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凌晨五点,阵眼屋内,秦风浑身剧震,猛地睁开双眼!
瞳孔中金光狂闪,如同两盏燃烧的灯。
【警告!水灵核心能量剥离速度再次加剧!!临界点!】
【检测到黑龙潭方向“空间锚点”正被外部力量持续强化!
【灵枢结构已出现轻微震颤!】
秦风脸色一白,胸口传来刀绞般的剧痛——那是水灵核心被暴力撕扯带来的灵魂反噬!
对方根本不给他准备的时间!
“系统!推演进度!”秦风在心中低吼,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阴刀门令牌能量溯源分析:已完成71。已确认其力量核心为“阴煞血祭”与“古契约符文”结合体,最大破绽:惧怕至阳至刚、正气凛然之力(如宿主纯阳灵气)。】
【fnar情报碎片整合分析:已完成53。已知信息:该组织全称为“first nature anoaly research”(原生异常现象研究基金会),国际背景,行事隐秘,擅长科技与超凡结合手段。】
【当前行动目标推测:捕获或研究“纯阳灵脉载体”(即宿主)、提取“半步化蛟生物样本”(龙鲤)、全面测绘“百亩灵地”能量图谱。】
【综合建议:立刻加固水脉灵枢防御,延缓能量剥离。剩余人气值可全部投入阵法推演,预计18小时内完成全部推演及初步布阵。】
“不够!”秦风抹掉嘴角的血,眼神冰冷如铁,“对方不会给我18小时!”
他强行压下灵魂层面的剧痛,双手按地,纯阳灵气疯狂涌入地下!
“龙鲤!助我!”
“吼——!”
水下传来暴怒的龙吟!
暗金色身影破水而出!龙鲤悬浮在阵眼屋窗外,巨口张开,一道粗大的蓝紫色电弧轰然注入秦风后背!
与此同时,百亩灵地之下,灵脉主支仿佛被彻底激怒,淡金色的能量如同火山喷发,沿着水脉灵枢的脉络疯狂涌向阵眼屋!
三股力量——秦风本命纯阳灵气、龙鲤蛟煞电弧、灵脉本源能量——在秦风体内狠狠碰撞、压缩、融合!
秦风浑身青筋暴起,皮肤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纹路,如同即将碎裂的瓷器!
“给我——定!”
他嘶声怒吼,融合后的磅礴能量顺着双手,化作无数道金色的丝线,狠狠扎入地下,如同根须般蔓延至水灵核心周围,形成一层又一层密集的防护网!
【灵枢结构恢复稳定!】
秦风瘫坐在地,大口喘息,冷汗浸透衣衫。
但眼中,寒光更盛。
他抓起地上那三块黑色令牌,咬破指尖,将一滴精血滴在最古老的那块(从廖瞎子处得来)令牌上!
“以血为引,溯源追根!”
“嗡!”
令牌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如同血管般的暗红色纹路!
秦风闭目,意识顺着精血与令牌的链接,如同逆流而上的鱼,猛地撞入一片血色弥漫的意念空间——
意念空间中,是一片巨大的、天然形成的溶洞。
溶洞中央,是一个直径超过十米的血池。池中不是鲜血,而是粘稠如浆、不断翻滚冒泡的暗红色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和浓郁的阴煞之气。
血池周围,盘坐着三道身影。
皆穿黑袍,骨瘦如柴,面容隐在兜帽阴影中,只露出干瘪如树皮的下巴。他们的呼吸悠长而同步,每一次吐纳,血池便翻涌一次。
溶洞顶端,倒悬着三柄石刀。
刀身漆黑,布满天然裂纹,刀柄处各刻着一个古篆字:贪、嗔、痴。
此刻,那柄刻着“嗔”字的石刀,正在微微震颤,刀尖处,一滴暗红色的血珠缓缓凝聚,将落未落。
血池旁,一个稍微年轻些的黑袍人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
“三师兄的‘血誓魂灯’……灭了。”
左侧黑袍人兜帽微动:“老七的命牌,也碎了。”
中间那黑袍人缓缓抬头,兜帽下,两点猩红的光芒亮起:
“秦风……好胆。”
他伸出枯瘦如鸡爪的手,指向血池。
池中暗红色液体猛然翻滚,凝聚成一面浑浊的镜子。镜中,快速闪过画面——
秦风刀劈玩刀男人!
踩碎重伤者胸膛!
血誓冲天而起!
最后画面定格在秦风抬头望天、眼神冰冷的瞬间。
“纯阳灵气……果然浓郁。”中间黑袍人喃喃,“难怪廖瞎子栽了,老七和老三也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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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右侧黑袍人低声道,“血誓已成,他的位置已锁定。七十二时辰后,我与二师兄便可抵达。只是fnar和陈天雄那边……”
“让他们先去。”中间黑袍人——阴刀门现任门主,阴无涯,缓缓道,“fnar要的是样本和数据,陈天雄要的是灵脉和产业。而我们……”
他猩红的眼睛盯着血镜中秦风的身影:
“要他的肉身,抽他的魂,炼成‘纯阳阴尸’,再吞了那条半步化蛟的鲤鱼,助为师突破‘阴煞鬼王’之境!”
