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贡的密奏以火漆封缄,由心腹死士怀揣,欲趁夜色渡江北上传往许都。然而,江东之地,自陆康家族覆灭、丹阳易主后,暗流早已改道,尽数汇聚于庐江那双玄衣明眸的注视之下。密信尚未出吴郡之境,副本已连同信使的人头,被快马加鞭送至孙策案前,另一份抄录的绢书,则悄然呈递到了庐江太守府小乔的案上。
孙策阅信,勃然大怒,剑劈桌案:“许贡老贼!安敢如此!”信中“骁雄似项籍”、“恐为后患”等字眼,如同毒刺,深深扎入他骄傲的心。他当即召来心腹,欲点兵直扑许贡府邸。
然而,程普、韩当、黄盖等老成之将皆劝:“主公,许贡乃朝廷正式任命的吴郡太守,在郡内颇有名望,若无确凿证据擅杀,恐失士民之心,亦予袁术、刘繇余孽口实。”
正当孙策踌躇之际,鲁肃受小乔之命,秘密抵达吴郡,面见周瑜。
“公瑾,主公之意,”鲁肃于密室中低语,“许贡此举,恰是彻底掌控吴郡之良机。然,需借力打力,名正言顺。”他展开一份舆图,指尖点向几个关键位置,“主公已令丹阳吴景暗中调动,陈兵边界,以为威慑。庐江精锐,可由公瑾你出面,以‘助孙讨逆平乱’之名,配合伯符行动。朱治将军处,主公亦有安排,届时他会率部响应,坐实许贡‘勾结外部,图谋不轨’之罪。事后,吴郡太守之位,当属朱治,如此,吴郡方能真正归于伯符,亦与我庐江、丹阳连成一片,共抗外侮。”
周瑜凝视舆图,眼中光华流转,心下已明了小乔全盘布局。她不仅是要除掉许贡这个隐患,更是要借此机会,将孙策的势力彻底纳入一个以她为主导的联盟体系之中,同时安插亲信,巩固对江东核心区域的掌控。此计既狠且准,一石三鸟。
“子敬回复主公,瑜,明白该如何做了。”周瑜沉声道,心中既叹服于小乔的深谋远虑,又隐隐刺痛——她行事愈发缜密冷酷,几乎算无遗策,昔日那个需要保护的少女,已遥远得如同隔世。
第一折 雷霆荡寇 血染府衙
有了庐江的暗中支持和朱治的策应,孙策再无顾忌。他并未大张旗鼓兴兵,而是以巡查防务为名,亲率数百精锐,由周瑜引一队庐江善战之士配合,直扑许贡太守府。
是夜,吴郡城内杀声骤起。许贡府中亦有蓄养的死士门客,拼死抵抗。孙策一马当先,长枪如龙,所向披靡,直取闻讯仓皇欲逃的许贡。周瑜白衣胜雪,指挥若定,庐江兵士结阵而进,弩箭精准点射,将负隅顽抗者逐一清除。
许贡见孙策杀到近前,面色惨白,兀自强撑:“孙策!你擅杀朝廷命官,必遭天谴!”
孙策厉声喝道:“汝暗中构陷,欲断送我江东子弟前程,更欲引外兵祸乱乡梓,其罪当诛!”话音未落,长枪已如电刺出,贯穿许贡胸膛。许贡当场毙命。
主君既死,残余门客死士见大势已去,或拼死力战而亡,或趁乱溃散,隐匿于街巷民居之中。孙策虽下令严加搜捕,然终究未能尽数擒获,留下了隐患。
战后,孙策依小乔之意,迅速安抚郡中大族,并以朱治在郡内素有威望、且在平定许贡之乱中“拨乱反正”有功为由,表奏朱治为吴郡太守。此举虽有个别杂音,但在庐江、丹阳的军事威慑和朱治本身的资历下,很快便平息下去。吴郡,自此真正归于孙策掌控,并与庐江乔氏结成了更为紧密的同盟。
第二折 饮马浙江 受阻固陵
彻底平定吴郡后,孙策雄心更炽,剑指东南的会稽郡。太守王朗,乃汉末名士,素有清望,且会稽郡依托山海,地形复杂,王朗经营多年,根基不浅。
孙策挟新胜之威,欲一股作气渡过浙江(今钱塘江),直捣会稽郡治山阴。然而,王朗并非刘繇、许贡之流,他采纳谋士虞翻之策,早于浙江南岸的固陵一带布下重兵,依托出海口地形,构筑了坚固的水陆联防体系。
