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来了有美酒嘛!来,尝尝这酒——这是我特地从私人收藏家手里买来的珍品,特定年份,值一百多万美元!”
比利的手下拿来一瓶洋酒和三只玻璃杯。
比利开瓶斟酒,将酒杯递给高进。
“哦?这么贵的酒,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高进眼睛一亮。
能从私人收藏家手中流出,又价值不菲的,定是好酒。
他尝了一口,竖起大拇指称赞:“果然是好酒!难怪这两年你的生意越做越大,肯这样下本钱,生意怎能不兴隆?”
“唉,别提了。”
比利举杯叹了口气,“最近冒出几个对手,竞争很激烈。
我再不调整策略,恐怕以后饭碗都难保。”
不知他是真陷入困境还是故作姿态,高进也不清楚其中内情,便没有接话。
没过多久,王晋完成了验钞。
确认所有美元都是真钞且号码不连后,他松了口气——看来比利确有交易诚意,否则也不会摆出这七千万美元。
既然对方表现出诚意,王晋也决定痛快回应。
他快步走到自己的行李箱旁,将几个箱子全部打开,露出里面整齐叠放的美金。
“比利先生,您这么爽快,我也不绕弯子了。
这里是一亿美元,您是自己验,还是请人帮忙?”
“我还是让专业的人来吧,我对辨别美金不太在行。”
比利略显尴尬地笑了笑,随即招手叫来一名手下,低声吩咐:“去验验这些钱是不是真的。”
“是。”
手下恭敬应声,走到行李箱前蹲下,熟练地查验起来。
毕竟是专业人士,速度比王晋快上许多。
这时,比利起身端了一杯酒递给王晋:“朋友,尝尝我的好酒。”
王晋也不推辞,接过酒杯轻轻一晃,晶莹的酒液沿杯壁滑落,醇厚的香气扑面而来。
虽未入口,他已断定这是佳酿。
很快,比利的手下验钞完毕,回到主人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
尽管声音很轻,王晋仍听得清清楚楚——钱没问题,都是真钞。
比利闻言笑容更加灿烂,显然对达成这笔大交易感到欣喜。
他举杯朝向高进和王晋:
“两位果然都是带着诚意来的朋友。
来,让我们举杯,祝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高进痛快举杯,一饮而尽。
“合作愉快!”
王晋也笑着向比利举杯,但并未喝下。
交易尚未完全结束,他提醒自己还需保持谨慎。
放下酒杯,王晋开口道:“既然彼此都验过真伪,我们现在就开始交易吧。”
“好。”
比利干脆地点头。
王晋将行李箱中的钱一摞摞倒在赌桌上,堆成小山状,随后把赌桌上那叠放整齐的七千万美元仔细装入箱中。
不久,七千万美金全部收纳完毕。
王晋随即向比利提出告辞。
比利再三挽留,但王晋去意已决。
即便比利对此无他念,王晋也认为夜长梦多,早回香江才能安心。
最终比利未能留住他们,只好将王晋和高进送至甲板。
“王先生,这次合作非常愉快。
日后若还有这样的生意,请一定记得关照我。”
此时比利已得知王晋的姓氏,便以“王先生”
相称。
“当然。
比利先生的信誉,我在这次交易中已经见识了。
若有机会,我一定再来找您合作。”
王晋客气回应。
心想这样的美金交易难得一遇,今后恐怕不会再有。
然而王晋并不知道,这番话在日后竟真的应验——他又因一笔巨额美金交易,再次找到了比利。
不过,那已是后来的另一段故事了。
听到王晋的回答,比利十分高兴,当即将自己的私人联系方式给了他。
这个号码可直接联系到比利本人,无需通过他人转达。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比利对王晋的认可,也印证了比利看人的精准眼光——他确实发掘了王晋这位非常优质的客户。
再次乘船回到红磡码头,王晋提着几只行李箱踏上码头地面,心里终于踏实下来。
这笔大交易总算顺利结束,过程风平浪静,并未出现王晋预想中的意外状况。
为了感谢高进的帮忙,王晋直接提议去好好吃一顿。
早已饥肠辘辘的高进自然没有拒绝。
趁高进暂时离开没注意的片刻,王晋迅速将箱中的七千万美金转移进了储物戒指。
就连高进也没察觉,只是短短一会儿功夫,汽车后备箱里就只剩下几只空箱子。
香江着名的小吃街上,王晋和高进就像普通路人一样坐在街边摊,桌上摆满各色食物。
两人大口吃肉、痛快喝酒,吃得满嘴油光。
恐怕没人想到,一位闻名世界的赌神,和刚完成七千万美金交易的王晋,两位真正的有钱人,竟也会来这种街边摊吃东西,还吃得津津有味。
“不得不说,还是这种路边摊吃起来有味道。
那些大餐厅总让人觉得拘束,不够畅快。”
赌神毫无形象地坐在王晋对面,一边抱着肘子啃,一边发出感慨。
“谁说不是呢!所谓上流生活看着让人羡慕,其实活得太累。”
王晋也点头表示赞同。
这辈子他虽然有钱了,不再像上辈子那样辛苦,却依然不太适应那种看似光鲜的上流社交。
偶尔享受尚可,但真要天天过那种日子,王晋也过不惯。
上流生活看似觥筹交错、奢华享受,可人人都戴着一张虚伪的面具。
对王晋来说,整天和这些人打交道、勾心斗角,他实在没那个心思;他更偏爱简单直接的处事方式。
正当王晋和高进边吃边聊时,街上突然喧闹起来。
人群迅速围拢,里三层外三层,不知在围观什么,许久都没有散开。
这自然引起了王晋和高进的注意。
“你先吃,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身为警察,王晋遇到这种群众聚集的情况自然要上前查看。
他对高进说了一声,便朝人群走去。
“让一让,大家让一让,香江警察办案!”
