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厨房飘着栀子花粥的甜香。
南栀系着印满小恐龙的围裙,正蹲在灶台前搅粥——瓷勺碰着砂锅壁,发出细碎的“叮叮”声。身后传来“啪嗒”一声,商御霆举着打糊的鸡蛋站在旁边,鼻尖沾着点蛋液,像只偷喝了牛奶的猫:“我本来想帮你打鸡蛋的……”
“没事。”南栀笑着擦他的鼻尖,“上次你把糖当成盐放进粥里,念念喝了三碗,说‘爹地的粥比糖浆还甜’。”
商御霆耳尖发红,接过她手里的瓷勺:“这次我盯着火候,绝对不糊。”
话音刚落,卧室里传来软乎乎的哭声。商亦辰抱着刚醒的大儿子商亦琛跑进来,小家伙攥着他的衣角,眼泪吧嗒吧嗒掉:“爹地,我要妈咪抱!”商知夏举着平板跟在后面,屏幕上是北欧皇室城堡的图片:“爷爷说,下周我们去北欧参加继承仪式,这是给你准备的礼服!”
南栀擦着手起身,刚要抱孩子,商御霆已经蹲下来,熟练地把亦琛抱进怀里——他的动作比上次稳了很多,小家伙立刻揪住他的耳朵笑:“爹地耳朵软!像!”
“那是你妈咪做的辅食香。”商御霆亲了亲亦琛的小脚丫,抬头对南栀说,“我查了北欧的天气,要带加绒的婴儿服,还有你去年想要的珍珠发簪——我让工匠在上面刻了‘一家五口’。”
南栀的鼻子忽然发酸。
上午的阳光晒得人发懒。南栀在客厅给小女儿商予安织小毛衣,商御霆窝在沙发里看北欧皇室的礼仪手册,指尖划过“王室成员需行屈膝礼”的条款,抬头问:“宝贝,礼要不要跟我练习一下?”
“练习什么?”南栀抬头,毛衣针上挂着半团粉线。
商御霆举着手册晃了晃:“皇室继承仪式上,你作为商太太,要跟女王行屈膝礼。”他站起身,笨拙地模仿手册里的动作,膝盖弯得太急,差点摔在沙发上。
南栀笑出声,放下毛衣走过去:“我来教你。”她握住商御霆的手,慢慢往下压,“腰要直,头要低,像这样……”
商御霆的脸瞬间红到耳根。这时,门铃响了——是商老爷子的警卫员,手里捧着个鎏金礼盒:“商总,这是女王送来的邀请函,附了晚宴的着装要求。”
南栀接过礼盒,打开是件墨绿丝绒礼服,领口绣着珍珠凤凰——那是皇室女眷的传统款式。商御霆凑过来,指尖抚过礼服上的刺绣:“跟你去年设计的‘凤栖梧桐’珠宝很像。”
“是吗?”南栀摸着礼服的布料,“我妈以前是皇室的绣娘,这件礼服的纹样,跟她当年的作品几乎一样。”
傍晚的花园里,南栀坐在秋千上,抱着予安看商御霆教商亦辰打网球。小家伙挥着球拍,把球打到玫瑰丛里,商御霆蹲下来捡,头发上沾着玫瑰刺:“亦辰,要瞄准哦,不然球会跑到妈妈的头发里!”
“才不会!”亦辰跑过去,拽着商御霆的衣角,“爹地,你陪我玩滑梯!”
商御霆笑着站起来,抱着他往滑梯跑。南栀望着他们的背影,摸出手机给母亲发消息:“妈,我明天想跟你视频,学一下屈膝礼。”
很快,母亲回复:“好,我把你外婆当年的录像找出来,你跟着学。”后面跟着个爱心表情——那是母亲学会用智能手机后,最常用的符号。
深夜的卧室里,南栀靠在商御霆怀里看文件。予安在她臂弯睡得正香,小拳头攥着她的衣角。商御霆的手指抚过她的眉骨,声音低得像梦话:“栀栀,明天我们去试礼服吧?我帮你挑珠宝搭配。”
“嗯。”南栀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亦航今天跟我说,小叔叔的手下在北欧有活动。”
商御霆的身体僵了僵,随即吻了吻她的发顶:“我已经让暗杀组织查过了,是几个小喽啰,成不了气候。”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会保护好你,还有孩子。”
南栀抬头,月光穿过窗户洒在他脸上,轮廓柔和得像幅画:“我相信你。”
第二天清晨,商御霆拿着礼服站在卧室门口,手里还捧着个珠宝盒:“这是我让设计师做的珍珠发簪,跟礼服很配。”
南栀接过,发簪上的珍珠闪着柔润的光,下面刻着极小的“l&z”——是她和商御霆名字的缩写。她笑着戴在头上:“真好看。”
商御霆盯着她的发顶,喉结动了动:“比当年在孤儿院门口,你戴的那朵小雏菊还好看。”
南栀的眼泪砸在发簪上。她想起十年前的冬天,她蹲在孤儿院门口,怀里抱着受伤的商御霆,头上插着朵捡来的小雏菊——那是她能找到的,最漂亮的东西。
傍晚,全家坐在客厅看北欧皇室的晚宴直播。屏幕里,女王穿着墨绿礼服,笑着跟嘉宾打招呼。商亦辰抱着平板喊:“妈咪,你在电视上好漂亮!”
商御霆把亦辰举过头顶,笑得眼睛都弯了:“那是因为妈咪旁边有个帅老爸。”
南栀望着身边的男人,忽然觉得所有的过去都不重要了——那些误会、分离、痛苦,都变成了此刻的温暖,像栀子花的香气,裹着她,裹着孩子,裹着整个家。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北欧的夜晚静谧而温柔。南栀靠在商御霆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轻声说:“商御霆,我好幸福。”
商御霆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也是,宝贝。”
第113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