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哗啦——”,厚厚三叠红彤彤的钞票,被秦风直接拍在老旧的八仙桌上。
钞票还带着油墨和汗水的混合气息,在昏黄的灯光下堆成一座小山。整整十一万——是今天鱼塘爆满、差点崩溃换来的全部流水。
李秀兰下意识捂住嘴,眼睛瞪大。
秦建国手里的旱烟杆“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烟锅里的火星溅出来,烫到了裤腿都浑然不觉。
“爸,妈。”秦风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桌上摆的不是钱,而是一堆砖头,“这些钱,加上咱们之前的积蓄,总共四十二万。”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
“全部投入基建。”
“什么?!”秦建国猛地站起身,凳子腿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音,“全部?!小风,你疯了吗?!这可是咱们家全部的——”
“我知道。”秦风打断父亲,眼神没有丝毫动摇,“所以更要全部砸进去。”
他拿起最上面一叠钱,手指捻过钞票边缘,发出“沙沙”的轻响。
“今天什么场面,你们看到了。”
“车堵路,厕所排队,鱼吓死,人差点打起来。”
“为什么?因为咱们的塘子,还停留在‘土坑’阶段!配不上现在的流量!更配不上我秦风要走的路线!”
秦建国嘴唇哆嗦:“可是……可是刚见着回头钱,就全部投出去……万一……万一……”
“没有万一。”秦风直视父亲,“爸,我问你——咱们是只想赚一波快钱,捞够就撤,还是想把‘秦风垂钓园’做成江州第一,甚至全省闻名的钓场?”
秦建国愣住。
李秀兰拉了拉丈夫的袖子,眼圈发红,声音却异常坚定:“老头子,听小风的。”
她看向儿子,目光里有心疼,更有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这一个月,小风做的事,哪件是错的?他说塘子能活,塘子就活了。他说鱼能长大,鱼就长大了。现在他说要搞基建——那就搞!”
秦建国看着妻子,又看看儿子。
这个沉默了一辈子的男人,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重重一拳砸在桌上。
“操!干!”
他弯腰捡起旱烟杆,用力在鞋底磕了磕烟灰,眼睛通红:“老子活了大半辈子,窝窝囊囊。儿子有魄力,老子不能拖后腿!砸!全砸进去!赔了就赔了,大不了老子再去建筑队扛水泥!”
秦风鼻子一酸,却强忍着。
他重新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连夜手绘的规划图,在钞票旁边铺开。
“看。”
手指点在图纸上。
“第一,停车场。”秦风语速飞快,“现在这片烂泥地,全部硬化!标准车位,至少五十个!进出通道分开,设指示牌,专人指挥!”
“第二,厕所。”他手指移动,“移动厕所撤掉,建正规冲水厕所!男厕八个坑位,女厕四个!化粪池埋地下,定期清理!”
“第三,休息区。”秦风眼神灼热,“搭钢架棚,至少一百平米!里面摆桌椅,设小卖部,卖水卖烟卖泡面。装充电插座,装免费wifi!”
“第四,道路。”他敲了敲桌子,“进出那条土路,全部硬化!三米五宽,能会车!两侧挖排水沟,下雨不积水!”
“第五……”秦风顿了顿,“监控。塘边一圈,装八个高清摄像头。24小时录像,有人闹事,直接留证据!”
一条条,清晰无比。
秦建国越听眼睛越亮,刚才的犹豫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属于男人的豪气。
“这……这些弄下来,四十二万够吗?”李秀兰小心翼翼地问。
“够。”秦风点头,“我算过。施工队找本村的,材料我去谈。四十万打底,剩两万应急。”
他收起图纸,看向父母:“工期,一周。”
“一周?!”秦建国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快?!”
“必须快。”秦风眼神冰冷,“停业超过一周,热度就散了。而且……”
他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有些人,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
第二天清晨,鱼塘入口处立起了一块崭新的告示牌。
白底红字,异常醒目:
【停业升级公告】
因基础设施无法满足客流需求,本钓场自今日起停业升级,为期一周。
升级内容:
2、新建标准化冲水厕所
3、搭建大型休息区(含小卖部、充电、wifi)
4、硬化进出道路
5、全面补充鱼苗,优化生态
届时将推出会员卡及全新服务。
敬请期待!
