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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旧账翻案(1 / 1)

第二章:旧账翻案

荣安里的夜总比别处沉些,槐树叶被风卷着贴在石板路上,像极了十年前苏棠走时,落在荷池边的那片残叶。清沅蹲在槐树下,指尖拂过石板边缘的青苔——白天撬开时留下的缝隙还泛着新土的潮气,她深吸一口气,将叠好的蓝布帕塞进袖口,这是张奶奶临出门前反复按过的帕子,三折的边角磨得软了,带着点皂角的淡香。

“走了。”李顺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的扳手用旧布缠了柄,在月光下泛着暗哑的光。贾葆誉把相机背带调得更紧些,镜头盖磨出的纹路蹭着锁骨,他低头哈了口气在镜头上,用衣角擦了擦:“放心,今晚连飞虫飞过的影子都能拍清。”沈曼卿站在最后,银簪在发髻上晃了晃,簪尾的荷瓣挂着颗细小的夜露,她抬手按了按簪子,指腹触到簪身冰凉的刻痕——那是母亲当年亲手刻的,说等她及笄时,要配着“棠心小筑”的钥匙一起给她。

四人沿着阶梯往下走,石阶缝里渗着的水沾在裤脚,凉得像浸了冰。清沅走在最前,手机电筒的光在前方晃出一道细长的亮,照见墙面上凝结的水珠,顺着砖缝往下淌,在台阶上积成小小的水洼,踩上去“吱呀”一声,像谁藏在暗处轻轻叹了口气。走了约莫二十级台阶,前方的黑暗里突然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不是荣安里常见的桂花香,倒像是陈年的墨香混着点蜡油味。

“停。”清沅抬手,电筒光定在墙面一道不起眼的裂缝上。裂缝里嵌着块指甲盖大的铁片,上面刻着的“棠”字被潮气浸得发乌,却还能看清笔画的走势——是苏棠的字迹,她写“棠”字时总爱把最后一笔拉得长些,像要把心事都缠在笔画里。清沅指尖抵着铁片轻轻一旋,“咔嗒”一声轻响,墙面竟往外弹开半寸,露出一道能容一人通过的石门。

门后的空间比想象中逼仄,空气里满是陈年的霉味,混着刚才闻到的墨香,呛得贾葆誉忍不住咳了一声。清沅把电筒举高,暖黄的光扫过四周——墙面是夯土的,有些地方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的青砖;靠里摆着张梨木书桌,桌面裂着几道深纹,像是被什么重物砸过;桌角放着盏莲花灯,瓷制的灯座上沾着层薄灰,灯芯里还残着半截焦黑的棉线,旁边散落着几粒没烧尽的灯花。

“这灯……”张奶奶从清沅身后探出头,声音里带着点颤,“是当年苏棠娘亲手做的,灯座底下刻着‘棠’字。”她伸手拂去灯座上的灰,果然在底座边缘摸到细小的刻痕,那字迹比铁片上的更浅,像是刻的时候怕太用力会碎了瓷。

清沅的目光落在书桌抽屉上,抽屉是关着的,铜制的锁扣生了锈,锁孔却格外干净,像是近期有人开过。锁孔的形状很特别,是半朵绽放的荷花,花瓣的纹路刻得极细,最中间的莲心处有个针尖大的小孔。她回头看向沈曼卿,沈曼卿会意,抬手从发髻上拔下银簪——簪身是空心的,簪尾打磨成了荷瓣的形状,刚好能对上锁孔的轮廓。

“我来。”沈曼卿的指尖有些抖,银簪刚碰到锁孔,就听到“咔嗒”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扣住了。她屏住呼吸,慢慢转动簪子,随着一阵细微的齿轮转动声,抽屉缓缓弹开,一股更浓的墨香涌了出来,混着纸张受潮的霉味,瞬间填满了整个空间。

抽屉里铺着层深蓝色的绒布,上面整齐地摆着几样东西:最上面是张折叠的收据,纸边已经发黄发脆,右上角印着“墨香斋”的朱红印章,印章边缘有些模糊,像是盖的时候没按实;下面压着本线装的账册,封面是深褐色的布面,边角磨得发白;再往下是叠信笺,信纸是浅青色的,上面印着细小的荷花暗纹;最底下藏着张折叠的纸,露出的一角能看到“荷池改造”四个字。

清沅戴上手套,先拿起那张收据。展开时,纸张发出“哗啦”的脆响,像是随时会碎掉。收据上的字迹是用小楷写的,一笔一画都很工整,买主姓名栏写着“宁舟”,日期是“庚寅年七月十二”——正是十年前荷池被填的前一个月。物品栏写着“松烟墨十锭”,单价和总价用朱笔标在旁边,最下面的备注栏还有一行小字:“墨锭需磨细,用于文书书写,勿误。”

