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了“精神共鸣”这个管理员外挂（虽然用一次头晕半天）后，特训效果可谓一日千里。讹兽的“凝音成线”已经能在铁板上留下痕迹，九尾狐的幻术范围稳定覆盖了小半个院子，甚至能短暂改变物体的外观（比如把石头变成馒头，虽然维持不了几秒），饕餮对能量的控制也越发精细，现在已经能只“舔”掉小太阳八成热量，给我留下两成暖手。
队伍实力肉眼可见地提升，我这管理员当得也越发有底气才怪。
实力提升伴随的是更离谱的“技能创新”。
讹兽不再满足于物理和精神攻击，开始研究“rap召唤术”，美其名曰“用韵律沟通天地，召唤远古伙伴”。结果就是院子里时不时毫无征兆地冒出一阵歪风，或者几片树叶打着诡异的旋儿落下，偶尔还能召唤来几只被它节奏带偏、跟着蹦迪的迷路麻雀。
九尾狐则迷上了“幻术情景剧”，试图用幻术重现《山海经》里记载的各种场景。于是，我经常一推门就看到院子里洪水滔天（假的）、或者地火奔腾（也是假的），虽然知道是幻象，但冷不丁看见还是挺吓人的。最绝的一次，它试图幻化出“帝江歌舞团”表演，结果搞出了一堆扭曲的光影和不成调的音符，堪比精神污染，连饕餮都嫌弃地挪远了点。
饕餮倒是最老实的，除了偶尔试图跟我讨论“月亮的能量密度和口感”之外，就是埋头苦练。只是它现在对“食物”的要求越来越高，普通的光热已经无法满足它了，开始觊觎起电网？吓得我严令禁止它靠近任何变电箱。
就在这鸡飞狗跳、实力与风险同步增长的日子里，关于昆仑的情报搜集也有了点眉目。
我没敢再让九尾狐去冒险反向追踪，而是通过一些非常规渠道，主要是我乔装打扮后，混进本市一些鱼龙混杂的古玩市场、旧书店，甚至天桥底下算命摊子，旁敲侧击。
结合爷爷笔记里的一些零星记载和这些道听途说，昆仑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
那地方早已不是神话中的仙境，而是被一个强大的结界笼罩，与现世半隔绝。入口隐秘，且时有变动，非有缘（或者有门路）者不得入。里面情况复杂，据说不仅有理事会的人，还有一些古老的隐世家族、散修，甚至真正从《山海经》时代存活下来的古老存在。危险与机遇并存，是公认的“修士禁区”，也是“宝藏之地”。
“归墟”的线索，在那里出现的可能性极高。爷爷当年，很可能就是在探查昆仑时出的事。
“看来，这龙潭虎穴，是非闯不可了。”我放下手里搜集来的、真假难辨的昆仑游记（地摊文学版），叹了口气。
“闯！必须闯！”讹兽第一个响应，“兔爷我的rap已经饥渴难耐，准备去昆仑之巅开个人演唱会了！”
九尾狐没说话，但默默开始检查它那几条尾巴，似乎在为可能发生的战斗做准备。
饕餮抬起头，望向西边，闷闷地说：“昆仑听说，有，上古，残留的，星辰之力。味道，应该，不错。”
得，又一个冲着“吃的”去的。
既然决定要去，准备工作就得提上日程。首要问题：怎么去？
坐火车？飞机？估计到了地方连门都摸不着。开车？我那辆二手小破车估计没到山脚下就散架了。
“看来，得用点非常规手段了。”我摸着下巴，目光再次落在那卷《山海经》上。
召唤个能骑乘的？《山海经》里能当坐骑的倒不少，比如天马？乘黄？吉量？听起来都很拉风。但以我现在的精神力和对权限的掌握，召唤这种级别的存在，成功率估计比中彩票还低，就算召唤出来，能不能驾驭得了也是个问题。别没到昆仑，先被坐骑一脚踹回老家。
就在我纠结之时，卷轴忽然传来一阵微弱的波动，一段信息流入脑海，并非召唤法门，而是一种“空间标记”与“低耗能群体短途迁跃”的粗浅应用技巧。
原理很简单：以管理员自身为“锚点”，利用《山海经》与记载中名山大川的微弱联系，进行模糊定位，然后消耗精神力和少量灵气，撕开一道临时的小型空间通道，实现短距离传送。距离越远，定位越模糊，消耗越大，风险也越高。
从我们这里到昆仑山脉外围，这距离可不是“短途”能形容的。这简直是要我老命！
但似乎，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伙计们，”我面色凝重地宣布，“我们的‘昆仑号特快专列’，可能需要我这个‘人肉引擎’来驱动了。”
讹兽：“yo！老大牛逼！人形自走传送阵！”
