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方的焉然灵术司事省,敏锐地察觉到了来自金城的大型灵术,该灵术并未在允许的斗法场地内发动,同时也查实清楚并没有任何灵师上报相关的大型灵术施术许可,后续三天内也没有任何灵师上报。根据司事省决议,需派人对违规灵师进行调查抓捕。根据焉支学院院长卢海润的建议,由于焉支学院要考察两年后的入学学生,所以派出了焉支学院的老师达忠和文先礼顺便进行抓捕。
明确事宜后,二人动身出发,并在周天的早上找到了谢焜昱与谢坤昶斗法的屋顶。还没仔细查找,二人就发现了谢焜昱留下来的符纸。
文先礼捡起符纸,认真的揣摩了一番:“这个字迹是谢家的,总不会是谢霖轩或者谢庭钧吧?”
达忠走了过来,研究了一番字迹后,拿出另一张符纸对文先礼说:“不可能,他俩不会不报许可使用这么大的灵术,同时你也看看我手上这个符纸,这两张符纸的字迹明显还很青涩,应该是谢家的两个孩子干的。”
文先礼冷笑一声:“可真是巧了,我最喜欢看他们这些家族里面的内斗了。”
达忠将符纸放进随身的腰包中,诡异的表情中潜藏着冷酷的微笑:“不愧是老先生啊,这都知道了吗……”
文先礼问了问:“先抓还是……”
达忠走了两步,思索了一番后,摇了摇头说:“根据调查,是谢家的孩子内斗,谢焜昱发动的大型灵术,逃脱抓捕并失踪。”
“瞒得住吗?”
“这件事不在于咱们瞒得住瞒不住,而是在于谢家能不能解释清楚。”
“那就还是老先生定的规矩,手上不能沾血,不能有人知道。”
伴随着三天的休息,谢焜昱恢复得差不多了,趁着周天,他打算去爷爷家取取经。一如往常,爷爷这次又不在家,谢焜昱将小院和各个房间打扫干净,又在五点多的时候做好了饭,爷爷才姗姗来迟,看着无事献殷勤的小孙子,爷爷倒是十分满意:“我不管你吃了什么蜜,总之帮着我老汉打扫打扫还是可以的。”
倒是谢焜昱十分不客气:“爷爷,你都干嘛去了啊?我都快要回家了你才回来。”
爷爷放下背后的背篓,拿出一个桃子,递给了谢焜昱:“看看,仁寿山刚结的水蜜桃,还是很好吃的。”
谢焜昱将菜悉数端了出来,抱怨着爷爷:“先吃饭,教我几招后我再吃桃子。”
达忠和文先礼在门外观察到了谢焜昱和他爷爷,文先礼在诸多顾虑的影响下,小声问达忠:“怎么办?总不能在谢家家主面前抓他的孙子吧?”
达忠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想抓你干得过谢霖轩吗?天色不早了,明天再说吧。”
文先礼说:“那走吧,去看看谢庭钧在干嘛。”
随着谢焜昱和爷爷吃完饭,谢焜昱迫不及待地拉着爷爷到了院子里,问起了谢坤昶那天的招数:“爷爷,那天谢坤昶用元素手刀打我,我毫无办法,您不能偏心啊,这招术为啥没教我啊?”
爷爷一点也不给面子,毫不留情地说:“你也不看看你,四肢僵硬,空有蛮力,他的手刀你学得会,用得好吗?”
谢焜昱一屁股墩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不行,爷爷,您必须教我几招,不然把我给做的饭吐出来!”