“届时,莫说这江州,便是整个华东,谁人能挡我阴刀门?”
血池翻涌,映照出三人眼中贪婪嗜血的光芒。
秦风猛地收回意识!
“咳!”他吐出一口淤血,脸色更加苍白,但眼神却亮得骇人。
“阴煞鬼王……纯阳阴尸……好大的胃口!”
他抓起那张烧焦的地图,目光死死盯住“旧河湾”标记点。
fnar的先遣队,已经在那儿了。
而阴刀门,竟打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算盘!
秦风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从背包里掏出手机,拨通张海的电话。
“张哥,两件事。”
电话那头,张海声音立刻清醒:“你说。”
“第一,立刻帮我查‘旧河湾’最近三天的异常动静,尤其是伪装成水利工程、地质勘探的车辆和人员。要快,要隐秘。”
“第二,”秦风顿了顿,声音压低,“有没有办法,搞到一些‘特殊’的装备?比如……大功率信号干扰器,或者能短时间内瘫痪电子设备的东西?”
张海沉默了几秒:“旧河湾的事,我天亮前给你消息。装备……有点麻烦,但也不是弄不到。你要对付什么人?”
“不是人。”秦风看着窗外渐亮的天色,一字一句,“是鬼,和……披着人皮的鬼。”
电话挂断。
秦风起身,走到窗边。
鱼塘水面,薄雾正在散去。龙鲤沉在水底,显得有些疲惫,但蓝金色的眼睛依旧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父母房间的灯亮了,传来窸窣的起床声。
新塘工地,搅拌机再次轰鸣。
一切看似如常。
但秦风知道,平静之下,暗流已化作滔天巨浪。
他转身,看向墙上的挂钟。
凌晨五点四十分。
距离三方合围,还有——七十小时二十分钟。
上午八点,省城,天辰集团顶层办公室。
陈天雄脸色阴沉地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捏着的雪茄已经燃尽,烫到手指都浑然不觉。
他面前的大屏幕上,正播放着一段模糊的卫星监控画面——画面中心是秦家村鱼塘,但分辨率太低,只能看到一片绿色和水面反光。
“废物!全是废物!”
陈天雄猛地转身,将雪茄狠狠摁灭在昂贵的红木办公桌上!
“廖瞎子死了!徐长青重伤逃了!连赊刀人派去的两个徒弟都折了!现在fnar那帮洋鬼子说要‘专业接管’?他们当我陈天雄是什么?擦屁股的纸吗?!”
办公桌前,刘明远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吴震脸色依旧苍白——上次被秦风一拳轰飞,断了几根肋骨,到现在还没好利索。
“陈总,”刘明远小心翼翼开口,“fnar那边说……他们的专业团队已经在路上了,七十二小时后就能部署到位。”
“到时候,他们负责‘采集样本’,我们负责‘清场’和‘接管产业’,利益分配……”
“分配个屁!”陈天雄暴怒,“他们拿走了最值钱的灵脉和怪物鲤鱼,留给我一个破鱼塘和一群泥腿子?!当我傻?!”
他胸口剧烈起伏,眼中血丝密布。
为了拿下秦风那块地,他前后投入了多少资源?动用了多少关系?甚至不惜勾结阴刀门那种邪道!
可现在,眼看果子要熟了,却冒出来一个fnar要摘桃子!
“陈总,”吴震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或许……我们可以‘借刀杀人’。”
陈天雄转头看他:“什么意思?”
“fnar要的是样本和数据,阴刀门要的是秦风的肉身和鲤鱼。”
吴震缓缓道,“而我们要的,是灵脉和产业。既然如此……何不让他们先斗个两败俱伤?”
刘明远眼睛一亮:“吴师傅的意思是……”
“把阴刀门的确切动向,透露给fnar。”
吴震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再把fnar的装备弱点和行动计划,悄悄送给阴刀门。等他们拼得差不多了,我们再以‘维持秩序’‘保护地方产业’的名义进场收拾残局。”
“到时候,灵脉是我们的,鱼塘是我们的,甚至fnar留下的那些‘高科技装备’……也可以‘意外’落入我们手中。”
陈天雄沉默了。
他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灼烧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些。
“风险太大。”陈天雄放下酒杯,“fnar不是善茬,阴刀门更是吃人不吐骨头。一个弄不好,我们会被两边一起撕碎。”
“那就再加一把火。”吴震上前一步,压低声音,“秦风不是有个相好的女记者吗?不是有个帮他很多次的镇长吗?不是有群把他当神拜的钓友吗?”
“如果……在决战那天,这些人‘刚好’出现在鱼塘附近呢?”