——秦风垂钓园
告示牌前,围了十几个闻讯赶来的钓友。
“停业一周?我等了好几天了!”
“预约制?限流50人?那以后还能抢到位吗?”
“秦老板这魄力……说停就停,一天可是十几万的流水啊!”
议论声中,老李挤到最前面,看完告示,直接掏出手机在钓友群里发语音:
“兄弟们!秦老板要搞大事了!停业一周,全面升级!这是要把咱们这塘子,干成江州钓场的标杆啊!都等着!一周后,咱们再来见证!”
群里瞬间刷屏:
“李哥说得对!支持秦老板!”
“就该这样!昨天那人挤人的,根本没法玩!”
“预约制好!省得半夜来排队!”
口碑开始转向。
而此刻的秦风,已经开始了行动。
上午八点,三辆皮卡车开进村。
打头那辆车上跳下来个皮肤黝黑、身材敦实的中年汉子,是邻村包工头王大海——秦建国早年一起干过活的兄弟。
“秦哥!”王大海嗓门洪亮,上来就跟秦建国一个熊抱。
然后看向秦风,“这就是小风吧?好家伙,一表人才!你爸电话里都跟我说了,一周工期,硬化停车场、厕所、休息棚、道路——这活儿可不小!”
秦风上前,递烟:“王叔,工期紧,价钱按市场价上浮20。但质量不能差,材料要用好的。”
王大海接过烟,没点,直接夹在耳朵上:“小风,跟你王叔不用玩虚的。市场价就行!你爸当年帮过我,这份情我记得。不过……”
他顿了顿,看向那片烂泥地:“一周时间,确实紧。我最多带八个工人,两班倒,也得十天。”
“一周。”秦风重复,语气不容置疑,“工人不够,我去找。机械不够,我去租。钱不是问题,我要的是时间。”
王大海被这年轻人的气势镇住了。
他看了眼秦建国,秦建国重重点头:“听我儿子的。”
“成!”王大海一拍大腿,“那就一周!我这就调人!今天下午机械进场,明天开干!”
“现在就开始。”秦风转身,从屋里拿出皮尺和木桩,“王叔,我先带你把点位放出来。”
接下来的一幕,让王大海和后来的工人都看傻了。
只见秦风单手拎着三十斤重的铁锤,走到烂泥地边缘。
“停车场边界,从这里开始。”他指着地面,“长40米,宽25米,总共1000平米。车位划25米宽,5米长,斜列式摆放。”
说完,他抡起铁锤。
“砰!”
一根半米长的木桩,被他一锤砸进坚硬的地面,直没入二十公分!
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这里,转角。”秦风大步走向下一个点,又是一锤。
“砰!”
“这里,出入口。”
“砰!”
短短十分钟,十二根定位木桩全部砸完。
位置精准,间距均匀,连王大海这种干了二十年的老工头都挑不出毛病。
“小风,你……你这手活儿……”王大海咽了口唾沫,“跟谁学的?”
秦风没回答,收起铁锤:“王叔,厕所位置在那边,休息棚在那边。我现在去镇上谈材料,下午砂石水泥要到位。”
说完,他转身就走。
背影挺拔,步伐如风。
王大海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秦哥,你这儿子……了不得啊。”
秦建国蹲在地上,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后的眼睛里有泪光闪动。
“是了不得。”他声音沙哑,“我老秦家……要出龙了。”
下午两点,两辆满载砂石的重卡开进村。
同时抵达的,还有一台小型挖掘机、一台压路机。
秦风从副驾驶跳下来,跟车的是镇上最大的建材老板——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此刻正满脸堆笑。
“秦老板,你要的200方砂石、100吨水泥、30方碎石,全在这儿了!按你说的,最优惠价,质量绝对保证!”秃顶老板递过清单,“另外,你要的那些瓷砖、水管、电线、钢架材料,明天一早送到!”
