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月从没有掩藏情绪的习惯，她心中有了疑惑，看向申娇的眼神里就多了些探究。
“妈，您这么看着我干嘛？”申娇笑嘻嘻的说道，她抬手将散落的发丝往耳后顺了顺，借以掩饰不自然的表情。
“没什么，咖啡呢？”张明月知道这个大女儿做事目的性强，她今天既然把她带到这里来，那肯定是早有准备的。那么，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她下一步的动作就可以了。
申娇倒是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老妈的思维跳跃这么快。
“应该快了吧，我去问问。”
正在这时候，申兰又回来了，她就只听到了申娇的话，于是毫不犹豫的接了话茬，“问什么？”
“你点的咖啡呢？”申娇说话间给她悄悄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少说话，别出纰漏。
“马上到。”申兰的回答很干脆。
但是，大姐的眼睛咋了？
怎么老是一眨一眨的？
卡灰了，进虫了？
申兰将房间扫视了一圈，又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乳白色的顶，荷花形状的水晶吊灯。
整个房间纤尘不染，更别说那种飞行的小生物了。
申娇被老三茫然无措的模样弄的哭笑不得，她忍住了扶额，翻白眼的冲动，只是点了点头，“哦，好。”
干巴巴的。
莫得感情。
申兰突然就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咚，咚，咚！”
这敲门声简直是天赐福音好吗？
她赶忙颠颠的跑去开门。
服务员端着个托盘进来了。
申兰非常殷勤的将托盘里的东西往桌上放，一边摆放还一边说话，“妈，这是你的。大姐，你的。这杯是我的。还有一人一块小蛋糕。”
申娇简直要无语死了。
呵呵，这也需要你介绍？
她和老妈是没长眼睛吗？
服务员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张明月端起咖啡杯，优雅的轻轻抿了一口。随后，她放下杯子，抽出一张抽纸沾了沾唇，“今天到底是有什么事？说吧！”
申兰吃了一惊，“您怎么知道的？”
申娇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她转头看向张明月，说道，“妈，您听我慢慢跟您说。”
张明月看着申娇郑重而又严肃的脸色，突然，她心中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烦躁和心慌。没了掩饰，她拿起勺子，随意搅动着咖啡，“我听着呢！”
申娇点点头，拿起原本被放在一边的文件袋，“我这里有些资料，都是关于家里的。莫问，申天福，申遇吉，张明星，跟他们都有关。您先看，保持心态平和，千万别生气！”
张明月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心里慌乱的很，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申娇对于申遇吉和张明星都是直呼其名。
她说话的声音都微微发颤了，只是她自己并没有发觉而已，“这就是你派人调查的？好的，我会仔细看的。”
申娇却伸手轻轻按住了文件袋，再次强调了一句，“千万别生气！”
张明月从大女儿的眼睛里看到了情真意切的担忧，她只觉得心中一暖，心情似乎都平和了不少。
她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我都多大年纪了？哪有那么脆弱？我这都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放心！”
这一番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女儿还是安慰自己。
申娇和申兰两个人对视一眼，又都同时把目光投向张明月。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纸页翻动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张明月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像是一张调色盘，由黑转紫，然后变青，最后变得苍白。
对于莫问在申家受了委屈这件事情，张明月是有心理准备的。所以，看到资料里面说，莫问是被申天福诬陷栽赃的。
张明月虽然心里很难受，但却并没有太过惊讶。
她继续往下看。
“申天福的病是假的？确定吗？”她忍不住问出声。
申娇点头，“确定！我拿到了申天福的血液，去好几家国内权威医院做了检查，他的确是没有那个所谓的叫青春期障碍性贫血的病。”
“怎么可能？”张明月习惯性的反驳，随即惊觉不对，申娇从来是个稳重的，她不会特意造假来骗她，没必要，也没理由。何况有好几家医院的检测报告，报告上都有明晃晃的红色公章。
“他怎么能这么做？”张明月颓然坐摊坐在椅子上，仿佛一瞬间丧失了所有的力气，“我们对他这么好！他怎么敢的？”
“妈，您还好吧？”申兰看着老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