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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生路抉择，凡尘在望
星光散去，脚踏实地。微凉而湿润的空气夹杂着精纯灵气扑面而来，耳边再次响起那地下空腔中央水潭的潺潺流水声。林东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然回到了那处镶嵌着发光晶石的地下空腔，正站在那刻着“生”之符文的拱形通道前。
仿佛刚才那漫长而深刻的“战”之试炼与“悟”之道问，都只是发生在弹指一瞬的幻梦。但他体内奔腾的、彻底稳固在练气三层巅峰并触摸到瓶颈的星辉之力，脑海中清晰无比的《基础战技·星辉篇》传承，以及那颗历经洗礼、坚定无比的问道之心，都在无声地宣告着那一切的真实不虚。
小夜也紧跟着从光门中跃出，它身上的气息似乎也更加凝练，暗银色的眸子在空腔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愈发深邃。
林东的目光扫过另外两条通道。“战”之路与“悟”之路的入口依旧沉寂，符文黯淡，仿佛在等待下一位有缘者。他知道，这两处试炼之地对他目前的帮助已达极限，继续深入或许会有更大机缘，但也必然伴随着远超之前的风险。
他的视线最终落回“生”路。
是时候离开了。
这处遗迹隐藏着太多的秘密，与李凡前辈、与那场远古大劫、与央澜创世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他深知，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还远远不足以探寻核心。当务之急，是走出这片死寂绝地，找到回归正常世界——回归凡俗界中央大陆，或者至少是某个有生灵存在的修真地域的方法。
“走吧，小夜。看看这条‘生’路，究竟通向何方。”林东摸了摸小夜的头，语气平静而坚定。
小夜低呜一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表示赞同。
不再犹豫，林东迈步踏入了“生”之通道。
通道内景象与另外两条截然不同。两侧墙壁是普通的岩石，打磨得相对平整，上面没有任何符文刻痕，只有一些长期被水汽浸润形成的天然苔藓，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清香。通道一路向上，坡度平缓，空气中弥漫着越来越浓郁的、属于外界的新鲜气息，甚至能听到隐约的风声。幻想姬 勉肺粤黩
这条通道，似乎真的只是一条通往地面的、相对安全的出口。
林东并未放松警惕，依旧将神识散布在周身数丈范围，运转《星源凝神法》，感应着周围的能量流动。小夜也竖起耳朵，鼻翼微动，捕捉着空气中任何异常的气味。
通道很长，蜿蜒向上。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明亮的光点，那是出口！
随着不断靠近，风声越来越大，空气中那股属于广阔天地的自由气息也愈发清晰。林东甚至能感觉到，外界的灵气虽然依旧稀薄狂暴，远不如地下空腔水潭那般精纯浓郁，但却多了一种鲜活与生动。
终于，他一步踏出了通道出口。
刺目的光线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待视线适应后，眼前的景象让他精神一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正站在一座巍峨山脉的山腰处。身后是毫不起眼的、被藤蔓和乱石半掩着的洞口，若非亲身从内走出，绝难发现这竟是一处古老遗迹的出口。
放眼望去，不再是那片死寂、荒芜、铅云低垂的黑色荒原。脚下是绵延起伏的苍翠山峦，古木参天，郁郁葱葱，虽然许多树木形态奇特，带着一种古老的苍劲感，但充满了生机。远处有飞瀑流泉，云雾缭绕其间。天空虽然依旧有些昏沉，并非朗朗晴空，却有正常的云层流动，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奇异的飞禽划过天际。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草木和淡淡的水汽味道，虽然灵气依旧稀薄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狂暴因子，但比起那绝灵死寂的荒原，已是天壤之别！
“终于出来了！”林东忍不住张开双臂，感受着山间清冷的微风，心中涌起一股重获新生的喜悦。小夜也兴奋地绕着他又跑又跳，发出欢快的呜咽声。
他仔细观察四周，辨认方向。根据山脉走向、植被分布以及空气中隐约的能量流动，他判断自己应该正处于一片广袤的山脉深处。具体位置不明，但至少，这里是一个拥有正常生态的世界。
他运转星辉之力于双目，极目远眺。在群山尽头，天际相交之处，他隐约看到了一丝不同——那里的天空似乎更加明亮，灵气波动也似乎更为活跃一些。卡卡暁说枉 首发
“那边或许有人烟，或者至少是灵气更充裕之地。”林东心中暗道。他必须找到有人的地方，了解自己究竟身在何处，才能设法回归，或者找到关于李凡前辈、关于凡俗界中央大陆的线索。
他选定方向，带着小夜，开始沿着山脊向下行进。
山脉之中并非绝对安全。林东的神识很快便察觉到了一些隐藏在密林、岩洞中的气息。有普通的野兽，也有一些体内蕴含着微弱妖力或者魔气的低阶精怪、妖兽。这些生物实力普遍不强，大多相当于练气一二层，感知到林东身上散发出的、属于练气三层巅峰且经过战火洗礼的凝实气息，以及小夜那带着一丝奇异威压的血脉波动，大都选择了避让。
