公瑾所言。”小乔心念既定,纤掌轻拍案几,腕间碧玉镯与紫檀木相触发出清脆一响,“许褚、典韦率虎卫三百随行护卫,子龙、文远领五千精骑押阵。再令贾文和督张合、徐荣陈兵河内,鲁子敬屯军徐州边境,广布斥候,严密监视兖豫动向。若曹贼有异动,三路并进,直取许都!叫他首尾难顾!”
计议方定,忽有侍从轻步上前,呈上一封火漆密函。小乔展信观之,唇角微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王越先生已至睢阳,暗中布置妥当。”她将信纸就着烛火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好戏,就要开场了。”
第二折 陈宫定计降昌豨
就在小乔筹备北上睢阳之际,东南方向亦传来捷报。庐江境内,陈宫与鲁肃并辔而行,身后是甘宁、太史慈等一众精锐。
昌豨据守的营寨依山傍水,易守难攻。此人反复无常,先附吕布,后投曹操,如今又拥兵自重,割据一方。寨墙之上,守军弓弩齐备,旗帜杂乱却透着彪悍之气。
中军帐内,陈宫与鲁肃对坐。鲁肃面容敦厚,眼神却透出睿智,他缓声道:“公台公,昌豨性贪而疑,麾下各部亦非铁板一块。强攻虽可下,然伤亡必重,非上策。”
陈宫颔首,指尖在地图上划过:“子敬所见略同。我观昌豨营寨,虽据险要,然粮草转运不便,其部众久困此地,必生怨言。”
甘宁性急,按刀道:“二位先生,何必费此周章!给宁五百健儿,夜袭其营,必取昌豨首级!”
太史慈较为持重,摇头道:“兴霸勇武可嘉,然敌军势众,寨栅坚固,恐难奏效。”
陈宫微微一笑,成竹在胸:“兴霸之勇,自有施展之时。子义之虑,亦在情理。我有一计,可使昌豨不战自降。”
次日,陈宫遣能言善辩之士,携重金潜入昌豨部下几个头目营中,许以官职厚禄,密令其怂恿部众索要粮饷,制造混乱。
不过数日,昌豨寨中流言四起,皆言小乔宽厚,赏罚分明,并州军待遇优渥。
昌豨本就多疑,闻讯惊疑不定,加紧巡查,却反而激起那些已受蛊惑的头目不满,营中气氛日渐紧张。
这一夜,月黑风高,陈宫命甘宁、太史慈各率一部精锐,伏于寨外山林,多布旗帜,以为疑兵。又挑选嗓门洪亮军士百人,趁夜逼近敌寨,齐声呐喊:“并州大军合围!降者免死!”
寨中守军本就人心惶惶,闻声大乱,不知虚实。那些受赂的头目趁机鼓噪:“粮尽援绝,守之必死!不如降了并州!”
昌豨从睡梦中惊醒,听得寨外呐喊震天,寨内又乱作一团,登时心胆俱裂。匆忙披甲欲战,却见部下眼神闪烁,号令不行。正彷徨无计间,寨门忽被内部叛变士兵打开。
鲁肃趁势命人喊话:“昌豨将军!陈公台、鲁子敬在此!大势已去,何不早降?乔州牧不相负!”
眼见大势已去,内部生变,外有重兵,昌豨长叹一声,只得抛下兵器,率亲信出寨请降。陈宫、鲁肃坦然受降,好言抚慰,尽收其众,甘宁、太史慈则迅速接管营寨,清点粮草军械。
至此,徐州西北门户洞开,鲁肃、陈宫兵不血刃,再下一城,声威大震。捷报以六百里加急,分别送往并州上党和正在奔赴睢阳的小乔行营。
第三折 睢阳盛会
旬日之后,东郡睢阳龙山之上,旌旗蔽日,仪仗如林,冠盖云集。汉献帝乘銮驾亲临,天子仪仗威严煊赫。曹操紫袍金冠,玉带围腰,亲自主祭,神色肃穆。夏侯惇独目炯炯、夏侯渊气势彪悍、曹仁沉稳如山、曹洪跃跃欲试等大将按剑护卫左右,甲胄鲜明,杀气隐现。文武百官依品阶列班,窃窃私语,目光不时扫向山道方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期待与紧张。
吉时将至,忽闻山脚鼓乐喧天,号角长鸣。一支玄甲精锐踏着残雪,步伐铿锵而来,军容严整,肃杀之气扑面。当先一将,白马银枪,白袍如雪,面如冠玉,眼神锐利,正是常山赵子龙。其后,小乔身影出现,她未着戎装,换上了一身素雅宫装,外罩月白绣银狐裘披风,青丝绾成惊鸿髻,仅簪一支素银步摇,步履从容,风华绝代。周瑜、荀彧等谋士紧随其后,皆气度不凡。
五千精骑在山脚依令扎营,动作迅捷整齐,鸦雀无声,唯有战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那冲霄的杀气,令龙山之上的曹军精锐亦为之侧目。
曹操眼神微凝,旋即满面春风地迎上前去,执礼甚恭:“小乔远来辛苦,车马劳顿,献帝亦亲自参加祭奠大礼。” 他刻意提到了献帝,以示尊崇。
小乔敛衽还礼,仪态万方,声音清越:“曹丞相为国操劳,主持大祭,妾身感佩。能祭奠先人于故土,乃人子之幸,何言辛苦。” 言辞滴水不漏。
祭坛高九丈,分三级,以汉白玉垒砌,巍峨壮观。顶层供奉乔玄、乔瑁灵位,香烟缭绕;中层陈列太牢三牲,祭品丰盛;下层设乐舞之位,钟磬笙箫陈列有序。吉时到,钟鼓齐鸣,庄严肃穆。献帝在内侍搀扶下率先焚香祝祷,言辞刻板。
就在献帝祷文将毕未毕之际,忽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人群,几个起落便轻盈地跃上高阶祭坛,身法之快,令人瞠目。来人正是帝师王越,他解下背上锦匣,声若洪钟,震彻山野:
“今特取袁本初首级,献于坛前,以祭乔公在天之灵!”