浙江江面宽阔,水流湍急,暗礁漩涡遍布。王朗麾下大将率水军主力,以数十艘高大的楼船、艨艟为核心,辅以无数走舸,控扼江心水道。这些战船皆覆有生牛皮,不畏寻常箭矢,船首装有尖锐的铁角,可撞击敌船。岸上,连绵的营垒依山势而建,遍布强弓硬弩,更有投石机置于高处,射程覆盖大片江面及滩头。
孙策初次渡江,选在黎明时分,欲借晨雾掩护。程普、韩当率前军乘舟筏先行。岂料船队刚至江心,雾中突然响起震天战鼓,王朗水军如鬼魅般从两侧礁石后杀出!王朗大将立于楼船指挥台,令旗挥动,大型战船凭借体量优势,直撞过来!孙军舟筏多为临时征集或赶制,如何抵挡?“轰隆!”巨响声中,数艘先锋舟船被拦腰撞断,士卒如下饺子般落水,旋即被湍急的江水吞噬或被敌船弓弩射杀。岸上营垒亦是万箭齐发,炮石呼啸着砸向江中,激起冲天水柱。孙军后续部队被火力压制,无法靠近,只能眼睁睁看着前军在江心苦战,损失惨重,程普座船亦被炮石击中,老人险些落水,幸得亲卫拼死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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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见状,目眦欲裂,乘快船冒死冲阵。他奋起神威,长枪连挑数名跳帮敌兵,又挽弓射倒对方一名舵手,暂缓了一艘艨艟的冲势。黄盖、孙静等亦浴血奋战,刀劈箭射,击杀近身之敌。然而,个人勇武在浩荡江水和严整军阵面前,显得如此渺小。王朗军仗着船坚器利,阵型严密,始终将孙策军压制在北岸附近。孙策座船亦被数支火箭命中,帆桅起火,浓烟滚滚,若非黄盖冒死扑救,险些酿成大祸。激战半日,孙军损兵折将,却未能撕开对方防线,只得狼狈退回北岸。
此后数日,孙策又组织了几次强攻,甚至尝试夜间偷渡,皆被王朗和虞翻军识破击退。江风、潮汐仿佛都站在王朗一边,孙策军不习水战的弱点暴露无遗。军中粮草消耗日巨,士卒因屡战屡败而士气低迷,伤病者众。孙策本人亦因焦躁,臂上旧伤复发,疼痛难忍。他立于北岸高坡,望着对岸严阵以待的敌军和滔滔江水,一拳砸在身旁树干上,鲜血顺着指缝流下,却浑然不觉。他陆战无敌,水战却非其所长,面对王朗这龟缩固守、以逸待劳之势,空有一身力气无处使,一时竟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
第三折 青鸾振翼 雪中送炭
吴郡战事不利的消息,以及周瑜对战场困境的详细分析,很快通过秘密渠道送至庐江。
小乔阅罢军报,并未显露丝毫意外。她深知孙策勇猛,但骤得吴郡,根基未稳,又骤遇王朗这等老成持重、虞翻凭借地利严防死守的对手,受挫在所难免。更重要的是,她不能坐视孙策力量被过度消耗,这不符合她整合江东、共抗外侮的战略。
“二叔,”她召来乔羽,“孙伯符受阻浙江,兵疲粮耗,恐生变故。我欲遣军助之。”
乔羽皱眉:“我军新定丹阳、吴郡,庐江亦需兵马镇守。且远赴会稽,劳师远征…”
“非为孙策一人,乃为江东大局。”小乔语气平静却坚定,“王朗若胜,必趁势西进,威胁我丹阳、庐江。届时我军独木难支。此刻助孙,即是自助。”她走到巨大的江东舆图前,指尖划过浙江,“孙策缺的是善水之将、精锐之师,以及打破僵局的奇谋。周瑜已有破敌之策,然需有力臂助方能施行。”
她沉吟片刻,果断下令:“传令:命赵云率狼骑,太史慈为副将,陈到领白毦精兵五百,周泰、蒋钦率原班水军精锐,即日集结,由鲁肃持我令符统调,秘密南下,驰援吴郡!所需粮草器械,由庐江、丹阳府库优先支应,不得有误!”