“松烟墨。”李顺安凑过来看,手指在收据边缘顿了顿,“这种墨是‘墨香斋’的招牌,十年前只有宁舟他爹会做,墨里掺了点朱砂,磨出来的墨汁偏暖红,写在纸上久了也不会褪色。”他抬头看向清沅,“仓库里找到的假告示,上面的墨色就是偏暖的,肯定是用这种墨写的。”

清沅把收据轻轻放在桌上,拿起那本账册。翻开封面,第一页用墨笔写着“棠心小筑——日常出入”,字迹和铁片上的“棠”字一样,是苏棠的手笔。往后翻,每页都记着日期和人名,大多是“宁舟,辰时来,申时走”“苏棠,未时来,戌时走”这样的简单记录,偶尔会在人名后面加一句备注,比如“带墨锭一锭”“取信笺半叠”。翻到中间几页,记录突然变密了,几乎每天都有宁舟的名字,备注也多了起来,“带账册一本”“取银钱五十两”“送文书一份”,字迹也从工整变得潦草,像是记录的人很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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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里。”清沅指着其中一页,日期是“庚寅年六月初五”,备注栏写着“荷池改造文书,宁舟取走,未归还”。再往后翻,到了“庚寅年七月初十”,也就是宁舟买墨的前两天,备注栏里画了个小小的荷花图案,旁边写着“钥匙,在她腕上”。

“‘她’是谁?”贾葆誉忍不住问,相机的快门声“咔嚓”响了一声,把账册上的字迹拍了下来。

沈曼卿的目光落在“她腕上”三个字上,突然想起母亲当年说的话——“等你及笄,我把‘棠心小筑’的钥匙给你,就藏在你常戴的银镯里。”她下意识摸了摸手腕,那里空空的,银镯在她十五岁那年丢了,当时母亲还为此哭了一场,说“镯子丢了,钥匙也找不回来了”。

清沅没说话,继续往下翻账册,最后几页的纸明显比前面薄些,像是后来补上去的。其中一页的角落里,用极淡的墨写着三行小字,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槐根下,灯未灭”“若有一日不见,去码头”“墨香斋后巷,有暗门”。字迹是宁舟的,他写“墨”字时总爱把下面的“土”写成“士”,和假告示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他早就知道我们会来。”清沅合上账册,指尖在封面的布面上轻轻摩挲,“这些记录不是给我们看的,是给苏棠看的,他在告诉苏棠,他还记得‘棠心小筑’,还记得他们当年的约定。”

她拿起那叠信笺,最上面一封的信封上写着“阿姐亲启”,落款是“棠”。信封是拆开的,信纸露在外面,清沅小心地把信纸抽出来,展开时,眼泪突然就涌了上来——信纸上的字迹和账册第一页的一样,是苏棠的,只是比之前的潦草些,有些笔画甚至断了,像是写的时候手在抖。

“阿姐,”信的开头这样写,“我知道你会来找我,也知道你会找到这里。‘荷池被填’的告示不是官府发的,是宁舟做的假的,他说只要荷池填了,我就不会走了。我知道他是怕我离开荣安里,怕我再也不回来,可他不知道,我不走,是因为这里有你,有张奶奶,有荣安里的所有人,不是因为荷池。”

“我走的那天,把‘棠心小筑’的钥匙藏在了槐树下,就是我们小时候一起埋玻璃珠的地方。钥匙是铜做的,上面刻着‘棠’字,和你那支银簪能拼成完整的荷花。你要是找到了钥匙,就把它交给清沅,她比我更懂怎么守护荣安里。”

“宁舟不是坏人,他只是太怕失去了。他爹走得早,娘身体不好,他从小就没安全感,总怕身边的人会离开。你别怪他,也别去找他,让他自己想明白,比什么都好。”

信的末尾没有日期,只画了一朵小小的荷花,花瓣上沾着几滴墨点,像是写的时候不小心滴上去的。清沅把信纸折好,放回信封里,抬头时,看到沈曼卿正用手背擦眼泪,银簪在她手里攥得紧紧的,簪尾的荷瓣都被捏变了形。

“还有这个。”李顺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从抽屉最底下抽出那张折叠的纸,展开后,“荷池改造项目协议”几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协议的抬头是“荣安里荷池改造工程指挥部”,落款处盖着个红色的公章,印章上的字模糊不清,只能看清“荣安里”三个字。乙方签名处写着“宁舟”,字迹比账册上的更用力,笔画都透到了纸背。

“这公章是假的。”李顺安指着印章边缘,“真公章的边缘是齐的,这个边缘有毛边,像是用萝卜刻的。而且‘荣安里’这三个字的字体,和官府用的不一样,更像是民间的手写体。”

