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符镇安宅(1 / 1)

听了刘宇豪的话,我心里已经大概确定事情的脉络。

“那个油漆工叫什么?长什么样?”我俯身盯着地板下那抹暗红色的诡异符号,头也不抬地追问。

刘宇豪皱着眉,努力在记忆里搜刮线索,半晌才开口:“姓马,大名是真记不清了。四十多岁的年纪,脑袋顶有点秃,左脸颧骨那儿有颗挺显眼的痣,黄豆大小。”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工头当时还夸过他,说这老马技术好,调漆上色一把好手,就是脾气犟得像头牛,动不动就跟人呛声。”

我点点头,示意把撬开的大理石地板小心盖回去,又叮嘱他们用厚布暂时铺在上面,避免旁人误踩惊扰。“刘哥,当务之急是先压住屋里这股邪祟气。这符咒邪性得很,要彻底根除得选对时辰,急不得。”

刘宇豪闻言,脸上的愁云更浓,他搓着手,语气里满是急切:“那要怎么处理?小赵师傅你只管吩咐,我全听你的。”

“先用粗盐。”我沉声道,“买十斤大粒粗盐,研成细末,均匀撒在这块地板四周,盐能吸纳阴邪之气,暂时把这符咒的煞气镇住。然后等三天后的正午,那是这半个月里阳气最盛的时辰,到时候再把地板彻底撬开,用朱砂混着糯米水,重新画一道正儿八经的镇宅符。”

刘宇豪连连应下,又追着问:“那现在呢?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吧?这屋里的怪事儿要是再闹起来,我和你嫂子怕是连觉都睡不安稳。”

“这你放心。”我一边说着,一边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黄纸、朱砂砚台和一支狼毫小楷笔。“我现在就画几道镇宅符,你贴在几个关键位置,保准能稳住局面。”

说着,我将朱砂倒入砚台,兑了些许清水,凝神静气,提笔沾墨。笔尖落在黄纸上,沙沙作响,不过片刻功夫,五道符纸便已画好,符上朱砂线条流转,隐隐透着一股正气。

“大门玄关处贴一张,镇住入户的气口;主卧室床头贴一张,护住你们的精气神;二楼走廊尽头那间客房贴一张,那里是煞气最重的地方;厨房贴一张,守好家里的烟火气。”我一边将符纸递给刘宇豪,一边细细叮嘱,末了又想起一事,问道,“对了,您家总电闸在哪里?”

“在楼梯间的拐角处,一个铁皮箱子。”刘宇豪答道。

“那里也贴一张。”我说道,“电属阳,电闸是全屋阳气汇聚的节点,贴张符能增强全屋的阳气,压制阴煞。”

刘宇豪双手接过符纸,像捧着什么珍宝似的,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可眉宇间的不安依旧未散:“小赵师傅,这样真的就管用了吗?我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暂时能稳住。”我实话实说,“但要彻底解决,还得找到根源。那个姓马的油漆工,您还能联系上吗?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刘宇豪立刻掏出手机,翻出工头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接通后,他三言两语说明来意,专盯着老马的下落追问。可越听,他的脸色就越难看,到最后,握着手机的手都开始微微发抖。

挂了电话,刘宇豪声音发颤,看向我和杨艺可的眼神里满是惊恐:“工头说说那个马师傅,三个月前出车祸没了。”

“没了?”杨艺可失声惊呼,满脸的难以置信,“怎么会这么巧?”

我和杨艺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凝重。

“工头说,是在城郊的一条国道上被车撞的,肇事司机跑了,到现在都没抓到。”刘宇豪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着,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恐惧,“难道难道他是死后化作厉鬼,来报复我们了?”

“不一定。”我抬手打断他的话,沉声说道,“人死如灯灭,寻常人的魂魄,入土后便会慢慢消散,哪有那么大的本事纠缠不休。只怕是他生前就布下了这个局,就算人没了,这符咒的煞气还在,照样能作祟。”

我提着罗盘,在屋里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其他暗藏的邪祟,这才松了口气:“刘哥,今天就先这样。您按我说的,把符纸都贴好,粗盐也撒上,今晚应该能睡个安稳觉了。明天正午,我再来处理地板下的符咒。”

“好,好,辛苦你了小赵师傅。”刘宇豪连连点头,又急忙问道,“那费用你看怎么算?”

