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女儿的男朋友？”
王晋满脑子问号。
细细粒的父母他听说过，只是普通人家，绝不可能这般穿戴。
那这两人是谁？难道他莫名其妙又多了一个女朋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王晋简直气笑，找女婿找到他头上，可真有意思。
“你们女儿是谁？”
他声音沉了下来。
今天这对夫妻要是说不清楚，他绝不会罢休。
打扰他清静不说，还想让他背锅，哪有这种道理！
“好啊！你没良心！我女儿跟了你这么久，你居然问她是谁！”
中年女子一下子炸了，越骂越大声，恨不得全警署都听见。
“你这种东西也配当差人？警队真是瞎了眼才选你！”
“你们领导呢！我要投诉你品行败坏！”
声音引来不少人探头张望，发现被指责的竟是王晋，整个警署顿时议论纷纷。
有人不信，有人鄙夷，也有人坚持支持王晋，各执一词。
越来越多人悄悄聚到这一层，楼梯间都快挤满了。
王晋还不知道，自己的八卦正被这么多人听着。
听到中年妇女的话，王晋实在忍无可忍。
话都没说明白，就敢在警署撒泼，还想打他的脸，这还得了？
但王晋向来不对女人动手。
比实力，他不虚任何人；比口才，他更不怕。
前世好歹也是“祖安文状元”
，键盘一出谁与争锋？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喂，老头，也不管管你家这位？话都说不清楚，就放她在这儿乱叫，把这儿当什么地方了？”
“要是连这都压不住，我严重怀疑你是‘气管炎’。
这病得治，我可以给你介绍最好的医生。”
“要是治不好，你们这么有钱，趁早挑块风水宝地吧。”
“不过我劝你们抓紧，以后香江的风水宝地越来越难买，可不是光有钱就行。”
“还有，你们在这儿败坏我名誉，我是可以告你们的。”
“就算你们再有钱，这场官司打下来，我也能让你们倾家荡产。”
“不信的话，大可以试试。”
王晋一句接一句，连气都不带喘的。
那中年男人听着，脸色由青转黑，又从黑涨红，最后整张脸憋得通红，对着身边的中年妇女怒斥：
“够了！你闹够了没有？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脸还没丢够吗？”
“好啊！他说你两句，你就来吼我？女儿难道不是你亲生的？就我一个人没良心？你也配当爹！”
中年妇女没想到丈夫会当众吼自己，顿时气炸了。
王晋说她“乱叫”
，那是把她比作狗；又说她“老姑婆”
，分明是嫌她老——字字诛心。
女人最恨别人说她老，王晋偏偏全说了，她怎能不气？
本来就已经火冒三丈，丈夫还来火上浇油。
两人竟忘了王晋，自己先吵了起来。
“够了！要吵回家吵。
王晋出声警告。
这儿毕竟是警署，凡事都得注意影响。
“好啊！你扣！你敢扣，你和我女儿就彻底完了！”
中年妇女一听要扣留48小时，顿时慌了。
她从没进过局子，但听人说那不是好待的地方。
色厉内荏之下，她干脆拿女儿和王晋的关系威胁起来。
“你女儿是哪路神仙？”
王晋这回真忍不住了——总不能被威胁了，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吧？
那也太可笑了！
“你……你……好！我告诉你，我女儿是芽子！”
中年妇女气得结巴，终于把女儿的名字说了出来。
“芽子？”
王晋语气有些微妙。
这么一说，他还真算是芽子的“男朋友”
——虽然是假冒的。
他不止一次假扮芽子的男友，帮她赶走相亲对象；前两天还第二次和她演情侣。
要说缘分，还真有点说不清。
要不是已经有了细细粒，王晋和芽子说不定真有可能。
知道眼前是芽子的父母，王晋的火气莫名消了几分。
但该给的教训，还是不能少。
“你们真的搞错了。
我和芽子不是男女朋友，只是同事。
也不知道你们从哪儿听来这么不靠谱的消息。”
“所以，不好意思。
你们将以妨碍公务被扣留48小时。”
“当然，看在芽子的份上，告你们的事就算了，就当没发生过。”
“另外，你们可以请律师保释，这没问题，符合程序。”
王晋面无表情地宣布了决定。
即便听到芽子的名字，他也毫不动摇。
“真要扣48小时？”
这下芽子的父母都慌了。
扣留时间虽不长，但传出去对家族声誉影响很坏。
上流社会最看重名声。
名声坏了，就没人愿意和你来往。
这对生意和人脉都是沉重打击。
直到这时，两人才意识到：他们可能真的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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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王晋这态度和做法，实在不像芽子的男朋友。
哪有男朋友听到女友名字，还把岳父岳母扣留48小时的？这简直是往死里得罪丈母娘。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除非两人真的毫无关系，王晋才敢这么毫无顾忌。
湾仔警署，拘留室。
芽子的父母被王晋毫不留情地关在这里。
守在拘留室外的几个警察忍不住凑在一起议论。
“王也太不留情面了吧？好歹是同事的父母，说扣48小时就真扣，一点余地都不留啊！”
有人感叹王晋的铁面无私。
她父母这事虽然办得不妥，但也不至于这么严重。
这让二老多丢脸！
“话不能这么说。
换谁遇上这种事都不爽。”