！偶尔有不长眼的低阶妖兽窜出袭击，也被林东随手一道凝练的【星辉指】或是一记轻描淡写的【星辉拳】轻易击退或击杀。他对力量的运用已然今非昔比，对付这些杂鱼，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行进途中，他也发现了一些年份浅显的普通草药，顺手采集了一些，以备不时之需。与青岚山的药材相比，这些生长在蕴含微弱灵气环境下的草药，药性似乎要强上一些。
如此行走了两日，翻越了数座山头。周围的植被开始出现一些变化，出现了更多类似蕨类、苔藓的喜湿植物，空气中水汽愈发浓郁。
第三天正午，当他穿过一片茂密的古树林后，眼前豁然开朗。
一条宽阔汹涌的大江，如同咆哮的巨龙，横亘在山脉之间，江水浑浊，奔流不息，发出雷鸣般的轰响。江面宽阔，难以望见对岸。
而更让林东目光一凝的是，在江边的一处高地上，赫然存在着一个简陋的村落！
村落不大，看上去只有几十户人家，房屋大多由粗糙的木材和石块搭建，显得有些原始。但重要的是，他看到了人烟！看到了村落上空袅袅升起的炊烟！甚至能隐约听到犬吠和孩童嬉闹的声音！
终于找到人了！
林东心中激动，但他并未贸然靠近。他收敛了自身大部分气息，带着小夜，潜行到村落附近的一处高地，仔细观察。
村落外围用削尖的木桩围成了简单的栅栏，有手持简陋骨矛、石斧的壮年男子在巡逻。那些村民的穿着也很原始，多是兽皮和粗糙的麻布，面容黝黑，体格健壮，眼神中带着一丝与自然抗争留下的彪悍和警惕。
“看起来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原始部落或者，是某个生活在偏远地域的凡人村落？”林东心中推测。这些村民身上没有任何修炼过的能量波动，都是纯粹的凡人。
但能在这种显然不太平静的山脉边缘、大江之畔生存下来，这个村落必然有其生存之道。
他注意到，在村落中央，有一片相对开阔的场地，场地上矗立着一尊约一人高的、用黑色石头雕刻而成的粗糙雕像。雕像的形态模糊，似乎是一个手持某种杖状物的人形，雕刻手法拙劣，但村民经过时，都会下意识地躬身行礼，面露敬畏之色。
“图腾？或者他们祭祀的对象？”林东若有所思。
就在他观察之际，村落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和惊恐的呼喊声！
只见从浑浊的江水中，猛地窜出三条水桶粗细、布满暗绿色鳞片的巨大水蟒！它们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凶光，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毒牙，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江边几名正在洗衣、取水的妇女和孩童扑去！
“是恶蛟！快跑！”巡逻的壮丁们惊恐地大叫，举起骨矛石斧冲过去，但他们的速度远不及那三条水蟒，眼看惨剧就要发生！
林东眼神一凛。
他虽不知此地位于何方，这些村民是善是恶，但眼见弱小妇孺即将罹难，他无法坐视不理。
更何况，这三条水蟒身上妖气驳杂，实力约莫在练气二层左右，对他而言，不足为惧。
“小夜，你在此等候。”
吩咐一声，林东身形一动，体内星辉之力流转，施展出初窥门径的【星流步】，整个人如同一道离弦之箭，从高地俯冲而下，速度快得在空气中拉出一道淡淡的银色残影！
他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那三条水蟒也感知到了威胁，其中一条放弃目标，扭动庞大的身躯，带着腥风，张开巨口噬向林东！
“畜生，找死！”
林东冷哼一声，不闪不避，右手握拳，星辉之力瞬间凝聚！拳头之上，银光灿灿，仿佛握着一轮微缩的皎月！
一拳轰出，势若流星！
“嘭！！！”
恐怖的巨响声中，那条水蟒狰狞的头颅，如同被万钧巨锤砸中，瞬间爆裂开来！腥臭的血液和脑浆四处飞溅，无头的蛇躯剧烈抽搐着，重重砸落在江滩上，溅起漫天水花。
另外两条水蟒被这骇人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嘶鸣一声，转身就想逃回江中。
“哪里走！”
林东身形再动，【星流步】施展到极致，如同鬼魅般追上，双手食指连点！
两道凝练至极的银色指芒后发先至，精准地没入了两条水蟒的七寸之处！
“噗！噗！”
指芒穿透鳞甲，摧毁生机。两条水蟒挣扎了几下，便瘫软在江边，不再动弹。
从林东出现，到三条练气二层的水蟒伏诛，整个过程不过短短三息时间！
江边一片死寂。
所有村民，无论是惊恐的妇孺，还是手持武器的壮丁，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突然出现、如同天神下凡般的青衫少年（林东的衣服在遗迹中已有破损，但大致保持原样），看着他拳指之间绽放的璀璨银光，看着那三条让他们闻风丧胆的“恶蛟”瞬间毙命。
敬畏、恐惧、难以置信、以及绝处逢生的狂喜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村民们的脸上。
林东散去拳指间的银芒，缓缓转身，看向那些惊魂未定的村民，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开口，问道：
“此地是何处？你们是什么人？”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村民的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村民们面面相觑，最终，一位须发皆白、手持一根老旧木杖、似乎是村中长老的老者，颤巍巍地走上前，朝着林东深深一拜，用带着浓重口音、但林东勉强能听懂的语言，恭敬地回答道：
“尊尊贵的修士大人此地乃黑水江畔，磐石部落我们是是古渊之民，世代守护于此，感感谢大人救命之恩！”
古渊之民？
林东眉头微蹙，这个名字，在他所知的凡俗界信息中，并未出现过。
（第十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