“等事情彻底解决了再说吧。”我摆了摆手,“都是朋友,不用那么着急。”

辞别刘宇豪,杨艺可开车送我回医馆。车厢里一片寂静,只有发动机轻微的嗡鸣。杨艺可目视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显然也在琢磨着刚才的事。

车子驶出别墅区,拐上了一条林荫道,两旁的香樟树枝繁叶茂,将午后的阳光切割得支离破碎。直到这时,杨艺可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三钱,你说这事真的是那个油漆工干的吗?”

“可能性很大。”我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影,缓缓说道,“但有两点很奇怪。第一,如果他是为了报复,为什么要等三年才让符咒生效?第二,那个符咒虽然画反了,是十足的阴招,但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邪符,更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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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作剧?”杨艺可皱起眉,“恶作剧能让人夜夜做噩梦,家里的东西自己挪位置?”

“普通的恶作剧自然不能。”我解释道,“但巧就巧在,刘家窗外那个塔吊。那吊臂正对着二楼的客房,在风水上是实打实的‘吊臂煞’,主是非、破财、损健康。这煞气就像一个催化剂,把符咒的负面效果无限放大,这才闹得这么厉害。”

杨艺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说话。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是这一次,沉默里多了几分释然。

车子停在医馆门口,我推开车门正要下去,杨艺可忽然叫住我。

“三钱。”

我回头看她,只见她望着我,眼神里带着几分感激,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谢谢你。”她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最近很忙,简宁妈妈那边要操心,医馆的事也一大堆。但你还是二话不说,抽时间来帮我。”

“应该的。”我笑了笑,“你之前也帮了我不少,朋友之间,本就该互相照应。”

杨艺可也笑了,只是那笑容里,似乎藏着些许复杂的意味,一闪而过。“快回去吧,周大夫估计都等急了。”

我点点头,推门下了车。看着杨艺可的车渐渐驶远,消失在街角,这才转身走进医馆。

医馆里,周老先生看到我进来,他抬了抬眼,慢悠悠地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我搬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把刘家的遭遇、地板下的符咒、那个去世的油漆工,还有窗外的吊臂煞,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周老先生听完,沉吟半晌,才缓缓开口:“反画符咒这确实是阴损招数。寻常符咒,画对了能驱邪镇宅,画反了,就成了引邪招祟的祸根。不过你说得对,这事确实透着蹊跷。若是真心报复,大可画一道更凶的符,让刘家鸡犬不宁,家宅不宁。何苦等上三年,还用这么不痛不痒的招数?”

“周老先生,您觉得这背后会有别的隐情吗?”我追问着,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两种可能。”周老先生放下手中的药材,眼神深邃,“第一,那个油漆工确实只是一时意气,搞了个恶作剧,没想到正好撞上了吊臂煞,这才弄巧成拙,闹得这么大。第二”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声音也沉了几分:“有人借那个油漆工的手,布下了这个局。那油漆工的死,恐怕也未必是意外。”

我心里猛地一凛,像是有一道惊雷炸开。周老先生的话,正好戳中了我心里最深处的疑虑。“您是说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我什么也没说。”周老先生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算盘,噼里啪啦地拨弄着,“这些都只是猜测。你先把刘家的事处理好,其他的,走着瞧便是。船到桥头自然直,不必急于一时。”

我默默点头,心里却像压了一块石头。总觉得这件事,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第二天正午,日头正当空,阳光炽烈得晃眼,连空气都带着一股燥热的气息。我如约来到刘家,刘宇豪早已等在门口,不仅准备好了撬棍、锤子等工具,还特意叫了两个手脚麻利的工人,一脸的恭敬。

“小赵师傅,您可来了。”刘宇豪迎上来,指着头顶的太阳,“您看这日头,够不够盛?”

