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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淮水畔粮道鏖战,赤子心护粮卫河(1 / 1)

夕阳把淮河的水染成了血红色,风卷着河面上的芦苇荡,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低声预警。聂明远勒住马,胯下的战马喘着粗气,鼻翼上挂着白沫——从信阳城出发,他们已经奔袭了两个时辰,马蹄踏碎了无数土路的碎石,连草鞋都磨穿了底,脚掌渗出的血把绑腿浸得发硬。

“师长,前面就是淮河口的粮道渡口了!”侦查兵从前面的土坡上跑下来,声音里带着急喘,手里的步枪枪管还在发烫,“我刚摸到渡口附近,听见里面有枪声!好像是咱们守粮道的弟兄,正在跟敌人交火!”

聂明远的心猛地一沉,抬手让队伍停下,自己翻身下马,猫着腰爬上土坡。土坡下就是淮河口,浑浊的河水顺着河道蜿蜒,渡口边停着十几艘木船,帆布上印着“军粮”的黑字——那是从淮南运过来的粮食,要是被吴佩孚的人抢了或者烧了,信阳城的弟兄们和百姓们,不出三天就得断粮。

他从土坡的草丛里探出头,用望远镜仔细看——渡口周围的树林里,影影绰绰全是穿着灰布军装的人,胳膊上缠着黄布条,正是吴佩孚的主力。他们举着步枪,朝着渡口的土堡射击,土堡的墙已经被打穿了好几个洞,里面的革命军士兵只能趴在地上还击,时不时有子弹从堡里飞出来,却显得有些无力。

“娘的!吴佩孚的人来得真快!”李老栓也爬上土坡,看到这场景,气得咬牙,手里的扳手攥得咯咯响,“俺跟吴佩孚的人打过交道,他们最擅长抢粮,抢完了还会烧,绝不给咱们留一点!”

聂明远放下望远镜,眉头拧成了疙瘩。守粮道的弟兄只有五十多人,而吴佩孚的主力至少有三百人,还带着两挺重机枪,架在树林里的土坡上,正对着土堡疯狂扫射。再这么打下去,土堡迟早会被攻破,到时候粮食就全完了。

“不能硬冲!”聂明远压低声音,对身边的副营长和李老栓说,“敌人的重机枪架在高处,咱们要是从正面冲,就是活靶子。副营长,你带一百个弟兄,从左边的芦苇荡绕过去,摸到敌人的重机枪阵地后面,把他们的重机枪给我端了!李老栓,你带五十个弟兄,假装从正面进攻,吸引敌人的注意力,给副营长争取时间!剩下的人跟我走,等重机枪哑了,咱们就冲进去,和土堡里的弟兄汇合!”

“好!”副营长和李老栓齐声应下,立刻下去组织队伍。副营长带着一百个弟兄,猫着腰钻进左边的芦苇荡,芦苇长得比人还高,刚好能把他们遮住,只听见芦苇丛里传来轻微的“沙沙”声,很快就没了动静。

李老栓则带着五十个弟兄,举着步枪,朝着渡口的方向慢慢移动。他故意让弟兄们弄出动静,脚步声踩在地上的枯枝上,发出“咔嚓”的声响。树林里的敌人果然注意到了他们,重机枪的枪口立刻转了过来,“哒哒哒”的枪声朝着他们扫过来,子弹打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卧倒!”李老栓大喊一声,带着弟兄们趴在地上,子弹擦着他们的头顶飞过,把旁边的野草打得稀烂。他趴在地上,偷偷抬头看——敌人的注意力果然全在他们这边,重机枪阵地后面空无一人,副营长的队伍应该快到了。

果然,没过多久,左边的芦苇荡里突然传来几声枪响,紧接着就是一阵混乱的喊叫声。李老栓心里一喜,知道副营长得手了!他立刻爬起来,大喊:“弟兄们,冲啊!”

五十个弟兄跟着他,像潮水似的朝着渡口冲过去。树林里的敌人慌了神,刚想调转枪口去支援重机枪阵地,聂明远就带着剩下的弟兄从土坡上冲了下来,步枪和手榴弹一起朝着敌人扔过去。

“轰隆!”一颗手榴弹落在敌人的队伍里,炸倒了一片人。敌人腹背受敌,顿时乱作一团,有的扔下步枪就想跑,有的还想反抗,却被革命军的士兵们一一制服。

“里面的弟兄!我们是援兵!”聂明远朝着土堡大喊。土堡里的枪声停了下来,一个脑袋从堡顶探出来,看到是革命军的军装,激动地大喊:“是援兵!是聂师长的人!”

土堡的门很快打开,守粮道的队长跑了出来,他的胳膊被子弹打穿了,用布条简单缠着,脸上满是尘土和血迹:“聂师长!您可来了!吴佩孚的人半个时辰前突然冲过来,咱们拼死抵抗,已经牺牲了十几个弟兄了!”