走到人群外围,王晋将高级督察证挂在身前,向四周的围观群众喊话。
这个时期的社团分子虽然时常嚣张,不太把警察放在眼里,但对普通市民来说,警察的身份依然具有威慑力。
一听王晋喊话,周围的群众立刻主动让出一条路。
王晋顺着通道走进人群中心,终于看清了现场情况——
一名中年男子倒在血泊中,头上、嘴边都是鲜血。
王晋快步上前,伸手探了探男子的脉搏,发现人已经没了气息。
近距离观察下,王晋看到男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生前曾遭殴打。
“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王晋拉住一个离现场最近的小摊贩问道。
那小贩本来只是看热闹,被王晋拉住后显得有些慌张,试图挣脱,但王晋手劲很大,挣扎几下都没能脱身,只好老实回答: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见一个人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直接砸在地上,吓死我了!”
说话时,小贩脸上还装出心有余悸的表情,但在王晋看来却显得有些虚假。
在这个混乱的年代,出来摆摊的人谁没见过一些 的场面?甚至当街砍死人的情况都时有发生。
这种从楼上坠落的场面,不太可能真的吓到他们,不过是在王晋面前装样子罢了。
不过,既然得到了想要的信息,王晋也没再揪着他不放,松手后抬头望向正上方——那是一栋约六七层高的楼房。
按位置判断,这名中年男子应该就是从这栋楼坠落的。
为了进一步确认,王晋决定上楼顶查看。
来到天台时,上面已空无一人。
王晋点了支烟,在天台转了一圈,终于有所发现。
他在一处墙角发现了尚未干涸的新鲜血迹,地上还有三种不同样式的烟头,上面没有落灰,显然也是刚扔下不久。
这些证据让王晋足以判断:这是一起凶杀案。
然而,究竟是谁杀了这名中年男子,死者又是什么身份,王晋仍然一无所知。
很快,王晋转身下楼。
此时街上看热闹的群众越来越多,也不知是谁报了警,现场已经来了几名警察。
王晋径直朝他们走去。
“自己人!”
王晋指了指胸前的高级督察证,对两名守在 旁的警员说道。
看清证件后,两名警员立即向王晋敬礼——面对高级长官,礼数不可少。
“你们知道死者的身份吗?”
王晋向两人询问道。
他这样问是有原因的:如果警员知道死者身份,那就说明这个人在附近警署留有案底,是警方的“常客”
。
这种人结怨太多,香江每天若不死上百八十个反而不寻常。
碰巧在场的王晋也懒得追查——这类无头公案在香江数不胜数,若件件细究,根本查不过来,警力也远远不足。
但若死者并非警署常客,只是普通百姓,那倒值得一查,尤其死前还曾遭毒打。
“不认识!”
两名差人仔细端详死者面容后,很肯定地对王晋说道。
“既然如此,你们回去查查死者身份。
这案子既然让我遇上,我也会去你们警署报备。
查到后告诉我。”
王晋略一思索,向两名差人吩咐道。
“明白,长官!”
两人对视一眼,应下了王晋的命令。
有高级长官插手此事,自然再好不过,他们也不必背这口锅。
就在王晋交代完毕、准备转身离开时,一个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哎呀,这不是鼎鼎大名的辣手神探王嘛!怎么,见到命案就想躲?觉得棘手了?”
王晋闻声止步,皱眉转向话音来处。
映入眼帘的竟是张熟面孔——倒非他与这人相熟,而是对方长得实在太像他的上司陈国忠。
但与陈国忠不同:陈国忠虽行事偶走偏锋,身上却仍存几分正气;眼前这人却浑身匪气,叼着烟站没站相,身后跟着一帮小弟,排场十足。
那群手下将四周看热闹的群众推搡开去,为大哥清出大片空地,不听话的抬手便是一巴掌,全然不顾现场还有差人在场。
“怎么称呼?”
王晋反倒不急着走了——他似乎又遇上了新的剧情人物。
虽被讥讽,他倒不至于为此动怒,只平静询问对方名字。
“连浩东!想怎样?”
连浩东叼着烟,语气冲得很。
“忠信义,连浩龙的弟弟?”
王晋眼皮一抬,来了兴致。
他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连浩龙的弟弟。
至于为何不提连浩东本名——
只因他觉得这人不配。
江湖常说虎兄虎弟,连家兄弟却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