“正好。”我抬头看了看天,阳光刺眼,阳气最盛,正是破煞的好时候。“动手吧,十二点整,撬开地板。”

工人不敢怠慢,立刻拿着工具上前。随着“哐当”一声响,那块大理石地板被稳稳撬开,露出了下面的水泥地面。阳光透过窗户,直直地照在地面上,那道暗红色的符咒,在强光的照射下,竟隐隐散发出一股黑气,看起来越发诡异。

我深吸一口气,从布包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朱砂和糯米,兑上水调成符水,又拿出一支新的毛笔。凝神静气,摒除一切杂念,提笔沾饱符水,俯身在水泥地上画了起来。

笔尖划过之处,朱砂色的线条蜿蜒流转,与之前那道扭曲的符咒截然不同,每一笔都透着一股正气。随着最后一笔落下,我大喝一声:“镇!”

话音刚落,房间里忽然吹过一阵微风。这风来得蹊跷,既不是从窗外吹进来的,也不是从门缝里钻进来的,竟是在室内凭空生出。风过之处,那股萦绕在屋里多日的压抑感,瞬间消散无踪。空气仿佛重新活了过来,流动起来,带着阳光的暖意。

我收起工具,擦了擦额角的汗,对一旁紧张注视的陈建国说道:“好了。刘哥,你现在站在屋里,仔细感受一下,是不是觉得不一样了?”

刘宇豪依言走进房间,深吸了几口气,脸上的表情从紧张慢慢变成了惊讶,最后化为狂喜。“真的!真的不一样了!”他激动地说道,“之前总觉得胸口堵得慌,像压着块大石头,现在一下子通透了!呼吸都顺畅多了!”“那就对了。”我欣慰地笑了笑,“符咒的煞气已经化解了。不过窗外的吊臂煞还在,我建议您在窗户外挂一个八卦镜,镜面朝外,能反射煞气,保家里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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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我这就去买!”刘宇豪笑得合不拢嘴,连日来的愁容一扫而空。

处理完刘家的事,我谢绝了刘宇豪的挽留,径直回了医馆。周老先生正在给一个老太太把脉开方子,看到我回来,只是抬了抬眼,点了点头,示意我稍等。

等老太太拿着方子,千恩万谢地离开后,周老先生才放下手中的脉枕,看着我问道:“解决了?”

“嗯。”我点点头,坐在柜台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可心里的那股疑虑,却丝毫没有消散。“周爷爷,事情虽然解决了,但我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哦?”周老先生挑了挑眉,“怎么说?”

“那个符咒。”我放下茶杯,认真地说道,“虽然画反了,但笔法很老练,线条流畅,布局也很有讲究,不像是一个普通油漆工能画得出来的。而且那些符号的排列方式,我总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很像某种阵法的雏形。”

“阵法?”周老先生的眉头倏地皱紧,语气也严肃起来。

“我不敢确定。”我如实说道,“《天脉诀》里记载过,有些道行高深的风水师,会在宅子里布下特殊的阵法,有的是为了镇宅祈福,有的是为了招财纳宝,还有的是为了害人。”

周老先生沉默不语,眼神里满是深思。半晌,他才缓缓开口:“你觉得刘家那个,是哪种?”

“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眉头紧锁,“如果是害人的阵法,应该会更凶戾才对,可那个符咒,更像是一种测试。”

“测试?”周老先生重复着这两个字,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测试什么?”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我想多了吧。

周老先生见我这副模样,放下心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温声安慰道:“罢了,别想太多。事情解决了就好,至于背后的真相时间会给我们答案的。”

我想了想,觉得周老先生说得有理。有些事,强求不得。该知道的,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不该知道的,就算费尽心机去查,也未必能查到结果。

做好眼前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将医馆的窗户染成了一片温暖的橘红色。电话忽然响了,是杨艺可打来的。

“三钱,告诉你个好消息!”电话那头,杨艺可的声音透着雀跃,“我表哥说,家里彻底太平了!昨晚狗没叫,他和我表嫂一觉睡到天亮,连梦都没做一个。今天早上起来,东西也都好好地待在原地,一点没动!我表哥非要请你吃饭,说要好好谢谢你!”

“吃饭就不必了。”我笑着说道,“医馆还有事,走不开。能帮上忙就好。”

又和杨艺可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我坐在医馆的柜台前,看着窗外渐渐沉下去的夕阳,余晖洒在街道上,给来来往往的行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这正是:

符镇凶宅煞气藏,残痕暗刻水泥方。

工徒积怨施阴计,吊臂冲窗助祸殃。

烈日朱砂消诡祟,微风入户散迷茫。

疑团未解心犹悸,静待时光露秘章。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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