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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期待小家伙(1 / 1)

秋意渐浓,苏门楼村外的田地里,稻茬整整齐齐地立着,像是大地脱下的金黄铠甲。收完秋的日子,透着一股子清闲,却也藏着几分空落落的。王母站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望着邢家村的方向,手里的蒲扇摇得慢悠悠,嘴里念叨着:“也不知道红梅这阵子怎么样了,肚子这么大,走路肯定费劲。”

这话,她已经念叨了三四天了。自从上次邢成义带着邢人汐来吃了馒头,她就天天盼着王红梅能来住几天。收秋的时候忙得脚不沾地,顾不上想这些,如今地里的活儿都拾掇干净了,心里那份惦记,就像院子里的爬山虎,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傍晚的时候,王母实在忍不住了,给王红梅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王红梅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带着笑意:“妈,我正想着过两天就带汐汐过去呢,您就打电话了。”

王母一听,乐得合不拢嘴,嗓门也亮堂了不少:“那敢情好!我这就去把西屋的炕烧上,再晒晒被子,保证你们娘俩住得舒舒服服的。”

挂了电话,王母就忙活开了。她搬着梯子爬上房,把西屋的被褥抱下来,晾在梧桐树下的绳子上,阳光透过叶隙洒在被子上,暖洋洋的。又去灶房烧了一锅热水,把西屋的桌子、凳子擦得锃亮,连墙角的蜘蛛网都扫得干干净净。忙活完了,她又去鸡窝里捡了几个刚下的鸡蛋,想着明天早上给红梅煮鸡蛋吃。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王红梅就醒了。她摸了摸肚子里的小家伙,小家伙似乎也知道今天要去外婆家,轻轻踢了她一下。邢人汐还睡得香,小脸红扑扑的,嘴角还挂着口水。王红梅小心翼翼地起身,穿好衣服,又给汐汐找了件粉嫩嫩的外套,还有一条厚实的连体棉裤——入秋了,早上的风已经有些凉了。

邢成义早就起来了,正在灶房里煮粥。看见王红梅进来,他笑着说:“醒啦?粥马上就好,吃完了,我送你们娘俩去王家村。”

王红梅点点头,走到灶台边,看着锅里翻滚的米粥,心里暖暖的。“家里的农活,你一个人能忙得过来吗?”她有点担心,收完秋还有不少活计,掰玉米、晒豆子,都是累人的活儿。

“放心吧,有爸帮衬着,没问题。”邢成义盛了一碗粥,递给她,“你就安心在妈家住几天,好好歇歇,别操心家里的事。”

正说着,邢人汐揉着眼睛从里屋走出来,看见王红梅,立刻扑进她怀里,奶声奶气地喊:“妈妈,去外婆家吗?”

“去,吃完早饭就去。”王红梅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外婆给你蒸糖包吃。”

邢人汐欢呼一声,跑到桌边,自己搬了个小凳子坐下,捧着小碗呼噜呼噜地喝粥,吃得一脸满足。

吃完饭,邢成义把王红梅和邢人汐扶上自行车。他特意找了个厚实的棉垫子,铺在后座上,让王红梅坐得舒服些。邢人汐则被他抱在前面,坐在横梁上,小手紧紧抓着车把,眼睛里满是兴奋。

“慢点骑。”王红梅扶着邢成义的腰,叮嘱道。

“知道了。”邢成义脚下轻轻一蹬,自行车慢悠悠地驶了出去。

从北树谷堆到王家村,不过三里地的路程。路两旁的玉米秆已经被砍倒,码得整整齐齐,像是一排排站岗的士兵。空气里飘着秸秆的清香,还有泥土的腥气。邢人汐坐在横梁上,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一会儿指着路边的野花喊“妈妈,花花”,一会儿又看见一只蹦跶的蚂蚱,嚷嚷着要抓。

王红梅靠在邢成义的背上,听着女儿的笑声,感受着肚子里小家伙的蠕动,心里满是安宁。这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每一寸土地都透着熟悉的味道。路边的老槐树、村口的碾盘,还有远处王母家的那棵梧桐树,都让她觉得格外亲切。

没一会儿,就到了王家村。王母早就站在大门口等着了,看见他们,立刻迎了上来,一把拉住王红梅的手,上上下下打量着:“哎哟,我的乖女儿,又胖了点,气色也好。”又低头看着邢人汐,“我们汐汐又长高了,越来越漂亮了。”

邢人汐扑进王母怀里,仰着小脸喊:“外婆!糖包!”

