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哎呀...(1 / 1)

观景车厢内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流动的星光通过全景车窗,柔和地洒在每个人骤然定格的身影上。丹恒手中那本厚重的书“啪”地一声合上,他抬起头,青灰色的瞳孔在看清门口那个贴着墙、几乎要融进阴影里的身影时,猛地收缩了一下。

三月七手里还端着一杯刚泡好的、据说有安神效果的药茶。粉蓝色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先是茫然,随即迅速被翻涌而上的震惊与揪心淹没——那张脸,她再熟悉不过,可上面那些狰狞的痕迹……

“星……你怎么?”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瓦尔特的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他扶着座椅扶手的手指微微收紧,惯常沉稳的神情被打破,流露出明显的讶异与凝重。而坐在他对面的姬子,端着咖啡杯的动作彻底僵住,漂亮的眼眸微微睁大,目光如锐利的探针般扫过歆脸上每一寸异常——甲壳的质感,凝固的金色血液,还有那与星一模一样、却诡异扭曲的脸庞。

星本人就站在车厢中央,她刚刚还在和姬子讨论歆醒过来的事情。此刻,她缓缓转过身,鎏金色的眼眸对上了那双血红色的、写满惊慌的眼睛。一瞬间,某种难以言喻的共鸣与刺痛同时击中了她。她要去哪里,不是说让她好好待着么?她那样子伤痕累累,仿佛从某个惨烈的战场艰难爬回,连站立的姿态都透着虚弱和随时会破碎的不稳定感。

空气凝固了大约三秒。

“你……你们……听我解释……”歆一点点向后缩,飘忽得几乎要被观景车厢的背景嗡鸣吞没。她大脑一片空白,提前打好的腹稿、编造的理由,在六道(包括帕姆)目光的聚焦下蒸发得一干二净。

公开处刑!终极社死!

“解释什么呀!”最先打破死寂的是三月七。她象是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带着哭腔喊了一句,整个人如同被触发了某种保护机制,粉蓝色的身影“唰”地冲到了歆的面前,却又在伸手欲扶时猛地顿住,指尖颤斗着悬在半空,生怕碰疼了那些看起来就触目惊心的“伤口”。

“你怎么下来了!伤得这么重怎么能乱动!”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在她眼框里打转,“星!你快扶住她!她站都站不稳了!” 三月七急得语无伦次,看向歆的眼神充满了纯粹的心疼和慌乱,仿佛眼前不是一个突然出现的可疑陌生人,而是她失散多年、惨遭虐待的至亲。

歆僵硬的待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站稳!我能站稳!我只是感觉自己社死了!三月你别哭啊!你一哭我更慌了!

星已经一步跨到歆的另一侧。她没有象三月七那样情绪外露,但动作同样迅速。手臂稳稳地穿过歆的肘弯,提供了坚实的支撑。肌肤相触的瞬间,星清淅地感觉到掌下身躯的僵硬和细微的、无法抑制的颤斗,冰冷得不似活人,却又有着熟悉的轮廓。星的眉头蹙得更紧,金眸中的探究几乎要化为实质,但更多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连她自己都尚未完全理解的心悸。

“我可以站稳的!我没事!”歆试图从浆糊般的脑子里挤出点合理的词汇,目光游移,不敢看任何人,“我只是,想透透气……看看……列车……” 声音越说越小,最后一个字几乎含在嘴里。这理由憋脚得她自己都想捂脸。

“我们都很好,别担心,这里很安全你需要的是休息。”丹恒的声音响起,冷静,清淅,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他已经放下笔记走了过来,脚步无声。他的目光从歆血色瞳孔中细微的纹路,到脸颊甲壳与皮肤那异常“完美”的融合边缘,再到手臂上仿佛具有生命般微微起伏的金色枝条……每一处细节都被他迅速捕捉、分析。然而,越是观察,他眼底的疑惑就越深,随之而来的是一种罕见的、几乎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凝重与……一丝极淡的、却切实存在的自责。

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的伙伴,还好么?为什么醒来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不顾身体的重伤来看一看列车?

作为列车的护卫,他竟无法第一时间判断这伤痕的性质和来源,无法评估其潜在的危险,甚至无法确定眼前这个与星酷似的人,究竟承受了什么。

“你现在最需要的是静卧观察,任何不必要的移动都可能引发不可预测的后果。”丹恒的语气近乎严厉,但若仔细分辨,能听出那严厉之下竭力压制的担忧。“回到医疗舱去。”

歆眨了眨眼睛,顺从的点点头,眼神却带着一丝兴奋。

丹恒老师!冷面小青龙!是活生生的丹恒!

