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郊,燕山脚下。
这里是著名的富人区,寸土寸金。而西郊疗养院,更是这片富人区里最神秘的存在。
它依山傍水,环境清幽,高耸的围墙上拉着通电的铁丝网,每隔五十米就有一个监控探头。
此时,暴雨如注。
一辆黑色的重型机车像是一头失控的野兽,咆哮著撕裂雨幕,径直冲向疗养院那扇紧闭的电动大铁门。
并没有减速的意思。
轰!!!
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厚重的铁门被连根撞开,扭曲变形地飞了出去。
机车在湿滑的路面上一个漂亮的甩尾,稳稳停在了门诊大楼的台阶前。
姜道玄跨下车,拔出背后的九厄刀,顺手拍了拍身上的雨水。
“这门禁系统太慢了。”
他看了一眼岗亭里那个还没来得及按警报就被吓傻了的保安,淡淡说道:
“不用登记了,我挂急诊。”
说完,他提着刀,踩着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的大理石台阶,推开了门诊大厅的旋转门。
大厅内,死一般的寂静。
这里装修得不像医院,更像是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大堂。柔和的暖黄色灯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气,完全闻不到半点消毒水的味道。
前台,一个穿着洁白护士服的年轻女人正低头整理著病历。
听到门口的动静,她缓缓抬起头,露出一个标准且甜美的职业微笑:
“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现在是夜间休息时间,不”
“我们要不要坦诚一点?”
姜道玄打断了她的话。
他站在门口,并没有往前走,而是用那双泛著微弱金光的眼睛,冷冷地扫视著整个大厅。
“在凡人眼里,这里是救死扶伤的高级疗养院。”
“但在贫道眼里”
姜道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这就是个屠宰场。”
他猛地抬起脚,重重地跺在地上。
轰隆!
一股无形的波动以他为中心,瞬间席卷了整个大厅。
咔嚓——
仿佛是一面镜子被打碎。
原本温馨暖黄的灯光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惨绿色的应急灯光。
空气中那好闻的薰衣草味消失了,一股令人作呕的福尔马林混合著腐烂血肉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那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变成了布满干涸血迹和黏液的水泥地。
而那个站在前台、笑容甜美的“护士”
她的皮肤像是一层劣质的墙皮开始脱落,露出了下面暗红色的肌肉纹理。她的嘴巴裂到了耳根,里面不是牙齿,而是密密麻麻的手术缝合线。
她的手里拿的也不是病历,而是一把带血的骨锯。
“吼”
“护士”喉咙里发出一声非人的低吼,那原本标准的职业微笑变得无比狰狞。
不仅仅是她。
从大厅的走廊深处、楼梯口、电梯间,缓缓走出了几十个同样穿着白大褂或者护士服的身影。
有的脑袋上插满了输液管,有的肚皮被剖开又粗暴地缝上,有的干脆就是几块不同的尸体拼凑而成的。
【系统提示:发现长生会生物兵器——“缝合尸傀”(量产型)。】
【描述:利用死刑犯尸体或无人认领的尸体,结合苗疆蛊术与现代外科手术缝合而成。痛觉丧失,力大无穷,携带尸毒。】
“我就知道。”
姜道玄看着这群缓缓逼近的怪物,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兴奋。
“这就对了。”
“这才像是长生会该有的待客之道。”
那个裂口护士率先发难。
她发出一声尖啸,挥舞着手中的骨锯,动作快得像一道白色的闪电,直奔姜道玄的颈动脉而来。
当!
火星四溅。
九厄刀不知何时已经出鞘,稳稳地架住了骨锯。
“动作太僵硬了。”
姜道玄看着近在咫尺那张恐怖的脸,摇了摇头:
“而且,你的线头开了。”
刷。
刀光一闪。
一颗脑袋飞了起来。
那个护士的身体还在惯性下往前冲了两步,然后才重重倒下。从断颈处喷涌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绿色的防腐液。
这一刀,像是捅了马蜂窝。
吼吼吼——!!!
周围那几十个“医生”和“护士”同时咆哮著冲了上来。
手术刀、电钻、输液架、甚至还有拆下来的病床护栏各种各样的武器向着姜道玄招呼过来。
“来得好。”
姜道玄不退反进。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
“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一层耀眼的金光瞬间覆盖了他的全身,并迅速蔓延到手中的长刀之上。
在这阴森恐怖、满是尸臭的疗养院大厅里,他就像是一轮金色的小太阳,蛮横地撞进了尸群之中。
噗嗤!
一刀,两个冲在最前面的医生被拦腰斩断。
砰!
一脚,一个试图偷袭的怪物被踹碎了胸骨,像炮弹一样倒飞出去,砸塌了药房的柜台。
这完全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姜道玄的刀法没有任何花哨,只有极致的高效。
每一刀都精准地砍在这些怪物的关节连接处,也就是缝合线最脆弱的地方。
断臂横飞,尸液四溅。
三分钟后。
大厅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姜道玄站在尸堆中央,金光缓缓收敛。他的道袍上沾满了绿色的液体,但他并不在意。
他走到电梯口,按下了按钮。
叮。
电梯门打开了。
里面没有怪物,只有一张楼层索引图。
姜道玄的目光扫过上面那些看似正常的科室名称:【老年康复科】、【理疗中心】、【营养膳食部】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个并没有在索引上标注的按钮上。
那是负三层。
按钮已经被磨得发亮,显然经常有人使用。
“藏在地下的,往往才是最脏的。”
姜道玄走进电梯,按下了那个按钮。
随着电梯缓缓下行,数字不断跳动。
一股比大厅里浓郁百倍的怨气,正透过电梯井的缝隙,源源不断地渗了进来。
姜道玄握紧了手中的刀,眼神变得格外冰冷。
“挂完号了。”
“接下来”
“该给主治医生,做个手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