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上党试兵(1 / 1)

暮云低垂,旌旗猎猎。小乔勒马立于羊头山隘口,远眺上党郡城郭如棋盘散落。山风卷起她玄色披风,露出腰间缀着赤玉的“白虹剑”。

“报!”斥候马蹄踏碎山间寂静,“白波贼帅胡才率三千兵马,伪装上党守军自北谷袭来!”

少女将军眸光一凝,指节叩在剑鞘蟠龙纹上铮然作响。转身时鎏金铠甲折射夕照,在炎帝大殿石阶投下修长身影。

第一折、庙堂策

烛火在青铜兽灯中跳跃,将三道人影投在绘有神农尝百草的壁画上。

“胡才此人”典韦声如沉雷,铁掌按在沙盘边缘留下深痕,“昔年在黑山便以狡诈闻名,此番必是郭太探得吾等立足未稳,欲夺上党为进身之阶。”

徐忠捻着花白胡须沉吟:“我军新募士卒尚不及千,降兵未附。若正面迎战,无异以卵击石。”

小乔指尖划过沙盘上蜿蜒山道:“羊头山乃神农故地,危峰秀拔,势凌霄汉。昔年炎帝在此教民耕战,今日便叫白波军见识何为守正出奇。”突然取过令箭三支:“典韦领二百精锐伏于西麓断谷,待敌军退时截杀;徐忠督三百士卒备檑木滚石;我自引百骑诱敌深入。”

“不可”典韦虬髯戟张,“主帅岂可亲身犯险?”

少女轻笑,解下披风覆在沙盘之上:“汝可知黄帝战蚩尤时,常先身执斧钺以励三军?”眸光转厉:“即刻点兵!”

第二折、诱敌计

黎明薄雾中,百余骑白马如流云掠过山涧。小乔银甲外罩素罗袍,掌中梅花枪挽起七点寒星。远见白波军旌旗时,忽令全军下马,取背上强弓劲射。

胡才在阵中望见,抚掌大笑:“果真是闺中稚儿,岂不闻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当即令前军突击。

小乔令军士急退。

待胡才军追至羊头山隘口,突闻山顶战鼓震天。徐忠令旗挥处,千斤巨石裹挟雷火滚落,顿时将谷道截作数段。白波军阵型大乱,自相践踏者不计其数。

“中计!”胡才拔刀狂吼,却见山巅现出玄甲身影。小乔临风而立,声彻山谷:“炎帝麾下不斩降卒!”白波军见退路已断,纷纷弃械跪伏。

第三折、定鼎功

上党郡府衙的桐油灯盏彻夜未熄。乔忠呈上府库清册:“得弓箭一百八十七把,长枪九百五十二支,环首刀八百二十六把,铠甲二百四十付。粮草二十万石。”

典韦亦报:“降兵一千一百六十四人,吾兵伤三百六十九人,亡二十一人。”

小乔抚过案几上三卷竹简——正是乔羽送来的任命文书。展开观之,见:

初平元年三月庚午,任城令 丞审告尉谓县 董卓弄权 诸侯讨伐 移任城侯官,听书从事,如律令。

任城县令,迁缺。

故吏乔莘,今补任城县令。

此书发传致官。

续观之,下一份书简为:亢父县。

再一份为:樊县。

少女将军指尖轻抚竹简上如律令三字,唇角微扬:任城三县县令印信在此,可广发求贤令矣。

又展读附简,见乔羽随笔写道已举属南下皖县,夜探刘岱军营时见治军严整,问之乃于禁于文则,依嘱留书简致意。另拨军士两千及钱粮若干,助并州大业。

第四折、砺剑吟

校场尘烟蔽日,新卒们随着号令突刺劈砍。小乔穿行其间,见瘦弱少年动作滞涩,便上前执其手腕:“防左侧击当如鹞翻翅,勾踢腿要似蟒摆尾。”亲自演练突刺、防左侧击打、勾踢腿、上步撞击、外拨转身刺、马步击肋、上步劈砍、后击砍劈、防下刺、上步下砸、横劈下击、转身突刺等十二式,枪尖划破空气发出龙吟。

典韦在点将台上对徐忠叹道:“主公将阴阳之道化入武学,这套枪法已得梅花枪精髓。”

暮色四合时,小乔独坐炎帝大殿。自白马一别后,一百二十五招梅花枪只剩三十六式。正凝神回忆间,忽觉脊背生寒——壁画上神农氏的眼睛似在转动。

第五折、地宫谜

掌击石砖的闷响在殿内回荡。当小乔第三次叩击神农尝百草图下的凸起时,整面墙壁缓缓移开。阴风挟带着腐朽气息扑面而来,洞壁磷火明灭如鬼目。

深入百步后,地面陡然塌陷。白骨堆积处,隐约可见前秦甲胄残片。小乔屏息踏过七具骷髅,忽听机括响动——左右石壁射出数十支弩箭!白虹剑瞬间出鞘,剑光织成银网护住周身。

“叮”的一声轻响,剑尖挑落最后三支铁矢。还未来得及喘息,阴影中寒芒乍现。来人身法如电,剑锋直指咽喉,冰冷触感让小乔每根汗毛都倒竖起来。

“乔氏白虹剑”沙哑声音在黑暗中回荡,“怎会在女娃手中?”

剑光微移,映出来者覆着青铜面具的脸庞。他玄衣上的星纹在磷火中流转,袖口金线绣着的轩辕车马图,赫然是失传已久的神农守陵人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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