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珩礼垂眸看她,声线漫不经心又带着几分缱绻:“你先在朕的寝殿住着。”
“那我的衣裳怎么办?还有那些陛下赏的珠钗环佩,都还在旧宫的妆奁里,难不成就这般扔在那儿不管了?”
“朕何曾短过你的东西?你想要什么,只管同沉璧说。你宫里的物件,尽数搬来便是;若是要新的,库房里的奇珍异宝,任你挑拣。”
“我不想要沉璧伺候,我就想要晚晴在我身边伺候。”
“你若乖乖听话,朕自然会把她调过来。”
话音未落,他根本没等她应声,便俯身将人打横抱起。
他抱着她径直踏入了书房,在宽大的御案后落座,将人牢牢圈在自己怀里。
另一只手随意拂开案上散落的图纸,指尖轻点过那些描金绘彩的亭台楼阁。
“朕选了几处别院的图样,你看看喜欢哪个?”
君姝仪抬眼扫过那些繁复华美的图纸,只觉每一处亭台水榭,都透着密不透风的禁锢之意。
她蹙着眉偏过头,声音冷硬:“我都不喜欢。”
君珩礼轻笑一声,胸腔的震动通过相贴的衣料传过来:“不喜欢也无妨,你若乐意,一直待在朕的寝殿里倒更好。”
君姝仪浑身一僵,她猛得抬手,指尖胡乱指向其中一张画着水榭楼台的图纸,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斗:“那就这个。”
“好。”
君珩礼的指尖漫不经心地勾住了她鬓边的一缕青丝,指腹轻轻捻动。
他手掌托住她的脸颊,把她小脸转过来。
俯首便噙住了她的唇,起初是浅淡的厮磨,渐渐便染上了不容抗拒的力道。
君姝仪被迫仰起头承接,指尖无力地攥紧了他胸前的衣料,指节泛白。
辗转间,温热的吻顺着细腻的下颌线,一路落至她颈间脆弱的肌肤,不轻不重地啃咬着,留下暧昧的红痕。
君姝仪浑身一颤,抬手抵住他的胸膛,指尖攥得发白,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的轻颤:“你…你不批奏折了吗?”
“朕带着你批。”
他随即扣住她的腰,将人更紧地圈在怀里。
他抬手柄桌上堆栈整齐的奏折推翻,在狼借的桌案上翻找了一会挑出来一个,灼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廓:“你可知这是谁的奏折?”
君姝仪看着上面的落款“太仆寺少卿宁从闻”,轻轻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你不认识他,他可是特地上奏要娶你。”
君姝仪瞪大了双眼,慌忙接过奏折,心脏突突直跳。
“念给朕听听。”
君姝仪声线微颤,低低念道:“臣太仆寺少卿宁从闻,诚惶诚恐,嵇首顿首,谨奏陛下:臣以微末之身,忝列从四品之职……臣闻君姝仪非天家血脉……今身份既明……臣于宫宴祭祀之隙,曾数度得见,私心倾慕已久,非慕虚名,实为其品性所折……”
正念到“倾慕已久”四字,君姝仪只觉腰侧一沉。
骨节分明的手漫不经心地撩开她垂坠的绸质衣摆,指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君姝仪浑身一颤,念奏折的声音戛然而止,指尖猛地攥紧纸页,连呼吸都滞了半分。
指尖的温度灼得她皮肤发麻,她偏头去躲,眼框却不受控地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