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谢焜昱悠闲地趴在床上,给老爸打电话炫耀着自己今天的经历:“喂,老爸,今天的鬼抓完了,吓死我了。”
“没给你老爹丢脸吧?”
“肯定没有啊,但是我超级害怕,那个鬼的灵力与招数是我之前闻所未闻的。”
“以后你会见更多的,和公家的小孩比起来,你没输吧?”
“怎么可能?他只配给我打下手。”
“你要是输给他的话,你就别说你是我儿子了。”
“你和他爹很大仇吗?”
“仇?哼,他不配。”
谢焜昱听到老爸那边一个开门声,随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老谢,是咱儿子吗?把电话给我。儿呀,你咋一直不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心里没这个妈了?”
“妈,哪有啊,我爸前些天就给了我五十,差点饿死了。”
“谢庭树!”老妈一声喊,刺激得谢焜昱一骨碌坐起身来,血脉上的压制让谢焜昱不敢吱声,只得悄悄听老妈和老爸的对话。
“老谢!我上次不是给你了三千吗?你给儿子转了多少?”
“嘿嘿嘿,老婆,我这不是想让咱儿子独立嘛。”
“你把钱拿去干嘛了?”
“老婆,买了点饵料,明天不是要去钓鱼嘛。”
“谢庭树!你是畜生吗?你儿子的生活费也敢克扣!”
“怎么可能?他和公家那个兔崽子一起赚了五千呢。”
“哟,是公家的儿子啊。”老妈听悉,又拿起了电话,“儿啊,你记得嗷,你要是吃不饱饭了,可以去你公同学家里找一下你的小妈,你老爸没给你的钱可以去找你小妈要。”
老爸委屈地反驳说:“都多少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能不能别再……”
“给老娘闭嘴!电话挂了我再收拾你!”老妈又是一嗓子,“儿呀,记住要把你的公同学保护好,要是人家擦破点皮啊,你爸要和你拼命知道不?等会你爸给你再转点钱,记得要省着点花啊,先挂了,记得常给妈打电话啊。”
挂掉电话的谢焜昱大脑快速运转,他一个翻身躺在床上,心想:“难道我爸和公俊飞的妈有啥关系吗?”谢焜昱想到这,就已经迫不及待要上学去了。
周一第一节课刚刚结束,谢焜昱就兴冲冲地到隔壁班门口,环顾一周后并没有发现公俊飞的身影,于是走到他的座位那边,问了问他的同桌:“同学,麻烦问一下公俊飞去哪了?”
“他去交物理作业了。”公俊飞的同桌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谢焜昱。
“啊?他是物理课代表?”谢焜昱一脸震惊,好好好,一个捉鬼人是物理课代表,他满脑子都是爱因斯坦穿着道袍,念着英语在祭坛上求雨的样子。
“是啊。”说着,公俊飞的女同桌晃头甩了甩头发,两手伸到颈后,将头发扎起,袖口顺着胳膊划下。谢焜昱敏锐地发现了公俊飞同桌手腕上戴着的手串,红色麻绳拌着金丝一同编织,沿着手腕在胳膊上环了两圈,一束流苏串结着几颗流珠顺势而下,一枚朱砂质地的天师花钱旁还挂着一个帝钟。谢焜昱看见这玩意儿两眼放光,不禁在心中感叹:“这可不是一般的手串啊。”于是多打量了几眼眼前的女生,她长相清秀,柳枝般的眉毛搭配上说不出意味的眼神,微愠的嘴角含蓄,可人,如同散发着洗衣液气味的白衬衫,谢焜昱闭上眼睛也能被这种气味吸引。
“同学,你有什么事吗?”女孩见到谢焜昱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有些许不适,具体表现为害羞与轻嗔,不信任的眼神警惕地盯着谢焜昱。
“哦哦,同学,你手上的这个东西好漂亮啊。”谢焜昱笑了笑,耳朵根涨得通红。
“多谢夸奖,同学,你先回去吧,我让公俊飞回来后找你。”女孩说着,又拽了拽自己的马尾。
谢焜昱回到教室中坐下后,眼神立马慌乱起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自己刚刚是不是有点失礼?自己的形象是不是有点差?突然间的失魂落魄让他陷入了一种极度不安之中,心底有种想涌出水面的冲动。一下,谢焜昱站了起来,被上课铃打断了心绪,又惴惴不安地坐了回去。就这样,等到下课后,谢焜昱像是丢了只笔的小学生,小心翼翼地走到公俊飞的班门口,一把被尔康搂住。尔康可不是什么闲人,他看见谢焜昱老往自己班跑觉得十分有猫腻,于是打听起来:“你是不是看上我们班的陈露汐了?”
