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缠在腰间的手臂滚烫柔软,带着一股子要把人勒进骨头里的执拗。武4看书 已发布嶵新章劫
陈安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往脑门上涌,太阳穴突突直跳。
怀里是个烧得迷迷糊糊的大美人正毫无防备地贴在他身上那张平日里清冷傲娇的小脸此刻满是脆弱和依赖,还在他胸口蹭了蹭。
“陈安别丢下我”
她带着哭腔的呢喃,像是一把小钩子把陈安心底那点最软的肉勾得生疼。
“操。”
陈安低咒一声,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这会儿要是没点反应那除非是太监。但看着顾清禾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儿他又觉得自己要是真干了点啥那就是禽兽不如。
“真是欠了你的。”
他长叹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那股子乱窜的邪火反手把她搂紧了点。
不是为了占便宜,是为了给她降温。
“行了行了,不走。”
陈安的大手在她汗湿的后背上轻轻拍著动作笨拙却透著股少见的温柔,“老子费这么大劲把你救回来哪能说丢就丢?睡觉!”
顾清禾似乎听懂了,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呼吸也平稳了不少只是那双手依然死死抓着陈安的衣角像是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
这一夜,对于陈安来说简直比在雪窝子里蹲守三天三夜还要难熬。
顾清禾的高烧反反复复。
一会儿喊冷缩在他怀里打摆子;一会儿又喊热,踢被子扯领口。晓税s 耕欣醉哙
陈安就跟个伺候月子的老妈子似的,一整晚都没敢合眼。
每隔一个小时他就得爬起来给她喂一次水。那是兑了灵泉水的温水,一点点润进她干裂的嘴唇里。
还得给她擦汗。
毛巾换了一条又一条那盆里的水凉了又热,热了又凉。
看着她在昏睡中因为难受而皱起的小脸陈安那点旖旎的心思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剩下的只有满心的焦躁和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心疼。
“你这娇气包,等好了非得让你多干点活补偿我。”
他一边给她擦拭著额头上的冷汗,一边恶狠狠地嘀咕着手上的动作却轻得像是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后半夜,窗外的白毛风终于停了。
世界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屋里那盏如豆的煤油灯在墙上投下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影子。
顾清禾终于安稳了下来。
她侧身蜷缩著,脑袋枕在陈安的胳膊上呼吸绵长像是做了一个好梦。
陈安看着她那张终于恢复了正常颜色的脸,紧绷了一夜的神经骤然松懈困意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他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闻着她发间淡淡的皂角香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
阳光透过窗户纸上的冰凌花洒进屋里,斑驳地落在炕上。
顾清禾是被一阵麻酥酥的感觉弄醒的。
她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嵌在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里。一条沉重的大腿压在她的腿上一只大手还搭在她的腰间,霸道地宣示著主权。
这姿势
要是换做以前她肯定会尖叫着跳起来,再骂一句“流氓”。
可现在她只是愣了一下,却并没有动。
记忆慢慢回笼。
昨晚那种濒死的恐惧、浑身像火烧一样的痛苦,还有那个始终守在她身边、不厌其烦给她喂水擦汗的身影
虽然烧得迷迷糊糊但那种被呵护、被珍视的感觉,却是那么真实。
她微微抬头,视线落在了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上。
陈安还在睡。
向来警觉的猎人此刻却睡得像个孩子。眼底有着淡淡的青黑下巴上冒出了一层青黑色的胡茬,看起来有些颓废却又透著一股子让人安心的粗犷。
他是为了照顾自己,才累成这样的吧?
顾清禾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酸的软软的,泛起一阵从未有过的涟漪。
这个男人嘴巴毒,脾气臭动不动就吓唬人。
可也是这个男人在所有人都把她们当累赘的时候给了她们一个家。在她生病的时候,衣不解带地守了一整夜。
“傻子”
顾清禾眼眶有点热,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颤抖著隔空描绘着他的轮廓。从浓黑的剑眉,到高挺的鼻梁再到那张总是能说出气死人话的薄唇。
最后,她的手指落在了他下巴那层硬硬的胡茬上。
有点扎手,却很真实。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心底蔓延,冲破了那一层名为“矜持”的窗户纸。
鬼使神差地,她凑了过去。
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像是一个偷吃糖果的孩子。
在那带着胡茬的下巴上,轻轻地、飞快地碰了一下。
温热,粗糙。
那是独属于他的味道。
亲完这一下顾清禾就像是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心脏狂跳,脸瞬间红透了赶紧把头缩回来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可就在她刚要闭上眼睛装睡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笑声。
“呵呵。”
这笑声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有几分明显的戏谑。
顾清禾身子一僵,整个人都石化了。
她缓缓抬起头,正对上陈安那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哪有半点睡意?清明得很,甚至还带着一丝得逞的坏笑。
“醒醒了?”
顾清禾结结巴巴地问道,恨不得把舌头咬掉。
“早就醒了。”
陈安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手臂顺势收紧,把想逃跑的顾清禾重新按回怀里“本来想再眯会儿谁知道有只小蚊子不老实非得偷亲我。”
“谁谁偷亲你了!”
顾清禾羞愤欲死矢口否认“我那是那是看你有蚊子,给你拍蚊子!”
“拍蚊子?”
陈安挑了挑眉指了指窗外皑皑的白雪“这大冬天的,零下四十度哪来的蚊子?我看是哪只馋嘴的小猫想吃肉了吧?”
他凑近顾清禾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眼神灼灼:
“咋样?口感好吗?扎不扎嘴?”
顾清禾被他调戏得脸红得快要滴血,两只手抵在他的胸口用力推著:
“你你无赖!放开我!”
陈安看着她这副羞恼的样子,心情大好。
这层窗户纸捅破了,这丫头也不端著了这才是过日子的样儿。
“行了,不逗你了。”
他在顾清禾脑门上亲了一口,翻身坐起动作利索地开始穿衣服。
“既然烧退了,那就赶紧起来吃点东西。今天咱们得进趟城。”
顾清禾一愣,拉着被子坐起来:“进城?干什么?”
“干什么?”
陈安回头,一边扣著扣子一边冲她咧嘴一笑眼神里闪烁著精光:
“家里的感冒药没了,得去给你抓点药备着。顺便”
他拍了拍放在柜顶那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袱,那里装着这几天攒下的狼皮和那根百年人参。
“再去搞点钱,给咱家换个大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