王母被她逗得哈哈大笑,抱起她往院子里走:“有,都给你蒸好了,刚出锅的,热乎着呢!”

邢成义把自行车停好,跟在后面。看着王红梅和母亲有说有笑的样子,他心里踏实了不少。他知道,母亲会把红梅照顾得妥妥帖帖的。

“成义,你快回去吧,家里还有活儿呢。”王母回头说,“红梅有我呢,你就放心吧。”

“妈,那我就回去了。”邢成义点点头,又叮嘱王红梅,“有事给我打电话,随时都能过来。”

“知道了,你路上小心。”王红梅笑着说。

邢成义又看了看邢人汐,小家伙正抱着一个糖包啃得香,根本没空理他。他笑了笑,转身骑上自行车,朝着北树谷堆的方向去了。

接下来的五天,王红梅在王母家的日子,过得悠闲又惬意。

每天早上,王母都会早早起来,给她煮鸡蛋、熬小米粥,粥里还会放几颗红枣,甜甜的,糯糯的。邢人汐则会跟着外婆去鸡窝里捡鸡蛋,小家伙踮着脚尖,看着母鸡咯咯哒地叫着从鸡窝里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鸡蛋捧出来,像捧着什么宝贝似的,跑到王红梅面前邀功:“妈妈,鸡蛋!”

吃完早饭,王红梅就会扶着腰,带着邢人汐在院子里溜达。院子里的梧桐树叶落了一地,金黄的,像一张柔软的地毯。邢人汐会光着脚丫在上面跑来跑去,踩得叶子沙沙作响。有时候,她会蹲在地上,捡几片形状好看的叶子,递给王红梅:“妈妈,叶子!”王红梅就会把叶子收起来,夹在书里,做成书签。

中午的时候,太阳暖洋洋的。王母会把躺椅搬到院子里,让王红梅躺在上面歇着。她自己则坐在旁边,一边择菜,一边和王红梅拉家常。聊起小时候的事,聊起王红玉和王红艳姐妹俩,聊起邢成义小时候的调皮捣蛋。邢人汐则会在旁边玩玩具,或者追着院子里的大黄狗跑,时不时跑过来,趴在王红梅的肚子上,听里面小家伙的动静,奶声奶气地说:“弟弟,出来玩。”

下午,王母会带着王红梅和邢人汐去村口的老槐树下坐坐。村口有几个老太太,经常聚在那里聊天、纳鞋底。看见王红梅,她们都会热情地打招呼,摸摸她的肚子,说:“这肚子圆滚滚的,肯定是个大胖小子。”王红梅听着,脸上泛起红晕,心里甜甜的。邢人汐则会和村里的几个小孩子一起玩,捉迷藏、丢沙包,玩得满头大汗,直到太阳落山,才恋恋不舍地跟着王红梅回家。

晚上,王母会给她们娘俩烧一盆热水,让王红梅泡泡脚,缓解一下腿脚的浮肿。邢人汐则会坐在旁边,把自己的小脚丫也伸进盆里,和妈妈一起泡脚,小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儿歌。泡完脚,王红梅会给汐汐讲故事,讲小红帽,讲三只小猪,讲到汐汐眼皮打架,窝在她怀里沉沉睡去。

这样的日子,平淡却温馨,像一杯温热的白开水,滋润着王红梅的心田。她甚至觉得,这样的日子,能一直过下去就好了。

可惜,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第五天的夜里,月亮躲进了云层里,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秋虫的鸣叫声,断断续续的。王红梅睡得正沉,忽然被一阵剧烈的腹痛惊醒。她皱着眉头,捂着肚子,疼得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肚子里的小家伙,像是在里面翻江倒海似的,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她的肚皮。她知道,这不是普通的胎动,是孩子要出来了。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推了推睡在旁边的邢人汐,小家伙睡得香,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又睡着了。王红梅深吸一口气,忍着疼,摸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颤抖着手指,拨通了邢成义的电话。

电话响了没几声,就被接了起来。邢成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还有一丝警惕:“红梅?怎么了?”

