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并没有急着一头扎进那个冰天雪地的世界。00暁税王 首发
手里有了家伙事儿,心里有了底气,但要想在这大兴安岭的冬天活得滋润,光凭一腔热血那是去送菜。
他重新闪身进了空间。
外面的风雪被隔绝在另一个维度,这里依然温暖得让人想打瞌睡。陈安走到那片黑得流油的土地前,蹲下身子,抓起一把土搓了搓。
细腻,肥沃,稍微一攥就能出油。这可是顶级的黑钙土,插根筷子都能发芽的好东西。
“试试成色?”
陈安自言自语着,转身去物资堆里翻出了一个有点发芽的土豆。这是前世囤货时不小心混进去的次品,这会儿正好拿来当试验品。
他也没讲究什么株距行距,随手刨了个坑,把土豆扔进去,埋好。
紧接着,他找了个破搪瓷缸子,去灵泉边舀了半缸子水。这水清亮得像水晶,透著股让人心安的凉气。
“长!”
陈安把水浇在那还要填土的小鼓包上。
奇迹发生了。
几乎是水渗下去的瞬间,那土包就开始松动,像是底下有什么东西在拼命顶着。紧接着,一抹嫩绿色的芽尖儿破土而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条、展叶。
那绿色的藤蔓像是按了快进键,眨眼间就铺满了一小片地,开出了淡紫色的小花。
花谢,果结。
前后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地面上已经是一片枯黄——那是土豆成熟的标志。
“我去,这哪是种地,这是变魔术啊!”
陈安忍不住惊叹出声。虽然早知道这空间牛逼,但亲眼看到还是震撼得头皮发麻。这要是种上人参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伸手抓住枯藤用力一拔。
“哗啦——”
一连串拳头大小的土豆被带了出来,每一个都饱满圆润,表皮紧绷,散发著新鲜的泥土芬芳。
这就成了?
陈安掂了掂手里的土豆,眼神变得火热起来。有了这十倍甚至百倍流速的土地,再加上这神奇的灵泉,他还怕什么饥荒?
外面那些为了几个工分争得头破血流的人,要是知道他手握这种逆天作弊器,怕是能活活嫉妒死。
想到这,陈安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米袋子上,从兜里摸出一根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烟,点上。
烟雾缭绕中,他眯起了眼睛。
上辈子,他就是太傻。
总觉得农村没出息,非要削尖了脑袋往城里钻。为了那个所谓的城市户口,他在建筑工地上搬砖,在饭店里洗盘子,受尽了白眼和冷嘲热讽。
记得有一次,因为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盘子,那个肥头大耳的经理指着他的鼻子骂:
“陈安,你就是个泥腿子!穿上西装也掩盖不了你身上的土腥味!滚回你的山沟沟里去吧!”
那时候他年轻气盛,觉得那是奇耻大辱。
可现在想想?
“呸!”
陈安狠狠地吐出一口烟圈,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城里有个屁好的?吃个肉得要票,买个布得排队,住个鸽子笼还得看邻居脸色。哪有老子现在自在?”
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这大兴安岭就是他的后花园,这空间就是他的聚宝盆。既然老天爷让他带着满级装备删号重练,那他还卷个毛线?
这辈子,老子就要在这山沟沟里当个土皇帝!
想通了这一点,陈安感觉整个人都通透了。他把烟头掐灭,站起身,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既然决定要靠山吃山,那家伙事儿就得备齐了。
他走到那堆杂物里,翻出了一个长条形的木箱子。打开锁扣,一股浓重的枪油味扑面而来。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杆老式的火铳。
这是爷爷传下来的老物件,枪管是用精钢打的,虽然不如后世的制式猎枪轻便,但胜在威力大,皮实耐造。只要火药填得足,百米之内,野猪都能给你轰个对穿。
“老伙计,好久不见了。”
陈安伸手抚摸著那冰冷的枪管,指尖传来熟悉的触感。前世为了进城,他把这枪几块钱卖给了收废品的,后来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除了枪,还有一把一尺长的侵刀。刀鞘是用桦树皮做的,刀柄缠着防滑的麻绳。拔刀出鞘,寒光凛冽,刀刃上还带着几分暗红色的锈迹——那是以前饮过的兽血。
陈安熟练地打绑腿,把侵刀插在腰间,又把火药壶和铁砂袋挂在顺手的位置。
最后,他把目光投向了那口灵泉。
刚才那种植土豆的效果太惊人,这水要是喝下去
陈安不再犹豫,趴在泉边,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
“轰!”
一股热流顺着食道炸开,像是吞了一团火。紧接着,那火热瞬间化作无数细小的电流,钻进四肢百骸。
骨骼噼啪作响,肌肉像是被重新锻造了一样紧绷起来。
最神奇的是感官的变化。
原本有些模糊的视线瞬间变得清晰无比,连空气中漂浮的尘埃都看得一清二楚。耳朵里传来细微的嗡嗡声,那是空间外面的风声,甚至是雪花落地的声音。
“这感觉真他娘的绝了。”
陈安握了握拳头,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现在的他,感觉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这就是灵泉洗筋伐髓的功效?
有了这副好身板,再加上空间的辅助,这大兴安岭还有什么能挡得住他?
“差不多了。”
陈安深吸一口气,把那顶狗皮帽子往脑袋上一扣,意念一动,整个人凭空消失在空间里。
再次回到现实,风雪依旧。
但这一次,那刺骨的寒风吹在脸上,不再像刀割,反而像是一双温柔的手。
陈安提着枪,脚踩乌拉草鞋,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他没有走村里的大路,而是直接翻过自家的后院墙,钻进了后山的松树林。
这片林子是进山的必经之路,平时村里人捡柴火都在这外围转悠。
但今天这鬼天气,连麻雀都躲窝里了,哪还会有人?
陈安正准备加快脚步往深山里走,突然,他的耳朵动了动。
刚才灵泉强化过的听觉捕捉到了一丝不和谐的声音。
在左前方五十米的那棵老歪脖子树后面。
“咔嚓。”
那是枯枝被踩断的声音。很轻,但在陈安耳朵里却像炸雷一样清晰。
不是野兽。
野兽走路有肉垫,就算踩雪也是闷响。这声音拖泥带水,带着几分沉重和慌乱。
有人?
这大雪封山的天儿,谁没事跑这儿来遭罪?
难道是别的村来偷木头的?
陈安皱了皱眉,脚步瞬间放轻,整个人像是一只敏捷的猎豹,借着树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
离得近了,他甚至能听到那种急促而压抑的喘息声,那是人在极度寒冷和疲惫下才会发出的动静。
他躲在一棵粗壮的红松后面,手指搭上了扳机,慢慢探出半个脑袋。
这一看,陈安愣住了。
只见前方的雪窝子里,并不是什么偷木头的贼,而是一个奇怪的组合。
那看起来像是一大团灰扑扑的破棉絮,正在雪地里艰难地蠕动。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三个人挤在一起。
就在陈安准备出声喝止的时候,那个“棉絮团”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极低、极虚弱的对话,像是在跟阎王爷抢时间:
“妈您再坚持一下前面前面好像有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