爷爷也有点生气了,走到谢焜昱面前,一个脑瓜崩敲到谢焜昱地头上,骂骂咧咧地说:“你小子,就不能说什么‘我就给爷爷做顿饭,不需要爷爷给我教什么招数’的话吗?说这些我还能大发善心教你一下,想耍无赖,你看我吃不吃你这一套吧。”
谢焜昱气急败坏,却无能狂怒。考虑了一下,谢焜昱拍了拍屁股,没有理会想说什么的爷爷,洗干净手后,走进侧室,认认真真地擦拭着奶奶的遗像,边擦还边吐槽:“奶奶啊,爷爷就喜欢大孙子,不喜欢小孙子,不像您,我可真想您啊。”
爷爷被搞的哭笑不得:“行行行,擦完出来,我教你。”
在院子里,爷爷拿出一个靶子,挂到了大门上,又找出几个飞镖,取出一个,剩下的拿给了谢焜昱。爷爷开始了他的讲解:“按理来说,这个灵术应该属于灵力涌动的其中一种,不过杀伤力巨大,你用的时候只能点到为止,不可以伤人害人。”说着,爷爷举起左手,横着食指,并将飞镖置于食指前。只见这飞镖沿着指头的方向横着瞄准靶心。
爷爷接着讲解:“灵力可以实现很多能力,当然包括控制东西,我现在就控制着飞镖悬浮在我的指尖,现在,我慢慢地把飞镖投出去。”
爷爷指前的飞镖如同被绳子牵着一般,慢慢地飞向靶子,直到正中靶心。命中目标后,爷爷五指张开,单凭看不见的吸引力,将飞镖拉回,握在手上。
爷爷继续讲述内容:“现在的飞镖飞得很慢,我可以快一点让它飞出去。”说着指尖隔空点了一下,飞镖便“嗖”的一声飞到靶心上。
谢焜昱不解:“灵师总不会玩飞镖吧?”
爷爷不耐烦地说:“废话!我只是想让你清楚具体的方式方法。来,接着看,如果不用飞镖,我只用灵力涌动的形式抛出灵术攻击,你看看会怎么样?”
如同使出一阳指一般,爷爷伸手一点,靶子只是摇晃了几下。
“灵力涌动一般来说是个势大力沉的招数,这种不需要念咒的灵术如果要用极快的速度击出,力道一定会减弱的。所以,我们要在灵力涌动的基础上,加上元素灵术,嗯,就用力道最弱的水元素吧。”
只见爷爷的指尖凭空多出一个水球,爷爷一下击出,一道水柱中的,甚至推开了门。
“这就是点矢术,现在你懂了吗?这个招数难就难在控制上,一般来说很容易因为控制力的问题击中不了目标,你要学会在五十米远的地方慢慢将飞镖击中到靶心上,这样你在加快速度的情况下,也能射中目标了。”爷爷说着,看着若有所思的谢焜昱。
“好难啊。”谢焜昱没等爷爷说完,便用手指控制了一下飞镖,发现根本不像爷爷那样举重若轻。
“最快也需要三个月。”爷爷说完,进屋喝茶去了。
“好了爷爷,我要先回家了,不然作业写不完了。”谢焜昱说着,便招手往门外走。
“哎!等等啊!”爷爷大喊着没拦住谢焜昱,自言自语说:“你还没告诉我你和谢坤昶怎么回事呢!”
另一边,由于白汀兰的告密,陶颀阳知道了谢坤昶称为混混老大的事情,她怒不可遏,虽然她可以接受这样那样谢坤昶匪夷所思的错误,但这一件,完完全全背离了灵师们的自尊心与道义。虽然二人是金城二中的同班同学,可在连续好多天的拒绝沟通后,谢坤昶也害怕了起来。倒不是因为他喜欢陶颀阳,而是如果自己真的搞砸了这桩婚事,爸爸非杀了他自己不可。可无论怎么样,谢坤昶发消息也好,打电话也罢,陶颀阳都毫无回应,到了周天,老爸又要逮着谢坤昶修炼。在烦事缠身的情况下,谢坤昶的修炼如同倒立上厕所般糟糕透顶。
一道戒尺砸到谢坤昶的头上,谢坤昶的爸爸谢庭钧严厉地斥责:“你怎么回事!打坐的时候呼吸急促,皱紧眉头!这样的打坐有意义吗?”
谢坤昶睁开眼,在他面前端坐的爸爸如同一尊佛像,让他十分恐惧。在青春期的逆反状态下,他根本毫无心思做这种顺理气息灵力的修炼,更想着怎么维护和陶颀阳的关系。可他闭上眼睛,又总是对只见过两面的陈露汐念念不忘。相比于长相端庄可爱,精致清丽的陶颀阳,眼神中只有一种少女的英气与灵动,可伴随着这样的特质,陶颀阳往往有种谢坤昶不喜欢的,从单纯到腹黑可以自如切换的矛盾感。陈露汐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质,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又拧又倔的脾气,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感,可在这份绝缘般的冰面之下,又有着略显钝感的五官和对他人的热心肠。这种清冷之下的热情,像极了谢坤昶自己身上冷面无情的少年与蠢蠢欲动的少年心。自负的谢坤昶以为,二人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谁知正当谢坤昶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记戒尺又一次飞来,伴随着爸爸的呵斥,谢坤昶被罚了一个小时的马步。
在窗外的对面大楼上,达忠与文先礼注视着这一切,看着已到中年却还没有继承家主之位的谢庭钧,二人聊了起来。
文先礼看着谢庭钧身前的谢坤昶,摇了摇头说:“我怎么感觉这小子的天赋并没有谢焜昱那么高,你说后面他们谢家谁会入学呢?”
