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最朴素,最基础,但又最行之有效的农耕技巧。
然而,在这篇充满了干货的实用指南的最后,苏哲只留下了一句,充满了禅意的话。
这句话,瞬间引起了全球范围内,新一轮的,更加狂热的哲学大讨论。
“有时候,我们需要的不是更先进的科技,而是重新学会,如何倾听土地本身的声音。”
那篇充满了禅意,名为《可持续性都市农耕生态系统构建指南》的文章,在gv的官网上,只悬挂了不到一个小时。
就被全球超过一千家顶级科研机构、大学和环保组织的官方网站,自发地,用最高规格的置顶方式,全文转载。
文章的最后那句——“有时候,我们需要的不是更先进的科技,而是重新学会,如何倾听土地本身的声音。”
更是被无数哲学家、社会学家和文化评论员,奉为圭臬。
他们从中解读出了后现代主义的解构,东方天人合一的智慧,以及对人类中心主义最深刻的反思。
一场关于“星辰真菌”的科学风暴,最终,以一种近乎于玄学的,充满了哲学思辨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苏哲用一种所有人都看不懂,但又不得不为之折服的方式,巧妙地,将所有关于“神迹”的追问,都归还给了自然本身。
他没有给出任何“秘方”。
他给出的答案是,“恩又的小菜园”所构建的微型生态系统,只是一个引子,它唤醒了土地沉睡已久的,自我疗愈的能力。
“星辰真菌”不是被他创造的。
它只是回家了。
这个充满了敬畏与谦卑的解释,彻底巩固了苏哲在全球环境领域,那近乎于“圣人”的超然地位。
而就在全世界都还沉浸在这场由一捧泥土引发的,对人与自然关系的哲学大反思中时。
gv集团,这台永不停歇的商业战争机器,再一次,露出了它那令人心悸的獠牙。
gv集团总部,顶层会议室。
他刚刚结束了与董事会的视频会议,那群之前还对他颐指气使的股东们,此刻一个个笑得像见了亲爹,全票通过了他提交的,又一个耗资巨大的s级项目。
“先生们!女士们!”维克多张开双臂,用一种近乎于布道般的,充满了激情的语调,向在场的gv高管们宣布,“继《时光音乐会》成功地让全世界,听到了历史的回响之后!我们将开启一个更加伟大的篇章!”
“我们将要举办的,是属于这个时代的,最自由,最真实,最不被定义的,全球独立音乐的奥林匹克!”
全息屏幕上,一个充满了原始力量感和工业美学的logo,轰然出现。
《乐队的夏天国际版》!
然而,维克多那足以煽动人心的演讲,这一次,却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热烈掌声。
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一位负责市场调研的副总裁,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维克多先生……这个项目……恐怕没那么简单。”
他调出一份最新的市场分析报告,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忧虑。
“根据我们的调研,那些真正拥有顶尖才华,在全球独立音乐圈里,拥有着‘神级’地位的乐队……他们……”
副总裁艰难地措辞着:“他们极度鄙视商业,厌恶主流媒体,甚至可以说,他们仇视我们gv所代表的一切。”
“在他们眼里,上电视节目,就等于背叛,等于向资本下跪。这是他们绝对无法接受的。”
“没有这些真正硬核的,代表着独立音乐灵魂的乐队参加,我们的节目,就算投资再大,也只不过是一具华丽的,没有骨头的空壳。它会成为全世界独立乐迷的笑柄!”
这番话,像一盆冰水,浇在了维克多火热的雄心上。
他当然知道这个难题。
这才是这个项目,最难啃的一块硬骨头。
而就在gv内部,还在为如何“招安”那些桀骜不驯的地下乐队而头疼时。
一个在全球地下音乐圈,如同国王般存在的名字,率先,向gv集团,打响了第一枪。
“铁锈王冠”。
一支成军二十年,以“永不妥协”和极端的反商业、反体制精神,而被无数独立乐迷奉为“最后的朋克精神图腾”的传奇乐队。
在gv宣布《乐队的夏天国际版》项目启动的当晚。
“铁锈王冠”在他们那个从不接受任何商业广告,只有最核心的粉丝才能找到的官方账号上,只发布了一张图片。
一张对着镜头,狠狠竖起的中指的,粗粝的黑白照片。
照片的配文,更是充满了不屑与挑衅。
“商业的舞台,埋葬的是音乐的骨头。苏哲?他只是另一个懂得如何包装自己,贩卖情怀的资本家而已。”
这条帖子,像一枚投入了地下世界的核弹,瞬间引爆。
“王冠”的这声怒吼,迅速成为了全球独立音乐爱好者们的集结号。
无数的地下乐队、独立厂牌、乐迷论坛,纷纷转发响应。
“苏哲的光环,骗得了大众,骗不了真正的摇滚乐!”
“想用钱买走我们的灵魂?做梦!”
“这是摇滚乐最后的阵地,绝不容许资本的脏脚踏进一步!”
舆论的风向,第一次,没有像之前那样,在短暂的质疑后,就迅速转向对苏哲的顶礼膜拜。
这一次,苏哲似乎真的踢到了一块,又臭又硬的铁板。
一个由资本和流量构建的商业帝国,与一个由精神和信仰凝聚的地下王国,之间的战争,正式拉开序幕。
所有人都等着看,当苏哲那无往不利的“神话光环”,撞上真正的,硬核的地下文化时,会是怎样一个头破血流的场面。
……
gv集团,音乐制作中心。
气氛凝重得像一块铅。
李宗明和他的顶级编曲团队,正围坐在一起,反复听着一首歌。
正是“铁锈王冠”那首最着名的,结构极其复杂,充满了暴躁与愤怒的成名曲。
“这……这根本没法改编啊!”一个年轻的编曲家,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它的整个结构,就是反旋律的!充满了无序的噪音和不和谐的音程,我们任何一个试图让它变得‘好听’的尝试,都是对它精神内核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