秦风接过清单扫了一眼,签字。
“谢了张老板。尾款三天后结清。”
“不急不急!”张老板笑得眼睛眯成缝,“秦老板现在是咱们镇上的名人,以后多合作!”
他压低声音:“听说……你要跟张永贵那伙人杠上了?”
秦风抬眼:“张老板消息挺灵通。”
“嗨,镇上就这么大。”张老板搓搓手,“不过秦老板,我得提醒你一句——张永贵虽然进去了,但他背后那帮人没散。那个‘陈总’,最近在镇上活动挺频繁,好像在打听你承包地的事儿。”
秦风眼神一冷:“他想截胡?”
“说不准。”张老板摇头,“反正你小心点。那帮人……手黑。”
“知道了。”秦风点头,“谢了。”
送走张老板,施工正式启动。
挖掘机的轰鸣声,打破了秦家村多年的宁静。
王大海带着八个工人,分成两组。一组平整停车场地基,一组开挖厕所化粪池。
秦风也没闲着。
他换上一身旧工装,戴上手套,直接跳进基坑里。
“小风,你下来干啥?这活儿脏!”一个工人喊道。
“没事。”秦风接过铁锹,“多个人快点儿。”
下一秒,所有工人见识到了什么叫“人形机器”。
一铁锹下去,普通工人要分两次铲的土量,秦风一锹搞定。
搬运五十斤的水泥袋?他一手拎一袋,健步如飞。
最离谱的是挖化粪池——那地方土质坚硬,还夹杂着碎石。工人用镐头刨半天才一小块,秦风接过镐头,抡圆了砸下去。
“轰!”
碎石飞溅,坚硬如铁的土层应声开裂。
三镐头,挖出别人十分钟的工程量。
“卧槽……”一个年轻工人看呆了,“秦老板,你……你这力气……”
秦风抹了把汗:“平时锻炼。”
他当然不会说,这是系统强化的巅峰体质,加上《碧波引灵诀》那丝微弱气息流转带来的持久力。
一下午时间,停车场地基平整完毕,化粪池挖好。
傍晚收工时,王大海看着进度,眼睛发亮:“照这个速度,五天就能干完!”
秦风却摇头:“不够。”
他指着图纸:“明天开始,分三组。一组继续硬化地面,一组建厕所墙体,一组搭休息棚钢架。三班倒,24小时施工。”
“24小时?”王大海愣住,“晚上也干?”
“照明我来解决。”秦风道,“工钱,夜班按15倍算。”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当晚,鱼塘边亮起了四盏大功率照明灯。
机器的轰鸣声,在夜色中持续回响。
第三天中午,李秀兰提着两个大保温桶来到工地。
桶盖一开,浓郁的肉香瞬间弥漫开来。
红烧肉、炖排骨、炒青菜、白米饭——全是硬菜。
“王师傅,各位兄弟,辛苦了!先吃饭!”李秀兰招呼着。
工人们围过来,看到菜色,眼睛都直了。
“老板娘,这也太丰盛了!”
“这红烧肉……香啊!”
李秀兰笑着给每个人盛饭:“应该的,你们这么赶工,得吃好点。”
她又单独盛出一碗,走到正在测量厕所墙体的秦风身边:“小风,快吃。”
秦风接过碗,蹲在砖堆旁,大口扒饭。
李秀兰看着儿子沾满泥灰的脸,眼圈又红了:“慢点吃……别噎着。”
“妈,没事。”秦风咽下饭,抬头笑了笑,“您和爸也吃。”
“我们吃过了。”李秀兰蹲下身,小声说,“刚才……王婶来了。”
秦风动作一顿:“她说什么?”