“谁?”
“就是坐公俊飞旁边那个。”
“噢,原来她就叫陈露汐啊。”谢焜昱试图正常说话,假装恍然大悟,似乎认识陈露汐,但他看到了尔康刺眼的表情,怎么会不知道尔康怎么想的,刚好在这时,谢焜昱看见了走到教室门口的公俊飞,于是不接他的话茬甩开他的手臂,中气十足地喊:“老公!”喊完,谢焜昱走到了公俊飞身边。
“莫非谢焜昱喜欢公俊飞?”尔康的表情便秘极了。当然,就连公俊飞都嫌弃谢焜昱,他一脸痛苦地扭过身子去,正好看见陈露汐憋笑的脸。公俊飞装作不认识谢焜昱,低头走进教室,坐回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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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不想见我吗?”谢焜昱笑着。
公俊飞扯出被谢焜昱的手压住的书,十分厌恶地说:“滚开,我不认识你。”
谢焜昱装作一脸醋精地对陈露汐说:“同学,你怎么能叫他老公呢,他只能是我的老公。”
“对不起,我打扰到你们了。”陈露汐笑着摆了摆手。
“你别理他,这傻逼我不认识。”公俊飞的解释苍白无力。
“可他明明认识你啊。”陈露汐的笑还没过劲。
谢焜昱又贱兮兮地看着陈露汐,他心底里一直告诉自己要保持正常:“对啊,哎,要不这样,我叫他老公,我叫你老婆吧。”
瞬间陈露汐的脸上没有了表情,嘴角抽搐了一下,公俊飞无奈地摇了摇头,凑到陈露汐耳边悄悄说:“认识他可倒八辈子霉了。”
陈露汐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撅着嘴对谢焜昱说:“同学,我叫陈露汐。”
“噢!久仰大名,咱们年级历史学的最好的学生。”谢焜昱说着,手上开始作揖。
“倒也没有,我一直是第二。”听到谢焜昱的恭维,陈露汐脸上的微笑自然了许多。
“我知道,第一一直是我。”谢焜昱又笑了笑看着陈露汐。
陈露汐再也挤不出笑容了,原来眼前这个男生就是历史成绩一直稳压她一头的谢焜昱。陈露汐的眼睛被眉毛挤成一条缝,眼镜不由得往下滑。
“看吧,我说的没错吧。”公俊飞说着,也对谢焜昱甩了个白眼。
“嘻嘻嘻,刚刚是玩笑话,如果得罪你了,麻烦引天雷炸我。”谢焜昱又看了看陈露汐的手腕,“似乎你手上的这个东西可以引雷呢。”
“要是可以的话,我可真想把这个送你,遭雷劈省的说是因为我。”陈露汐像是发嗔,像是撒娇。
“好了好了,不嘻嘻哈哈了,中午我请你吃饭。”谢焜昱对公俊飞说着,又笑了笑对陈露汐说,“就当赔罪,中午要不你也来?”
陈露汐冷笑一声,这样的男生什么意图她再清楚不过了,翻了个白眼说:“哼,幼稚。”
谢焜昱吃了瘪,但他想了一下,不能死乞白赖地请人家来,不然显得自己太心急,于是摊了摊手,给公俊飞说:“我可欠你一顿饭呢,你去不去?”
“中午我吃食堂,周末你倒是可以请我吃饭。”公俊飞看了看时间,还有长达三分钟才能上课,他现在只想怎么把谢焜昱打发走。
“行啊,周末我在家做,你来我家呗。”谢焜昱说着,打了个哈欠。
公俊飞的眼神从表上转移到了谢焜昱这儿:“这倒是可以,你能把你们家宝贝拿出来让我长长见识不?”
“好,一言为定,周六晚上我家见,到时候给你说我家在哪。”谢焜昱说完,招了招手,“老公,那我走了。”
目送谢焜昱离开,陈露汐就悄悄打听:“他家都是啥宝贝?”
公俊飞立马警惕起来,捉鬼的事情可不能被其他人知道,于是撒谎说:“古玩,他们家很多古玩。”
陈露汐看了看公俊飞的脸色,明明已经红了,于是不依不饶地问:“不对,你撒谎了,到底是啥宝贝啊?”
