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白忍不住发表看法。
叶东方冷笑道：她偷偷摸摸打胎不就是怕被组织追究责任？这种贪小便宜吃大亏的事，贾家人都干得出来，本性难移！
没人对这种人心存怜悯，更不会在他们身上浪费同情。
众人最多感叹几句，便不再提及此事。
早餐过后，叶东方继续骑着自行车载林炳昆前往镇上。
刚到镇子，就被邮局的郝月兰喊住：
林站长，有您的包裹！
原来叶东方到镇农技站任职后，廖志敏曾组织饭局，邀请镇上各单位负责人相互认识。
某次叶东方偶遇邮政所所长，两人在街边闲聊时被郝月兰看见。
自此，叶东方农技站站长的身份就被她摸清了。
这位大姐原本只知道叶东方喜欢集邮，想从中谋些好处。
得知其身份后态度大变，不仅翻出家中珍藏的老邮票要免费相赠，还想给他介绍对象。
听说叶东方已有对象，郝月兰大失所望，只得另想办法讨好。
此后但凡有叶东方的邮件，她总是第一时间通知，生怕耽误重要消息。
叶东方赶紧去邮局取包裹。
包裹是王主任寄来的，实际由丁教授代为置办。
年前叶东方将储振生给宋运辉开的机械制造书单寄回四九城，没想到丁教授一个月内就找齐所有书籍寄来。
上百本书分多个包裹邮寄，光邮费就是笔不小开支。
叶东方立即填写汇款单，给王主任汇去一百元，请其转交丁教授。
总不能让人帮忙还倒贴钱。
此外，叶东方还寄了些自制腊鱼腊肉，包括珍贵的白鲟鱼和胭脂鱼，以及系统山林产出的山货菌菇，让王主任和丁教授分享。
随着秦淮茹事件告一段落，叶东方开始忙碌起来：
一是各县学习劁猪技术的学员陆续抵达，需要安排食宿和排班。
二是新年过后，原农场的长毛兔养殖场建设加速，已初具规模。
加工厂暂缓建设，待养殖形成规模再说。
月底前需将系统空间的几百只长毛兔转移出来，预计年底可发展到上万只规模。
最重要的是劳改区养猪场的母猪即将临产。
叶东方近期忙得不可开交，就为腾出时间应对可能出现的难产情况。
刚把工作重心转回农场，当晚就接到母猪生产的消息。
叶东方立即骑车赶往劳改区。
养猪场内，干部们严阵以待，宋父宋母也不敢入睡。
秦京茹初次见母猪生产，手足无措地问是否要喂食。
叶东方跳进猪圈，轻声安抚躁动的母猪。
他让大部分人回去休息，只留下秦京茹和一名干部。
宋父宋母坚持在猪圈门口打地铺守候。
叶东方用掺了灵泉的清水喂给母猪，半小时后陆续开始生产。
他亲自照看每头母猪，将新生小猪挪离危险区域。
六头母猪平均每窝产崽20只，最多达24只，全部母子平安。
这个前所未有的数字让在场众人都惊呆了。
那位干部彻底傻眼了。
作为叶东方一手培养的学员，他向来把叶东方当作楷模，可眼前这一幕还是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农场养猪不是新鲜事，往常母猪产崽，能有七八头就算高产，照料不周时甚至只活下两三头。
但这次，经叶东方接手的母猪，平均每胎竟产出二十头幼崽！这数字简直匪夷所思，说出去谁信？
干部再也坐不住了，登记完数据就直奔宿舍区。
他得赶紧把喜讯告诉同事和耿洪波！
头儿！快醒醒！生了生了！
耿洪波被喊声惊醒，迷迷糊糊以为自家媳妇临盆，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在哪儿生？男孩女孩？
话出口才想起媳妇早生过几胎了。
他黑着脸披衣开门：大半夜嚷什么？
士官满脸红光：特大喜讯！叶师傅接生的母猪，您猜产了多少崽？
十头？
再往上猜！
十五头？不可能吧？耿洪波自己先笑了，能有十二三头就谢天谢地了。
二十多头母猪全生下来，加上供应站的五百头，今年养猪场要腾飞
士官急得直跳脚：您太保守了！是二十头！
耿洪波瞳孔骤缩：多少？！
目前六头母猪平均产崽二十头，照这趋势，破千头指日可待！
耿洪波浑身一激灵，睡意全无：走！去养猪场！
众人赶到时，叶东方正带着宋父宋母和秦京茹忙活。
又有几头母猪开始躁动，整个猪舍鸦雀无声，只有新生的小猪哼哼唧唧挤作一团。
耿洪波数了半天眼都花了——那些活蹦乱跳的小家伙根本数不清，但每头母猪身边确实围着近二十只幼崽。
几位负责人相视而笑，连日来的提心吊胆终于化作喜悦。
趁叶东方歇息的空档，耿洪波急切追问：小叶，这产量太反常了，你用了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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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东方擦着汗说：您之前愁猪崽不够，我就想了点办法。
虽然产量高了些，但母猪和幼崽都很健康。”
耿洪波眼睛发亮：你是说，剩下四十多头都能生这么多？
按概率推算，平均十五六头没问题。”叶东方谨慎答道，不过具体还得看实际情况。”
