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宛城之战(1 / 1)

北疆的烽烟与司隶的暗涌,并未隔绝东南与南阳的喧嚣。天下棋局,总在看似平静的湖面下,潜藏着足以颠覆舟楫的暗流。

第一折 血祭宛城

南阳,穰城。

曾经的凉州悍将张济,在攻打刘表属地穰城以筹措军粮时,不幸中流矢身亡。其侄张绣,素得军心,在贾诩等旧部辅佐下,顺利接管了叔父的军队。张绣虽年轻,却并非庸碌之辈,他继承并整顿了这支以凉州旧部为核心的兵马,依托宛城,抚辑流亡,竟也经营得有声有色,势力逐渐膨胀,颇有吞并周边县区、虎视南阳之势。甚至隐隐有风声传出,张绣帐下有人扬言,待兵强马壮之日,或可迎献帝天子,效仿伊尹、霍光之事。

这风声,不可避免地传到了许都。

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看似权倾朝野,实则内外交困。北有袁绍虎视,东南有吕布、袁术不定,内部还需平衡各方势力。张绣一个边地军阀,竟敢口出“迎帝”狂言,在曹操看来,这不仅是对中央权威的公然藐视,更是对其战略后方赤裸裸的威胁。尤其并州以及司隶地区在小乔的经营下,正悄然改变颜色,若再与南阳张绣连成一片,许都将腹背受敌。

“张绣小儿,安敢如此!”曹操将探报掷于案上,眼中寒光闪烁,“穰城之败犹在眼前,不思收敛,竟敢妄窥神器!此风不可长,此患不可留!”

谋士刘晔沉吟道:“张绣新立,其势未固,然其军多凉州悍卒,骁勇善战,不可小觑。丞相若欲征讨,需以雷霆之势,一举而定,方可震慑四方。”

曹操颔首:“子扬所言甚是。张绣借口扩充,实则挑衅。我意已决,发兵南阳!”

考虑到南阳并非主战场,且有意锻炼子侄,曹操命长子曹昂为主将,侄子曹安民为副,以大将乐进为先锋,调拨两万精锐,号称五万,南下征讨张绣。临行前,曹操特意叮嘱曹昂:“昂儿,此战关乎朝廷威仪,亦是你历练之机。张绣虽勇,然无大略,遇事多与乐文谦商议,稳扎稳打,切勿冒进。”

曹昂英武挺拔,慨然领命:“父亲放心,儿臣必不负所托,擒张绣以正国法!”

大军离了许都,旌旗招展,浩浩荡荡杀奔南阳。消息传来,宛城震动。

张绣初时颇为硬气,自恃麾下西凉铁骑悍勇,欲与曹军一较高下。然而,当曹军先锋乐进锐不可当,连破数处外围壁垒,主力更是步步为营,压境而来时,张绣才真切感受到来自中原霸主的压力。他麾下兵马虽精,但数量远逊,且粮草补给不如曹军充裕,更无战略纵深。

就在张绣犹豫不决之际,两位特殊的客人悄然抵达了宛城。正是奉并州牧兼司隶校尉小乔之命前来的贾诩与徐晃。

贾诩与张济有旧,深知凉州军内部情弊。徐晃则因早年经历,与西凉兵马打过交道,颇有威名。二人此行,明面上是依小乔之命,尝试接触、招揽张绣,至少使其不与并州为敌,暗地里也存了观察局势,为小乔经略司隶减轻侧翼压力的心思。

营帐中,烛火摇曳。贾诩看着面色凝重的张绣,缓缓道:“将军,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势大难敌。硬拼,无异以卵击石。将军新掌大军,根基未稳,何不暂避锋芒?”

张绣眉头紧锁:“文和先生之意,是让我投降曹操?可我叔父新丧,我便举众降敌,军中弟兄如何看我?天下人如何看我?”

徐晃沉声道:“张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曹丞相奉天子明诏讨伐,将军若抗拒,是谓不臣。暂且归顺,保全实力,以待天时,方是上策。我家主公亦言,将军乃当世豪杰,不应折损于此等无谓冲突之中。”

张绣沉默良久,看着帐外肃立的西凉子弟,想到与曹军交战可能的惨重伤亡,终于长叹一声:“罢了!为了这数千弟兄的身家性命,降了吧。”

于是,张绣派出使者,向曹昂请降。曹昂与乐进、曹安民商议,认为张绣是惧于兵威而降,且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乃是上策,便接受了投降,引大军入驻宛城。