达忠想了一下,盯着扎马步的谢坤昶说:“你知道老先生给我说什么吗?谢庭钧找他,想偷偷做了谢焜昱,这样他的儿子就可以顺利继任谢家家主。”
文先礼想了想:“那老先生答应了吗?总不会是派你来杀谢焜昱的吧?”
达忠皱紧眉头,眼神中诉说着无奈:“怎么可能?老先生的原话是这样的:‘小达,虽然我知道你哥哥是因为大家族而死的,但我不希望你带着对于大家族的仇恨处理这些事。’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文先礼笑着说:“你总不会真和你哥哥一样吧?”
达忠回应道:“哎,居然打算让我带大家族的子弟,老先生显然不太了解我。”
文先礼看了看身边的达忠:“所以咱们怎么办?”
达忠摇了摇头:“成全谢庭钧,咱们就抓谢焜昱吧,看来,谢坤昶就是未来我的学生了。”
随着天色渐晚,一个人在家中感觉到无聊的陈露汐想出门走走,他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倒是最近认识的白汀兰让她觉得值得深交,可由于家庭上的极大差距,陈露汐难免有很大的自卑感。无聊的过程中,陈露汐背上了书包,拿着八音盒和宝珠打算找谢焜昱聊聊天。陈露汐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想着找谢焜昱,思来想去,陈露汐只想到了一个原因,那就是每当谈及她的妈妈,只有谢焜昱的回应让她产生了共鸣。
走到谢焜昱的楼下,陈露汐远远地就看见了刚好回来的谢焜昱,她招手打招呼:“小外甥!”
谢焜昱看见陈露汐,惊喜又惊讶,快步跑到身前,好奇地问:“小奶糕,你怎么来找我了?”
陈露汐试图藏起微笑,嘴角向下撇着:“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了,顺便,给你讲讲前两天莫老师说的期中考试历史重点。”
谢焜昱摆摆手:“那倒不用了,我都背下来了,走吧,上楼喝茶。”
二人坐下后,谢焜昱便打听起公俊飞:“公俊飞这两天怎么样?还有没有人找茬?”
陈露汐笑着说:“白汀兰好像天天陪他回家呢,他俩好得不得了。”
“也难怪,我一直觉得公俊飞好像喜欢大小姐。”
陈露汐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不过像他那种直男,没有人帮忙可追不到大小姐。”
谢焜昱瞪大了眼睛,五官乱飞:“他还直男?那天他让我给白汀兰带一杯热豆浆,说白汀兰来大姨妈了,一开始我还不信,谁知道真的如此。”
“啊?”谢焜昱的表情转移到了陈露汐的脸上。
“怎么了?”
“没,没什么。”陈露汐回应着,心里骂了好久的公俊飞:“死眼镜男,对别人那么好,对这么久的同桌跟个木头一样!”
“哦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除了说看我好没好,别那么矫情。”谢焜昱说着,装作漫不经心地望向窗外,实际上他一直在偷偷看着说完这句话后陈露汐的反应。
“啊对对对,我矫情。”说着,陈露汐打开书包,将上次拿给谢焜昱看的两个宝贝掏了出来,递给了谢焜昱,“你帮忙研究一下,看看还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可以打开,我不知道为什么……”
看着陈露汐欲言又止,谢焜昱追问道:“为什么什么啊?”
陈露汐支支吾吾,扭扭捏捏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能解开。”
少女的脸上照上一朵晚霞,开了花。这句话竟也将谢焜昱搞得意乱情迷,谢焜昱好似颠公一般说:“好吧,就这两件吗?”
陈露汐想了想:“我们家以前还有把扇子,夏天的夜晚,我妈妈都会用那个扇子给我扇风。我记得只要那把扇子动起来,我们家的天花板就挂满了星星。”
谢焜昱听到了关键词:“扇子?什么样的扇子?”
“一把折扇。”
谢焜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并对陈露汐说:“明天放学,咱俩一起去找公俊飞,在此之前不要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