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塞武装控制区,艾莎的训练营地。
卫云龙拿着刚截获的情报走进指挥帐篷:“雅各布从欧洲买了批新药,叫‘泰坦’。伊娃匿名给中情局递了消息,看来她也觉得这事太危险,不想沾。”
艾莎正在教叶尼亚的技工调整导弹制导参数,闻言抬头:“‘泰坦’……潘朵拉之盒早期淘汰的方案,因为副作用太可怕。使用者可能获得十分钟的超人力量,但之后大概率心脏骤停或脑出血。”
“雅各布不知道?”
“他知道,但他不在乎。”艾莎擦掉手上的机油,“他现在是孤注一掷。输了,政治生命结束,可能还要上军事法庭;赢了,或许能翻盘。这种人最危险。”
叶尼亚皱眉:“他会怎么用这批新制剂?”
“两个可能。”卫云龙分析,“一是制造一起足够震撼的袭击,比如炸掉美军护航的油轮然后嫁祸给你们,彻底激化矛盾;二是……”他看向艾莎,“直接针对我们。如果能在红海干掉尖锋小组,对雅各布来说是巨大胜利,能挽回所有损失。”
帐篷里安静下来。远处传来训练场上士兵的口号声,更远处是红海的海浪声。
“通知所有人,提高警戒级别。”艾莎下令,“同时联系克鲁斯,把‘泰坦’的情报分享给他——卖个人情。另外……”她想了想,“让风影监控伊娃的金星小组动向。如果她们离开迪拜返回红海,立刻预警。”
“你觉得伊娃会回来掺和?”
“不。”艾莎摇头,“但我想确认她真的置身事外。现在的局势已经够复杂了,不需要再多一个变数。”
卫云龙点头,出去传达指令。叶尼亚看着艾莎,忽然说:“你好像不担心?”
“担心没用。”艾莎继续调整设备,“该来的总会来。我们能做的,就是准备好迎接。对了,导弹实弹测试安排在后天,通知罗杰斯了吗?”
“通知了,他回复‘收到,会保持安全距离。祝测试顺利,别打偏。’”叶尼亚模仿着美国人那种懒洋洋的语气。
两人都笑了。荒诞的红海,荒诞的盟友关系,荒诞的一切。
但这就是现实。在这个现实里,昨天还是敌人的美国海军,今天可能给你让出靶场;昨天还在交火的对手,今天可能坐在一起喝咖啡;昨天还想杀你的雇佣兵,今天可能匿名给你递情报。
而明天呢?
艾莎走出帐篷,看向西方。
“总教头说过,”艾莎轻声自语,“风浪越大,鱼越贵。就是不知道这次,我们能捕到什么鱼,又会不会翻船。”
远处,一只沙漠鹰掠过天空,消失在暮色中。它在寻找猎物,也在警惕更大的猛禽。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是猎人,每个人也都是猎物。区别只在于,谁准备得更充分,谁看得更远,谁在关键时刻,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就像伊娃选择离开,雅各布选择疯狂。
而艾莎的选择是:站稳,迎战。
警告:
1 仅用于非人类灵长类动物实验
2 静脉注射后3分钟内起效,持续时间8-12分钟
3 已知副作用:心动过速(100)、血压骤升(100)、脑出血风险(47)、心脏骤停风险(33)
4 实验对象12小时死亡率:68
5 禁止用于人类
“禁止用于人类。”雅各布念出最后一行,冷笑,“说得好像我们还有什么选择似的。”
问题是运输。上次的c-130运输机被美军预警机“导航”到了导弹靶场,这次要是再派飞机,估计会直接“意外失事”掉进地中海。海运?太慢,而且红海现在有美国海军盯着,每艘船都要查。
他的副手摩西——一个脸上有弹片伤疤的前突击队员——小心翼翼建议:“也许……走陆路?从约旦入境沙特,然后穿越沙漠到也门边境?”
“一千二百公里,经过六个检查站,其中三个有美军顾问。”雅各布摇头,“更不用说沙特的无人机巡逻,他们的‘死神’无人机能在三分钟内识别并追踪任何可疑车队。”
“那怎么办?”摩西绝望了,“总不能用人背过去吧?”
这句话倒提醒了雅各布。他走到中东地图前,手指沿着红海海岸线移动,最后停在一个点上:“这里……马萨瓦港,厄立特里亚。”
“厄立特里亚?那个连公路都没几条的鬼地方?”
“正因为是鬼地方,美国人才不会重点监控。”雅各布眼中闪过精光,“而且厄立特里亚和也门只隔着一道曼德海峡,最窄处不到三十公里。”
他调出卫星图像:“看,厄立特里亚政府军有一支小型海军——如果三艘生锈的巡逻艇能叫海军的话。他们经常‘不小心’越过海峡中线,到也门那边‘捕鱼’。如果我们把人和药剂分开运送……”
计划逐渐成形:药剂走外交邮袋,从特拉维夫到阿斯马拉(厄立特里亚首都),这是合法通道,美国人不敢查外交邮件。人员则以“人道主义医疗队”名义飞过去,说是去治疗热带病的——摩萨德有不少特工有医学背景,伪装得起来。
到了厄立特里亚,在某个偏僻海岸汇合,注射,然后趁夜色乘小船渡海。三十公里,现代快艇二十分钟就能到。只要登上也门海岸,就有接应。
“完美。”雅各布拍板,“美国人盯着天上和海上,我们就从他们眼皮底下溜过去——用最原始的方式。”
摩西还是担忧:“但如果美国人连这个都监控到了呢?”
“那就认命。”雅各布面无表情,“但至少这次,我们是输在对手太强,不是输在自己太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