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长安惊变(1 / 1)

第一折 秋雨长安

贾诩携史阿及十名“暗影”精锐,趁着夜色潜入长安。这座昔日帝都如今满目疮痍,城垣残破,街巷萧条。秋风卷起落叶,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护城河上漂浮着几具肿胀的尸体,乌鸦在枯树上发出凄厉的哀鸣。

贾诩立在前司隶校尉府旧址前,望着焦黑的梁柱怔怔出神。这里曾是樊稠的别院,两人曾在此煮酒论剑。去年,贾诩受小乔派遣,到长安联络相熟人士,他们还在院中那株老槐树下过“六博象棋”(战国时期出现的象棋初形,每方六枚棋子,包括:车、马、足,无炮,模拟军事战争。)从日出战至月升。而今槐树已被烧焦,只剩半截枯干在雨中伫立,如一个沉默的墓碑。

“先生。”史阿低声道,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沉重。“已找到樊将军新府邸所在。府上正在办丧事。”

樊府坐落于城西永和里,朱门紧闭,白幡飘摇。贾诩轻叩门环,许久才有个老苍头颤巍巍开门。老人满头白发在秋风中凌乱,见是贾诩,浑浊的老泪顿时纵横:“贾先生!您、您来晚了!将军他、他去了。”

贾诩默然踏入府中,但见满目缟素,灵堂上香烟缭绕。樊稠的棺椁停放在正堂,尚未封棺。他的幼子樊建,一个不过总角之年的孩童,披麻戴孝跪在灵前,小手一遍遍往火盆里添着纸钱。见贾诩至,孩童猛地扑过来抱住他的腿,哭得撕心裂肺:“世叔!爹爹死得好惨啊!他们说,说爹爹的脑浆都出来了。”

贾诩俯身将孩子搂在怀中,指尖抚过棺木上尚未干涸的血迹。棺中,樊稠的遗容经过整理,但仍能看到头颅的变形。贾诩的手微微颤抖,那日情景仿佛就在眼前。

第二折 终南旧盟

去岁春日,终南山紫柏森森,山花烂漫。贾诩受小乔派遣到长安,贾诩曾与樊稠并骑入山,至一瀑布前下马。瀑布如白练垂空,水声轰鸣。

“文和此去并州,不知何日再会?”樊稠掬起一捧山泉,神色怅然。阳光透过水雾,在他坚毅的面容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贾诩折松为香,对瀑起誓:“诩在并州,必助乔刺史经营一方。兄长在长安,当时刻留意,若能结交忠义之士,他日里应外合,共谋天下。”

樊稠会意,从怀中取出一卷帛书:“某已暗中联络侍中马宇、谏议大夫钟邵、左中郎将刘范、中郎将杜禀。马宇刚正,钟邵忠直,刘范机智,杜禀勇毅,皆忠贞之士,可托大事。”

“还不够。”贾诩摇头,目光深邃如潭,“李傕、郭汜手握重兵,需外援方可成事。并州军不到生死存亡紧要时刻,不能出动,长安城防严密,需有内应方能破局。起事之前,需提前通知并州,切记,不要私自行动。”

樊稠沉吟片刻,以树枝在地上画起长安布防图:“益州牧刘焉,乃汉室宗亲,向来不满李傕专权。征西将军马腾、镇西将军韩遂,皆与李傕有隙。某可密书联络。”他指向图上几处要害,“某掌北军一部,可设法调开清明、霸城二门守军。”

二人遂在瀑布前歃血为盟,约定待时机成熟,共举义旗。临别时,樊稠解下随身玉佩赠予贾诩:“见此玉如见兄。他日若闻长安惊变,必是大事起。”

贾诩亦取随身短剑回赠:“剑在人在,誓不相负。”

第三折 密室筹谋

贾诩去后,樊稠依计行事。这日深夜,马宇府邸密室中,烛火摇曳。五人围坐,神色凝重。

“诸公,”樊稠展开长安布防图,“李傕自领北军五万驻未央宫,郭汜领南军三万守长乐宫。若欲成事,需外兵接应。”

刘焉长子刘范指图道:“某父在益州,可密令发兵。但益州路远,恐难及时。”

杜禀补充:“马腾、韩遂驻军鄠县、郿县,距长安不过百里。若得二人相助,可成夹击之势。马腾之子马超,年少英勇,有万夫不当之勇。”

马宇蹙眉:“然则如何瞒过李傕耳目?近日城中细作甚多,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

樊稠冷笑:“某可借巡防之便,调开城门守军。待义兵至,开门迎入。”他顿了顿,“此事凶险,若有差池,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

钟邵慨然道:“诛除国贼,死又何惧!某愿起草讨逆檄文,传檄天下!”