是夜,宛城太守府张灯结彩,举行纳降宴会。曹操方面,曹昂、曹安民、乐进等主要将领出席;张绣一方,张绣率麾下胡车儿等将佐作陪,贾诩、徐晃亦在席间。

宴席之上,曹昂举止得体,代表朝廷抚慰张绣,言词间虽显青涩,却不失气度。然而,副将曹安民,性情较为轻佻,几杯酒下肚,见张绣部下将领大多粗豪,言语间便带了几分轻视。尤其对张绣本人,仅授予一个偏将军的虚职,实际兵权则意图由乐进接管,这安排显然未能满足张绣的预期。

张绣心中本就不甘,强压怒火。酒至半酣,曹操竟也轻车简从,亲至宛城。他见张济遗孀邹氏虽已中年,但风韵犹存,容颜姣好,竟不顾身份,强令邹氏陪侍。此事很快传到张绣耳中,犹如火上浇油。

“曹贼辱我太甚!”张绣在自己府中暴怒,一把掀翻案几,“先是以虚职敷衍,今又辱我婶娘!我张绣若忍此奇耻大辱,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间!”

贾诩在一旁,面色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他早已看出曹操对邹氏之举以及给予张绣的低微官职,必会引发祸端。徐晃亦皱眉不语,觉得曹操此事做得实在有失分寸。

“将军息怒,”贾诩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曹公此举,确失妥当。然其势大,将军若此时发作,恐……”

“文和先生不必再劝!”张绣双目赤红,“我意已决!曹贼轻我辱我,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今夜便动手!”

贾诩沉默片刻,道:“将军若决意如此,需周密计划。曹军虽入驻宛城,但部署未稳。可先命胡车儿宴请曹操守卫,将其灌醉。再以移营为借口,调动兵马,趁夜突袭曹操主营。”

“好!就依先生之计!”张绣咬牙,立刻秘密布置下去。

夜色深沉,宛城仿佛陷入了沉睡。只有太守府方向,隐约还有丝竹之声传来——那是曹操在邹氏处饮酒作乐。

胡车儿依计行事,以同是勇士惺惺相惜为由,热情邀请曹操亲卫统领饮酒。

与此同时,张绣以部队需要重新安置为由,得到曹昂同意,开始调动兵马。冰冷的铁甲在夜色中摩擦,发出细微而肃杀的声音,一支支西凉精锐,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预定的攻击位置。

子时刚过,万籁俱寂。

突然,一声凄厉的号角划破夜空!

“杀——!”

“诛杀曹贼!雪耻!”

震天的喊杀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无数黑影如同从地底涌出的恶鬼,扑向曹军驻扎的营区!火光瞬间点燃,映照出张绣军士兵狰狞的面孔和雪亮的刀锋。

曹军根本来不及反应!他们大多数还在睡梦之中,仓促间如何抵挡这群蓄谋已久、如狼似虎的西凉悍卒?营帐被点燃,士兵被砍杀,哭喊声、惨叫声、兵刃碰撞声响成一片,整个宛城瞬间化为人间地狱!

曹操所在的主营更是重点攻击目标。张绣亲率精锐,直扑过来!

曹操从温柔乡中惊醒,听得外面杀声,魂飞魄散,在亲卫拼死保护下,仓皇披衣,连铠甲都来不及穿戴,寻到战马“绝影”,在少量亲兵护卫下,冒火突围。

而另一边,曹昂与曹安民的营区也遭到了猛烈攻击。

曹昂虽年轻,却临危不乱,幼年期间被曹操寄予厚望,重点培养,自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此时手持长枪,指挥身边亲兵结阵抵抗。“不要乱!向我靠拢!”他大声呼喝,连连刺倒数名冲上来的敌兵。然而,敌军太多,层层叠叠,仿佛杀之不尽。

“兄长!这边顶不住了!”曹安民浑身浴血,踉跄着冲到曹昂身边,他武艺不及曹昂,左臂已中了一刀,深可见骨。

“安民!坚持住!父亲定已突围,我们杀出去与父亲汇合!”曹昂一把扶住堂弟,眼神决绝。

就在这时,张绣麾下大将胡车儿发现了他们,狞笑着带人围了上来。“曹家小儿,纳命来!”

一场惨烈的混战爆发。曹昂护着受伤的曹安民,且战且退。乱军之中,箭矢如雨。为了保护父亲留下的坐骑“绝影”给曹操,也为了掩护受伤的曹安民,曹昂身负数箭,尤自死战不退。最终,一支冷箭穿透了他的咽喉,这位曹操寄予厚望的长子,瞪大着不甘的双眼,缓缓倒下。

“兄长——!”曹安民见曹昂战死,目眦欲裂,悲愤之下,不顾伤势,挥刀扑向胡车儿,却被数支长矛同时刺穿身体,壮烈殉难。

乐进所在营区相对靠外,闻变后迅速组织抵抗,且战且走,试图接应曹操及二位公子,但乱军之中信息不通,等他冲破重围找到曹操时,只见到失魂落魄的曹操和身后追兵,以及得知曹昂、曹安民皆已战死的噩耗。