“成义”王红梅的声音带着哭腔,疼得说不出话来,“我我肚子疼,好像好像要生了。”

邢成义的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声音一下子拔高了:“什么?你别急,我马上过去!你等着我!”

挂了电话,王红梅靠在床头,捂着肚子,疼得浑身发抖。王母也被惊醒了,披着衣服跑进来,看见王红梅的样子,吓得脸都白了:“红梅,你怎么样?是不是要生了?”

“妈疼”王红梅咬着牙,话都说不连贯了。

“别急别急,成义马上就来。”王母赶紧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又拿了个枕头,垫在她的腰后,“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邢人汐被吵醒了,揉着眼睛看着王红梅,有点害怕,小声问:“妈妈,你怎么了?”

王红梅强忍着疼,对她笑了笑:“妈妈没事,汐汐乖,别害怕。”

小家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爬到王红梅身边,伸出小手,轻轻摸着她的脸。

另一边,北树谷堆的邢家小院里,邢成义挂了电话,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冲进了邢父邢母的房间。“爸!妈!红梅要生了!”

邢父邢母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邢母慌慌张张地找衣服:“什么?这么快?”

“我现在就去王家村,得赶紧送她去医院!”邢成义说着,就要往外跑。

“等等!”邢父喊住他,“你骑自行车去太慢了,不行!得找个车!”

邢成义一拍脑袋,对啊,骑自行车怎么行?红梅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路上颠簸,肯定受不了。他立刻掏出手机,翻出了苏本康的电话号码。苏本康是他姑姑家的儿子,住在镇上,有一辆面包车,平时跑点小生意,为人很爽快。

电话很快接通了,苏本康的声音带着点迷糊:“成义哥?这么晚了,有事吗?”

“本康,麻烦你个事!”邢成义的声音很急,“红梅要生了,你能不能开着车,送我们去鄄城马爱月医院?”

“没问题!”苏本康二话不说,“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邢成义松了口气。邢母已经把待产包准备好了——里面装着王红梅的换洗衣服、孩子的小被子、小衣服,还有一些产妇用的东西。邢父则在一旁,叮嘱道:“路上小心点,到了医院,给家里打个电话。”

“知道了爸!”邢成义接过待产包,又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

没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苏本康开着面包车,停在了门口。邢成义赶紧跑出去,打开车门:“本康,麻烦你了!”

“客气啥!”苏本康笑了笑,“快上车,去接红梅嫂子!”

邢成义上了车,面包车朝着王家村的方向疾驰而去。夜里的乡间小路,黑漆漆的,只有车灯照亮前方的路。路边的树影一晃而过,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邢成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停地看着手表,心里念叨着:红梅,你再忍忍,我马上就到了。

车子很快到了王家村,王母正站在门口焦急地等着。看见车来了,她赶紧招手:“这边!这边!”

邢成义跳下车,冲进院子。王红梅正靠在椅子上,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汗。“红梅!”他心疼地喊了一声,蹲下身,握住她的手。

“成义我疼”王红梅的手冰凉,紧紧抓着他的手,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别怕,我们马上就去医院。”邢成义安慰道,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

王母抱着邢人汐,跟在后面。小家伙还没完全醒透,揉着眼睛,看着王红梅,小声问:“妈妈,我们去哪里呀?”

“去医院,弟弟要出来了。”邢成义笑着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些。

邢人汐眼睛一亮,立刻来了精神:“弟弟?有弟弟玩了!”

