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现在身体还虚,不能多走动!”
陈蓉蓉从医生角度坚决反对,可王晋实在饿得受不了,直接下了床。
陈蓉蓉没办法,只好扶着他走向服务台,心里纳闷到底什么事让他非得这时候亲自打电话。
其实王晋下床时就觉得身体已无大碍,伤口也不怎么疼了,但陈蓉蓉坚持要扶,他也就随她。
到了服务台,王晋拨通细细粒的电话:
“喂,细细粒,是我。
我受了点伤在医院,不方便买东西,你帮我买些吃的带过来。”
“啊?你受伤了?在哪家医院?严不严重?我马上过来!”
细细粒原本还想问他怎么这么晚没回,一听受伤住院顿时急了,后面的话都没仔细听。
“没事,真没事!”
王晋解释了好一会儿,细细粒才稍微放心。
接着他便像报菜名一样念出一连串食物,种类多、分量足,听得旁边的陈蓉蓉目瞪口呆。
挂掉电话,王晋一转头,就见陈蓉蓉正一脸惊讶地望着他,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
王晋有点心虚——好像确实点得多了些,可他真的饿啊!
“抱歉,实在有点饿!”
王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抬手抓了抓头发。
噗嗤!
陈蓉蓉一下子被王晋那模样逗笑了,捂着嘴笑得停不下来。
站在旁边的王晋不由得一脸茫然。
“我刚才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吗?”
“她怎么笑成这样?”
“还是她笑点实在太低?”
“肯定是她笑点太低了!没错,一定是这样。”
王晋在心里默默念叨。
没过多久,大概不到半小时,细细粒就提着大包小包,照着王晋给的地址找到了医院。
她推开病房门时,陈蓉蓉正坐在椅子上和王晋聊天。
看见一位打扮时尚、手里拎着不少东西的女生走进来,陈蓉蓉立刻明白这就是刚才王晋打电话找的人。
不知怎的,她下意识拿自己和对方比较起来。
长相各有特点,身材也不相上下,只能说两人风格不同。
突然意识到这样比较不太合适,陈蓉蓉脸一热,赶忙起身准备告辞。
“王警官,你女朋友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别急着走啊陈医生。
刚才吃了你的宵夜,现在我点了这么多,你也一起吃点吧,不然浪费了多可惜。”
王晋连忙挽留。
“不用了,你们吃就好,我不太饿。”
陈蓉蓉客气地摆摆手,可话刚说完,肚子却“咕咕”
叫了起来。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最后,陈蓉蓉还是留了下来。
一方面王晋热情挽留,另一方面食物的香气已经飘满整个病房,让她饿得更明显了。
既然脸都丢过了,陈蓉蓉索性也不在乎形象了。
“我来帮你!”
想早点吃上东西的她,见细细粒有点忙不过来,就上前帮忙把食物从袋子里拿出来,又在病床上架起小桌,一样样摆好。
只有王晋这个病号全程像个大爷似的躺着,看两位美女为自己张罗,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忙出一头细汗的细细粒对主动帮忙的陈蓉蓉很有好感,朝她友善地笑了笑。
“谢……谢……你,医生!”
“不客气。
你从小说话就这样吗?”
陈蓉蓉指了指自己的嘴,向细细粒询问。
到底是医生,只听了一句话就察觉细细粒可能有口吃的问题。
“对……从……从小就这样。”
细细粒听了,神情微微黯淡。
口吃一直是她心里的疙瘩,不过这么多年也慢慢习惯了。
“我有个医生朋友是这方面的专家,治愈率很高。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联系。”
“真……真的?那……那你一定要帮我问问!”
细细粒又惊又喜,没想到来趟医院还有这样的收获。
口吃困扰她太久了,能治好当然最好。
陈蓉蓉这番话仿佛解开了细细粒的心结,两人关系一下子拉近,聊得热络,俨然成了好朋友。
想不通,他干脆化疑惑为食欲,自顾自大口吃起来。
饿了大半天的他,恨不得把食物全倒进肚子里。
“喂!你……你……别吃那么快!给蓉蓉留点呀!”
细细粒终于注意到王晋狼吞虎咽的样子,扭头一看,桌上食物已经少了一半,急忙让他慢点吃——陈蓉蓉还饿着呢。
“呃——舒服!”
王晋吃饱喝足,满足地打了个嗝,那种前胸贴后背的感觉总算消失了。
接着他摸出烟,点上一根,惬意地吸了一口。
此时陈蓉蓉和细细粒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惊讶。
那么多食物,够七八个人吃的份量,一大半都进了王晋的肚子,可他看起来一点也没撑着。
“你平时也吃这么多吗?建议你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
陈蓉蓉小心地看了王晋一眼,提出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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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学医的,甚至有点想解剖看看王晋到底是什么构造,怎么能吃下这么多。
“平时没吃这么多,可能是这次受伤流了不少血的关系。”
王晋也知道自己这饭量有点吓人,赶紧解释了两句。
至于别人信不信,他就不管了。
“对了陈医生,能帮我办出院手续吗?我想回家休养,不太喜欢医院里的消毒水味。”
“王警官,理论上可以,但你非得这么急吗?以你的情况最好再观察两天。”
“算了,我就是枪伤失血多了点,又不是什么大病,还是想回家。”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我现在去帮你办手续。”
“太谢谢了,陈医生!回头我让细细粒请你吃饭。”
“王,不用这么客气,这些都是我分内的事!”