“丹恒说得对。”杨站起身,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稳,带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沉稳,有效地稍稍冲淡了车厢内紧绷的气氛。他走近几步,并未靠得太近给予压迫感,但镜片后的目光却充满了严肃的审视。“你的突然出现,以及你身上这些非同寻常的‘痕迹’,都表明你经历了一些远超常规理解的事件。你可能会感到困惑、不安,甚至恐惧但是别怕,这里是很安全的,没有危险,也没有敌人。”

他顿了顿,语气稍微放缓,带上了一点引导的意味:“我们并非要限制你的自由。只是,在你能够清淅说明情况之前,谨慎是必要的。你能理解吗?”

歆微微点了点头:“知道了,杨叔,啊,你们可以,叫我歆,歆然的歆。”

姬子走了过来,她身上淡淡的咖啡香,稍稍驱散了歆周身的冰冷与僵硬,她只是用一种温和而包容的目光看着歆,完全没有在意歆身上的甲壳和枝条,微微抱住了歆。

“歆,别怕。”姬子的声音很柔和,却带着抚平心灵的力量,“这里是星穹列车,我们是无名客。无论你来自哪里,经历过什么,在这里,你至少是安全的。”她的目光落在歆脸颊的甲壳上。

被四个人以不同的方式、却同样不容拒绝的态度围在中间,歆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她不太习惯被人围观,但是她又很喜欢周围的人,理智告诉她必须说点什么。她的目光再次下意识地飘向星,这个现场唯一与她有着诡异联系的人。

星接收到了她的目光。那眼神复杂得难以解读,有慌张,有哀求,有无措,甚至还有一点点……象是做错事被抓包的心虚?

星有些呆滞的挠了挠灰发,她也只是一个两岁大的宝宝啊,她回了一个我尽力的眼神。

“先回房间吧。”星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让人安心的笃定。她支撑着歆的手臂微微用力,带着她走向卧室的方向。

————

歆呆滞的躺在床上,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发呆。

又回来了……这床是我的审判席吗……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姬子在床边坐下,温柔地问。

歆小幅地摇了摇头:“我没事。” 顿了顿,又极其小声地补充,“抱歉姬子姐,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句话让三月七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她用力摇头,蹲在床边,仰着脸看歆,“你千万别这么想!我们都很担心你!你……你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是谁伤害了你?是不是……是不是和我们有关?” 最后一句,她问得小心翼翼。粉蓝色的眼睛里盛满了真切的痛苦,仿佛如果答案肯定,那痛苦就会立刻变成实质的刀刃刺向她自己。

歆的心脏猛地一缩。眼睫低垂,在苍白的皮肤上投下细密的阴影。记忆的碎片是真实的——穿越的失重,命途狭间的景象,繁育星神的压迫感,阿哈刺耳的笑声

“我不知道”歆的声音带着尴尬,“和你们没有关系三月和大家都没关系这副样子是我自己造成的” 她试图向列车组解释这些痕迹是她自己做的s服,但是现在这些道具已经变成了真切的痕迹。

“自己造成的?”瓦尔特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关键词,他推了推眼镜,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歆继续解释:“我不是,我不是你们的星,我只是一个”

话还没有说完,她的嘴巴被三月七捂住,三月七的眼睛泪珠滴落,声音颤斗:“不许这么说!不许否定自己的身份!”

丹恒的声音低沉而又自责:“别说了,不要回忆那些事情了。”丹恒眉头锁死。他看向歆手臂上那些静止的金色纹路,又看向她脸颊的甲壳。

星站在原地,看着歆颤斗的肩背,看着那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灰色发丝凌乱地铺在枕上。温暖的光,车票,大家的笑脸……这些碎片化的“记忆”,指向的是列车吗?未来的列车?还是……某个并行时空的列车?这个“自己”,是否也曾象她一样,拥有着车票,与大家一同旅行,却最终遭遇了不测?

一种沉重的、仿佛预知了某种不幸命运的寒意,悄然爬上星的脊背。她走到床边,伸出手,这一次不是试探,而是带着一种笨拙却坚定的安抚意味,轻轻落在歆的头顶,揉了揉那柔软的灰发。

“……不用勉强,先休息吧。我们待会再来看你。”

房间内,在众人陆续退出、留下歆独自静养后,将脸深深埋进枕头。

歆的脑袋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为什么是我?你眼光能不能不要这么烂?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平平无奇我能做什么,这副躯壳,这些力量,你不担心我滥用么?”

阿哈的声音仍然笑嘻嘻的,但是带上了一丝认真的语气:“并不是阿哈选择了你,而是这个世界。”

“什么意思?”

面具打了个旋,瞬间消失,留下轻飘飘的话语:“阿哈不知道哦!”

“阿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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