“诺!”乔羽见小乔决心已定,且思量确有道理,便不再多言,领命而去。
数日后,鲁肃携小乔亲笔信及调兵虎符,与赵云、太史慈、陈到、周泰、蒋钦等将,率领三千庐江精锐(其中包含一千水军),乘船沿江西进,悄然抵达孙策大营。
孙策正于帐中烦闷,闻报庐江援军至,且是鲁肃亲领,更有赵云、太史慈、陈到、周泰、蒋钦等名将,不由大喜过望,亲自出营相迎。
“子敬!诸位将军!雪中送炭,策感激不尽!”孙策执鲁肃手,情真意切。
鲁肃微笑还礼:“伯符将军何必客气。主公闻将军受阻,心系江东大局,故遣我等前来,听候将军与公瑾调遣,共破王朗。”随即呈上小乔书信。
孙策展信观看,信中并无过多寒暄,直指战局关键,分析王朗防线优劣,并明确表示援军皆由其与周瑜指挥,务求速胜。言辞简练,却透着强大的支持与信任。孙策阅毕,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更对那位远在庐江的“乔州牧兼司隶校尉”生出几分复杂难言的感佩。
周瑜见援军抵达,尤其是看到熟悉水战的周泰、蒋钦,以及骁勇善战的赵云、太史慈、陈到及其麾下精锐,眼中光彩大盛。他深知,破敌的最后一环,已然补上。
第四折 奇谋暗渡 茶渎焚粮
军中帐内,灯火通明。孙策、周瑜与程普、黄盖等老将,以及赵云、太史慈、陈到、鲁肃等援军将领齐聚一堂。
周瑜再次将“声东击西,奇袭茶渎”的计策和盘托出,并依据新到的援军调整部署。
“王朗防线,核心在于固陵水陆营垒,其命脉在于粮草。茶渎屯粮之地,守军已被抽调,正是其最脆弱之处。”周瑜指尖点在茶渎位置,语气笃定,“此前我军力有未逮,难以执行此长途奔袭、敌后作战之险招。如今,”他目光扫过赵云、太史慈、陈到、周泰、蒋钦,“有子龙将军的狼骑擅长奔袭机动,叔至将军的白毦兵攻坚拔寨,幼平、公奕的水军精锐操舟架筏,此计成矣!”
他详细分派任务:“正面佯动,需更加逼真。可令程老将军、韩老将军统领大队,多树旗帜,广布疑兵,日夜鼓噪,并收集船只,做出即将大举强渡之态,务必牢牢吸引王朗、虞翻之主注意力。”
“奇袭茶渎之重任,”周瑜看向孙策,“仍需伯符亲往,以振士气。子龙将军太史慈将军率狼骑为前驱,扫清障碍,探查路径;叔至将军率白毦精兵为中坚,负责主攻破寨;幼平、公奕率水军负责渡江事宜及侧翼掩护;瑜自当随行,参赞军机。我等需轻装简从,偃旗息鼓,绕行上游,寻机南渡,而后穿越山区,直插茶渎!”
众将闻言,皆觉此计虽险,但环环相扣,且有精锐执行,成功可期,纷纷摩拳擦掌,慨然领命。
孙策更是精神振奋,多日阴霾一扫而空,击案道:“好!就依公瑾之计!此番定要叫王朗老儿知道厉害!”
计策既定,周瑜即刻修书,将完善后的计划密报庐江。小乔得信,批复依旧简练:“善。待捷。”她同时严令丹阳郡吴景、吴郡朱治,加强戒备,确保后方无虞。
第五折 蛟龙入海 奇兵天降
接下来的几日,固陵北岸的孙军大营“热闹”非凡。白天,旌旗遮天蔽日,号鼓之声响彻云霄,无数士卒身影在营寨间穿梭,搬运木料,修补船只,俨然一副全力备战、不日即将发动总攻的架势。入夜,各营门及江边燃起无数篝火,火光映红半边天,人影幢幢,呐喊声、战鼓声此起彼伏,彻夜不息。
程普、韩当、黄盖等老将亲自坐镇,将佯动做得极其逼真。王朗与虞翻登高远望,但见北岸军容鼎盛,攻势如箭在弦,果然判断孙策欲行最后的猛攻,不敢怠慢,将主力精锐尽数调往前沿固陵营垒及沿江防线,日夜戒备,不敢松懈。浙江南岸,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而与此同时,孙策与周瑜,偕同赵云、太史慈、陈到、周泰、蒋钦,率五千精挑细选的锐卒(包含原孙军骨干及庐江援军),人衔枚,马裹蹄,悄无声息地撤离大营,溯江西行。他们避开水路,沿江岸隐秘处昼夜兼程。
行至数十里外一处名为“芦荻荡”的江湾,周泰、蒋钦早已带人利用芦苇掩护,架设好了庐江秘密送达的皮筏和征集来的数十艘轻舟。此处江面相对狭窄,水流较缓,且对岸山峦起伏,便于隐蔽登岸。
“快!渡江!”周瑜低喝。五千人马,训练有素,依次登船。周泰、蒋钦亲自操舟,水军将士奋力划桨,船队如离弦之箭,悄无声息地滑向南岸。江风拂面,带着湿冷的水汽,每个人都屏息凝神,唯有船桨破水的轻微哗啦声。幸运的是,浓重的夜色和上游佯攻吸引了所有注意,这支奇兵的行动未被敌军察觉。
登岸后,在赵云派出的狼骑寻来的山越向导带领下,大军毫不犹豫地钻入了莽莽苍苍的会稽南部群山。山道崎岖,林木蔽日,毒虫瘴气弥漫。赵云的狼骑发挥其机动优势,前出侦察,清除零星岗哨,确保大军行踪隐秘。陈到的白毦兵纪律严明,跋山涉水如履平地。孙策、周瑜与士卒同甘共苦,周瑜虽文士出身,却咬牙坚持,以其超凡的意志感染着全军。队伍晓宿夜行,忍饥挨饿,克服重重艰险,如同一支利箭,穿透群山,直指目标。
数日后,大军历经艰辛,终于抵达茶渎以南的高迁屯附近。居高临下望去,但见茶渎粮仓依山傍水,栅栏环绕,望楼高耸,然而正如周瑜所料,守军数量明显不足,且因前方战事持久,显得有些懈怠,巡逻的间隔颇长。
周瑜仔细观察地形后,下令全军于密林中潜伏休整,饱餐战饭,恢复体力。他与孙策、赵云、陈到等细致推敲进攻方案。
“子龙将军,烦请你和太史慈将军率狼骑,于拂晓前运动至粮仓东侧密林,待我中军发起攻击,你部即快速突击,抢占东门,截断守军与外界联系,并阻遏可能来自固陵方向的援军。”
“叔至将军,你率白毦兵为主攻,待信号起,直扑粮仓正门,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速度破门而入!”