陈天雄瞳孔一缩。
“你是说……”
“fnar要的是‘纯净样本’,最讨厌干扰。”
吴震声音冰冷,“阴刀门施展邪术,也需要活人血祭。如果现场突然多出一群‘无关群众’,他们会怎么做?”
刘明远倒吸一口凉气:“逼秦风分心!逼他救人!甚至……逼他为了保护那些人,主动踏入陷阱!”
陈天雄缓缓坐回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良久,他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弧度:
“去办。”
“记住,要‘自然’,要‘意外’。”
“我要让秦风,眼睁睁看着他护着的一切——”
“在眼前崩塌。”
上午十点,秦风刚结束一轮调息,手机突然疯狂震动。
是石头打来的。
“老板!不好了!”石头声音带着哭腔,“秦叔……秦叔不见了!”
秦风浑身一震:“什么?!”
“早上我去送饭,秦叔秦婶说你去忙了,他们自己吃。”
“可刚才我路过塘埂,看到秦婶一个人在抹眼泪,一问才知道,秦叔天没亮就背着柴刀出门了,说是去后山捡点柴火,可这都四个小时了,还没回来!”
“秦婶打他电话,关机!我去后山找了一圈,只找到这个——”
石头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后山一条偏僻小径的泥地上,静静躺着一把沾着泥土的老柴刀。
正是秦建国昨晚拿着的那把!
柴刀旁边,泥土有挣扎拖拽的痕迹,还有几滴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
秦风脑子里“轰”的一声!
父亲!
他昨晚明明让父亲回去锁好门别出来!
“秦婶呢?”秦风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却冷得掉冰碴。
“在屋里,我让晓梅姐陪着,没敢多说。”石头急道,“老板,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报警?”
“不。”秦风深吸一口气,“你看好鱼塘,照顾好我妈。这件事,谁都别说。”
电话挂断。
秦风站在原地,周身杀气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阵眼屋内的温度骤降,墙壁上甚至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
【警告!宿主情绪剧烈波动,灵力出现紊乱迹象!】
“闭嘴!”秦风低吼。
他闭上眼,上帝视角全开,疯狂扫描后山方向!
百米,两百米,三百米……
没有!
父亲的气息,消失了!
就像被人用某种手段彻底抹去了一样!
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
“阴刀门……fnar”秦风缓缓睁眼,瞳孔深处,金色的火焰疯狂燃烧,“你们敢动我爸……”
他不再犹豫,一把抓起背包和砍山刀,推开阵眼屋的门。
“龙鲤!”秦风在心中暴喝,“守好灵枢!守好我妈!如果我回不来——”
他顿了顿,声音嘶哑:
“带着我妈,去省城找林小雨,她会帮忙。”
水下,龙鲤传来悲愤焦急的意念,庞大身躯疯狂翻腾,却不敢离开阵眼半步。
秦风最后看了一眼父母房间的方向,身影如电,朝着后山疾驰而去!
他沿着石头照片里的位置,一路追踪。
柴刀,血迹,挣扎痕迹……断断续续,指向青龙山深处。
越往前,山路越陡,林木越密。
秦风的速度快如鬼魅,眼中金光流转,不放过任何一丝痕迹。
终于,在一处悬崖边的乱石堆旁,他找到了——
一只沾着泥土的旧布鞋。
是父亲的鞋。
鞋尖朝着悬崖方向。
秦风走到悬崖边,向下望去。
深不见底,雾气弥漫。
“秦风——”
一个沙哑、干涩、如同两块骨头摩擦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秦风猛地转身!
十米外,一棵古松的阴影下,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穿着灰色旧布衣,戴着斗笠,看不清脸。腰间,挂着一圈生锈的刀。
但不是赊刀人。
这人的气息更阴冷,更腐朽,就像从坟里爬出来的尸体。
“我师父让我给你带句话。”斗笠人开口,声音毫无波澜,“你父亲,我们请去‘做客’了。七十二时辰后,辰时,旧河湾。”
“想要他活,就独自前来。带上你的鲤鱼,和你的……纯阳灵脉。”
秦风握紧砍山刀,指节发白,声音却平静得可怕:
“如果我爸少一根头发——”
“我会把你们阴刀门,从上到下,屠个干干净净。”
斗笠人似乎笑了笑,身体开始缓缓变淡,如同融入阴影:
“记住,独自前来。”
“否则,下次送来的,就不是鞋了。”
“可能是……一只手,或者,一颗眼睛。”
话音落下,人影彻底消失。
悬崖边,只剩下秦风一人,握着刀,站在凛冽的山风中。
他弯腰,捡起父亲那只旧布鞋,拍了拍上面的土,紧紧攥在手里。
然后,他抬头,望向旧河湾的方向。
眼中金光,已化作滔天烈焰。
“七十二时辰……”
秦风低声自语,声音却如同来自九幽:
“我会去的。”
“带着刀,和……”
“你们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