“何况是王？他的手段和名声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这点小惩戒已经算轻了。”
“再说王不是说了可以保释吗？等律师来了就能出去，关不了多久。”
也有王晋的支持者站出来替他说话。
“行了，王是上司，是你们能随便议论的？”
“老老实实干活，想想怎么立功才是正事！”
“瞧瞧人家王，这么年轻就当上了督查，你们这些同龄人，甚至年纪比他大的，不觉得惭愧吗？”
拘留室里，资格最老的警察对两个低声议论上司的小喽啰感到无奈——你们有什么资格议论他？忍不住说出一番话，让两名年轻警察顿时羞愧低头。
和王晋比功绩，确实让他们无地自容，但也不是他们不努力，实在是王晋太厉害！整个香江几万警察，有几个比得上他？就算与王晋齐名的家驹，升职速度也没他快。
被这么一打断，两人也没心思再议论王晋的事，各自散去了。
而在拘留室内，芽子的母亲正对着丈夫唉声叹气：“唉，老公，你说这算什么事？平白无故就要关我们48小时！香江难道没有法律吗？让这种人一手遮天！”
芽子的父亲听了直翻白眼：“你没听见人家说，扣留理由是妨碍公务吗？你没做这事？早就叫你别来警署，现在好了，丢人丢大了！传出去别人还不知道怎么议论我们家。”
他其实也有怨气。
这次来警署他本就不同意，但在家里的事上，他确实做不了主。
王晋有句话没说错，芽子的父亲真是妻管严——除了生意上的事他说了算，其他大小事务都是芽子的母亲做主。
“我这不是一时生气嘛！”
芽子的母亲辩解道，“听芽子说她谈了个男朋友很久了，我才想来看看、把把关，是为她好！她这丫头只会舞刀弄枪，从没谈过恋爱，哪懂感情的事？我是怕她被骗！谁知道那死丫头竟敢骗我，等她来了非好好教训不可！你也不准给她好脸色，听到没有！”
她眼睛一瞪，颇有母老虎的架势，盯着芽子的父亲。
“是是是，都听你的，你做主。”
芽子的父亲苦笑着坐到牢房另一边。
不久，芽子和家中律师赶到了。
律师先到牢门外安慰道：“董事长、太太，保释金已经交了，警队同意保释，你们可以出来了。
我这就叫人开门。”
说完很有眼力见地先行离开——来之前他已大致了解情况，知道问题主要在芽子和她父母之间，此刻该留空间给一家人谈话。
见律师离开，芽子知道自己理亏，立刻使出从小到大百试百灵的撒娇绝活：“爸、妈，我不该撒谎的，你们就原谅我一次嘛！”
“乖女儿，我们……”
芽子的父亲刚开口，就被一阵咳嗽声打断，他只好对女儿使个眼色，不再说话。
芽子和父亲早有默契，一个眼神就明白是母亲下了禁口令。
“妈，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
“不敢当，我可没有这么不听话的女儿。
我管不了你，你爱找谁找谁。”
正在气头上的芽子母亲自然不会轻易原谅她，始终冷着脸。
这下反倒激起了芽子的倔脾气，她扭头就走——只是转身时，嘴角偷偷扬起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她的目的达到了。
她太了解母亲的脾气：就算原谅，也不会这么快。
而这段缓冲期里，她就不用面对相亲的压力。
时间拖得越久，压力就越小。
同时，她也是故意让父母知道王晋的事，本想让他们去找王晋麻烦，却没料到父母会闹这么大，更没想到王晋如此果断，直接扣留他们48小时。
虽然可以保释，但扣留终究是扣留。
芽子离开后，她的母亲望着女儿远去的背影，有些后悔地说：“老公，我是不是太严厉了？那傻丫头是不是真喜欢那臭小子？”
“这话你刚才怎么不说？现在女儿走了才后悔。
我早就说了，现在时代不同，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多好。
你非要安排相亲，这下激起她的逆反心理了吧？”
芽子的父亲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这不是要面子嘛！总不能她一求我就原谅。
再说我帮她相亲也是为她好，她怎么就不理解呢？”
芽子的母亲很不解——以芽子的社交圈子，能有几个优秀男人？不相亲怎么找到托付终身的好对象？
“现在年轻人讲究自由恋爱，你那套早就过时了。
再说当年你嫁给我，不也是看中我这个人吗？那时候我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还愿意嫁？”
芽子父亲这番话，问得妻子哑口无言。
确实，当年芽子的母亲也是风靡万千的 ，追求者无数，却偏偏选择了一无所有的芽子父亲。
在众多追求者中，他原本最不起眼。
如今这份偌大家业，都是婚后两人慢慢打拼出来的。
芽子父亲的一席话，渐渐让芽子的母亲平复了情绪，开始冷静地思考起来。
“老公，你觉得刚才那小子怎么样？配得上我们家芽子吗？”
芽子的父亲有些无奈，妻子连对方的名字和背景都没弄清，就急匆匆找上门理论，这脾气多年来一直如此。
他笑了笑，解释道：
“那是王晋王，香江有名的除暴神探，身手好、头脑灵，年纪轻轻已经是督查了。
你平时不太关注这些，所以不知道。”
“督查？这么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和芽子差不多大啊！”
芽子的母亲再不了解，也清楚督查的分量。
何况女儿也在警队工作，她多少知道一些情况。
芽子干了这么多年，连见习督查都没升上，而王晋已经是督查，这差距足以说明他的优秀。
只是王晋当时穿着便服，她才没认出他的职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