匣开处,袁绍头颅赫然在目,虽经处理,仍可见昔日枭雄轮廓,双目未瞑,似有无限不甘。全场顿时哗然,如沸水开锅!百官惊骇,窃语声四起,曹军将领下意识地手按剑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曹操面色数变,眼角微微抽搐,强自压下震惊,深吸一口气,声音沉稳道:“王剑师忠心可嘉,追念故人,…用心良苦。” 他这话说得颇为勉强,却也暂时稳住了场面。
接下来诵读祭文。曹操声沉如钟,抑扬顿挫:
“谨以清酌庶羞,致祭于故太尉乔公、东郡太守乔君之灵。呜呼!乔公德被四海,道冠群伦;乔君忠贯日月,义震乾坤。忆昔洛水论道,蒙公青眼相待;讨董会盟,得君肝胆相照。今山河破碎,英魂何归?惟荐血食,伏惟尚飨!”祭文写得情真意切,若非知其为人,几被感动。(历史上确有曹操以太牢级祭奠乔氏实事,此为原文译成古文风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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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闻言,眼眶微红,泫然欲滴。她素手微颤,展开自身祭文,声如昆玉碎冰,清冽而悲怆:
“先祖父乔公玄,讳字公祖,梁国睢阳人。昔在灵帝朝,位列三公,纲纪朝堂,夙夜在公…先父乔瑁,字元伟,初为兖州刺史,后领东郡。董卓乱政,首倡义兵,传檄州郡,天下景从…呜呼!梁木其坏,泰山其颓。今携袁贼首级,慰父祖英灵。敢告幽冥:儿孙必继遗志,清寰宇,靖妖氛!”其声悲切,其志铿锵,闻者无不动容。
祭文方毕,忽闻山风骤起,呼啸而过,卷动旌旗猎猎作响,坛前烛火明灭不定,香烟四散飘摇,似有英灵感应,归来受飨。在场众人皆感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
第四折 帐中惊变
是夜,曹操于龙山脚下连营之中设大宴款待小乔一行。中军大帐内,觥筹交错,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舞姬彩袖翻飞,看似一派宾主尽欢的和乐景象。然而,在这繁华热闹之下,暗流汹涌,杀机四伏。双方将领谋士虽同席而坐,言笑晏晏,但眼神交汇处,尽是警惕与试探。
席间,满宠借敬酒之机,密见曹操于帐后,低声道:“丞相,小乔势大,已非疥癣之疾。今日观之,其麾下赵云、张辽皆万人敌,勇不可当;郭嘉、周瑜、荀彧皆王佐之才,智谋深远。更兼其势力延伸至徐州,若纵其北归,犹如纵虎归山。当趁此良机,掷杯为号,伏甲齐出,除之!”
曹操举杯沉吟,目光闪烁不定。就在这时,校事府密探接连潜入,带来一道道紧急军情:
“报!庐江陈宫、鲁肃已智取昌豨,迫其归降,收编其部众万余,徐州西北屏障已失,鲁肃兵锋直指彭城!”
“报!贾诩调张合出壶关,徐荣引兵压向河内,距许都不足三百里!”
“报!刘备说动刘表,荆州军向北移动,似有异动!”
“报!袁尚、袁谭虽内斗不休,然袁绍之甥高干已愤然联结乌桓蹋顿、鲜卑轲比能等部,胡骑数万云集边境,雁门、代郡一带烽烟告急!”
刘晔得报,急趋至曹操身边,声音急促:“丞相!四路刀兵将至,兖州、豫州皆可能受攻!若此刻动小乔,并州军必拼死反扑,许都空虚,危如累卵!请丞相速决!”