计议已定,五人歃血为盟。钟邵挥毫写下讨逆檄文,字字泣血:“傕、汜之徒,豺狼成性,祸乱宫闱凡我汉臣,当共诛之!只是疏忽了贾诩最重要的嘱咐,通知并州。”

殊不知,窗外早有李利心腹潜伏。那夜月黑风高,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翻墙而出,直奔李傕府邸。

第四折 血战长平

李傕佯作不知,却暗调兵马。十月深秋,马腾、韩遂果然率十万大军兵临长平关。

关前,西凉铁骑如乌云压境。马腾银甲白袍,立马阵前,声若洪钟:“李傕逆贼,祸乱朝纲,荼毒生灵。今日某奉天讨逆,还不速速授首。”

谁知关墙上突现李傕身影,左右押着马宇、钟邵等人家眷。妇孺啼哭之声,响彻关隘。

“马寿成”李傕狞笑,“若要这些人的性命,速速退兵!”他一把抓过马宇幼子,利刃抵住孩童咽喉。

马腾犹豫间,郭汜已率铁骑从侧翼杀出。西凉军阵脚大乱,马超年少气盛,挺枪直取郭汜:“奸贼受死!”

这一战杀得天地变色。史载“尸塞渭水,血染秦川”。马超银枪如龙,连挑郭汜麾下十二员骁将,枪尖滴血。西凉骑兵来回冲杀,箭矢如蝗。

第五折 马超显威

战至酣处,李傕麾下骁将李蒙、王方请战。李蒙使宣花斧,王方用点钢枪,皆是西凉有名的猛将。

“末将愿取马超首级!”二将齐声请命。

李傕许之,拨给一万五千精兵。李蒙、王方各率精骑,分两路夹击马超。

马超见二将来势汹汹,毫无惧色,反而催马迎上。银枪如电,直取王方。王方举枪相迎,只听“铛”的一声巨响,虎口迸裂,点钢枪竟被震飞。马超顺势一挑,枪尖穿透王方咽喉,将其挑于马下。

李蒙见状大怒,宣花斧带着风声劈来。马超侧身闪过,反手一枪刺向李蒙坐骑。战马悲鸣倒地,李蒙摔落马下,还未起身,马超的枪尖已抵住他的咽喉。

“绑了。”马超冷喝。西凉军士一拥而上,将李蒙生擒。

这一战,马超独战二将,斩王方,擒李蒙,威震三军。西凉士卒士气大振,喊声震天。

然李利早已断其粮道。战至第三日,西凉军饥肠辘辘,战马无力。

“父亲,军中已无粮。”马超血染征袍,跪地泣报。“士卒皆以树皮草根为食,如何再战?”

刘范持剑护在马腾身前:“将军快走!某来断后。”言毕率亲兵反冲敌阵。这一冲如飞蛾扑火,刘范满身中箭,犹自拄剑不倒,目视西方。

钟邵见大势已去,焚毁讨逆檄文,向北而拜:“臣无能,唯死报国。”遂自刎殉节,血溅军旗。

夕阳西下,长平关前尸横遍野。幸存的西凉骑兵互相搀扶,在血色残阳中缓缓撤退。

第六折 槐里悲歌

败军退至槐里,马宇、杜禀收拢残兵守城。城中粮草早已被李利暗中调空,守军饿得拉不开弓。

樊稠奉命追击,至陈仓时,趁夜独骑出营,密会马腾、韩遂。

月光凄冷,照见三人憔悴面容。马腾甲胄残破,韩遂战袍染血。

“二位将军。”樊稠低声道,“某已设法调开郭汜之军,今夜可从此处突围。”

韩遂苦笑:“悔不听文和之言!军中细作频出,致有此败。万余精锐,葬身长平。”

马腾捶胸泣血,声泪俱下:“那些都是跟随某多年的好儿郎啊!最小的才十六岁。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樊稠默然,从怀中取出干粮:“某只能做这些了。速速突围,来日方长。”

这些对话,俱被李利心腹听去。当夜樊稠回营,即被软禁。亲兵皆被替换,帐外布满耳目。

次日,郭汜、李利合围槐里。城中粮尽,守军饿得站立不稳。杜禀立于城头,散尽家财:“诸君,杜某与槐里共存亡!今日唯死战耳!”