公俊飞装作一脸认真地说:“真的是古玩,他老爸是历史学教授,家里很多古玩的。”
陈露汐将信将疑地看着公俊飞,虽然撒谎的晕红还没有从公俊飞脸上褪去,但转念一想谢焜昱的历史成绩,也是沉思着点了点头。
“你想不想去他家看看?”
“他看起来太不靠谱了。”
“没关系,我还在呢。”
谢焜昱一脸心事地走出教室,回到自己座位上,满腹的怀疑只停留在一件事上:陈露汐手上的东西是不是公俊飞送的。谢焜昱想这件事想得太出神,以至于直到白汀兰推了自己一下,才反应过来已经上课了。
“你怎么了?没睡好吗?”白汀兰问道。
“没有没有。”谢焜昱刚回过神来,又想起公俊飞同桌的长相,觉得很漂亮。
白汀兰又问:“中午去吃饭,你想吃什么?”
谢焜昱两眼放光,开心地对白汀兰说:“今天中午我请你,你想吃什么都可以,我爸今天早上刚给我转了两千五。”说着,谢焜昱又在心里骂爹:“可恶啊,我这亲爹克扣我的生活费今天才给我,要不是老妈发现,我这个月生活费就要打水漂了。”
“真的?那你说好的龙虾?”白汀兰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没有任何问题。”谢焜昱说着,手上比划着一个“ok”的手势。
“算了,你到月末没钱怎么办?再说了,我什么没吃过,龙虾怕是也打动不了我吧?”白汀兰侧了侧头。
“那……我做的饭你吃不?”谢焜昱问道,但心里还是在犯嘀咕,毕竟小富婆的口味很刁,怕自己做的不好白汀兰吃不习惯。
白汀兰倒是没想那么多,一脸惊喜地问谢焜昱:“可以呀,啥时候?”
“周六晚上呗,不过我做的不好你可不要怪我。”谢焜昱脸上闪过一丝担忧。
“没关系,我狂吃两大碗米饭,不过呀,你是不是忘了周六还要大扫除呢,咱们要去打扫红楼四楼。”白汀兰说着,递给谢焜昱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哎呀,我忘了还有这一茬事情。”
“我还听说里面闹鬼呢!”
“真的?”谢焜昱的声音大了一点,一个粉笔头从讲台上轰炸下来,不偏不倚地打到谢焜昱的头上,谢焜昱看了看讲台上一脸严肃的杨老师后,又低下头小声对白汀兰说:“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啊!那下课细说。”
到了下课,白汀兰开始给谢焜昱讲述曾经这里流传的故事:“我之前告诉过你,我有个朋友,比我大很多岁,当时在高二,一个月一次大扫除,他们班被安排到红楼四楼的生物陈列室。你可能不知道,里面全是人体器官和婴儿尸体,当时安排的是几个男生,他们约好了打扫完后去打篮球。在打扫完之后,几个人先去了操场,留下一个人去锁门,谁知道他们打了快半个小时都没有等到剩下的那个人下来,于是他们几个上楼去找,在一楼就听到楼上的哭声,就是那个男生的。最后在四楼的角落里发现了他,嘴上一直喊着‘放我出去’,几个男生把他搀扶起来,就听见了一阵笑声,后来这个男生精神恍惚,没多久就退学了。学校从此就把红楼一个月一次的大扫除改为一年一次了。”
“就这?有啥好怕的?”谢焜昱仰着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不是只有这一个事情,听说玄乎的事情可太多了,咱们的红楼是老教学楼,可现在一个人都进不去,楼上的生物陈列室都荒废了。”白汀兰说着,双手搓了搓胳膊,倒吸一口凉气。
“咱们周末谁去打扫卫生啊?你是要去吗?”谢焜昱正坐起来,看着白汀兰。
白汀兰双手抱拳呼在嘴上,一脸愁容地说:“虽然有我,但我不敢去啊,值日小组去生物陈列室的就我一个女生。”
“那简单,咱俩换一下,你打扫咱们教室。”谢焜昱趴在课桌上,转头看着白汀兰。
“可我……我又害怕又想去……”白汀兰一脸的紧张变为一丝期待。
谢焜昱吐槽道:“你有毛病吧?”
“拜托了嘛。”白汀兰祈求着谢焜昱陪她去。
“真的服了你了,那这样吧,到时候我再叫个帮手。”谢焜昱从没去过红楼,不知道里面的情况,稳妥起见,他决定叫上公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