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元年仲春,兖州白马地界杨柳含烟,桃李争艳。小乔与乔忠一路疾行,方至市集,但见人流如织,商贩云集。忽见几个岱兵尾随而至,乔忠急道:“小主速往人流多处躲避,老奴自当阻之!此其时也!昔张良博浪沙刺秦,亦借人流脱身。”
正值市集喧闹之时,忽见一簇人追打一个十岁孩童。那孩童机灵如兔,在人群中穿梭自如,直朝小乔而来。小乔见情势危急,急唤:“忠叔,救人!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岂能见死不救?”
原来这顽童是山阳李典(据考证此时李典只有10岁,《三国演义》中李典的岁数不符,李进岁数够,并且在公元194年带乘氏军击败吕布,是三国时期唯一击败吕布之人),趁黄巾道士白林散符水时,顽皮撬动土石撒入水中。众黄巾饮后腹泻不止,一时哀鸿遍野。白林乃兖州渠帅白绕之弟,此刻急得团团转,连声叹道:“这该如何向兄长交代!真乃祸不单行!今稚子无知,竟酿此大祸!”
白林竟然不知自己符水存放时长,真菌感染,众人饮用,必有此厄。
白林与黄巾军士,欲待棒杀李典,忽见三骑驰至。为首青年李进挺枪喝道:“尔等欲杀吾弟,先问某手中长枪!”但见银枪如练,在春日下熠熠生辉,其枪法精妙,隐隐有枪神李彦之风。
小乔趋前揖道:“诸位且慢,稚子无知,岂可擅动私刑?昔周公制礼,特重怜幼之道。况此腹泻非是幼童撒入土石所致。应是真菌感染所致。”
转而向白林道:“某有一法可解腹泻之厄。《神农本草经》载:韭叶芸香,性味辛温,可治泄泻痢疾。炭火烤熟食之,立见奇效。”忽话锋一转,“然此物现存东郡乔府旧宅,今有岱兵尾随,若能驱之,可与众人去取。”(历史上此时,大蒜刚传入,未普及。)
白林将信将疑,小乔又道:“昔年扁鹊见蔡桓公,云: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今诸君之疾,正需此物。”白林当即道:“贫道愿助姑娘取药!岂不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遂选十名黄巾精骑同行。李氏兄弟为救幼弟,亦慨然相随。
十三骑驰至东郡,但见城门守备松懈。小乔轻车熟路,从旧宅槐树下掘出数串蒜头。正欲离去,忽闻马蹄声震,新任太守王肱亲率百骑围至。原来王肱得到密报,来此诛灭小乔。
“乔氏余孽还敢来此!”王肱大喝一声,张弓搭箭。这一箭来得突然,直取小乔心口。小乔急挽梨花枪格挡,使出一招“白虹贯日”,但听“铮”的一声,箭矢正中门梁,入木三分。李进见王肱取小乔,急忙挺枪跃马,往王肱方向杀来,银枪如蛟龙出海,使出一招“青龙探爪”,连挑三名守军。接着拍马赶上。
王肱见状大怒,挥刀来战。但见刀光如匹练,直取小乔面门。李进急使“回马枪”相救,两般兵器相交,迸出点点火星。这时乔忠大喝一声,双刀舞动如飞轮,护住小乔左右,正是当年乔府请名师所授“日月双轮”刀法。一时间,刀光剑影,杀声震天,恰似项羽巨鹿之战,以一当十。瞬间闯出重围。
王肱部下数名将领将白林团团围住。李进银枪再展,枪尖幻化出数十点寒星,欲救白林,却无法杀破围白林之人重围。
小乔只得含泪率众突围,王肱擒得白林,大喜过望,立即将其押入大牢,严加看守。临别时白林高呼:“姑娘速去!莫以某为念!可去牧野寻某兄长来相救!”
返回白马时,但见众黄巾腹痛难忍,哀声遍野。小乔强忍悲痛,急令生火烤蒜。依照《本草经》之法精心烤制,先将蒜瓣以文火慢烤,待其表皮焦黄,再以武火急煨。蒜香四溢,患者食后不过两个时辰,竟陆续痊愈。
有老者叹道:“昔神农尝百草,今姑娘施妙手,真乃医者仁心!”
忽探马来报:王肱将白林打入死牢,明日问斩。李进愤然请战,银枪顿地:“某愿率死士劫狱!昔专诸刺王僚,要离刺庆忌,皆以死报恩!某今日正要叫王肱见识钜野李氏的厉害!”说罢抖动银枪,枪缨如血般鲜艳。
小乔摇头叹道:“不可以怒而兴师。王肱正设下陷阱,待我等自投罗网。夫总文武者,军之将也,岂能逞一时之勇?昔韩信忍胯下之辱,方成大事;勾践卧薪尝胆,终报大仇。”
她轻抚梨花枪,道:“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昔张良圯上受书,终成帝师;今我等当以智取胜。”
当下修书一封,遣人送与王肱:“愿以防治时疫之方,换白林性命。”并引《黄帝内经》《难经》为证。王肱得书冷笑:“区区医方,岂能换要犯?昔商君立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白林助逆,理当问斩!”竟将使者逐出。
小乔闻报,黯然神伤。众黄巾皆泣,小乔强忍悲痛道:“白义士为救我等被擒,此仇必报。然今敌强我弱,需从长计议。
忽程昱遣人送密信至。书中言刘岱已发兵来剿,嘱小乔速离兖州。小乔展信叹道:“程公高义,某等不可辜负。今日之势,当以保全实力为重。然白林兄因救黄巾余众被俘,不得不救。”
暮色四合,小乔登高远眺,但见东郡城楼灯火阑珊。她轻抚梅花枪,道“人生天地间,竟无生路。”心中已有决断。
对众人道:“前往牧野,寻白饶,救白林,诛刘岱,安黎庶!”众人皆振奋,愿意誓死相随。唯有夜风呜咽,似在为牢中的白林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