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之前四方联手的威势是汹涌洪流,让人望而生畏;那武天霸这霸道酷烈的一掌,便是一柄斩碎一切侥幸的冰冷闸刀,瞬间掐灭了所有人心底的贪婪与觊觎!
炼虚巅峰,说杀就杀,如碾蝼蚁!
这不仅是实力上的绝对碾压,更是最决绝的态度宣示——谁敢再前进一步,谁敢再出半句不敬之言,黑袍散修便是前车之鉴!没有转圜余地,没有讨价还价,唯有死路一条!
“咕噜……”
不知是谁被这骇人的一幕惊得喉结滚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这道吞咽声在落针可闻的寂静中格外清晰,如同打破死寂的第一声异响,却更添几分诡异的压抑。
那些原本心存不甘、妄图浑水摸鱼的修士,此刻个个脸色煞白如纸,血色尽褪,冷汗如断线珍珠般涔涔而下,瞬间浸湿了衣衫。
他们惊恐地望着武天霸,眼神里满是极致的恐惧,仿佛看到了一尊从九幽地狱归来的杀神;又瞥向神色冷峻、气势同样慑人的剑啸天,看向宝相庄严、立场却无比坚定的澄心佛子,最后望向那数十位杀气腾腾、结成战阵的强者……
这四方势力联手,根本就是一块密不透风的铁板,任何觊觎者撞上去,都只会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不知是谁第一个带头,身形如惊弓之鸟般悄然后退,竭力融入人群,生怕引起半分注意。
紧接着,如同退潮的海水,那些先前围拢而来、气息不善的修士们,纷纷以最快速度四散奔逃,动作快得仿佛身后有厉鬼追赶,生怕慢了半步,便会被那杀神般的武皇主拍成肉泥。
不过片刻功夫,场中便只剩下钱家众人、两大皇朝强者、澄心佛子,以及少数真正中立、纯粹来看热闹的修士,那些心怀叵测之辈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这场迫在眉睫的危机,竟以如此霸道、直接,甚至血腥的方式,暂时烟消云散。
钱万贯长舒一口气,高悬的心终于稍稍落下,他对着武天霸、剑啸天拱手,语气满是感激:“多谢两位皇主仗义出手,钱某感激不尽。”
武天霸摆了摆手,语气依旧带着几分粗犷,浑不在意道:“钱家主,休来这套虚的。你的人情是你的,我兄弟二人出手,是为我等自己的考量。”
他心中透亮,楚长生展现的实力,以及他背后那位深不可测的天元子,值得两大皇朝倾力结交。
剑啸天微微颔首,神色比武天霸沉稳几分,眼神中却透着同样的认可,显然与武天霸心思相通。
澄心佛子宣了一声佛号,声音平和如水,并未评判武天霸的杀伐之举,只是缓缓道:“杀一儆百,止息干戈,护万千生灵免于涂炭,亦是慈悲。”
万古坟场,死寂如渊。
腥风卷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在嶙峋的坟茔间打着旋,那些散落的残破骷髅骨上,还残留着方才大战的余温与裂痕,仿佛仍在诉说着刚才的惨烈。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蜷缩在巨石后的幸存修士,才敢如惊弓之鸟般,一点点从藏身之处探出头颅,又磨蹭了半晌,才颤巍巍地挪出脚步。
他们个个面无血色,衣衫褴褛如乞丐,脸上残留着未干的血迹与尘土,狼狈不堪。
众人不约而同地抬眼,心有余悸地望向坟场中心——那里早已不复旧貌,只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坑壁光滑如镜,萦绕着淡淡的能量涟漪,仿佛是被无上伟力硬生生凿穿大地,留下的惊世烙印。
坑底,轩辕斩仙静静躺着,双目紧闭,昏迷不醒。
他周身缭绕着一层淡淡的翠金色霞光,那霞光柔和却坚韧,如同一层无形的屏障,将坟场中弥漫的死寂与煞气隔绝在外。
他的气息平稳悠长,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沉沉的睡梦中,而非刚从生死浩劫中挣脱。
幸存的修士们面面相觑,眼中翻涌着震撼、恐惧,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浸了血的棉花,久久发不出半点声音。
“刚、刚才那是什么力量?”一个修士声音发颤,手臂不受控制地抖动着,眼底满是难以置信的惶恐,仿佛那毁天灭地的威压还萦绕在心头。
“好恐怖的气息……”另一个修士脸色惨白如纸,回忆起方才那令天地失色的威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牙齿咯咯作响,“我感觉灵魂都要被碾碎了,连呼吸都差点停滞……”
“是某位隐世大能出手了吧?竟能驱散无间血煞和天煞之力这等至邪之物!”有人颤声猜测,眼中满是敬畏,望向巨坑的目光带着朝圣般的虔诚。
“轩辕斩仙……他到底是什么来历?”更多人的目光锁定在坑底的身影上,探究中夹杂着浓浓的忌惮,“竟能引来如此恐怖的存在庇佑,从这等绝境中活下来?”