这一夜,宛城血流成河。曹操侥幸逃脱,却付出了长子、爱侄生命的代价。张绣虽雪一时之耻,却也与曹操结下了不死不休的血仇。

消息传回许都,曹操闻讯,痛彻心扉,几欲昏厥,仰天悲啸:“昂儿!安民!吾失股肱矣!”此战,成为曹操心中永远的痛,也深刻影响了此后曹魏政权的继承格局。

第二折 玉玺弭兵

就在宛城血夜的消息尚未传开之际,东南方向,另一场危机正在酝酿。

淮南,寿春。

袁术高坐于伪饰华丽的府邸之中,志得意满。他地跨扬、豫(部分)、徐(部分)三州,兵马众多,钱粮广盛,僭越之心日益膨胀。然而,有两根刺始终扎在他的心头——庐江太守乔羽,丹阳太守吴景。

此二人,皆是经由许都朝廷(献帝)正式任命,且乔羽乃并州牧小乔之二叔,吴景更是孙坚妻弟,与孙策关系密切。他们在庐江、丹阳,如同在袁术势力范围内钉下了两颗坚实的钉子,尤其阻碍了他向江东扩张的步伐。

“乔羽、吴景,仗着许都伪诏,盘踞要地,实为吾心腹之患!”袁术对麾下谋士杨弘、阎象等人抱怨,“吾欲取江东久矣,然此二人不除,师出无名,且恐腹背受敌。”

长史杨大将察言观色,进言道:“主公既觉其碍事,何不另委贤能?刘勋将军久随主公,忠心耿耿,可任庐江太守;袁胤公子乃主公亲族,才德兼备,可任丹阳太守。如此,名正言顺,看那乔羽、吴景还有何面目占据州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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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术大喜:“善!便依此计!”遂不顾幕僚阎象等人“名器不可假人,恐招实祸”的劝谏,强行任命麾下大将刘勋为庐江太守,族弟袁胤为丹阳太守,并各派兵马,名为辅佐,实为威慑,逼乔羽、吴景让位。

庐江舒县,太守府。

乔羽接到袁术的“任命”文书,气得须发皆张:“袁公路狂妄至极!吾乃天子亲封庐江太守,他有何资格擅自更替?刘勋一介武夫,也配牧守一方?”他当即下令紧闭城门,整顿军备,准备迎击刘勋的挑衅。同时,八百里加急文书,飞报并州上党,向侄女小乔求援。

丹阳秣陵,情况类似。吴景同样拒不接受袁胤的“接管”,凭借孙坚旧部及当地豪强的支持,严阵以待。

摩擦迅速升级。刘勋率军进逼庐江边境,与乔羽的巡防部队发生冲突,互有伤亡。袁胤也在丹阳与吴景的部队对峙,形势一触即发。

更令人发指的是,袁术为使吴景、孙策就范,竟悍然派兵闯入吴郡富春孙氏故宅,将孙坚的遗孀吴夫人及其幼子孙权、孙翊等家小,全部羁押至寿春软禁起来,以此作为人质要挟。

消息传到上党,小乔震怒。

“袁术!安敢如此!”清冷的声音蕴含着前所未有的怒火。她可以冷静布局司隶,可以坐观徐州乱局,但涉及亲族与盟友,尤其对方用了如此下作的手段,她无法坐视。

厅内,荀彧、郭嘉、荀攸等重臣皆面色凝重。

荀彧率先开口:“主公,袁术此举,意在逼迫乔太守与吴景将军就范,兼以震慑孙伯符。其僭越之心已昭然若揭。若庐江、丹阳有失,则袁术势力连成一片,尽得淮南江东富庶之地,其势更难遏制。且乔太守乃主公至亲,不可不救。”

郭嘉眯着眼,分析道:“袁术所恃者,无非兵多粮足,以及那点妄自尊大的野心。其内部派系林立,纪灵、张勋、以及三叔桥蕤处等将未必和睦,且士卒多骄横,未必能战。然其势大,若硬拼,乔太守与吴景将军恐难支撑,即便我军介入,亦将陷入东南泥潭,打乱主公经营司隶、静观北疆之大计。”

“奉孝有何良策?”小乔看向他。

郭嘉微微一笑,笑容却有些冷:“袁术最渴望者,无非那名正言顺的‘天命’象征。他扣留孙氏家小,除了威胁吴景、孙策,恐怕更深层的目的,是想逼问一样东西的下落……”

小乔眸光一凝:“传国玉玺?”