聂明远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满是愧疚:“辛苦你们了,是我们来晚了。快,让弟兄们出来休整,包扎伤口,再派人去检查粮食,看看有没有损失。”

队长立刻让人去检查粮食,自己则跟着聂明远去看被俘的敌人。被俘的敌人有二十多个,都被捆在地上,低着头,有的还在瑟瑟发抖。李老栓走到一个俘虏面前,认出了他——那人是吴佩孚手下的一个小队长,之前在黑石岭的时候,就是他抓了李老栓的家人。

“是你!”李老栓气得眼睛都红了,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俺的老伴和儿子呢?你把他们藏哪儿了?”

那小队长吓得脸都白了,结结巴巴地说:“在……在驻马店的营地……吴大帅说……只要你们不反抗,就放了他们……”

李老栓还想再问,聂明远拦住了他:“先别激动,等咱们打垮了吴佩孚,自然能救回你的家人。现在最重要的是守住粮道,不能让粮食有任何损失。”

李老栓深吸一口气,松开了小队长的衣领,眼神却依旧冰冷:“俺等着那一天,到时候俺要亲自问清楚,你们为什么要抓俺的家人!”

就在这时,去检查粮食的士兵跑了回来,脸色苍白:“师长!不好了!有三艘粮船不见了!刚才敌人进攻的时候,他们好像把粮船开走了!”

聂明远心里一紧,立刻跑到渡口边,朝着河面望去——远处的河面上,果然有三艘船的影子,正朝着下游开去,帆布上的“军粮”二字隐约可见。

“肯定是吴佩孚的人把粮船开走了!他们想把粮食运到自己的营地去!”副营长大声说,脸上满是焦急,“师长,咱们快追吧!要是让他们把粮食运走,咱们就亏大了!”

聂明远看着远去的粮船,心里快速盘算着——淮河下游水流湍急,他们没有船,根本追不上。而且就算追上了,敌人肯定在船上布置了人手,硬拼只会吃亏。

“等等!”李老栓突然开口,他指着下游的方向,“俺知道下游有个浅滩,水流慢,船到了那里必须靠岸卸货,不然会搁浅!咱们可以抄近路,从岸上跑过去,在浅滩等着他们!”

聂明远眼睛一亮,立刻说:“好!李老栓,你带五十个弟兄,跟我走!副营长,你留在这里,带着剩下的人守住渡口和土堡,再派人去信阳城报信,告诉王团长和紫薇,粮道暂时安全,但有三艘粮船被劫,我们正在追!”

副营长立刻领命,聂明远则带着李老栓和五十个弟兄,沿着河岸的土路,朝着下游跑去。河岸的土路凹凸不平,到处都是碎石和坑洼,士兵们的草鞋早就磨破了,脚掌被碎石划破,鲜血直流,却没人停下——他们知道,那三艘粮船上的粮食,关系着信阳城所有人的性命,绝不能让敌人带走。

跑了约莫一个时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沉到了地平线以下,只剩下天边的一抹红霞。李老栓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面的一片浅滩:“到了!就是那里!浅滩的水只有半人深,船到了这里必须靠岸!”

聂明远立刻让弟兄们藏在浅滩附近的树林里,自己则趴在树林边的草丛里,盯着河面。没过多久,远处的河面上就传来了船桨划水的声音,三艘粮船慢慢驶了过来,在浅滩边停下,几个穿着灰布军装的人从船上跳下来,开始搬运粮食。

“就是现在!”聂明远大喊一声,从草丛里跳出来,举着步枪朝着敌人射击。树林里的弟兄们也跟着冲了出来,手榴弹朝着粮船扔过去,“轰隆”一声,一艘粮船的船尾被炸了个洞,河水立刻涌了进去。

敌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埋伏,顿时慌了神,有的扔下粮食就想跑,有的则举着步枪反抗。李老栓冲在最前面,手里的扳手挥得虎虎生风,一个敌人举着大刀朝着他砍过来,他侧身躲开,反手一扳手砸在敌人的肩膀上,敌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别让他们跑了!守住粮船!”聂明远一边射击,一边大喊。士兵们纷纷围上去,把敌人困在浅滩上,很快就把他们全部制服。

聂明远走到粮船边,检查了一下粮食——袋子虽然有些湿,但粮食都还在,没有损失。他松了口气,刚想让弟兄们把粮船划回去,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越来越近,像是有很多人。

“不好!敌人的援兵来了!”李老栓脸色一变,指着远处的土路,“俺刚才看到他们的营地就在下游不远的地方,肯定是听到动静,派援兵过来了!”

聂明远立刻让弟兄们把粮食搬到岸上,藏进树林里,然后留下十个弟兄看守粮食,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埋伏在浅滩边的草丛里。马蹄声越来越近,很快就看到一群穿着灰布军装的人骑着马,朝着浅滩跑来,手里举着步枪,脸上满是杀气。

“等他们靠近了再打!”聂明远压低声音,手指扣着步枪的扳机。敌人的马队越来越近,离浅滩只有几十米远的时候,聂明远大喊一声:“打!”

