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
陆凡忍受著不可抗力,额头竟冒出了一颗颗汗珠,只得暗自祈祷身旁的仙子早已沉浸於深层次的调息,对此毫无察觉。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他心里默念著,身上忽然一凉,那床大红鸳鸯锦被竟被一只纤纤玉手掀开了。
陆凡愕然睁眼。
只见裴月舒不知何时已转过身,正微微蹙著秀眉,望著在那显眼的陆公子,似乎在思考著什么难题。
下一瞬,一双微凉柔软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仙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莫要说话,屏息凝神,一切交给我便是。”
说著,裴月舒手上微微用力,竟是扶著陆凡,让他侧身枕在了充满弹性的大腿上。
“方才便觉你气息紊乱,气血翻腾得不对劲,如此,是否能让你缓解些症状?”
缓解?这简直是火上浇油!
陆凡只觉得全身血液奔流的速度更快了。
“仙…仙子,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更难受了。”
“嗯?”裴月舒的柳眉蹙得更紧了些,似乎遇到了比破解高深剑诀更棘手的难题,“那要如何才能缓解你的症状?”
陆凡喉结滚动,瞟了一眼那高耸入云的峰峦,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敢把话说出口。
裴月舒静默了片刻,似乎是想明白了,极轻地嘆了口气:“罢了,看在你今日助我,且身为凡躯难以自控的份上,便允你…做你想做的事吧。”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陆凡伸出了那双骯脏的手,正要扯开那层碍事的白色束缚,一睹那绝世天雷的真面目。
一股冰冷彻底的凉意从背脊一路攀升。
杀意!
陆凡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著气,映入眼帘的却是熟悉的红色帘帐顶部。
窗外,天光已微亮。
“该死原来是梦啊。”
强烈的失落感瞬间涌上心头,果然…那般好事,也只能在梦里想想了
他悵然若失地嘆了口气,却忽然感觉自己的右手好像正抓著什么。
他一点点地扭过头。
只见裴月舒依旧如睡前那般,背对著他盘膝坐在床沿,身姿挺拔,白衣如雪,仿佛一尊玉雕的神女像,正在安静打坐。
然而他的右手,却好死不死地覆盖在白衣包裹下挤压得变了形的臀瓣之上。
他瞬间明白了刚才梦里那股杀意是从何而来了!
“既然你已经醒了,还不速速將你的猪蹄拿开。”裴月舒她没有回头,但周身散发的寒意几乎让空气都凝结了。
陆凡缩回手,急忙坐起身来,语无伦次地解释:“仙…仙子恕罪,我…我我我我睡著了,绝非有意冒犯!”
裴月舒缓缓睁开眼,侧过半边脸,眸光扫过那张惊慌失措的脸。
这傢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梦中喊著“仙子,仙子”之类的话,神情也有些奇怪。 初始只觉得他或许是做了噩梦,谁曾想他居然把咸猪手伸向了自己的屁股上她裴月舒一生清修,剑心通明,何曾有人敢如此褻瀆於她,更遑论是这这般直接的轻薄!
念及至此,那常年如雪的面颊竟有了几丝嫣红。
虽说此举让她不悦,但能判断出陆凡刚才確实处於沉睡状態,那番动作不似有意褻瀆。
“罢了,念你睡梦中无知无觉,此次便作罢若再有下次”
“没有下次,绝对没有下次了!”陆凡赶紧保证,他可不想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裴月舒不再多言,起身下床,整理了一下丝毫未乱的衣襟。
“收拾一下,准备出发了。”
“是,仙子。”
陆凡眼角余光观察著白衣仙子的神色,见她似乎並无追究之意,才暗暗鬆了口气。
不久。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门,院外,一辆简朴的马车已静静等候。
裴月舒目光落在马车上,微微挑眉:“你安排的?”
“此去瑶光岭路途遥远,有辆马车代步要方便些,昨夜便吩咐了一下潘家小丫鬟。”
“那丫鬟是潘家的人,为何听你调遣?”
陆凡一边上前检查马车轡头是否牢靠,一边自然应道:“潘小姐已死,合欢宗妖女亦除,她不过是想求个安稳,自是言听计从。”
“你倒是擅於此道。”
裴月舒不再多问,先行上了马车。
陆凡紧跟其后,掀开车帘钻了进去,这才发现车厢內一角,赫然放著他之前被潘家搜刮去的旧包袱。
这丫鬟果然机灵懂事,省了他不少麻烦。
在確认一切正常后,马车便缓缓启动,驶离了这片是非之地。
待车辆平稳行进后,陆凡从包袱中取出一张地图铺开,仔细查看路线。
“按此速度,约莫半月可抵达瑶光岭,今日天黑前,也应能赶到南安城落脚。”
他说完,抬眼望向坐在对面闭目养神的裴月舒,终於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裴仙子此前说会途经瑶光岭,不知最终欲往何处?”
裴月舒眼睫微颤,睁开眼,“我要去妙音宗,寻一位故友,她手中有一宝物,名为『涤尘铃』,或可助我化解体內的散元咒。”
之前在与青月宗弟子战斗时,就听萧可儿提起过这散元咒,陆凡追问道:“这散元咒很厉害吗,连仙子都无法自行化解。”
裴月舒唇角微抿,似有不甘,却仍解释道:
“此乃青月宗钟长老的独门秘咒,虽无杀伤力,但却能让灵尊境以下者,修为禁錮大半,止步不前,且灵力消耗会急剧加快,极难凭藉自身力量根除。”
陆凡暗自点头,灵尊境,按他那网游面板的算法,得是60级的大能了。
裴月舒如今49级的修为,確实还隔了一个境界。
现在她背上了欺师灭祖的罪名,宗门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为了应对追杀,当务之急定是要先將实力恢復。
不过,陆凡只能从之前青月宗弟子话中的零散信息得知,是萧可儿串通那个叫苏辰的人嫁祸给她,具体事例却不得而知。
或许可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