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皇宫飘着松烟味。
南栀系着月白绣裙站在膳房外,指尖捏着块桂花糕——这是母亲特意命御膳房做的,用的是她当年在福利院学的老方子,糖霜撒得匀,桂花瓣是清晨刚摘的金桂。她凑近闻了闻,鼻尖突然掠过一丝极淡的苦杏仁味。
“怎么了?”商御霆从身后环住她,袖口沾着刚换的朝服金线,“祭祖的祝文我让太傅改了三遍,皇阿玛说要用楷书誊抄。”
南栀转身,把糕点递给他:“你闻闻。”商御霆皱着眉抿了一口,眉峰瞬间拧紧:“是陈毒。”——那是种慢性神经毒素,发作慢,却能让人在祭祀时突然瘫倒,毁了整场仪式。
膳房里乱成一团。
御膳房总管跪在地上,额头渗着汗:“这糕点是老奴亲手做的,绝对没碰过脏东西!”南栀蹲下来,用银簪挑了挑糕点里的桂花瓣——花瓣边缘泛着极淡的青,是陈毒浸泡过的痕迹。“不是你做的。”她抬头,目光扫过角落的食盒,“这盒里的糕点,是今早从外面送进来的。”
商御霆已经摸出手机,指尖飞快敲击:“查送糕点的人——膳房的门禁记录,半小时前有个穿灰布衫的男人进来过。”月珩抱着平板从外面跑进来,眼镜片上沾着代码:“我黑进了监控,那男人是陈默的远房侄子,上个月刚从国外回来!”
祭祖仪式在午时三刻开始。
南栀穿着皇室定制的朱红礼服,站在母亲身边,手里捧着那盒被掉包的糕点。大儿子穿着十二章纹的冕服,站在丹墀下主持仪式,声音清亮:“献三牲,奏雅乐——”
话音未落,台下的礼部尚书突然捂着胸口倒下去,指尖掐着脖子,嘴唇发紫!人群顿时乱了,二皇子扑过去扶:“张大人!张大人你怎么了?”
南栀拨开人群冲过去,指尖搭在礼部尚书腕间:“是陈毒发作!快拿温水来!”她从随身的医疗包里掏出解药——那是她针对陈毒改良的血清,用玉瓶装着,“妈,让太医准备针灸!”
混乱中,商御霆已经抓住那名灰布衫男人。男人挣扎着喊:“是陈默让我来的!他说要让皇室丢脸!”商御霆的手握成拳,指节泛白:“陈默还没死心?”
仪式中断了一个时辰。
礼部尚书醒过来时,攥着南栀的手哭:“姑姑,我以为我要死在祭祖台上……”南栀摸摸他的头,转而看向脸色煞白的父亲:“查清楚了?”
父亲点头:“陈默藏在城郊的别墅里,正准备乘船逃去海外。”商御霆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暗刃,去城郊别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深夜的皇宫露台,南栀靠在商御霆怀里看星星。星遥抱着玩具熊跑过来,手里攥着块桂花糕:“妈妈,这个没毒!”月珩跟在后面,晃了晃平板:“我把陈默的海外账户冻结了。”星野啃着橘子,含糊地说:“外公说明天要给你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商御霆亲了亲她的发顶:“我们又赢了一次。”
“不是赢。”南栀望着远处的祭台,那里还留着今早的烛火,“是我们守住了祖先的规矩。”她摸着肚子——那里怀着和商御霆的第四个孩子,是女孩,医生说胎动很像星遥小时候。
第二天清晨,祭台重新布置好。
大儿子捧着玉玺站在最前面,声音比昨天更稳:“今日祭祖,告慰先灵——皇室基业,永固不坠!”南栀站在商御霆身边,看着儿子的身影,眼泪掉下来——这是她从不敢想的,她从一个孤儿,变成了皇室的儿媳妇,变成了孩子们的妈妈,变成了能守护家族的人。
仪式结束后,母亲拉着她的手,递给她个木盒:“这是你外婆的银簪,当年我嫁给你外公时,她给我的。现在给你——以后祭祖,你替我捧祭品。”南栀打开,银簪是素面的,刻着并蒂莲,“妈,我……”
“傻孩子。”母亲摸摸她的脸,“你是我们的女儿,这是你该得的。”
傍晚,全家坐在御花园里吃糖醋排骨。星遥画了幅画,画里是五个人站在祭台前,天空飘着孔明灯,下面写着:“我们永远在一起。”商御霆举着酒杯,对着月亮说:“敬我们的家人,敬我们的未来。”
南栀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雪松味,听着孩子们的笑声,突然觉得,所有的风雨,都变成了糖。
而此刻,城郊的别墅里,陈默隔着铁窗望着月亮,嘴角挂着阴狠的笑:“商御霆,你以为这就结束了?陈默的余党,还在……”
第150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