步枪和手榴弹一起开火,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骑兵应声倒地,战马受惊,嘶鸣着人立起来,把背上的人甩了下去。后面的骑兵慌了神,想调转马头逃跑,却被后面的人挡住,乱作一团。

“冲啊!”聂明远带着弟兄们从草丛里冲出来,和敌人展开近战。士兵们有的用步枪砸,有的用刺刀捅,李老栓则骑着一匹缴获的战马,手里的扳手朝着敌人的骑兵砸过去,很快就放倒了好几个。

战斗持续了半个多时辰,敌人的援兵终于被打退,尸体和战马的尸体躺在浅滩边,鲜血染红了旁边的河水。聂明远靠在一棵树上,喘着粗气,身上的军装被汗水和鲜血浸湿,胳膊上还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正顺着伤口往下流。

“师长,您受伤了!”一个士兵跑过来,递给他一块干净的布条。聂明远接过布条,简单地包扎了一下,然后说:“没事,小伤。快,把粮食搬回粮船上,咱们赶紧回渡口,晚了怕又出变故。”

弟兄们立刻行动起来,把藏在树林里的粮食搬回粮船上。李老栓则带着几个弟兄,检查被俘的敌人,想从他们嘴里问出更多关于吴佩孚营地的消息。

“师长,俺问出来了!”李老栓跑过来,脸上带着兴奋,“吴佩孚的主力大营就在驻马店,他这次派来偷袭粮道的,只是一部分人,他的主力还在驻马店,准备等咱们粮道被断了,再进攻信阳城!而且俺还问出了俺老伴和儿子的下落,他们被关在驻马店大营的后院,有专人看守!”

聂明远点点头,心里有了盘算——只要知道了吴佩孚的主力位置,他们就能提前做好准备。而且救出李老栓的家人,也能让更多像李老栓一样被迫参军的敌人投降,壮大他们的队伍。

“好!等咱们把粮食运回信阳城,就跟王团长商量,想办法去驻马店,救回你的家人,顺便摸清吴佩孚的主力情况!”聂明远拍了拍李老栓的肩膀,语气坚定。

李老栓激动得眼圈都红了,用力点头:“俺谢谢师长!俺这辈子都跟着您干,绝不含糊!”

弟兄们把粮食都搬回了粮船,聂明远让人留下几个弟兄看守被俘的敌人,自己则带着其他人,驾驶着粮船,朝着渡口的方向驶去。河面上的风很大,吹得帆布“哗哗”作响,月光洒在河面上,泛起粼粼的波光。

士兵们坐在粮船上,有的靠在粮袋上休息,有的则拿出怀里的干馒头,慢慢啃着。一个年轻的士兵,怀里揣着一个布包,打开来,里面是一个小小的桃木牌,正是之前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送的平安符。

“俺一定要活着回去,把这个还给小姑娘,跟她讲咱们打胜仗的故事。”年轻的士兵小声说,眼里满是坚定。

聂明远看着他,心里满是感慨。这些年轻的士兵,有的才十六七岁,本该在家里种地、读书,却因为战争,拿起了步枪,走上了战场。他们不怕牺牲,不怕吃苦,只为了能让百姓们过上安稳的日子,能让革命取得胜利。

粮船行驶了约莫两个时辰,终于回到了淮河口的渡口。副营长看到他们回来,激动地跑过来:“师长!你们可回来了!俺刚才还担心你们出事呢!信阳城那边也传来消息,王团长说城里一切安好,紫薇同志正在给伤员换药,还说让你们回来后,尽快休息,别太累了。”

聂明远点点头,让弟兄们把粮食搬下船,存进土堡里,然后才松了口气。他走到土堡边,看着堆得满满的粮食,心里终于踏实了——有了这些粮食,信阳城的弟兄们和百姓们,就能再撑一段时间,他们也有更多的时间,准备接下来的战斗。

就在这时,远处的官道上突然跑来一个通讯兵,他跑得满头大汗,身上的军装沾满了尘土,看到聂明远,立刻敬了个军礼:“聂师长!总部急电!吴佩孚的主力已经从驻马店出发,朝着信阳城赶来,预计明天一早就能到达!总部让您立刻带着队伍回信阳城,和王团长汇合,共同防守信阳城!”

聂明远接过电报,心里一沉——吴佩孚果然要亲自带兵进攻信阳城了!这次的战斗,肯定会比之前任何一场都凶险。但他没有退缩,他看着身边的弟兄们,看着堆得满满的粮食,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守住信阳城,守住革命的希望!

“立刻收拾行装!”聂明远对身边的人说,“副营长,你带着五十个弟兄,留在这里看守粮道,确保粮食能顺利运到信阳城。我带着剩下的人,立刻回信阳城,和王团长汇合!”

副营长立刻领命,聂明远则带着李老栓和弟兄们,骑上战马,朝着信阳城的方向跑去。夜色深沉,官道上的马蹄声格外响亮,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敲响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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