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地,初平二年的冬,雪将渤海郡袁绍大营染作素白。帐中炭火噼啪,袁绍望着舆图眉头深锁——自讨董联军散去,他虽据渤海郡,却始终受制于冀州牧韩馥的粮草供应。谋士逢纪献计:“公孙瓒觊觎冀州久矣,若许以共分冀州,必肯出兵施压。”许攸阴笑:“韩馥庸懦,可借四世三公之名迫其让位。冀州富庶,钱粮丰足,若能得之,霸业可图。”
恰在此时,幽州铁骑已南下钜鹿。公孙瓒亲率白马义从直逼安平,烽火三日不绝。韩馥惊慌失措,连发十二道急令调兵防御,冀北各郡粮草尽数北运。这位以仁厚着称的州牧,此刻在邺城府中来回踱步,额间渗出细密汗珠。他望着堂前“安民济世”的匾额,喃喃自语:“我本欲保境安民,奈何群狼环伺”幕僚刘子惠谏言:“袁本初乃虎狼之徒,若让其入主冀州,必生后患。”韩馥却只是长叹,手中茶盏微微颤抖。
并州羊头山地宫内,夜明珠辉映着沙盘上瞬息万变的局势。小乔白虹剑轻点冀州方位,郭嘉抚掌而笑:“二虎相争,正可火中取栗。嘉愿亲往真定,说动甄氏。”贾诩阴声道:“文和当潜入邺城,使韩馥首尾难顾。可散布谣言,说公孙瓒欲吞并冀州,令韩馥更加惶恐。”程昱献策:“张辽可出井陉关佯装驰援,实取常山要地。若能得常山,则冀州门户洞开。”
“文若坐镇并州,加固关防;郝昭训练新军,安置流民。”小乔眸光流转,剑尖在沙盘上划出一道弧线,“公达随我亲赴冀州,奉孝、仲德同行。此番不仅要取地,更要取将。”荀彧临行前呈上锦囊:“甄氏乃河北巨富,其长子甄俨刚继家主,可从此处着手。听闻张合、高览皆当世良将,若能招揽,胜得十万雄兵。”郝昭则献上新铸的连环弩:“此弩可连发十矢,助主公防身。”
邺城冬夜,寒风刺骨。贾诩化名商贾潜入,在醉月楼密会荀谌。酒过三巡,忽得暗报:袁绍已遣高干游说高览,公孙瓒亦派田豫联络黑山军。贾诩急遣死士传讯,自冒险约见张合。北风呼啸中,张合单骑赴约,银甲映月生寒。“贾先生深夜相邀,莫非为并州做说客?某虽武夫,亦知忠义二字。”话音未落,巷口马蹄声震,高览率亲兵围堵:“叛主之徒,纳命来!”原来袁绍早布眼线,欲除潜在对手。张合亮银枪疾刺如电,贾诩袖中弩箭连发。正值危急,程昱假扮袁军来接应,三人杀出血路藏身甄氏别院。这一夜,邺城暗流涌动,各方势力角逐不休。
真定城内,小乔正与甄俨会晤。烛光摇曳,这位新继家主年方弱冠,却已显露出过人智慧。“家父临终曾言,天下将乱,当择明主而投。”甄俨轻抚茶盏,目光如炬,“今观将军虽据并州一隅,然政通人和,实乃乱世桃源。甄氏愿助将军成就大业。”忽闻城外杀声震天,原来高干早布杀局,率死士围攻驿馆!小乔梅花枪挑落毒箭,典韦双戟断后。血战中,小乔白袍染血,犹自护住甄俨。恰逢徐晃斧兵赶到,火把映照下,但见梅花枪化作千点寒星,高干败退而去。这一战,小乔不仅展现了武艺,更显露出临危不乱的统帅之才。
当是时,袁绍与公孙瓒对冀州的压迫日甚。安平城外,白马义从与冀州军连日对峙,韩馥被迫割让河间郡以求喘息。这位懦弱的州牧在府中暗自垂泪,对长史耿武泣道:“我本袁氏故吏,今竟被逼迫至此”耿武愤然:“主公何不决一死战!某愿率死士突袭袁营!”韩馥却只是摇头,望着案上袁绍送来的“劝降书”,手指颤抖不已。此时邺城内外人心惶惶,不少官员已经开始暗中寻找退路。