低低的议论声如同蚊蚋般在坟场中蔓延,却没有一个人敢迈动脚步,哪怕只是靠近巨坑半步。
这片区域残留的、若有若无的至高威压,如同一道无形的天堑,深深烙印在众人心底,让他们发自灵魂地感到敬畏与恐惧,连一丝靠近的勇气都生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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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万古坟场所发生的一切,注定将以无数版本,如同长了翅膀般传遍整个修真界。
无间血煞的诡异、天煞之力的恐怖、神秘翠金神光的逆天、疑似降临的至高存在……
还有身处风暴中心,却奇迹般存活的轩辕斩仙。每一个点,都足以掀起修真界的轩然大波,成为无数修士茶余饭后的谈资,或是午夜梦回的惊悸。
而此刻,昏迷中的轩辕斩仙,意识却沉入了一片奇妙的境地。
在他的感知中,自己仿佛化身为一条黑白相间的阴阳鱼,在无尽混沌中自由游弋。
混沌之气如琼浆玉液,丝丝缕缕渗入神魂,滋养着他受损的灵识;那未来之身残留的点点道韵,如同暗夜中的指路明灯,引导着他触摸更高层次的大道法则。
他贪婪地汲取着这来之不易的养分,周身灵力如同百川归海,疯狂运转、提纯,原本滞涩的修为瓶颈,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松动——金丹后期的壁垒,第一次变得触手可及。
与此同时,坟场的另一处,厮杀早已进入白热化,喊杀声、兵刃碰撞声、临死前的惨嚎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血色悲歌,每一个音符都浸染着生命的代价。
武元宸率领的一众将门虎子,虽个个骁勇善战,血性十足,却终究难敌焚天等人的凶猛冲击。
焚天带来的修士,个个凶残嗜血,招式狠辣无情,出手便是杀招,再加上焚天本人的强悍实力,武元宸一方很快便节节败退,溃不成军,死伤惨重。
离武元宸最近的地方,一个两米高的年轻修士猛地啐了一口嘴中的血沫,血沫带着铁锈般的腥气,溅落在脚下的骷髅骨上。
他身上的甲胄早已破碎不堪,露出底下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顺着伤口不断涌出,将残破的衣甲染得通红,顺着裤脚滴落,在地面汇成一小滩血泊。
他拄着一杆断裂的长枪,枪尖斜指地面,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望着眼前这片堆积如山的骷髅骨,望着身边一个个倒下、再也没能站起来的同伴,他突然咧嘴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惨烈,几分释然,还有几分大彻大悟的清明。
“他娘的,以前还觉得老爷子老糊涂了,尽说些废话,现在……算是彻底悟了。”他强撑着伤势,声音嘶哑却坚定,目光愈发锐利如鹰,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若是老子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定要听老爷子的话,去边疆杀敌,守我大武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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