“也没说啥……”李秀兰犹豫了一下,“就是问咱们投了多少钱,说这么搞太冒险,万一以后没人来,钱就打水漂了。”
秦风嗤笑:“她懂什么。”
他继续扒饭,声音含糊却清晰:“妈,您记住——咱们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给村里人看的,是给外面那些真正有消费能力的人看的。”
“停车场、厕所、休息区……这些是门槛,也是筛选。”
“愿意花五百甚至一千来钓鱼的人,不会在乎多花这点钱,但他们一定在乎体验。咱们把体验做到极致,他们就会成为咱们最忠实的客户,还会帮咱们宣传。”
李秀兰似懂非懂,但看着儿子自信的眼神,她用力点头:“妈信你。”
正说着,秦建国匆匆走过来,脸色不太好看。
“小风,刚接到电话。”他压低声音,“村里通知,明天上午开村民代表大会,讨论村南那片河滩地的承包事宜。”
秦风眼神一冷:“这么快?”
“嗯。”秦建国点头,“王福贵那王八蛋,肯定是收了那个陈老板的好处,想赶紧把地定下来。”
“他想定,就让他定。”秦风放下碗,站起身,“明天我去开会。”
“你去?”秦建国皱眉,“那帮老油条,你应付得来吗?”
秦风拍了拍手上的灰,眼神锐利如刀:
“爸,有些事儿,光靠道理讲不通。”
“得靠实力。”
第四天,施工进入白热化。
停车场的水泥地面开始浇筑,厕所墙体砌到了一米五,休息棚的钢架主体已经搭起来。
秦风亲自监督每一个细节。
“王叔,这里,钢筋密度再加一层。”
“厕所的防水,多做一遍。”
“休息棚的顶棚,用双层彩钢,中间夹泡沫板,隔热隔音。”
王大海跟在后面记录,心里越来越震撼——这个年轻人,懂的东西太多了。从建筑材料到施工工艺,甚至排水坡度、电路布线,全都门儿清。
“小风,你以前干过工程?”王大海忍不住问。
秦风摇头:“没干过,但看过书。”
他当然不会说,这是系统强化后带来的超强学习能力和记忆力——过去一周,他熬夜看了十几本建筑和装修相关的书籍。
下午三点,意外来了。
两辆摩托车轰鸣着冲到工地边,车上跳下来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
为首的是个黄毛,嘴里叼着烟,走到正在搅拌水泥的工人面前,一脚踢翻了水桶。
“谁让你们在这儿施工的?”黄毛斜着眼,“噪音这么大,影响老子睡觉了不知道?”
工人们停下手里的活儿,看向王大海。
王大海皱眉上前:“兄弟,我们是正规施工,有手续。而且这儿离村里居民区远着呢,影响不到你们吧?”
“我说影响就影响!”黄毛瞪眼,“赶紧停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他身后两个青年上前一步,露出胳膊上的纹身。
气氛瞬间紧张。
就在这时,秦风走了过来。
他手里还拿着水平尺,沾满水泥的工装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分明的肌肉。
“你们是哪个村的?”秦风问。
黄毛上下打量他:“你就是秦风?听说你挺狂啊。告诉你,这片地,我们陈总看上了。识相的,赶紧停工滚蛋,不然……”
“不然怎样?”秦风打断他。
黄毛冷笑:“不然,你这工地,恐怕就得天天出点‘意外’了。今天断电线,明天砸设备,我看你这工期怎么赶。”
赤裸裸的威胁。
王大海脸色变了,工人们也紧张起来。
秦风却笑了。
他走到黄毛面前,距离不到半米。
“陈总派你们来的?”秦风问。
黄毛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硬撑着:“是又怎样?”
“不怎样。”秦风抬手,拍了拍黄毛肩膀上的灰。
动作很轻。
但黄毛脸色瞬间煞白——他感觉肩膀像被铁钳捏了一下,骨头都在呻吟!