小乔趁势收拢流民,甄俨暗中资助粮草十万斛。最惊险处却在常山,小乔亲赴张合营寨,方入辕门,伏兵四起。张合被高览所困,银枪难敌双戟。小乔临危不惧,使出一招“寒梅映雪”,枪尖点破高览肩甲。张辽铁骑及时赶到,夜火中但见小乔立於尸山血海:“豪杰岂可明珠暗投?并州方是英雄用武之地!”这一声清喝,不仅震撼了张合,更让在场将士无不心折。
此番激战,小乔不仅收服张合,更得其部下裨将赵融、冯礼等十余员骁将。赵融善使铁脊蛇矛,曾独挡公孙瓒部将严纲;冯礼精于骑射,其部曲皆是幽燕健儿。这些将领见小乔以女子之身临阵不退,皆心悦诚服。当夜营中,张合感慨道:“某征战半生,未尝见如此英主。”遂将麾下精锐尽数归附。
次年春,袁绍大军压境,公孙瓒再度南下。韩馥在南北夹击下终于屈服,让出冀州。当袁绍入主邺城时,这位曾经的州牧被迫捧着印绶跪迎城门。望着袁绍倨傲的神情,韩馥泪落如雨,回府后三日不食。其部将耿武、关纯不愿降袁,连夜投奔并州。临行前,耿武痛心疾首:“若主公早听吾言,何至今日之辱!”
小乔已悄然控制常山、赵郡等地。贾诩用计让袁绍疑心公孙瓒,荀攸则假借援韩之名,将巨鹿粮草尽数运往并州。最妙的是,程昱暗中联络韩馥旧部吕威璜、韩莒子等将,许以重利,使其在袁绍军中为内应。这些暗棋如同埋在冀州的一把利刃,只待时机成熟便会出鞘。
并州境内,荀彧推行屯田制初见成效。各地流民安居乐业,新垦良田连绵不绝。郝昭加固壶关,新设连弩营,关城上下守备森严。于禁操练新军,阵法严整,将士们士气高昂。得知小乔获甄氏支持,又得诸多良将,荀彧笑道:“今得张儁乂等将,如虎添翼也。并州根基已固,可图大业。”
班师那日,甄俨亲送至滹沱河,其妹甄宓虽年幼,亦执团扇相送。小乔解下白虹剑璎珞赠予女童:“待姑娘及笄,当以山河为贺。”甄俨感其诚意,赠以翡翠兵符:“此乃甄氏商队信物,天下十三州皆可调用。他日将军若需钱粮,甄氏必倾力相助。”这一结盟,为并州日后发展奠定了坚实的经济基础。
夜色中谋士齐聚,郭嘉举杯:“今得张合、赵融、冯礼等将,更收韩馥旧部,并州军威大振。”小乔抚剑轻笑:“袁本初虽得冀州,却不知真正的精锐已在并州。”张合立马回望冀州,但见太行山月照铁衣,心中豪情万丈。而邺城袁绍得知消息时,虽怒不可遏,却因新得冀州根基未稳,只得暂忍这口气。许攸在旁阴恻恻道:“小乔此女,日后必成大患。”
月下,荀彧与郝昭巡视壶关新城。但见关墙高耸,烽燧相连,于禁正在校场操练新军。三将相视而笑,知并州根基已固。忽有流星划过夜空,坠向幽州方向——似乎预示着下一场风云将至。此时并州兵精粮足,文武齐心,已然成为北方不可小觑的力量。
正是:
暗渡陈仓计未休,梅花染血战常山
非因脂粉输豪气,自有韬略定九州
并州军悄然回师,甄氏商队的驼铃声响彻太行古道。韩馥在邺城寄人篱下,每见袁绍部将骄横之态,便想起昔日耿武谏言,悔恨交加。而并州新得的诸将已在荀彧安排下各司其职,张合镇守井陉,赵融训练骑兵,冯礼整备弓弩,一派欣欣向荣之象。此番智取冀州,不仅扩大了并州势力,更收获良将贤才,为日后争霸天下奠定了坚实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