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的冬夜来得早。
南栀系着商御霆去年送的米白针织围裙，正蹲在厨房岛台前搅南瓜浓汤——铜勺碰着珐琅锅，发出温吞的“咕嘟”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商御霆端着杯热牛奶站在旁边，蒸汽模糊了他的眼镜片：“宝贝，牛奶要凉了。”
“等下就喝。”南栀回头，指尖沾着南瓜泥，顺手抹在他下巴上，“今天亦琛说想喝甜甜的汤，我加了点枫糖浆。”
商御霆低头舔了舔下巴的南瓜泥，笑出声：“比我上次做的强多了——上次我把盐当成糖，亦辰喝了半杯就吐了。”他接过汤勺，熟练地搅了搅，“这次放了多少枫糖？我记下来，下次给亦航做。”
南栀的眼睛弯成月牙：“两勺，不多不少。”
客厅的壁炉烧得正旺。商亦辰抱着平板坐在地毯上，屏幕里是北欧皇室的官方网站：“妈咪，女王说继承仪式的礼服要选‘能代表家族传承’的款式。”商知夏举着个丝绒盒子跑过来，里面躺着条珍珠项链：“爷爷让工匠把曾祖父的勋章融了做吊坠！你看，这颗钻石是太奶奶的嫁妆！”
南栀接过项链，指尖抚过吊坠上的家族纹章——那是朵绽放的栀子花，跟她发间的珍珠簪一模一样。商御霆坐在她身边，拿起项链帮她戴上：“跟你当年给我织的围巾很像。”他的手指蹭过她的后颈，“那围巾我留着，每年冬天都戴。”
南栀的耳尖发烫。她想起十年前的冬天，她蹲在孤儿院门口，用捡来的毛线给受伤的商御霆织围巾——针脚歪歪扭扭，他却戴了整整一个冬天，直到围巾起球也不肯换。
深夜的卧室里，南栀靠在商御霆怀里看文件。龙凤胎在婴儿房睡得正香，监控画面里，昭昭攥着明明的小脚丫，嘴角挂着笑。商御霆的手指抚过她的眉骨，声音低得像梦话：“栀栀，明天我们去试礼服吧？我帮你挑了双珍珠高跟鞋，跟你当年的舞鞋很像。”
“嗯。”南栀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妈说明天要跟我视频，教我皇室的屈膝礼。”她摸出手机，给母亲发了条消息：“妈，我明天早上九点有空。”
商御霆凑过来，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对话框：“你妈现在会用表情包了？上次她发了个猫咪捂嘴笑，我存了半天。”
南栀笑出声：“她说是亦辰教的——小孩学东西快。”
第二天清晨，商御霆拿着礼服站在卧室门口，手里还捧着个食盒：“先喝碗粥，试礼服容易饿。”粥是栀子花味的，熬得软糯，南栀喝了两口，点头：“比昨天的还好喝。”
“那是。”商御霆得意地扬起下巴，“我问了阿姨，你喜欢甜一点的。”
试礼服时，南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墨绿丝绒礼服衬得她皮肤雪白，珍珠项链在锁骨处闪着光，发型是母亲教她的“皇室盘发”，插着支小雏菊发簪。商御霆站在门口，眼睛亮得像星子：“宝贝，你真好看。”
“是礼服好看。”南栀笑着转身，却被他拉进怀里，“是你好看，不管穿什么都好看。”
下午，商亦辰抱着平板冲进来，脸色严肃：“爹地妈咪！小叔叔的手下在北欧租了仓库！里面有很多武器！”商御霆的脸色瞬间沉下来，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查一下仓库的位置，半小时内端掉。”
南栀摸着商亦辰的头：“别怕，爹地会解决的。”商御霆挂了电话，抱住她：“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和孩子。”
傍晚，全家坐在客厅看北欧的雪。商老爷子坐在中间，手里捧着杯茶：“明天女王会召见你，准备一下。”南栀点头，忽然想起什么：“爷爷，我妈说明天要跟我视频。”
商老爷子笑了：“好，我也跟她打个招呼。”他拿起手机，拨了个国际长途，“亲家母，明天让栀栀多穿点，北欧冷。”
深夜，南栀靠在商御霆怀里睡着了。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发顶，目光落在她颈间的珍珠项链上——那是他去年送的，刻着“l&z”。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星子落进汤勺里，煮成了温柔的粥。
商御霆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在心里说：“栀栀，这次我不会再让你走了。”
第114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