耿洪波呼吸急促——五十头母猪意味着近八百头猪仔！这绝对是能震动全国的奇迹！若非亲眼所见，任谁说他都只会当是天方夜谭。
我懂了！你先忙着，等天亮了我立刻联系县里和省里！
这么重大的消息必须上报！考虑到外界可能质疑真实性，还得请上级派专人现场监督拍摄，确保数据经得起推敲。
叶东方立刻领会了耿洪波的意图。
眼下母猪才刚开始生产，等上级派人过来时，正好能见证大规模分娩的壮观场面。
这简直是天赐良机，既能配合耿洪波工作，又能让自己大显身手。
两小时后，首批生产的母猪已顺利排出胎衣。
叶东方做完清洁护理，它们便舒舒服服趴在干草堆里哺乳。
他忙得脚不沾地，既要安抚待产母猪，又要指挥秦京茹喂食。
天亮前又有几头母猪开始分娩，每胎都在二十头左右，最少19头，最多23头。
幼崽个个健康活泼，闭着眼睛就往母体身边拱。
记录数据的干部们激动得手直发抖，耿洪波更是精神焕发，哪还有熬夜的疲惫？
天刚破晓，耿洪波就冲进办公室。
电话接连打到县里、省里，省厅直接转接大领导办公室。
大领导刚坐下就接到电话，听完猛地起身：当真？
耿洪波斩钉截铁：千真万确！我守了一整夜，现有九头母猪产崽，平均20头，全部存活！还有41头待产，叶东方连农技站的工作都暂停了，专门守在这儿！
大领导目光如电，沉声指示：严格管控！我马上联系省报，你们配合拍摄，用事实说话！挂断后立即致电农业部。
不到一小时，皖南农场的资料已呈递最高层。
听取汇报后，首长拍案决定：派最精锐的电视团队实况转播！就像《考场上的战争》那样，让全国人民看到农业发展的真实成果！
农业部长冷汗涔涔地领命。
时间紧迫，他紧急协调民航专机，团队先飞金陵再转军卡，务必赶在分娩结束前抵达。
上午县农业局和省报记者相继到场，下午又添三窝新生猪崽。
记者完整记录了接生过程，其中一窝竟达25头，仅一只幼崽轻微窒息，经叶东方救治后活蹦乱跳。
几名哨兵立刻挺直腰板，齐刷刷向叶明江敬礼。
一名哨兵仔细核对证件后，朝同伴使了个眼色。
不多时，一个身手矫健的士兵就飞奔去通知耿洪波。
耿洪波闻讯赶来，见到叶明江时明显一怔：
师父，您怎么突然来了？
当年耿洪波初入军营时，正是在金陵 ，叶明江担任他的直属教官，负责新兵体能特训。
那时新兵们都习惯称叶明江为，这个称呼一直沿用至今。
叶明江爽朗一笑：
听说你在这边搞农场改革搞得有声有色，我特意过来瞧瞧。”
随即又压低嗓音提醒道：
这次动静可不小。
不仅惊动了农业部，连老首长都关注了！他亲自批示，要求今晚在你们农场对母猪分娩进行电视直播！
耿洪波一时难以置信：
还装傻？
叶明江瞪了他一眼，指了指身后庞大的团队：
这可是动真格的。
京城电视台把最精锐的团队和最尖端的设备都调来了。
要是搞砸了，你们农场可就在全国观众面前出丑了。
不光你们，从县里到省里再到京城，不知道多少人要跟着倒霉！
你给我交个底，这事到底靠不靠谱？
他心头一震，喉头发紧，不自觉地咽了咽唾沫。
虽说耿洪波年轻时上过战场，但那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天不怕地不怕。
如今人到中年，突然面对这样的大场面，还真有点发怵。
正恍惚间，电视台负责人上前自我介绍：
耿团长好，我是北平电视台这次直播的总指挥王景修。”
这是相关批文和人员证件，请您过目！
耿洪波回过神来，赶紧接过文件仔细查看。
他是个粗人，看得眼花缭乱，连忙让人把副团长周淮海叫来。
周淮海看完文件，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凑到耿洪波耳边低语：
耿洪波神色一凛，催促道：少废话，赶紧核对人员和证件。
别让人家干等着，得尽快安排他们进场安顿，后面还有一堆事呢！
话虽这么说，他眼中仍难掩震惊。
原以为给省里领导打过电话，对方说派省报记者来采访就完事了。
哪想到那位领导不动声色，直接把事情捅到了最高层，现在连电视台的直播团队都空降过来了！
耿洪波也算见过世面，这次是真被震住了。
事发突然，农场毫无准备，周淮海那边的核查工作自然快不起来。
好在从叶明江到摄制组，谁都没催促。
大家都心知肚明——不仅耿洪波心里打鼓，北平电视台这支临时组建的队伍更是压力山大。
一路上人人神色凝重，生怕搞砸了没法交差。
这事确实前所未有。
即便老首长曾向农业部长提起《考场上的战争》那场成功的直播，也不代表这种模式能轻易复制。
要知道，《考场上的战争》开拍前经过无数次彩排，每个机位、每个走位都反复演练，确保万无一失才敢开机。
现在老首长一句话，就要在皖南农场的猪圈里搞直播，让全国人民看母猪下崽——这胆子也太大了。
上头动动嘴，下面跑断腿，这话一点不假。
所有人都严阵以待，今晚到底会怎样，会不会出岔子，谁心里都没底。
核查结束后，耿洪波和周淮海带着众人进入农场。
后勤组安排了住处，但摄制组顾不上休息，立刻开始架设设备——猪场的机位、信号传输每个环节都关系到今晚直播的成败。
县里、省里的领导和媒体记者见到北平电视台的阵仗，全都傻了眼。