“主公英明。”郭嘉点头,“孙文台得于雒井,后为袁术所知,觊觎久矣。孙坚死后,玉玺下落成谜。袁术定怀疑在吴夫人手中。若能以此物,换取袁术退兵,并释放孙氏家小,或可解此燃眉之急。”

小乔沉默片刻。传国玉玺,乃国之重器,象征着天命所归。她当年在雒阳废墟,机缘巧合之下,确实从一口枯井中找到了这方失落已久的玉玺。此事极为隐秘,仅有少数核心成员知晓。她本欲待时机成熟,以此凝聚人心,匡扶汉室。如今,却要用来与袁术做交易……

荀攸补充道:“此计可行,然需谨慎。一者,需确保玉玺交出后,袁术真能退兵并放人。二者,此事需做得隐秘,绝不能让人知晓玉玺出自主公之手,否则后患无穷。可设计成由吴夫人‘献出’,以保全家小与孙氏基业。”

小乔权衡利弊。司隶经营正值关键,北疆未定,此时若在东南与袁术全面开战,确非良机。二叔乔羽处境危急,孙氏家小命悬一线……玉玺虽是重器,终究是死物,若能以此换取战略喘息之机,保全亲族盟友,值得。

“便依此计。”她最终下定决心,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静,“立刻密令王越,安排最可靠之人,将玉玺秘密送至寿春附近。同时,设法联系被软禁的吴夫人,告知计划,让她在适当时机,‘主动’向袁术献出玉玺,以换取袁术承诺退兵,并释放其全家以及保证不再侵犯庐江、丹阳。”(历史上的玉玺确实是吴夫人给袁术的,不是孙策。)

指令迅速通过“炎帝庙”的隐秘网络传达下去。

寿春,囚禁吴夫人的别院。

吴夫人虽是一介女流,却深明大义,性格刚毅。她深知袁术扣留她们母子的目的。当小乔派来的密使暗中将计划和一枚蜡丸密信交给她后,她沉思良久。为了儿子的性命,为了孙氏不再与袁术彻底撕破脸皮,也为了保住弟弟吴景的基业,她同意了。

数日后,吴夫人请求面见袁术。

袁术本以为吴夫人是来求饶或妥协的,得意洋洋地接见了她。

“公路将军,”吴夫人神色平静,不卑不亢,“妾身母子蒙难,承蒙将军‘照料’。将军之心,妾身亦知。无非是为那传说中,先夫偶然所得之物。”

袁术眼睛一亮,身体前倾:“夫人果然明事理!那传国玉玺,乃国之重宝,岂是孙文台所能私有?理当归于有德者。”

吴夫人淡淡道:“宝物虽重,焉能与家人性命、一方安宁相比?妾身愿劝说我儿伯符,以及舍弟吴景,不再与将军为敌。并愿献上玉玺,只求将军应诺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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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哪三事?”

“一,即刻释放妾身与诸子,并保证我等安全返回吴地。”

“二,收回对刘勋、袁胤的庐江、丹阳太守任命,承诺不再武力侵犯二郡。”

“三,得到玉玺后,需公告天下,言明是孙氏为表忠心、求安地方而献,不得提及被逼之事。”

袁术心花怒放,玉玺才是他梦寐以求的!有了它,称帝的最后一块拼图就完成了!庐江、丹阳,迟早是他的囊中之物,暂时退一步又何妨?他几乎不假思索地满口答应:“夫人深明大义!本将军岂是言而无信之人?三件事,本将军一概应允!”

于是,在袁术迫不及待的注视下,吴夫人取出了那方以锦囊包裹、雕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鸟虫篆字的传国玉玺。

玉玺温润的光泽,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袁术的眼睛再也无法移开。他颤抖着双手接过,反复摩挲,仰天大笑:“哈哈!天命归我!天命归我袁公路啊!”

他倒也信守了部分承诺,当即下令释放吴夫人及其子女,并派人“礼送”出寿春。同时,传令前线刘勋、袁胤暂缓进兵,回撤至安全距离。至于公告天下孙氏献玺,他自然是阳奉阴违,只暗中筹备登基大事,对外则含糊其辞。

一场迫在眉睫的大战,竟因一方玉玺的出现,暂时消弭。乔羽与吴景的危机得以缓解,孙氏家小重获自由。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袁术的野心已被这传国玉玺彻底点燃,东南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消息传回上党,小乔默然良久。她失去了一件重要的象征物,却赢得了宝贵的战略时间,保全了亲族与盟友。

“玉玺不过死物,人心方为根本。”她对着北方的星空轻语,“袁术自取灭亡之道,已不远矣。而我等的路,还很长。”

司隶的归心,北疆的变局,东南的暗涌,天下的棋局,在她心中愈发清晰。下一步,该如何落子?她转身,走向那悬挂着巨大地图的厅堂,玄衣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愈发坚定而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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