“回去告诉陈总。”秦风收回手,声音平静,“我的工地,他动不了。”
“要是再敢派人来捣乱——”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人:
“我就把你们的腿打断,扔到他公司门口。”
黄毛浑身一颤。
他身后的两个青年想上前,但被秦风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那眼神……像看死人。
“滚。”秦风只说了一个字。
黄毛咬了咬牙,想放狠话,但最终没敢说出口。他狠狠瞪了秦风一眼,转身骑上摩托车,狼狈离开。
工人们松了口气。
王大海走过来,担忧道:“小风,这帮人……怕是还会来找麻烦。”
秦风看着摩托车消失的方向,眼神冰冷:
“来一次,我打一次。”
“打到他们不敢来为止。”
第六天深夜,凌晨两点。
工地依然灯火通明。
夜班工人在浇筑最后一段路面,压路机来回碾压,发出沉闷的轰鸣。
秦风独自站在塘边,看着已经初具规模的新设施。
停车场的水泥地面平整如镜,在灯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光泽。
厕所的白墙已经砌完,屋顶盖上了红瓦。
休息棚的钢架全部搭好,顶棚也铺了大半,明天就能完工。
道路硬化完成了八成,进出再也不会堵车。
“一周时间……”秦风喃喃。
他做到了。
但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四十二万存款,已经花出去三十八万。剩下的四万,要留作开业周转。
而且,更大的危机,正在逼近。
明天上午的村民代表大会,将决定村南那三十亩河滩地的归属。
陈总截胡的决心,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决。
“系统。”秦风在心中默念。
淡蓝色光幕浮现:
【鱼塘状态:初级灵性水体(负荷率:62,持续恢复中)】
【金鳞灵鲤状态:休眠进阶(预估剩余时间:48小时)】
【警告:检测到周边存在持续性监控设备信号源x3】
果然。
秦风眼神一凝。
那三个“幻象节点”还在发挥作用,吸引着陈总团队的注意力。但对方显然没放弃,还在持续监控。
而且……金鳞灵鲤要进阶了?
48小时?
正好是后天。
“看来,得抓紧了。”秦风暗道。
他转身准备回屋,却忽然停住脚步。
上帝视角的边缘,标注出一个新的红点。
就在休息棚刚刚搭好的钢架顶端,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物体,正静静吸附在阴影处。
针孔摄像头。
而且,是今天刚装上去的。
“动作真快。”秦风冷笑。
他没有立刻去拆。
反而走到休息棚下,故意对着摄像头的方向,用清晰的声音自言自语:
“明天开完会,地拿下来,就开始二期工程。”
“三十亩扩成一百亩,深水区养巨物,浅水区搞路亚。”
“再建个精品垂钓屋,配空调、电视、独立厕所,一天收费两千……”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嘲讽:
“某些人想截胡?做梦。”
说完,他转身离开。
黑暗中,那枚摄像头微微调整了角度。
而三百米外,北侧荒地的草丛里,刀疤汉子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画面,眼神阴鸷。
“陈总,他上钩了。”刀疤汉子对着耳麦低声道,“明天村民大会,他肯定会去争地。我们的人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他离开鱼塘,我们就动手。”
耳麦里传来陈总低沉的声音:
“记住,目标只有那个——‘发光的大鱼’。水样、土壤样已经取了,但真正的秘密,一定在那条鱼身上。”
“明白。”刀疤汉子舔了舔嘴唇,“设备都准备好了,强效麻醉剂、特制渔网、隔离水箱……只要它露面,就跑不了。”
“小心点。”陈总警告,“那小子邪门,力气大得不像人。多带几个人,速战速决。”
“放心。”刀疤汉子咧嘴,“我们八个,都是好手。他再能打,还能一打八?”
通话结束。
刀疤汉子收起手机,看向鱼塘方向,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发光的大鱼……到底是什么宝贝?”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陈总开价了——活捉那条鱼,奖励五十万。
五十万啊。
够他潇洒好几年了。
夜色渐深。
秦风回到屋里,没有开灯。
他站在窗前,看着远处荒地上隐约的人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口——那里,玉佩虽然化作了灰烬,但温热的触感似乎还在。
“想动我的鱼?”
他低声自语,声音在黑暗中冰冷如铁:
“那就来吧。”
“正好——”
“我的刀,好久没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