陈蓉蓉说完便起身离开病房,去为王晋办理出院手续。
第二天一早,王晋顺利办完手续出院。
不过在出院前,他的不少同事和上司听说他受伤,都陆续前来探望。
骠叔的出现,倒是让王晋有些意外。
提着果篮的骠叔穿着便服,脸上带着疲惫。
他走到王晋床边放下果篮,勉强笑了笑说道:
“王,祝你早日康复!林署长最近忙得不可开交,托我把他的问候一并带到。”
接着骠叔叹了口气,继续说:
“昨晚的事多亏王你及时通报消息,否则情况可能失控,会更棘手。”
“骠叔,现在情况如何?”
王晋躺在病床上,神色平静地问。
“不太乐观。
展览的珠宝被一伙匪徒劫走,现场混乱,也不知是黑吃黑还是内讧。
一整晚过去,那帮人就像消失了一样,幸好宾客们都安全,不然事情就闹得更大了。”
骠叔脸色沉重,中区警署在这件事上颜面尽失,他自然心情不佳。
“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王晋皱起眉,装作思索,心里却暗暗好笑。
沙皇珠宝和监控室的录像带都在他的储物戒里,怎么可能留下线索?
“没有。
那帮人显然是老手,手脚干净,没留下什么痕迹。”
骠叔摇头叹气,这正是最麻烦的地方——无从查起。
“匪徒的身份呢?能不能从这方面入手?”
反正骠叔他们再怎么查也找不到东西,王晋不介意稍作提醒。
“已经确认是国际犯罪组织‘医生’集团。
但没人见过医生的真面目,也不知道他是否死在了现场,想查也无从下手。”
“所以这案子会成悬案?”
“恐怕是的。
中区警署这次脸是丢定了。
要是家驹在就好了,他说不定能查出点什么……可惜他正和女朋友在国外度假。
现在香江有本事办这案子的人不多了。”
“那把家驹叫回来不就行了?他办这案子肯定没问题。”
王晋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嘀咕骠叔这老狐狸想激他接手,他才不会上当。
自己查自己?最后白白坏名声,这种傻事他才不干。
让家驹来背这锅正好!
见王晋无动于衷,骠叔实在头疼。
总不能真把家驹从国外拽回来吧?
眼前就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可惜对方完全不想碰这案子,骠叔也没办法。
又匆匆聊了几句,骠叔便告辞离开。
他事务繁忙,不能久留。
来看望王晋虽是顺便,主要目的还是想试探他是否愿意接手这棘手的案子。
可惜王晋根本不吃这套,显然也是个精明角色。
骠叔一走,王晋立刻办理出院。
他担心骠叔只是第一波说客,万一之后连梁署长也来说服他,那时就不好推脱了。
于是出院后,王晋直接买了两张前往李杰家乡的机票,当天就带着细细粒飞了过去。
果然,王晋猜得没错。
傍晚时分,林署长和骠叔一同来到医院请王晋出山。
得知王晋早已出院,两人一时愣住。
等他们好不容易找到王晋的住处,却见大门上贴着一张纸,纸上用粗黑笔写着一行字:
“我已和女友出国度假,归期未定。
勿念!”
林署长和骠叔相视苦笑。
“这小狐狸,太滑头了!”
“是啊,一闻到风声就直接溜了。”
两人无奈,只能接受现实。
毕竟王晋正在休假,去哪都是他的自由,他们管不着。
但案子还得继续办。
没有王晋,他们只好召回家驹——这位在国外度假的得力干将,终究是被寄予厚望的。
家驹听说有个大案子,破案就能升职加薪,起初还很兴奋。
他一直想和阿美结婚,但阿美家人不太赞成,觉得家驹在警队职位不高、工作危险又没权势,前途不明。
这次若能晋升,他便能在阿美家人面前挺直腰杆了。
于是家驹迫不及待地接下任务,取消休假回到香江。
可真正接手案子后,他才头皮发麻,感觉自己被坑了。
这哪是什么大案?根本是个无头案!
匪徒全死了,宾客什么都不知道,珠宝下落不明,监控室也被烧毁……这从何查起?
就在家驹动身回香江的同时,王晋已带着细细粒抵达李杰的家乡。
李杰早已接到通知,提前在机场等候。
见到王晋和细细粒出现在大厅,李杰笑着迎上去,给了王晋一个热烈的拥抱。
王晋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李杰那一抱正好压在他伤口上。
“怎么回事?”
李杰松开手,有些疑惑。
“一点小伤,收尾时自己弄的。”
王晋在他耳边低声带过,随即退开半步。
李杰怔住了,没想到所谓的“收尾”
竟是这样。
他喉咙发紧,一时说不出话,只在心底立誓:从今往后,谁若动王晋,便是与他李杰不死不休。
“难得来你老家,可得带我们好好逛逛。
听说这儿风景不错?”
王晋笑着转移话题。
“那当然!”
李杰接过细细粒手中的行李,引两人走向机场外,“这几天我全程当导游,这地方我熟得很。”
空地停着一辆绿色皮卡,驾驶座是个二十出头的陌生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