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要死了?”
虽然体温有些高,但内里有点冷的小龙迟疑问出了口。
立马得到苏良砚狠狠一瞪。
“不是师尊出了事,这里可是青云宗!”
一定是被带走的锦霞夫人。
但是听云惊寒所说,那日流云山的妖修们明明把锦霞夫人救回去了。
既然救回去,怎么又会突然下杀手?
“不行,我得去主殿看看。”
苏良砚急匆匆要走,两口扒拉完碗里的饭。
云惊寒两指一抬掐了水诀,顺势也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等在碎云剑上站稳,云惊寒带着她速度奇快飞射而出。
苏良砚内心是很焦急担忧的,但是因为焦急担忧没有用,又怕云惊寒忘记,她一会儿也忘记。
便抽空提醒了云惊寒一下。
“记得啊,鱼也给潇潇尝尝,他一辈子就这点儿爱好了。”
云惊寒:“”
果然,那只猫才是最不让他开心的,其次林寂的狐狸,最后才是清平道君。
既然前俩都没有什么问题,那么此次命危也确确实实与他无关好吧?
莫名心虚的云惊寒如是想
入了主殿的门柱,这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弟子山弟子海。
但苏良砚却心头一紧。
依照清平道君的性格,若真认为自己即将性命堪忧。
那么只会通知两个人。
一个焦子衿,还有一个
“来了。”
因灵曦火髓而重铸灵脉的沧澜道尊静静依靠在内殿云柱,其中心位置烟雾缭绕隐隐流窜出不祥的乌黑色。
“师尊他。”
竟是真要为锦霞夫人陪葬了吗。
苏良砚走过来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样沉重的场合
她轻轻拉住了云惊寒的手指,指尖一处温度好似给予了些力量。
尤其他很快使上了力气将她握紧。
“是啊,清平今天又吐了黑血,竟是连心魔都引了出来。”
修仙界唯一敢直视自己年龄,常年以六十岁白发形象示众,外表比青云老祖更像老祖的沧澜道尊重重叹了口气。
而后又笑着看向苏良砚。
“还好你来了,我已在此地护持了整整三日,今日实在有事,你便继续替你师尊看着吧!”
苏良砚痛苦伤心的表情都还没做出来就僵在了脸上。
甚至感觉发声都比平日艰难许多。
“道尊?你不是说命危”
“是啊,吐了黑血外加心魔,可不是命危之际嘛!”
是,确实是。
如果配上一副心死如灰的黑白表情就更加是了!
“放心吧,清平暂时死不了,锦霞可是流云山圣女。”
“能救他第一次就能救第二次,还能救无数次,心魔也吞噬不了他呐!”
沧澜道尊重重在黑云里拍了拍,力道之大,整个阴雾都抖了三抖诶!
不是?真的没事吗!?
还有锦霞夫人是圣女这件事,第一次听说吧?
苏良砚脸上困惑表情实在显眼,想忽视都难。
沧澜道尊只能用手中纶扇法器敲了敲下巴。
“流云山的圣物,谁得了谁就是圣女,偷也算。”
扇子微微上移,遮掩住自己似笑非笑的嘴角。
当然,如果眼中的似笑非笑也一起遮住就非常完美了。
“你看,叫了这多少年的叛仙她不一直活得很好?”
“原本她在青云宗里倒是有可能丢掉性命,若回去流云山他们是不会让她死的。”
沧澜道尊看的方向是云惊寒。
这可能丢掉性命一说
估计云惊寒两次想杀锦霞夫人的事早就在道君里面传遍了。
云惊寒被暗戳戳指了也神色不变,腰背挺直毫无半丝心虚。
沧澜道尊便也深觉无趣。
“罢了罢了,你们两个在这里守着吧,器修堂我会去说,剑极我也会说,安心好了。”
“特别是良砚,你的灵石我替你看着了,月初照常发哈。”
苏良砚,苏良砚感动坏了。
瞬间一点都不计较沧澜道尊“骗”她这种事。
呸,不是骗。
翘班这种事怎么能用骗这种字眼呢?
于是苏良砚就跟云惊寒两个人,坐在乌云外边大眼瞪小眼。
现如今云惊寒修为好似坐了飞机一般窜得飞快,真正得了双修之利的反倒是青云宗弟子们都不看好的苏良砚。
卷王什么的,肝帝什么的。
曾经的生活距她甚远啊!
因此继承了苏良砚的肝帝任务,大白天修行的好时间里空坐着跟苏良砚耗时间一样,云惊寒很快忍不住了。
“良砚,我回剑极,若有事,你即时通知我。”
虽说在青云宗并不会有什么危险。
并且此刻与心魔做斗争的道衡子显然比她危险得多。
不过苏良砚并没有拆穿一个肝帝的借口。
“我没事,你去吧。”
望着云惊寒急匆匆飞剑而去的背影,苏良砚深切感慨。
啊,这当咸鱼看别人卷的日子,真是从未有过的舒坦!
“咳咳,是,良砚吗?”
那边刚走这边就开口。
苏良砚凑过去想扶一扶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的道衡子。
“师尊?”
“良砚,锦霞果真是被流云山妖修带走的吗!”
擦去唇角的黑血,道衡子面容苍白,眼下青黑。
实在不像一个元婴大佬。
搭住她手臂的手轻微不明显颤抖,道衡子神情十分认真。
道衡子现在的状态比她想象中严重许多。
但是原来整个青云宗都知道锦霞夫人是云惊寒打跑的吗!
“惊寒与我说那人身有妖气,披着斗篷。”
妖修里最见不得人的就是流云山了,名声在苍梧玉虚两界都不太好。
况且那种情况跑出来救,也只有他们了吧。
“这样,这样”
道衡子神色复杂,喃喃自语。
“终究是当年的自私,引出如今许多祸事”
“因愧而去刻字,如今便修为停滞性命堪忧,合理,合理啊!”
道衡子眼中浮现一片浑浊,却又忽然清明十分怅然。
“良砚,扶我起来,我要去亲手了断这番孽缘。”
苏良砚一愣。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要去和锦霞夫人同归于尽。
“师尊?”
一看苏良砚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似是宽慰一般拍拍三徒儿的手臂。
“安心,为师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