“幼平、公奕,你二人各率一部,分别迂回至粮仓西、北两侧,伺机纵火,制造混乱,并防止守军从水路逃窜。”
“伯符,你与我坐镇中军,总揽全局,待寨门破时,亲率主力突入,扩大战果,务必尽焚粮草!”
诸将领命,各自准备。
次日拂晓,天色微明,正是人最困乏之时。随着周瑜一声令下,一支响箭尖啸着划破黎明前的寂静!
“杀!”陈到暴喝一声,身先士卒,白毦兵如白色怒潮,向着粮仓正门猛扑过去!守军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懵,仓促迎战。白毦兵乃是庐江精锐中的精锐,悍不畏死,攻势凌厉,瞬间便与守军在寨门前杀作一团,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几乎同时,赵云和太史慈率领的狼骑如旋风般从东侧杀出,马蹄声如雷鸣,瞬间冲垮了东门的薄弱防御,控制了要道。周泰、蒋钦亦从西、北两侧发动攻击,火箭如雨点般射入粮仓,引燃了草垛、营帐,浓烟滚滚而起!
守将试图组织反击,却被孙策亲率的主力一波猛冲打散。孙策如同猛虎入羊群,长枪挥舞间,无人能挡,直杀得守军鬼哭狼嚎。周瑜则冷静指挥各部协同,不断扩大突破口。
一时间,茶渎粮仓杀声震天,火光四起!堆积如山的粮秣被烈火吞噬,噼啪作响,冲天的火光和浓烟即使在数十里外亦清晰可见!
第六折 风卷残云 奠定江东
固陵王朗大营,远远望见茶渎方向烈焰焚天,浓烟如柱,顿时全军哗然!
“粮草!我们的粮草!”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军中蔓延。虞翻跌足长叹:“水陆联防,竟被釜底抽薪!周郎之智,何其毒也!”王朗面色惨白,手持长剑的手微微颤抖,他知道,军心已乱,大势已去矣!
而对岸的孙策主力,见到茶渎火起,知奇兵得手,顿时爆发出震天欢呼!程普、韩当等老将精神大振,立即挥军全力抢渡!失去了统一指挥和后勤支持的固陵守军,士气崩溃,抵抗意志荡然无存。孙军舟船几乎未遇像样抵抗,便顺利靠岸,大军如潮水般涌上南岸,乘胜追击,连破数道营垒。
王朗知不可为,在虞翻及少数亲卫拼死保护下,弃了固陵,仓皇向郡治山阴方向逃去。孙策与周瑜在已是一片废墟的茶渎胜利会师后,毫不停留,立即挥师东进,与正面大军合兵一处,一路势如破竹,直抵山阴城下。王朗知山阴亦不可守,只得继续南逃,最终远遁至东治(今福州)。
经此一役,孙策彻底扫清了统一江东的最大障碍之一,尽收会稽北部膏腴之地,声威更震,真正奠定了“小霸王”的基业。而周瑜的奇谋妙算,庐江乔氏关键时刻的雪中送炭,以及赵云、太史慈、陈到、周泰、蒋钦等将的奋勇作战,都深深地刻入了所有江东子弟的心中。那双远在庐江、运筹帷幄的玄衣青鸾之手,其影响力已无声无息地渗透至江东的每一个角落。
凯旋的号角声响彻云霄,孙策与周瑜并辔立于山阴城头,眺望着这片新征服的土地,豪情满怀。然而,在胜利的喧嚣之下,无人留意到,那些自吴郡便溃散隐匿的许贡门客,那怨毒的目光,已如跗骨之蛆,更加死死地盯上了那位光芒万丈、意气风发的“小霸王”。危机,已在暗处悄然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