苏本康已经把车门打开了,邢成义小心翼翼地把王红梅放进车里,让她靠在椅背上,又把待产包放在旁边。王母抱着邢人汐坐进车里,邢成义也坐了进去。邢父邢母不放心,也跟着上了车。

“本康,麻烦你了,快点。”邢成义说。

“放心吧!”苏本康一脚油门,面包车朝着鄄城的方向驶去。

车厢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王红梅压抑的喘息声。邢成义紧紧握着她的手,不停地安慰她:“红梅,再忍忍,马上就到医院了。”

邢母坐在旁边,给王红梅擦着汗,嘴里念叨着:“没事的没事的,生孩子都这样,忍忍就过去了。”

邢父则坐在副驾驶座上,眉头紧锁,时不时回头看看王红梅,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只有邢人汐,似乎没感觉到车厢里的紧张气氛。她穿着那件连体棉裤,外面套着外婆给她找的一件小外套,显得圆滚滚的,格外可爱。她坐在王母的怀里,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灯光,眼睛里满是好奇。“外婆,你看,灯!”她指着窗外,兴奋地喊着。

王母拍了拍她的背,小声说:“汐汐乖,别吵妈妈,妈妈不舒服。”

邢人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再说话,只是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窗外。偶尔,她会伸出小手,摸摸王红梅的肚子,小声说:“弟弟,加油。”

王红梅听到女儿的话,忍不住笑了笑,疼痛似乎也减轻了一些。

乡间的土路,坑坑洼洼的,面包车行驶在上面,颠簸得厉害。每颠簸一下,王红梅就疼得皱紧眉头,邢成义的心就跟着揪一下。他恨不得车子能飞起来,一下子就到医院。

苏本康也知道情况紧急,把车开得飞快,却又尽量保持平稳。他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看王红梅,问道:“嫂子,你撑得住吗?”

“没事”王红梅咬着牙,挤出两个字。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车灯划破黑暗,像一道希望的光。车厢里的空气,紧张得像是要凝固了。每个人的心里,都憋着一口气,盼着能早点到医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终于驶进了鄄城县城。路灯亮堂堂的,照亮了街道。苏本康熟门熟路地朝着马爱月医院的方向开去。

“快到了,快到了。”邢成义松了口气,对王红梅说。

王红梅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的笑容。

不到一个小时,面包车就停在了马爱月医院的门口。邢成义立刻跳下车,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把王红梅抱出来。苏本康也跟着下车,帮忙拎着待产包。邢父邢母抱着邢人汐,跟在后面,脚步匆匆。

医院的急诊室灯火通明,门口的护士看见他们,立刻迎了上来:“是要生孩子吗?快,跟我来!”

邢成义抱着王红梅,跟着护士往里走。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还有来来往往的医生和护士。邢人汐睁着大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有点好奇,又有点害怕,紧紧抓着邢母的手。

护士把他们带到了待产区,里面有几张病床,还有一些医疗设备。“先躺在这里,我去叫医生。”护士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邢成义小心翼翼地把王红梅放在病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王母和邢母围在床边,看着王红梅苍白的脸,心疼得不行。邢人汐则趴在床边,看着王红梅,小声问:“妈妈,你还好吗?”

王红梅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妈妈没事。”

邢成义站在床边,看着王红梅,心里五味杂陈。他想起他们刚结婚的时候,王红梅还是个青涩的小姑娘,如今,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声音沙哑地说:“红梅,辛苦你了。”

王红梅摇摇头,看着他,眼里满是爱意:“不辛苦,有你在,就不辛苦。”

邢父走到邢成义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眼里却满是欣慰。

苏本康把待产包放在床头柜上,笑着说:“成义哥,嫂子,我就在外面等着,有事随时叫我。”

“谢谢你了本康,真是麻烦你了。”邢成义感激地说。

“客气啥!”苏本康摆摆手,“都是一家人。”

说完,苏本康转身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待产区里,灯光柔和。王红梅靠在床头,肚子里的小家伙还在闹腾。邢成义握着她的手,邢人汐趴在床边,邢父邢母和王母围在旁边。一家人的心,紧紧地揪在一起,期待着新生命的降临。

窗外的月亮,不知什么时候从云层里钻了出来,洒下一片清辉。邢成义看着窗外,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孩子,快点出来吧,爸爸妈妈,还有姐姐,都在等着你呢。

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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