清沅接过协议,仔细看了看,突然注意到协议背面有淡淡的划痕,像是有人用指甲在上面划过。她把协议翻过来,对着光看,隐约能看到几行字的痕迹:“墨已备好,文书已写,只待七月十五。”

“七月十五……”张奶奶喃喃道,“是荷池被填的那天。”

就在这时,贾葆誉突然“啊”了一声,手指着书桌后面的墙面:“那里有缝!”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书桌后面的墙面上,有一道极细的缝隙,缝隙里透着点微弱的光,像是里面还亮着灯。清沅绕到书桌后面,蹲下身仔细看,缝隙是水平的,长度约莫有两尺,像是一扇隐藏的门。她伸手敲了敲墙面,声音是空的,说明后面还有空间。

“我来撬开它。”李顺安把扳手伸进缝里,轻轻一撬,“咔嚓”一声,一块青砖被撬了下来,露出里面的黑暗。他又接连撬下几块砖,直到缝隙足够一人通过,一股更浓的霉味涌了出来,还夹杂着点铁锈味。

清沅举着电筒往里照,里面是间更小的密室,地面是石板铺的,正中央摆着一张石桌,石桌上放着个小木匣,匣子是黑檀木的,上面刻着复杂的荷花图案,图案的纹路里嵌着点金粉,在灯光下泛着微弱的光。

“这匣子……”沈曼卿的声音有些发颤,“我娘说过,‘棠心小筑’有个藏宝匣,是用黑檀木做的,里面放着最重要的东西。”

清沅走到石桌前,小心地拿起木匣。匣子没锁,她轻轻一推,盖子就开了,里面铺着层红色的绒布,上面放着一叠文件和几张照片。最上面是份“荷池改造项目资金流向表”,表格里用红笔标着几笔大额支出,备注栏写着“顾问费”“设计费”“材料费”,收款人的名字都是“宁舟”。

往下翻,是几张黑白照片。第一张是荷池被围起来的场景,几个穿着蓝色工装的人正用铁锹铲土,荷池里的荷花已经被拔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淤泥;第二张是“墨香斋”门口的合影,宁舟站在最右边,手里拎着个鼓鼓的纸袋,袋子上印着“墨香斋”的字样,旁边站着个穿着长衫的男人,是宁舟的爹;第三张是苏棠的照片,她站在荷池边,手里拿着支荷花,笑得眼睛都眯了,照片的右下角写着“庚寅年六月初一”,是苏棠走前一个月拍的。

最底下是封没有信封的信,信纸是白色的,上面的字迹是宁舟的,写得很潦草,像是在匆忙中写的:

“清沅,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你已经找到了‘棠心小筑’。我知道你在找真相,也知道你恨我,可我没有办法。我爹走后,‘墨香斋’就快经营不下去了,我娘又生了重病,需要很多钱。荷池改造项目的负责人是我远房表哥,他说只要我能让荷池顺利被填,就给我一笔钱,还能帮我娘安排最好的医生。我知道这么做不对,可我没有别的选择。”

“我本来想,等拿到钱,就把荷池再改回来,可没想到苏棠会发现。她找到我时,手里拿着我写的假告示,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没敢告诉她真相,只说我想让荣安里变得更好。她不信,跟我吵了一架,然后就走了,再也没回来。”

“我知道我错了,可我不敢自首,我怕我娘没人照顾。我把所有的证据都放在这里,希望你能帮我交给警察,也希望你能帮我找苏棠,告诉她我知道错了,我会等她回来,等她原谅我。”

“还有,‘棠心小筑’的钥匙不止一把,另一把在苏棠手里,她走的时候带走了。如果你们能找到她,就把这把钥匙交给她,告诉她,我还在等她一起看荷花开。”

信的末尾没有署名,只画了个小小的荷花图案,和苏棠信里的一模一样。

清沅把信折好,放回木匣里,抬头看向众人。贾葆誉正对着照片拍照,闪光灯在密室里闪了一下,照亮了石桌的一角——那里有一道新的划痕,像是有人用指甲划的,划痕的形状像是个“苏”字。

“有人比我们先到过这里。”清沅指着划痕说,“划痕很新,应该是最近几天留下的。”

“会是宁舟吗?”贾葆誉问。

“不像。”李顺安摇了摇头,“如果是他,他没必要留下这封信。更像是……苏棠回来过。”

这个猜测让众人都愣住了。沈曼卿走到石桌前,指尖拂过那道划痕,眼泪又涌了上来:“她肯定回来过,她知道我们会来找她,所以留下了记号。”

