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及大能,难及圣人。
“锦霞能为背叛师门而死,能因虐待良砚而亡,却唯独,不可以为偷取圣物一事备受折磨存活。”
“终归,她的所有错事,皆有我的一份。”
言毕,道衡子握紧手中雷杵,每一步踏出去都用了力气,绝不回头。
因此忽略了身后猫妖极其古怪的神色。
“你居然为了那样一个女人让整个苍梧陪葬。”
道衡子走出去几步,本来下定决心无论对方说什么都不回头的。
到底还是忍不住小小辩解一句。
“你们苍梧其实不会陨落的,我刚刚已经把你说的所有话发给我们老祖了。”
“届时等我与锦霞同归于尽,老祖就会现身等着魔主。”
“只要那老魔头敢出来,一定会被我们老祖绞杀的。”
其实上次也是,苍梧刚刚有一丝魔气青云宗就动身了。
如果不是因为老祖为了那什么,要历练他们?
还说自己又不是保姆之类的,魔主压根儿掀不起来那么大风浪。
还有自己师兄一个器修,不老老实实待后面炼器,非要贪玩去前线凑热闹。
你看看,出事了吧?
气得老祖把那位大魔头打得魂飞魄散,好几缕青烟龟缩进流波下界至今没有人形。
因此道衡子是真真切切觉得有老祖兜底,自己可以非常之浪,苍梧主界压根儿不会因为自己杀死个人然后自杀而陨灭。
道衡子非常肯定,如此坚定相信着。
乐寒:“”
等等,你刚刚说把消息发给了谁!?
算了,左右流波山不是他们蓝猫一族老家,爱咋咋呗。
“那你想杀杀去吧,不过还有最后一件事我没说给你听。”
坚定迈出的步子缩小成了磨蹭。
道衡子坚持没有回头,耳朵却悄悄竖起来。
乐寒:“锦霞一直不喜欢妖身,好几百年前就琢磨著怎么偷圣物了。”
“遇上你纯属恰巧,反正用双修救你又不吃亏。”
“另外苏良砚姓苏,是苏家最后唯一仅剩下的血脉,你猜她为什么要喜欢你勾引你,最后跑回流云山却不带着你私奔,反倒拉上你这小徒弟?”
道衡子:“!???”
也不等道衡子反应,左右乐寒一股脑放出如此多爆炸信息,表情甚是无趣。
也再不想跟这位传闻中,看上锦霞的脑子有坑仙修闲聊。
一挥手之间道衡子重新回到紫色乌云压低的流云群山,自己则仅留一点恨铁不成钢?的残音。
“那种妖修,妖妖都讨厌,生平最爱的就是自己,怎么可能为了你这的那的。”
“你是天纵奇才还是长得貌美如花,一见倾心?”
“我们妖说的喜欢,这么多年也就你一个白痴相信了。”
乐寒活了上千年时光,心心念念惦记着坑骗几个修仙的,最好还是特别厉害的那种,好杀杀可恶玉虚界的锐气。
生得好罢了,嚣张什么!
结果如此多年他这么多可爱貌美的小猫们一个没成功,却让那条自私的蛇钓上来个傻的。
乐寒都不知道为这事儿呕多少年了。
现在这个傻的简直一傻到底,居然还要去结束锦霞现在生不如死的生活。
无趣,太无趣了!
怎么偏生锦霞运气就这么好?
还有潇潇能不能争点儿气!
苏良砚不是傻子的徒弟吗!那不应该更傻吗!?
“阿嚏!”
琼海之中木潇潇把他们两个带来的仙鱼全做了,正喝的两眼冒星呢,一个喷嚏毁了美味幸福的仙鱼汤。
“潇潇?你不会感冒了吧?”
苏良砚赶紧抽出自己的帕子想给小猫擦脸,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于是反手抽出云惊寒的帕子,还是之前自己顺手买的。
塞到一脸懵逼并且不可思议的云惊寒手里,下巴一指打喷嚏的小猫。
不让我宠猫,那你替我宠。
云惊寒:“”
拿着帕子努力了半天也做不到给木潇潇擦脸
当然木潇潇也做不到拿情敌的帕子擦自己的脸,并且一脸嫌弃不让努力的云惊寒靠近他。
云惊寒再次:“”
算了。
“堂堂猫修怎么会感冒!一定是族长想念我了,改天回流云看看”
“哦哦对,乐寒,我也应该去看望看望,毕竟千岁老猫嘛~”
“良砚,我刚刚在通玉蝶。”
苏良砚:“?”
通?是她想的那个通吗?
“苏良砚!你找死!!!”
木潇潇手里传出粗哑难听的咆哮,一点没有平常说话又软和又轻缓的黏腻好听调调。
苏良砚:“”
像老猫炸毛
被轻易赶出去的道衡子持续懵逼中。
在乌云密布,众多不友善妖修的眼光之下静静思考。
他非常非常想说乐寒在骗人。
乐寒身为流云山的一份子,自然是站在流云山立场,肯定不想让他杀死锦霞。
但
锦霞确确实实是见过良砚后,才向他表达爱慕之情并展开追求的。
一直到最后师兄出事,她第一次与良砚见面。
特意问询过一番良砚是否已然忘却记忆。
甚至还故意引导良砚唤她为母亲
并且在被自己直言拆穿时一脸扭曲的神情。
道衡子直觉在说对了对了,以前的违和感终于都对上了!
理智又在说乐寒在骗人,他不可能是玉虚界古往今来第一人。
不是?难道大家都被妖修骗过但是并没有上当吗?
真的真的一个上当的人都没有吗!?
道衡子十分悲壮地来,神情恍惚地回。
“良砚,为师与感情一途,真的如同痴儿否?”
这是失魂落魄回到青云后,道衡子对着苏良砚说的第一句话。
苏良砚:“?”
“师尊,你是指爱情亲情还是师徒情?”
这是听到消息后一起跑出来迎接道衡子的沈锻秋,认真提问。
道衡子瞪眼睛。
“这有何区别!”
被吼了的傻白甜沈锻秋缩缩肩膀,委委屈屈地说道。
“那师尊觉得没有区别就没有区别吧。”
“师尊觉得自己是痴儿那就是痴儿吧。”
道衡子:“”
“师妹,师尊为何如此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