城破时,杜禀力战而亡,首级被悬于城门。马宇退守府衙,焚毁机密文书,最后望了一眼长安方向,横剑自刎。血溅屏风,留下一个悲壮的身影。

李利入城,下令屠城。三日内,槐里城中鸡犬不留,护城河尽赤。老弱妇孺的哭喊声三日不绝,直到城中再无声息。

第七折 未央血宴

李傕假意不知樊稠通敌之事,在未央宫设宴庆功。金殿之上,歌舞升平,樊稠却被安排在末席,左右皆是李傕心腹。

“樊将军”李傕举杯,眼中寒光闪烁,“此番平叛,你功劳不小啊。来,满饮此杯!”

樊稠心中凛然,却不得不饮。酒过三巡,李傕忽道:“听闻将军在陈仓与逆贼相谈甚欢 ,还赠以干粮?”

樊稠愤然掷杯而起,酒水溅湿衣襟:“李傕!你要杀便杀,何必惺惺作态!”

李傕狞笑击掌,歌舞顿止,屏风后转出数十力士,各执铁杖:“樊稠通敌叛国,罪证确凿!”

铁杖落下时,樊稠目眦欲裂,厉声长啸:“贾文和,为我报仇。”

脑浆迸溅,染红了未央宫的金砖。李傕拭去溅到脸上的血沫,冷声道:“悬首示众,诛其三族。”

是夜,樊府老少三十余口,尽数被害。唯幼子樊建被老苍头藏于地窖,幸免于难。

第八折 终南祭奠

十月望日,月圆如盘。贾诩携樊建悄悄出城,至终南山瀑布前。水声依旧轰鸣,只是物是人非。

贾诩在瀑布边掘土为坟,将樊稠血衣与断剑合葬。没有墓碑,只在坟前植松一株。

“建儿”贾诩抚着孩童的发顶。“记住这个地方。记住你父亲的志向。”

樊建跪在坟前,小手轻抚新土:“世叔,爹爹常说,大丈夫当为国除奸,为民请命。”

贾诩默然,取酒洒于坟前。酒水混入瀑布,仿佛泪水东流。他想起去年今日,二人还在此畅饮,樊稠击剑而歌:“男儿何不饮吴钩,横扫关山五十州。血溅长河星斗洛,声震大漠鬼神囚,凌烟阁上功名薄,且看今朝万古溜!”

而今歌声犹在耳,故人已作泉下土。

“文和先生。”史阿悄然而至,“李傕已派兵搜查樊府,幸得我们早将小公子接出。”

贾诩眼中寒光一闪:“是时候了。”

第九折 文脉传承

天明时分,贾诩带着樊建来到城南一处书院旧址。断壁残垣间,唯有几块石碑还屹立不倒。

“你父亲生前最重文教,”贾诩指着残破的碑林,“曾说若得太平,必建学府。他常说,武功可以定江山,文治才能安天下。”

樊建小手抚过石碑上的刻字,轻声念道:“修己安人,治世兴邦。”

贾诩欣慰地看着他:“你父亲若在,定会为你骄傲。”他在废墟中寻得半部《史记》,郑重交给樊建。“这是你父亲最爱的书。他常说,读史可以明得失,知兴替。好好研读,莫负他的期望。”

樊建接过残卷,小脸坚毅:“建儿定当努力,将来像爹爹一样,做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第十折 东归在即

三日后,贾诩准备返回并州。临行前,他再至终南山祭奠。

松树已扎根新土,在秋风中挺立。贾诩将一封信埋在树下:

“兄长:长安已有行动,郭汜之妻最妒,已被作为使用反间计的计划始作俑者,傕、汜定会生出嫌隙。弟将归并州,辅佐乔刺史开创盛世。建儿聪慧,必成大器。他日清明,当携美酒,与兄再续终南之约。”

下山时,贾诩回头望去,但见瀑布如练,松柏长青。他轻声对樊建说:

“你父亲的血不会白流。终有一日,这天下会重现太平。”

东方已晓,并州方向的曙光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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