清沅深吸一口气,把木匣盖好,放回石桌上:“我们先把这些证据带回去,明天一早去警察局。至于苏棠……”她顿了顿,看向账册最后一页的小字,“账册上写着‘南行,见荷,便见人’,苏棠应该在南边,而且在有荷花的地方。”

“我跟你去找她。”沈曼卿立刻说,眼神里满是坚定。

“我守着记忆馆,以防有人再来偷东西。”张奶奶说,“顺便整理一下这些证据,明天一起交给警察。”

“我去‘墨香斋’问问,看看宁舟最近有没有去过。”李顺安说,“再打听一下他娘的情况。”

“我负责联系媒体,如果需要公开真相,我们得有准备。”贾葆誉说,把相机里的照片备份到手机里。

清沅点了点头,把账册、收据、协议和信都收进包里,最后看了一眼石桌上的木匣,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苏棠,一定要让宁舟为他的所作所为负责,一定要让荣安里的荷重新开起来。

走出地下密室时,天已经快亮了,荣安里的公鸡开始打鸣,声音划破了清晨的寂静。清沅抬头看向东方,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再过一会儿,太阳就会升起来,照亮荣安里的每一个角落。她握紧了手里的包,里面装着的不仅是证据,还有荣安里所有人的希望。

第二天一早,清沅和沈曼卿就坐上了南下的火车。火车缓缓驶出车站,荣安里的影子渐渐消失在视线里,沈曼卿望着窗外,手里紧紧攥着苏棠的信,心里默念着:“阿棠,我来找你了。”

列车在一个小城停下。两人下车后,直奔当地的档案馆。

“我们要找十年前的报纸。”清沅对工作人员说,“关于‘荷池改造’的任何报道。”

工作人员翻了一会儿,递给她们一摞旧报纸。

“你们运气不错,”工作人员说,“这是当年唯一一篇关于那个项目的报道。”

清沅和沈曼卿迫不及待地翻开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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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道很简短,标题是:《荣安里荷池改造项目启动》。文章里提到了项目负责人的名字——宁舟。

“果然是他。”沈曼卿的手微微发抖。

“再找找。”清沅说。

她们继续翻阅,终于在一份不起眼的社区小报上,找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荷花节的场景,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荷池边,正在给荷花拍照。

“是她。”清沅的声音有些激动,“苏棠。”

照片的右下角,标注着拍摄地点和时间:南河乡,荷池村,十年前七月。

“我们走。”清沅合上报纸,眼神坚定。

两人立刻动身前往南河乡。

一路上,她们换乘了多次班车,终于在黄昏时分,抵达了荷池村。

村子很小,一条小河穿村而过,河面上布满了荷叶。夕阳下,荷花显得格外美丽。

“她会在这里吗?”沈曼卿问。

“我相信会。”清沅说。

她们沿着河边走,来到一座小桥上。桥的尽头,有一家小小的照相馆,门口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荷影照相馆。

“荷影……”清沅轻声念着。

她推开门,铃铛“叮”地响了一声。

店里很安静,墙上挂满了荷花的照片。柜台后,一个女人正低头整理照片。

听到门响,女人抬起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阿姐?”女人轻声喊了一句。

沈曼卿的眼泪立刻涌了上来,她几步走过去,紧紧抱住了那个女人。

“苏棠……”她哽咽着,“真的是你。”

清沅站在原地,眼圈也红了。她终于找到了她一直在找的人。

苏棠松开沈曼卿,看向清沅,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会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还活着?”清沅问。

苏棠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因为我怕连累你们。宁舟……他做了很多错事,但他也在保护我。如果我出现,他就会暴露。”

“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清沅问。

苏棠点头:“我知道。但他不是一个纯粹的坏人。他只是太害怕失去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沈曼卿问。

苏棠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我会跟你们回去。我要亲自把真相说出来。我不想再让任何人替我背负了。”

清沅看着她,点了点头。

“好。”她说,“我们一起回去。”

当天晚上,三人回到了荣安里。

记忆馆里,张奶奶和李顺安正焦急地等待着。看到苏棠,张奶奶忍不住老泪纵横。

“孩子……你终于回来了。”

苏棠向张奶奶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李顺安站在一旁,眼圈也红了。他重重地拍了拍苏棠的肩膀:“回来就好。”

贾葆誉把相机对准苏棠,按下了快门。闪光灯亮起的瞬间,苏棠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明天,”清沅说,“我们去警察局。”

“我会跟你们一起去。”苏棠说,“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还有宁舟。”清沅补充道,“他也该为他的所作所为负责了。”

夜深了,记忆馆的灯还亮着。荷池边的莲花灯也还亮着。

“灯未灭。”张奶奶轻声说。

“人未散。”清沅接上一句。

她们知道,明天会是艰难的一天。但她们也知道,真相终将大白,正义终将得到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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