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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东巡琐事,龙气温巢(1 / 1)

加入东巡队伍后,伍争被安置在随行方士与客卿的营区,位置确实靠近嬴政的主行营,便于龙气浸染,也处于严密的监视之下。他对此毫不在意,每日里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在静坐,引导着周身混沌源力,如同老僧入定,缓慢而坚定地炼化、提纯着体内积攒的庞杂能量。

嬴政的龙气,霸道而集中,如同一个巨大的熔炉,笼罩着整个东巡队伍。这种环境对寻常修士而言或许压力巨大,但对伍争来说,却如同最佳的“温床”。外界的龙气压力,恰到好处地压迫着他体内那些尚未完全驯服的能量,加速了它们的融合与沉淀;而龙气中蕴含的那股“秩序”与“统御”的法则意味,也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混沌本源的稳定性,使其在“无序”的根基上,多了一丝可控的“框架”。

他的恢复度依旧停留在百分之二十九,但根基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扎实、纯粹。混沌星云旋转得更加稳定,其中沉浮的暗金龙纹也愈发内敛,不再有躁动之感。

偶尔,伍争也会应嬴政之召,出现在御前。嬴政似乎对他这个“无所求”的方士颇感兴趣,时常问及一些关于气运、灾异乃至长生的话题。伍争的回答往往言简意赅,直指本质,从不故弄玄虚。

例如,行至某郡,当地数月无雨,田地干裂,郡守忧心如焚,上报请求祭祀祈雨。嬴政召集群臣与方士商议。

多数方士引经据典,提议大张旗鼓,祭祀某方神灵,耗费颇巨。轮到伍争时,他只平静地说了一句:“此地地脉有异,水气阻滞,非天时不雨,乃地气不通。疏导即可,无需祭天。”

他随手指点了几处看似寻常的山坳河谷,建议派遣懂得勘测地脉的工匠,稍加疏通。郡守将信将疑,但嬴政却力排众议,下令照办。结果不出三日,当地果然降下甘霖,解了旱情。事后查验,伍争所指之处,地下确有隐秘的水脉节点因山体微移而堵塞。

又一日,夜观天象,有方士惊呼“荧惑守心,主大凶”,暗示帝星有厄,朝野为之不安。嬴政面色不豫,问计于伍争。

伍争抬眼望了望星空,混沌星云般的眼眸中倒映着星辰轨迹,淡淡道:“星辰运转,自有其律,与人世吉凶并无必然。所谓凶兆,不过是人心投射。陛下龙气稳固,宵小之辈散播流言,乱人心志,其心可诛。当彻查流言源头,而非忧心星象。”

他话语中带着一种超然物外的笃定,仿佛星辰宇宙皆在掌控。嬴政闻之,心中阴霾竟散去大半,当即下令严查散布恐慌者,果然揪出了几个与六国遗族有牵连的方士。

这些事看似不大,却一次次巩固了伍争在嬴政心中“有真才实学”、“不慕虚名”的印象。嬴政开始真正将他视为一个可以咨询的“异士”,而不仅仅是众多方士中的一员。

伍争也乐得如此。他借助这些机会,更近距离地感知、分析着嬴政身上的龙气。他发现,这庞大龙气虽盛,内部却并非铁板一块。有六国覆灭时残留的怨气如同跗骨之蛆,不断侵蚀;有过度集中带来的潜在反噬力,使得龙气本身也带上了几分“酷烈”之意;更深处,似乎还有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微弱“诅咒”或是“隐患”,与这龙气纠缠极深。

“看来,这位始皇帝的日子,也并非表面那般风光。”伍争心中明了。这些“杂质”与“隐患”,正是他可以着手“梳理”的地方,也是他加深合作、获取更稳定龙气温养环境的筹码。

这一日,东巡队伍抵达东海之滨。嬴政立于碣石之上,眺望浩瀚无垠的碧海,胸中豪情与对海外仙山的向往交织。

他再次召见伍争,问道:“先生可知,这海外是否真有蓬莱、方丈、瀛洲仙山?可有长生不死之药?”

伍争看着嬴政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渴望,平静答道:“海外或有奇异之地,然长生不死,悖逆常伦。陛下身负天下气运,龙精虎猛,寿元远超常人。若求长久,当固本培元,梳理内外,使龙气绵长醇厚,自然百邪不侵,延年益寿。执着于虚无缥缈之仙药,恐为奸人所乘,反伤龙体。”

他没有直接否定长生,而是将重点引向了“固本培元”,这恰恰符合伍争自身温养的需求,也暗合了嬴政稳固江山的根本利益。

嬴政闻言,沉默良久。他并非听不进逆耳之言,只是长生诱惑太大。但伍争的话,结合其之前的表现,让他不得不慎重考虑。

“依先生之见,朕当如何固本培元?”

伍争知道,初步的信任已经建立,可以提出更深层次的合作了。他缓缓道:“陛下可曾想过,将散于天下、乃至潜伏于暗处的‘异力’,以帝国之名,汇聚、重塑,化为镇压国运、反哺龙气的神器?”

他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虚空,看到了咸阳宫中那些被收集来的六国珍宝,以及……那在计划中,即将以天下兵器熔铸的十二金人!

“比如,那汇集天下兵戈之气,欲铸之‘金人’?若得其法,或可……使其不仅为死物之像,更能成为活着的……龙气之锚。”

此言一出,嬴政眼中精光爆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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