曹操脸色阴晴不定,手中酒杯几欲捏碎。片刻,他猛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笑出声,掀帘而出,重回宴席。他径直走到小乔面前,执其手,面向众人,声若洪钟:“乔氏三代忠烈,满门英杰,实乃大汉柱石!当加殊荣,以励天下忠义之士!今日本相便表奏天子,拜小乔为镇北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不等众人反应,他又对周瑜、荀彧、郭嘉、赵云、张辽等人一一封赏,或加官,或进爵,或赐金帛。并州文武,几乎尽受朝廷官职,一时之间,帐内冠带如云,谢恩之声不绝。这番操作,看似殊荣,实则乃驱虎吞狼、缓兵之计,意图以官位羁縻,暂稳局势。
宴罢归营,小乔立即升帐议事。周瑜蹙眉道:“曹操封赏愈重,其心愈险。今日满宠眼神闪烁,席间甲士隐伏,恐有异动。此乃糖衣炮弹,不可不防。”
荀彧点头,面露忧色:“公瑾所言极是。且北疆烽火已起,高干引胡骑叩边,雁门张合将军压力巨大。我军不可在此久留,当速返并州,以安边境。”
小乔霍然起身,解下腰间佩剑,令道:“事不宜迟!公瑾,你速回江东,督练水师,扼守长江,以防曹操南图。文若,你星夜兼程返回上党,统筹粮草军械,安抚后方。吾当亲率大军,北御胡虏!”
第五折 星夜驰援
小乔率赵云、张辽等部轻骑,昼夜兼程,向北疾驰。沿途但见民生凋敝,因胡骑骚扰而南逃的流民络绎于道,哭嚎之声不绝,更坚定了众人驰援之心。第三日,大军抵达上党。小乔不及更衣洗尘,立即升堂点将。
州牧府大堂内,火把通明,将一众将领的身影拉得长长。小乔已换回戎装,玄甲映着火光,眉宇间带着一路风霜,却更显坚毅。
“胡虏犯境,烧杀抢掠,北疆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小乔环视众将,声音清冷而坚定,“国家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诸将各司其职,严守关隘,保境安民!”
赵云应声出列,银甲在火光下流光溢彩,抱拳道:“末将愿往雁门,助张儁乂将军守关!”
徐晃、张辽同时踏前一步,声如洪钟:“末将请战!”
小乔略一思忖,果断下令:“子龙,着你领三千轻骑先行,疾驰雁门,协助张合将军稳固防务!文远,率步兵一万随后接应,加固城防。公明,总督粮草辎重,确保补给无忧,万勿有失。其余诸将,随我中军进发,以为策应!”
是夜,王越呈上最新军报:“高干分兵三路来攻,胡骑来去如风,号称十万,依细作所探,实则八万有余,然皆乃精于骑射之悍勇之辈。”
郭嘉立于地图前,手指划过雁门一带山峦:“胡人贪利忘义,各部之间必有龃龉,且不擅攻坚。我方可依托坚城,深沟高垒,挫其锐气。同时遣精锐游骑,袭扰其粮道,使其不能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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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从之,传令前线张合、赵云,坚守为主,不可浪战,以待敌疲。
第六折 北疆对峙
十日后,雁门关前,胡骑如潮,马蹄声震天动地,箭矢如雨点般落在关墙上,守军依托坚固工事,沉着应战。张合、赵云巡视城防,指挥若定。
关外,乌桓蹋顿挥鞭怒骂,却对巍巍雄关无可奈何。几次试探性进攻,皆被滚木礌石和密集箭矢击退,留下不少尸体。
面对并州军的严密防守和袭扰战术,高干与胡骑联军进展缓慢,士气逐渐低落。联军内部矛盾开始显现,乌桓、鲜卑、匈奴各部为争夺粮草和劫掠机会,屡生摩擦。
第七折 晋阳定计
闻听并州军稳守边境,挫败胡骑锋芒,曹操默然良久,挥手屏退简雍,谓身旁的程昱曰:“小乔用兵,深知己彼,不争一时之锋。其麾下张合、赵云皆良将,善守能战。并州军经此历练,愈发难制矣。” 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与忌惮。
是夜,小乔独登城楼。北望星空,但见紫微晦暗,群星闪烁,其中将星明灭不定,预示着天下的动荡未已。
寒风掠过城头,吹动她额前发丝,也带来远山之外若有若无的、属于草原的腥膻气息。她轻抚腰间冰凉的宝剑剑柄,眺望黑暗中起伏的山峦轮廓,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父亲、祖父,女儿必不负所托…这乱世,终将清明。”
远山之外,胡骑隐患未除。而南方的曹操,荆州的刘表、刘备…天下棋局,更加扑朔迷离。新的挑战,确确实实,才刚刚开始。
次日清晨,荀彧带着王越汇总的军情,踏着晨露来到节府:“主公,曹操已派曹仁进驻官渡,加紧修筑营垒,囤积粮草,其意难测。
江东周瑜来信,言水师已整训完毕,可保江防无虞。”
郭嘉在旁,一边向炉中添加炭火,一边缓缓道:“天下棋局将变,各方都在落子。曹操虽表面示好,实则暗中布局,官渡乃中原咽喉,其志不小。我军威名已立,然不宜四面树敌。当借机养精蓄锐,广积粮草,精炼士卒,方能在未来大变中立于不败之地。”
“山雨欲来风满楼…”她轻声自语,握紧了冰冷的城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