九尾狐：“……（担忧地看着我）”
饕餮：“启动，需要，额外能量吗？我这里，还有点，存货。”（指的是它之前储存的光热）
我感动地看了一眼饕餮，然后开始疯狂翻爷爷的笔记，寻找能快速补充精神力和灵气的法子，或者有没有什么能降低传送消耗的辅助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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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百年朱砂”、“凝神香”、“灵石”，听起来就很贵很不科学。我翻遍老宅，最后只找出来几块爷爷盘过的、似乎有点温润的破石头，半盒受潮的檀香，还有一罐不知道过期多少年的清凉油？
死马当活马医吧！
出发前夜，我把状态调整到最佳（主要是睡了个饱觉），将那几块破石头摆在身边，点燃受潮的檀香（味道有点怪），甚至往太阳穴抹了点过期清凉油（确实挺提神醒脑）。
院子里，我站在中央，讹兽、九尾狐、饕餮紧挨着我。我深吸一口气，双手按在展开的《山海经》卷轴上，集中全部精神，按照脑海中的法门，开始感应那冥冥中存在于西方、与卷轴有着一丝联系的昆仑山脉。
精神力如同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卷轴开始发光，周围的空气发出嗡嗡的震颤声。受潮的檀香烟气扭曲盘旋，那几块破石头微微发烫。
我感觉自己像是个被强行塞进水管里的人，四面八方传来巨大的压力，脑袋像是要炸开。
“定位昆仑外围。”我咬着牙，努力维持着意识的清醒，在卷轴提供的、如同星空般浩瀚而模糊的“地图”上，寻找着那个代表着昆仑的、相对明亮的光点。
找到了！
“就是现在！抓紧我！”我大吼一声，将最后的精神力疯狂注入卷轴！
嗡——！
强光吞噬了一切意识。我感觉身体被撕扯、拉长，又在下一秒被猛地挤压。耳边是空间扭曲的怪响，还有讹兽变调的“yooooo——！！！”以及九尾狐短促的惊呼，甚至饕餮都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带着点惊讶的“唔？”。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所有的压力骤然消失。
强光褪去，我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头疼欲裂，眼前发黑，恶心得想吐。
勉强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不再是熟悉的老宅院子，而是一片荒凉、冰冷、空气稀薄的山谷。
四周是覆盖着白雪、巍峨耸立的巨大山峦，如同沉默的巨人俯瞰着我们这群不速之客。狂风卷着雪粒，抽打在脸上，生疼。温度骤降，呵出的气瞬间变成白雾。
我们到了？
“成、成功了？”我虚弱地扶着旁边一块冰冷的岩石，喘着粗气。
讹兽从我脚边爬起来，晃了晃被转晕的脑袋，看着周围的雪山，兔眼放光：“yo！这就是昆仑？够气派！适合拍v！”
九尾狐紧紧挨着我，警惕地打量着四周陌生的环境，九条尾巴因为寒冷和紧张而微微蓬起。
饕餮则仰起头，雾气中的巨口对着灰蒙蒙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品味这里的“能量风味”，闷闷地评价：“能量，稀薄，但，纯净。有，古老的，味道。”
我强忍着不适，掏出手机。果然，没信号。又拿出指南针，指针疯狂乱转，根本没法用。
得，彻底进入野外求生模式了。
我靠在岩石上，看着眼前这片雄伟而危险的未知之地，感受着体内几乎被掏空的精神力，以及身边这三只虽然厉害但依旧不太着调的伙伴。
昆仑，我们来了。
爷爷，我来了。
“先找个背风的地方，”我有气无力地指挥，“恢复一下。然后，想办法，确定我们的具体位置。”
这趟昆仑之旅，开局就是地狱难度啊。
我下意识地想掏小本本记录这历史性的落地瞬间，却发现手抖得根本握不住笔。
算了，等活过今晚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