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携劲风袭来的巨口和利爪,任尔瞪大眼睛,不甘地將手伸入怀中。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一只不知从何而来的异常实体打乱计划,甚至逼入绝境!
“操了大不了和你!”
就在任尔要將手从阴影中抽出的剎那——
远处荒野的黑暗中,突然亮起了两道急速逼近的光芒!
任尔立刻认出,那是悬浮车的车灯!
“是高天原循著爆炸声赶来了?天不亡我!”
见狩猎本能看著灯光,露出片刻迟疑。
任尔想也不想便甩出两枚手雷,趁狩猎本能闪避雷射的功夫,翻身爬起、融入夜色!
待赤红巨兽稳住身形时,面前已只剩下乱石、荒丘、被雷射切割出数十道沟壑的地面。
它看看迅速逼近的悬浮车,又看看任尔消失的位置,不甘地发出一声长啸,最终,消失在荒野之中。
任尔在黑暗中迅速穿行,右手掏出一管速愈喷雾。
呲——!
他边奔跑边將速愈喷雾喷到伤口上,並咬著牙缠上绷带。
“柳暗明又一村啊没想到,会因为高天原再次得救。”
包扎好伤口,他才掏出数据板,打开山谷里唯一倖存的摄像头,並朝峡口镇大门的方向赶去。
屏幕上,数名鸦天狗正在搜索整个山谷,並很快开始按著耳朵匯报著什么。
“狩猎本能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看著迅速结束调查的鸦天狗们,任尔气的牙痒痒。
他原本的计划,是设好陷阱、摸到镇门附近,再引爆炸药让鸦天狗前去探查。这样他便能趁镇门开启,回到峡口镇內。
但如今,鸦天狗提前出动了。
“不知道时间够不够可千万要多检查一会儿,至少等我赶到镇门。”
好在,当悬浮车的光点再次从远方亮起时,他及时看见了镇门,以及被从睡梦中唤醒的守卫们。
来不及思索太多,任尔直接全力催动灵魂阴影,带著风冲入镇门之中。
“哎,这鬼天晚上还有风?”
“我咋没感觉到你小子蓝汞磕多了,出幻觉了吧。”
在另外几人的嘲笑中,那个与任尔擦肩而过的守卫嘟囔道:
“不应该啊快看,公司狗回来了。”
望著悬浮车驶入峡口镇,消失在街道深处,藏身於黑暗中的任尔鬆了口气。
“还好,强化敏捷后跑得够快。
头目刚疑惑地转过头,准备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打扰自己摸鱼,便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巨力,搂住了自己的脖子。
“怎么又是这样”
感受著再次横於颈上的锯齿,守卫头目急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爷是,是您啊”
“还记得我们的交易吗?”
“记得,记得!可不敢忘!
您说让我记住来问您的行踪、问有没有看到您出镇的人;还要记下他们有没有问什么特別的问题。”
“那么,有谁?”
“公司狗来过两次,工会的人一次,瓦伦西亚一次,车党的人一次。”
工会和车党?任尔眯了眯眼。
“问了什么?” “大多是正常调查,问有没有看到东方人出镇哦,瓦伦西亚还问您有没有和我说什么。”
“你怎么回答的?”
“当然不敢说,咱怕死啊。”头目颤巍巍地试图將锯肉刀推开一点,无果。
“爷,您不是说,让我每天晚上把消息写纸上,再放到瓦伦西亚驻地门口的左手第三个墙角吗?”
任尔没有回答。他自然不会告诉头目,自己从没准备去什么第三墙角。
这个说法,只是用来预防高天原察觉到镇门守卫有异常后,引开他们注意力的烟雾弹。
“这是说好的钱。”
任尔將一卷塔金塞到头目口袋里,收起锯肉刀便准备离开。
谁知,头目眼珠子一转:“爷,先別走爷~”
“什么事?”
“这其实,那个车党的人吧,他们当时说”
锯肉刀重新横在头目脖子上,任尔语气不善:
“我给你钱,可不是为了让你藏一半消息再坐地起价的。”
头目顿时老实了:“不不不怎么会呢爷,这不是记性差点吗
车党的人说,如果您来找我,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说著,他掏出一个小小的读取晶片。
任尔瞳孔一缩。
刚才在听到车党来问话时,他就感觉到了不对。
工会可以视为下镇的政府,派人来询问自己的行踪,还能理解。
可车党来找守卫这简直像黑社会问海关要罪犯的出入境记录一样离谱。
而现在的这个读取晶片,更是让任尔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他们怎么知道我会来找守卫?”
任尔默默將读取晶片塞入灵魂阴影,丟下一卷塔金。
“这些事,烂肚子里。”
“那肯定啊爷!別人我还可能出卖,车党我可惹不起”
任尔闻言翻了个白眼,但也没再多说什么,身影融入黑暗之中。
几分钟后,他窝在一处棚户区的角落里,將读取晶片插入断网的数据板。
晶片內,只有孤零零的一行字:
【下水道4-17区三层,东面入口第三个拐角左转。】
与此同时,工会会议室。
气氛紧张的可怕。
因为四名全副武装的鸦天狗,正站在会议室门口,与门外二十几个持枪的工会守卫对峙。
而就在这凝固的空气中,雅未克阴沉著脸对通讯那头道:
“你说,没找到人?”
“是的长官。现场发现了爆破痕跡,还有新鲜的猎杀之血。但没有猎鬼和目標的踪跡。”
“知道了,收队吧。”
雅未克面色难看关闭通讯,望向对自己怒目而视的莱拉。
“看吧,莱拉小姐,我让你省下了白跑一趟的功夫。”
听见雅未克的发言,奥兰多抢先一步恼火道:
你拦住所有人,只让自己的狗去现场调查,是想单方面终止合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